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菀。”谢衡唤她,打断了她的思绪。 陆晚菀:“嗯?” “不够。”谢衡缓声道:“我想要晚菀,能够爱我。” 陆晚菀:“?” 行了,别的什么也不说了,就这么办吧。 她现在就去捅辛佐!
第62章 邪煞 陆晚菀这会儿也就剩个红肿的嘴巴还利索点。至于身体的其他地方……已经到了足够她抛却几十年的羞耻心的程度。 她任由谢衡拿了帕子, 一点点擦拭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的动作缓慢且仔细,身上的每一分寸,都有湿润的指掌滑拭而过, 带走也在她肤上抹开一层薄亮。 她的发根、她的颈后,她的背脊,无一放过, 最后,停留在她的肩胛骨上。 谢衡指腹压着那处印记, 不知为何, 蓦地感觉胸口一窒,就像是人在极度恐慌下的一种本能反应。 陆晚菀见他神色不对, 问道:“怎么啦?累了?” “不是。”谢衡顿了下, 道:“是……害怕。” 害怕?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多少有些让人觉得诧异。 谢衡竟然也会觉得害怕? 怕什么呢? 也只有她了。 谢衡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忽然伸手扯过一侧的外衫, 将陆晚菀整个裹住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陆晚菀心都被提起了似的,她抑住到嘴边的一声惊呼, 却看谢衡竟直直往窗户过去, 一下懵了。 干什么呢?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带她一起跳窗跑路了? 她赶忙挣了下,“不能走,你身上的噬魂咒还没解开。” 谢衡淡声:“无妨。” 无妨? 你是无妨了,有妨的那是我…… 陆晚菀嘀咕了句,眼珠一转, 问道:“你真的要这么带我走?” 她说完, 便轻轻地晃了下腿。 谢衡视线中倏然晃过一抹白。 夏日衣衫轻薄,她这么一晃, 那飘动的衣摆便全然掩不住那一片雪白的美好风光。 他步子一顿,立时便要折回去替她把衣服穿好,门口这时却响起了声音。 是那两个方才被打发去取早膳的女弟子。 因着陆晚菀昨日睡前便吩咐了要吃山下的荷花酥和碧梗粥,她们这一趟又是下山又是上山,才花了这许多功夫。 不多时,门便被打开了。 陆晚菀戴着面纱,露出一双清澈水亮的眼睛。 两个女弟子一抬头,忽地一顿,却不是奇怪她为何要戴上面纱,而是惊道:“神女脖子上这是怎么了?” 陆晚菀抬手摸了下脖子,睁眼说瞎话:“虫子咬的。” 女弟子:“???” 这是什么虫,竟然这么毒? 陆晚菀也懒得跟她们多说,主要腿也实在是快站不住了,她让女弟子将吃的放在桌子上以后,又将她们打发了出去。 幸而谢衡这时候已经离开了。 他虽然不想她冒险,但明日陆恒也该回到都城了。他们若无法解开这个局,到最后,恐怕也无法全须全尾地离开这个镜中世界。 那厢谢衡冷着脸回了军中。 莫云风在帐中见到他,正打算上演一番痛哭流涕,谢衡一个眼神,莫云风差点就给他跪了。 “去把人都找来。”谢衡冷声吩咐了一句。 莫云风闻言,神色当即一凛。他躬了躬腰,转身离开了大帐。 而这厢气氛就格外闲适了。陆晚菀先是撸了个妆,等吃完早饭,便又一头扎回了床榻,眼一闭,很快坠入了梦乡。 这几年她偶尔还是会梦到息华神女的事,但大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她并不是很能记得住,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一群整着战损装的男男女女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着什么。 她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云雾缥缈间,一根支撑着穹苍的柱子似乎就要垮塌下来。有隐约的好似沉闷雷声的声音落在她耳边。 那是什么? “是天柱,它即将要崩解了。” “它已经支持不住。天柱一塌,沉重的天幕便会坠下,地界万物难逃一死,山川百豁化为残土。届时所有人、妖、兽,都会被挤压尽碎,无一幸免。” 不可以…… “你想守护什么?” “你能守护什么?” 世间万物皆吾子民。 吾不会让天柱崩塌。 “你要怎么做?” 你,要怎么做? 再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陆晚菀长长吐了口气,将梦境内容甩到一边,这才起身下榻,到院子里活动了下。 这一日辛佐并未来寻她,听说是去净心坛祈雨去了。 那净心坛原本是前朝修起来的。 那里据说曾是前朝一位太卜的住所,后来朝代更迭,那位太卜也在多年前便因为年纪太大而过世了。 但净心坛仍被认为人们是极为纯净,能通灵气的所在。 平昌国是在辛佐入朝任太祝后才开始兴祭祀之风,然平日里的一些祭祀,也不过是在新建的风雨坛举行。 而这次的驱邪仪式,平昌国君竟允许辛佐启用净心坛,由此可见平昌国君对神女的“看重”。 再说回来,陆晚菀虽不知辛佐修炼的到底是什么法门,但谢衡与她说过,道家法术都有相通之处。比如若要开启祭坛,就要在前一日引雨。 雨水乃是无根之水,被视作“甘露”。而通常开启祭坛,都需得天降甘露先洗净祭坛。 