谢云舟始终没出声,渐渐地江黎的声音变小,金珠银珠觉得不对劲,扒着门缝去看,只见谢云舟抱起江黎,把她放在了床榻上,又拉过锦被盖她身上,许是怕她冷,他把炭火烧得更旺了些。 火苗蒸腾而上,映得谢云舟的脸颊发红,那双如墨染的眸子微扬,沁着浅浅笑意。 然后,金珠银珠看到了让她们惊掉下巴的画面,谢云舟拿起江黎的足衣在炭盆前给她烘烤起来。 前后,左右,待足衣干了后,他起身走到榻前,拉过江黎的脚,轻轻给她穿上。 世间的男子为女子做的事很多,可真没几个会为女子暖足,烤足衣,然后再穿上,怕是夫君也未必能做到如此程度。 银珠嘴巴大张,一副见到鬼的神情,太惊悚了。后来她想了想,看来谢云舟对她们小姐是真的喜欢,不是一时的迷惑。 原本银珠还担忧谢云舟对江黎是一时的迷惑,现下看来应该不是。 谢云舟忙完,又陪着江黎静坐片刻才抬脚走了出来,见到金珠银珠,轻声吩咐:“金珠你去熬姜汤来给小姐喝,银珠你去烧热水,等你家小姐醒了,记得要她沐浴。” 金珠银珠同时点头,“是。” 谢云舟本欲多呆片刻的,奈何他还有事要进宫一趟,便没再耽搁下去,出了府,正好谢七牵着马站在门外,谢云舟接过缰绳纵身跃上马背,策马朝前跑去。 - 江黎正沉睡时,何玉卿偶遇到了江昭,她看到江昭二话不说转身便走,背影很决绝。 没有顿悟前,江昭可守本分,遵守礼仪,顿悟后,江昭满脑子是他喜欢何玉卿,他不能放手,他要同她做夫妻。 他追了上去,跟着何玉卿一起上了马车,何玉卿婢女见状从马车里钻出,坐在了外面。 马车疾驰,马车内剑拔弩张,何玉卿睨着江昭问道:“你上来做什么?” “见你。”江昭问道,“为何一直要躲着我?” “不想见你,”何玉卿还是不看他,故此也没注意到他脸上落寞的神情,“阿卿。” “你别叫我,”何玉卿道,“我同你还没那么熟。” “都亲过了还不熟。”江昭因她的话气到了,哭笑不得,“看来你是真的忘了。” “什么?”何玉琴根本没弄懂他话里的意思,偏头去看他时,才注意到他倾身凑了过来,单膝跪在她面前,掐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亲了上来。 他边亲边咬,似乎在发泄情绪,何玉卿让他太有挫败感了,她若是还不原谅他,他真会疯。 何玉卿上次被亲已经很慌了,这次他还来,她伸手推拒,可惜没推开,没办法她只能躲。 江昭见她要躲,手移到她后颈,用力扣住,她退无可退只能承受着他的亲吻。 江昭便亲吻便低喃道:“阿卿,原谅我吧,我道歉,赵云嫣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心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错,原谅我好不好?” 何玉卿被他亲的心乱如麻,根本无法思考什么对与错,她眼睫颤着,承受着他的吻。 蓦地,她感觉舌尖被勾了下,何玉卿眼睛大睁,似乎在说,你好无理。 江昭早不管不顾了,说他无理也罢,说他无状也罢,总之他要遵循本心,不想做违心之事。 他现在就是想亲她,他便要亲。 何玉卿涉世未深,对这一切都很懵懂,起初反抗后来变成了赞同,她胳膊情不自禁环上了江昭的脖颈,偏头迎接他的吻。 两人不知在车内吻了多久,直到何玉卿快要窒息,江昭才退开,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猩红的眸,江昭喉结一滚,没忍住,再次亲了上来。 狂风暴雨,似要把何玉卿吞噬掉,何玉卿无助喘息,最后喘息声都被江昭吞噬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这么坏。 坏吗? 江昭可不认为自己坏,他是在爱江黎,让何玉卿明了他的心意,这辈子非卿不娶。 她只能是他的。 堪堪亲了一刻钟,江昭才退开,指腹落到她红肿的唇瓣上,柔声道:“你寻个日子我去见见你父亲母亲。” 何玉卿什么都顾不得了,心跳太快,她好像好死了,所有意识都是游离状态,根本没听到江昭说什么。 直到冷风袭来,她才回过神,看着马车内只有自己一个人顿了下,“翠儿。” 丫鬟翠儿走进来,“小姐。” 何玉卿问道:“江大人呢?” “小姐不记得了?”翠儿道,“方才大人走时对小姐说,他要去趟宫里,小姐还应了。” “我应了吗?” “嗯,应了。” “……我不记得了。” 她刚才魂都飞去了别处,哪能听到江昭说什么,“他还说了什么?” “要小姐寻个合适的日子,他要去拜访老爷夫人。”翠儿道。 拜访?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何玉卿心莫名跳快,脸上的红润增多,轻咳一声,提醒翠儿:“今日之事不许同任何人讲起。” 她指的是,江昭亲她这事。 翠儿点头:“是,奴婢不讲,谁都不讲。” 何玉卿抬手要去拿东西,忽地发现腕间多了一物,是翡翠玉镯,玉的成色很好,一看便知是稀罕物。 “这是?”何玉卿问道。 翠儿猜测道:“应该也是大人给的。” 何玉卿真的不记得他几时给她戴上的,难不成是两人亲的最火热的时候,想到是那时,她脸颊上的红晕又增多了。 双手捂脸,心里嘀咕:好羞人啊。 江昭你太坏了。 在马车里倚着榻子看书的江昭,莫名打了声喷嚏,恍惚的,书上那些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何玉卿那张精致的脸。 