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你擦药吧。”她说。 谢明翊静坐在榻边,看着她径自走到角落里,从行囊里翻出个药罐子,眉目里有一丝浅浅的担忧。 他抿了抿唇,主动解开了衣衫,露出半个肩膀来。 卫姝瑶半跪在榻上,打开药罐子,用指腹挑起一点雪白药膏,在手心融开后,才小心地将手掌贴上了谢明翊的肩。 柔弱无骨的手指在他肩膀上来来回回,淡淡药香随着她细致的涂抹,慢慢晕染开来,她动作轻柔,仿若羽毛轻拂。 卫姝瑶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只得将目光落在他宽厚的手掌上。 不知为何,分明是在给他上药,她却忽地想起,那夜这只手掌贴着自己的时候。微微起茧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一下一下地打着圈儿,又暖又柔。 卫姝瑶脸颊渐渐热起来,红扑扑的。 很快,谢明翊感到肩上一松,她把手拿开了,快速收了回去。 他抬眼望着她,见她面色染上红晕,愈加惹人怜爱。 然后,便见她慌慌张张地跑去擦净了手,又径自转身,哒哒哒跑到另一侧榻上,和衣躺了下来。 竟是一句话也没和他多说了。 谢明翊仍是坐着没动,肩上的伤他本也不是太在意,虽有些隐隐作痛,但寻常这等小伤他睡个一觉,起来便也好个七七八八了。 可是,看见她认真地给自己上药,他便觉得好像忽然有点疼起来,甚至想让她再多揉几下。 那块被她的掌心揉过的地方,没有刚才那么灼热了,也凉了些许。 再往回想,他方才回来时,因着肩上确实有点疼,脚步略有些不稳。 她急切地跑过来,手指搭上他的胳膊,嘴里一直嘟哝着你怎么了。 心里那一丝丝的甜慢慢放大,令他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谢明翊微微侧首,低下眼眸,瞥了一眼榻上侧躺着安睡的身影。 她身子蜷缩成一团,两只小手拢在下巴下面,跟只小雀儿似的乖巧,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 谢明翊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静了会儿,才仰面躺在榻上。 刚刚躺下,他就察觉有什么贴上了他的胳膊。 柔软的小手无意识地拉着他的胳膊,引着他搭上了自己的腰。 谢明翊忍着躁动,将掌心贴上了她的小腹。 唔,软软的。 第二日一早,谢明翊先醒了过来。 昨夜于他而言实在煎熬,他也不知自己何时睡着,以至于他睁开眼时,觉得额头有些发疼。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又动了动胳膊,目光一顿。 怀里的人不知何时转了过来,半个身子伏在他胸前,一只手还搭在他胸口处。 她依旧睡意沉沉,乌发铺陈在他的胸膛上,额边几缕凌乱青丝,浓密长睫蜷曲着,随着她平稳的呼吸一颤一颤的,煞是可爱。 谢明翊眸光落在她脸上,凝视了半晌。 她忽然动了动胳膊,将手往下挪了挪,又摸索了一会儿,竟然顺着他的胸膛往下而去…… 谢明翊倒一吸口气,不得不捉住了她乱动的手指,拢进掌心里。 若是方才碰上了…… 体内起的变化猝不及防,谢明翊因这个念头愈加煎熬,强忍着窜动的燥热,闭了闭眼。 他正想起身,忽看见怀里的人动了动唇瓣,迷迷糊糊地抬起胳膊,朝他的腰搂上来。 “沈奕,再抱抱。” 谢明翊猛地按倒了她,自己双膝跪在榻上,俯下身子,比先前几次都要激烈地吻了上来,又凶又急。 他从未感到有过如此强烈的贪婪情绪。 想要她,想要与她融成一片。 昨夜的梦如此逼真,仿若他真的陷进了她的温柔里。 梦中的她也如现在一样,唇齿间逸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他低唤着她的名字,逼她任自己拿捏,而后怜爱地吻她眼角的泪水…… 谢明翊从没有这样失控过,体内禁锢的凶兽撕咬着他的理智,快要将他啃食殆尽。 而唯一的安抚救赎,是他掌心里的温柔。 卫姝瑶不知发生了什么,尚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朝谢明翊伸手,小声嘟哝了什么话。 她一片混沌,恍恍惚惚,思绪的浪潮让她无暇思考,只感觉谢明翊热得灼人,连带着她也快被烤熟了。 二人唇舌交缠的气息渐渐粗重,如烈酒醺人。 却在此时,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急促呼喊声。 “殿下,殿下!” 谢明翊小臂紧绷,撑起身子,微微喘息着,蹙紧了眉头。 躺在他身下的小人儿,眼眸迷离泛光,雪腮晕粉,更如雨露微润不堪一折的娇花。 谢明翊眸色深深。 “沈奕,你快去吧……”她嗓音酥酥软软。 谢明翊抬起手,暗自用力掐了掐掌心,才深呼吸了一下,他随即起身,替她把被角掖好。 “别离开营地,等我回来。” 谢明翊说这句话时,突然觉得右眼皮猛地一跳。 哥嫂都高铁车速了,小情侣还在玛卡巴卡 谢一:老婆(委屈巴巴) 下章搞事情,哥哥妹妹终于快要见面啦,搓手手