这事要是放在穿书前,陆晚菀少不得批判几句,而现在,她都不得不跟着夸两句:这辛佐好像是有真本事的。 不仅有真本事,好东西还不少。 什么邪煞符,混沌符,归元符,还有能驱邪的羊皮鼓,黄铜钟,蛇头法鞭等等。 辛佐捂着心肝全都献给了她,自愿。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是神女呢? 于是开坛这天,陆晚菀便揣着满兜子的好东西,坐上了去往净心坛的车舆。 神女现世,轰动整个平昌国。 满朝官员都以地位高低,先后入到净心坛中,再依次序围坐下来。 百姓便只得挤在坛外,中间还把守着一圈数百人的士兵,将他们隔开。 陆晚菀到时,祭坛几乎被人塞满了。 这场合倒是比当初她和穆云辞办结侣仪式那会儿还热闹一些。 而祭坛最前方的高台上,平昌国君已然在座,一双眼睛正牢牢盯着她。 陆晚菀自知这种时候最不可露怯,尽管心脏砰砰乱跳,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同平昌国君对视的眼神,也丝毫没有躲避。 平昌国君身侧,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也在同时抬眸向她看过来。 她今日是按照辛佐的要求,额心用金粉画上了神秘符文,长发梳绕成髻,紧紧盘束脑后,仅仅额际几绺散发,随风起伏飘动。 身上是素白长袍,袖口和裙摆一圈儿银线绣制的奇特图案,细看好似还能看出符文的痕迹来。风一吹,裙摆晃动间,便好似有光芒闪烁。 说不出的素净仙气。 众人不自觉屏息。 不曾见过什么世面的百姓,禁不住喃喃自语道:“神女便是这般模样吗?” 百姓们的眼底都生出三分敬畏之意。 这时有人出声喊道:“太祝来了。” 谢衡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眼底不见柔和,唯余冷漠和疏离。 辛佐穿一身白衣,头上束着一顶木冠。 不错,是木冠,由桃木雕成的发冠。 桃木取自桃树,又被称为降龙木、鬼步木。头戴桃木发冠,可作镇压妖邪、稳固本心之用。 为何要戴这样的发冠? 今日驱邪的又不是他。 谢衡不由拧了下眉。 因着昨日引来一场大雨,祭坛下的地面泥泞不堪,陆晚菀乘坐的车舆便直接停在了祭坛的台阶处。 她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迈上台阶。 再看辛佐,他倒是没有什么顾忌,缓步走到石阶前,任由地上的积水和泥泞溅湿鞋袜和衣袍下摆。 等到了祭台上,他先朝平昌国君跪拜行礼,而后才在祭坛中间置了香案,再命人抬上几口青铜制成的大鼎。 这样的布置并不奇怪,古来祭祀便用青铜鼎来盛放祭品的。 只是再仔细看,却并不见他准备什么牛豚等祭祀物品,甚至连奴隶也没要一个去,他又要用什么来祭祀呢? 众人脑中都不禁闪过了这个念头,好奇之下将脖子伸得更长了。 陆晚菀倒是就站在祭坛的最中心,她紧紧盯着辛佐的动作,却也并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而今日的祭祀,说是神女替平昌国君驱邪避祸,实则她只是需要站在祭台上看辛佐完成祭祀,最后将他准备好的那杯加了他心头血的水,呈给平昌国君饮下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陆晚菀抿了抿唇,心道这辛佐可真是越看越像招摇撞骗的,骗的还是平昌国君,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那边辛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他朝平昌国君拜了拜,道:“祭坛将开,请陛下允准。” 高台上传来平昌国君的声音:“准。” 也就是到这时,陆晚菀才看清辛佐要往祭祀的青铜鼎里放什么东西…… 辛佐走到第一口青铜鼎前,掀起袖口,只见一通体黑紫之物,缓缓爬了出来,最后爬入了青铜鼎。 那是……蝎子! 有蛇一般大小的蝎子。 祭坛下的人见状,几乎个个脸色直发青。 随后辛佐又在另外两口青铜鼎内分别放入了泥土和水。 最后再以赤色布帛封之。 这样就完了? 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祭祀用这些东西的,再者,那青铜鼎也没装满啊。 众人一头雾水。 谢衡见状,也不由眯了眯眼。 这渡生门似道非道,似巫非巫,祭祀之法又这样诡异,实在让人难以揣度他究竟是何路数。 蝎子,泥土和水…… 他忽然想起《四合诀》上似乎有一邪煞符,便需要用到这几样东西。 难道……他要引邪煞? 引邪煞,再驱邪煞? 谢衡脸色蓦地一变。 他虽没有见过,却也知道邪煞乃是凶死之魂魄,浮游人间,作祟于人,是极度凶恶之物。一旦引来,若是控制不住,怕是要引起大乱。 祭坛上,辛佐已经点燃了三炷贡香。 他手摇法铃,口念咒文,绕祭台而行。 不过须臾,果然渐渐起了风,祭台正当空的云也消散开。 众人仰头,能瞥见一片无比澄净的天空。 而后,微风渐渐化作了狂风,卷动着旌旗,猎猎作响。 忽然,祭坛当空方才散开的云又渐渐聚集在了一起。 辛佐口中咒文不停,同时惊异地抬起了头。 “轰——”雷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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