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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不过瘾，直接伸出一个巴掌就打向北姜昭。 巴掌仿佛带着凌厉的风一般，只是可惜这个巴掌只是在天际划过了一道弧线。 “你，你竟然敢忤逆。” 原来北姜昭早已握住她的胳膊，让她挣扎不得。 “姑母，刚刚你向侄儿投掷木器，侄儿念在你是长辈，只能硬生生受着了，只是姑母可知，可一不可二。” 北姜昭不禁面带微笑，看着江妃不可置信的表情笑意更加深了，下一秒右手用力一甩，江妃直接往后跌去。 动作之下，北姜昭的眼神瞬间收缩，眼中透露着千年寒冰未消的冷意，那双眼睛一时间让江妃心中惊骇万分，她跌撞在一旁的桌子上，却硬生生的将所有的痛苦和恨意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 江妃忽然很是恐惧，她看着自己的手捂着脸，整个人很是颤抖。 北姜昭随意的摆弄着自己的手腕。 “冤有头债有主，江妃既然都说了不是你，又何必如此恐慌？” “北姜昭，我是你姑姑？” “姑姑？” 江妃早已跌倒在地，她恐惧的看着北姜昭，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北姜昭蹲在她前方。 “我知道你是我姑姑，我更知道南宁的龙吟草的滋味如何？” 江妃的眼底瞬间瞪大，看着北姜昭的眼神，更是仿佛有人夺命一般。 “姑姑放心，侄儿并不想做什么？只要侄儿心中痛快，自然一切好办，只是若是侄儿心情不好，那么也只能让更多的人陪我了。” 江妃整个人很是颤抖，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颤颤巍巍的看着北姜昭。 北姜昭也不在意她的表情，径直站了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满意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姑姑，北姜谁不知道继王妃可是最宝贝他的儿子的，如今北江正死了，听说继王妃大病一场，至今依然卧榻在床，而北江堂也是最为疼爱自己的弟弟，你说，他们的心里会怎么想呢？” 江妃虽然恐惧，但是听到这表情明显不以为然。 二人一个坐，一个瘫倒在地，偏偏此刻却很是和谐。 北姜昭摇了摇头，啧啧了几声。 “呵呵，也不知如今在姑姑的心中是北江王更重要还是三皇子更重要？” 江妃瞬间看向北姜昭，她眼底的选择昭然揭示，而此刻原本头脑空空的她也瞬间明白了北姜昭的含义。 “不可能，哥哥心中我才是最重要的。” 江妃自言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 “诚然如此，那下一代北江王呢，到时，他们又会如何？” 江妃明白了北姜昭的所思，她不禁打量起了北姜昭。 “你该知道，从头至尾一切都并不掌握在我身上，哪怕是哥哥？” “所以就要靠姑姑帮忙找那个能掌握的人了。” 江妃虽然没头脑，可自小便知道一件事，打蛇一定要打七寸，绝对不能斗了半天，还没找准能做主的人。 而这也让她这些年获得荣宠多年。 从她入宫开始，她从来就不屑于和那些宫妃争斗，她所有的争斗都围绕在齐宣帝身上，只是却不想这一次因为雨妃败北。 也怪她大意，竟然因为这些年的安逸而失了分寸。 江妃慢慢收拾情绪站了起来，她看着北姜昭面色间也带着复杂。 这个一直被人忽视的侄子，如今竟然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若他日长成......可偏偏她却只能任一切发生。 “我已经被降了位分，如今又被关在这里，我能做什么？” 江妃娉婷妖娆，拂了拂自己头发上的金簪，整个人又恢复了开始的高傲与金贵。 “太子生病，姑姑就不表示下嘛？” 江妃的动作微顿。 “我与皇后可是劲敌，你确定？” “今时不同往日。” 北姜昭说的言之凿凿，江妃虽然忧虑，可偏偏却又只能信服。 毕竟她如今的武力与发泄，其实也是知道自己的困境。 “那三皇子......” “只要姑姑安好，他就自然无事，毕竟不过只是一桩风流往事罢了，只要自己不在意，又何须介意其他？” 北姜昭直接站了起来。 叙旧已经结束，自然该离开了。 “那南宁......” 江妃看着北姜昭离开的动作，心中一急，忽然脱口而出，只是话到嘴边，却又突然止住了。 “南边江，安似月，故人心，明日梦。” 北姜昭简单留了几句话便直接离开了宫殿。 