第61章 难过 卫姝瑶仍被谢明翊留在了营地里。 不是她不想出去,一来自己月事刚过有些虚,二来谢明翊几次三番寻借口不放她出门。 “这几日天色不好,瞧着或有暴雨,你乖乖留在营地里。”谢明翊如是说。 卫姝瑶也想过,他是不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故而特意不让她出去。她想着,只有跟在谢明翊身边,才能近身打探到消息,可他压根儿不让她跟着,如何找父兄? 不过,谢明翊来涪州后,也一直为水患所扰,和温昭商议多次,看着不像是急着要追捕宁王。卫姝瑶也不急在这一两日,干脆沉下心来,暂且把这桩事搁置了,专心琢磨治水的法子。 若能想出点什么有用的,于百姓也是好事。 晨起后,谢明翊留卫姝瑶在营账里再睡会儿,自己急匆匆披了外裳出去。 刚撩开帘子,就见温昭站在外面,神色凝重。 “出了什么急事?”谢明翊问。 “曹文炳天还没亮就过来了,说是找人占卜过了,接下来几日都是大暴雨。”温昭担忧地望着黑沉沉的天,顿了顿,才道:“咱们得先撤离此地,以免突发洪灾河水倒灌进来。” 谢明翊这几日也在算计一件事,此时曹文炳送上门来,心里更有了把握。 “就依着曹大人所言,迁地。”谢明翊言简意赅。 温昭正要离去,又听得谢明翊道:“对了,温大人,你那枣红马借我一用。” 温昭神色微愣,略感诧异。 谢明翊来这几日,从不骑马,去的地方徒步都能到,他要马干嘛? “殿下若想要坐骑,我去挑一匹好马。”温昭回道。 谢明翊却笑了下,笑容莫名叫人感到脊背发凉,“就你的那匹,挺好。” 迟疑了一瞬,温昭满口答应下来,说等迁移了地方再给他送过来。 卫姝瑶也已经起身梳洗完了,悄悄躲在帘子后,听见他二人相谈云里雾里的,直觉谢明翊在谋划什么,可她也不便打听。 等谢明翊进来,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她才匆忙躲开,将那点儿疑惑埋起来。 他告诉她,涪水过两日可能要发洪灾了,他们得在涪州再多待些日子。卫姝瑶自然没有说不的余地,她也还记着,谢明翊说兄长也在涪州附近,留下来的时间,她得好好想法子去打探打探消息。 卫姝瑶视线越过谢明翊的肩膀,望着营账外乌云密布的天,忽觉得有点压抑地喘不上气来。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天色突变,暴雨如注。 眼看将要连日大雨,修筑河堤一事也耽搁下来。 因着那处营地离涪水太近,恐防突发洪灾,曹文炳特意来了营地,一则为了在谢明翊面前露个脸儿,二则也是为了劝解众人速速转移阵地。 于是,第二日众人便撤回了最近的村落里,待安置好了所有人,温昭才领着谢明翊和卫姝瑶等人往村子里最末尾的一栋宅子走去。 “这宅院主人家外出经商多年,此处只有他的管事,咱们已经把这里租赁下来了,殿下暂住两日。”温昭说着,推开了院门。 这是三进出的大宅,配东西两个小院,里面打点齐整,花繁叶茂,仅从庭院中央矗立的嶙峋山石之景,也能看出主人家不凡的品味。 曹文炳已经先行过来,在院里等候,听得谢明翊来了,忙恭敬迎上前。 卫姝瑶下意识低下了头,往周秦身侧挪了挪。周秦不明所以,却还是刻意挪了半步,挡住了曹文炳的视野。 谢明翊与曹文炳说了几句话,吩咐他自便,自己朝着东院走去。 卫姝瑶跟上长顺梁锦周秦等人,快步路过曹文炳。 她走得太快,没有留意到曹文炳那精明的小眼睛里闪过的一丝错愕。 入了东院,谢明翊没有先进屋休息,招了招手,让长顺带卫姝瑶下去。 看他二人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他才挪开了视线转过身来。 “派人轮班值守河堤,谨防决口。”谢明翊神色平淡,吩咐温昭,“再追派人手,连夜去遣散涪水两侧的村民。” 温昭一一应下,犹豫片刻,问:“殿下打算何时走?” 谢明翊望着廊檐下连绵不断的雨珠,织就成细密的雨帘,隔绝了视野。 “等赈灾粮食下来罢。”他淡淡应声,目光眺望远处,“孤先前去信京城,加之陆淞谏言,皇帝已经批示,粮食已经在路上了。” 温昭先是一惊,继而难掩喜悦,抚掌笑道:“多亏殿下先见之明。往年这赈灾粮总要拖上许久才能下放,今年百姓总算不必挨饿那么久了。” 谢明翊微微颔首,他刚到涪州,见气候不对,便已经快马加鞭让暗卫回去送信。陆淞本就是涪州人士,正盼着太子开口,自然乐于相助,这事情倒也算顺利。 只是……如此年年发放赈灾粮食,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谢明翊到涪州这几日,翻阅了涪州近百年的水文志,又亲自登山查探了地势,将整个涪水四周勘探了一番,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个主意。 至于曹文炳……明日且看他如何下手再说罢。 他转身,敛去神色,朝着里间走去。 谢明翊略微皱眉,望着屋中暖黄的光亮,知道长顺应当已经收拾妥当了。 他到了门前,迟了会儿,才推门而入。 一进屋,便察觉屋里有人。 不是长顺。 隔着镂雕的屏风,隐约可见里面的床榻上躺了个人,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应该是个女子,且是个身量娇小的女子。 谢明翊眉心轻拧,联想到先前曹文炳试图献美之事。这间屋子是他的寝室,不会有旁人胆敢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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