她在对着他笑。 江昭也情不自禁笑起,手指落在上面去轻触她的脸,才察觉,她没在,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其他。 ……他想何玉卿了。 - 新年过后,又要开始忙碌,年初八,新店老店一起开张,客来云集,很是忙碌。 忙里偷闲时,何玉卿告知给了江黎一件事,“对了阿黎,赵云嫣病死在牢房里了。” 江黎顿住,“当真?” 何玉卿道:“真的。” “听说她死状挺惨的,许久未曾进食,都瘦成了皮包骨,听闻相府下人把她的尸体带走,直接给扔了。”何玉卿莫名觉得赵云嫣挺惨的,好歹也是相府嫡女,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江黎淡声道:“她是相府嫡女不假,但相爷孩子可不只她一个,大抵死了也不会心疼。” 何玉卿道:“男人都太没良心了。” 江黎道:“也不全是如此,例如我兄长还是好的。” 何玉卿抿抿唇,眼神闪烁,“他也好不到哪去。” “你说什么?”江黎问。 “没什么,”何玉卿道,“要不要去买胭脂?” “好啊,”江黎也正想去逛逛,点头,“一起去。” 走出铺子没多久,停了一日的雪再度下起来,江黎同何玉卿一人打着一把伞,漫步在雪里,身上的白色裘衣被风吹得飞起,连带着也卷起了雪花。 街边的树木也染了白,像是穿上了雪白的新衣,风一吹,“新衣”纷纷落地,连树影都寻不到了。 虽是下着雪,但街上的行人一点都不少,何玉卿东看看西看看,随后把江黎拉近了胭脂店。 好巧不巧碰到了“熟人”。 王素菊同谢馨兰也来店里买胭脂了,见到江黎她们顿住,王素菊便是如今这副惨样子了,在江黎面前还不肯认输,话里话外依然在嘲讽。 说她抛头露面坐着下等的生计,说她不要脸。 江黎眼睑垂下又抬起:“看来谢大夫人过的挺惬意的。“ 这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江黎是嘲讽,如今的王素菊哪里还有惬意可言,谢云权娶了妾室已经不进王素菊的屋子了。 夫君见不到,孩子也见不到,王素菊每日也就只剩逗鸟玩了,但她这人就是嘴硬,死不承认过得不如意,见到江黎容光焕发还呛呛。 其实她是钦羡,一年前的江黎病恹恹的,好像要死了一样,如今的江黎美的出尘脱俗,似出水芙蓉,连她这个女子见了都不免心颤,更何况是男子呢。 她有些明白为何谢云舟一定要非江黎不可了。 王素菊突然不想斗了,恹恹说道:“算你赢了。” 她输了。 江黎没听懂她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但也没心情同她讲什么,看了谢馨兰一眼,拉着何玉卿离开。 刚走几步,谢馨兰追了上来,诚恳道歉:“嫂嫂之前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了。” 能听到谢馨兰道歉简直是奇迹,江黎慢慢转身,端详着她,看她面貌如从前,但性格却完全变了,唇角轻勾,悠然道:“无妨。” 不是江黎大度不予计较,而是她要跟自己和解,人不能一直沉浸在恨意中,世间这么多美妙的事,她不能只记得糟糕的那些。 …… 谢云舟不知道从哪里知晓江黎见了王素菊,驾马急匆匆赶来别苑,见到江黎端详着她看了许久,随后把她揽怀里,颤着声音问道:“她们有没有欺负你?” “若是欺负了呢?”江黎问。 谢云舟把她抱到更紧了些,眸色一凛,“自然是要为你争回来。” 他的阿黎,谁都不能欺负,他也不能。 作者有话说: 请个假,明天有事,不一定能更新,我尽量。
第90章 结局上 你只能喜欢我 江黎近日过的顺遂, 甚少梦魇,这夜不知为何梦到了之前的事,梦里她看到了江父江母, 经年未见,她哭得泪眼婆娑, 跪在地上求他们不要走。 江母一脸慈善地睨着江黎,把她拉至怀中, 轻柔拍打她的后背, 安抚道:“只要我儿好好的, 母亲也就安心了。” 江黎紧紧回抱住江母, 脸埋进她的颈肩, 泪水染湿了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 她哽咽道:“没有父亲和母亲, 阿黎怎能安好。” 江母捧起江黎的脸,氤氲着眸子说道:“黎儿,你会等到亲生父母的。” 恍惚间有团浓重的白雾升起,江父江母的身影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中, 无论江黎如何呼唤,他们都未曾停留。 江黎从梦境中醒来, 眼泪顺着眼角涓涓流出, 枕巾都是湿的。 今日又下了雪, 冷风徐徐,吹得窗棂咯吱作响, 江黎想起了梦里江母说起的她的亲生父母, 不免悲从中来。 派出去许多人寻找, 依然无所获, 大抵,她的亲身父母早已经不在了吧。 想到这里,她越发难过了,起床后,神情都是恹恹的,草草吃了几口饭菜,便命金珠银珠备好马车,坐车去了店铺里。 这几日陆陆续续有新开的店铺,对他们店里的生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这也是她睡不好的另一个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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