只是刚踏出宫殿的那一刻，北姜昭身上的气势瞬间收敛，来往的宫女也早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只以为北姜昭被江妃欺负了，一时间颇为同情。 而留在原地的江妃此刻却是心神恍惚。 “阿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吃了这个就不饿了。” “我要成为人上人，我不要再吃不饱、手不暖，你说过你替我完成梦想的对不对？” 轰隆。 江妃吓了一跳，她抚着自己的心口，仿佛还能回到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 北姜昭替江妃整理了下头发，在她离开的时候，原本疯癫的妇人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她原本空洞麻木的眼神不由得看向门口的方向，此刻眼中尽是一片清明，眼泪慢慢流淌下来。 北姜昭走出宫殿的那一刻，心中只剩下了沉重，只是当她刚走到一处就直接和一个孩子相撞，只是那个孩子吓了一跳，然后下一秒就立刻站了起来跑了。 “孩子，这宫中怎么会有孩子呢？” 北姜昭不由得郁闷，毕竟据她所知，这后宫中不该有这么大的孩子啊。 不知为何，北姜昭觉得这与德公公的反常有关。 只是不待北姜昭有所反应，一人的出现直接让她再也顾不得其他。 “星河。” 北姜昭看着前方被人带进来的白衣男子，一声宽大长袍，头发全部用一根木钗挽起，只见他双手抱着琴就这样翩然而入，此刻世间万物仿佛停止一般，只听得见他走动的脚步声。 星河走到她前方，停了下来，微微行礼。 “娘娘。” 北姜昭听着这声称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也对，毕竟如今她可是女装。 北姜昭不由得看向一边的人。 “娘娘，陛下知道您喜欢乐曲，这才特意召回星河大师。” 那人简单的一句，北姜昭不由得看向星河。 星河一心只有音乐，能让他回宫，也不知齐帧付出了什么代价。 只是当看听到他弹奏时，北姜昭这才瞬间领悟。 凤鸣琴。 北姜昭不由得睁大眼睛，一时间宫殿中只剩下前方那个弹琴的人，琴弦在他手中仿佛与他的手融为一体，这一刻北姜昭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了那凤凰鸣叫的声音。 星河的动作不缓不急，面色间更是没有一丝表情，当时却又好似与那音乐融合在了一起一般。 一曲结束，星河直接抱起琴，准备离去，只是动作间却又带着一丝急迫。 这是又有所感了。
第53章 陌路 星河那一日的一曲不禁让北姜昭沉醉其中，也让其他听到的人久久无法忘却。 而这其中南桑宇最甚，天天带着永安公主进宫就想要再听一曲。 只是星河此人极为高傲，除了北姜昭的吩咐，其余人一概不理。 没办法，从一开始齐帧就说过他回宫只是为了北姜昭。 只是自那一日后，北姜昭并没有再让他单独为她弹奏，而是让他每日去给另一个人弹奏。 “江妃娘娘好像正常了。” 德公公看着里面的情形不由得说道。 “音乐是可以浸入人的心灵的。” 德公公听到这到时难得的点了点头。 毕竟永妃这几日心情也好了很多，想到这他看着北姜昭就有点欲言又止。 “永妃和她情况不一样，若是听多了，反而容易想起不好的事情。” “哦哦哦。” 德公公一连的点头。 宫殿里面，江妃坐在一边呆呆的望着前方弹奏的男子，眼眸闪动，带着一股激动和难以抑制的害怕，只是最终却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听着他的声音。 一曲结束，星河便和往日一样准备离开，江妃也如以前一般，目光随着他的动作游离，直到再也无法看见。 滴答滴答，一声又一声，鲜血慢慢的滴落在地上，就这样慢慢染成一片。 齐帧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手腕，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他觉得体内的痛苦、压抑在此刻全部消失不见。 只是他依然觉得不够，齐帧仰靠在椅子上。 是不是只要血流尽了，他就可以和江流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阿娘不会再讨厌他，阿昭也不会讨厌他。 都是这体内的血，齐帧想着就想要在手腕上再划一刀，袖子撸起的瞬间，只见里面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新旧不一，齐帧自虐般的划了好几刀。 直到最后面色苍白的趴在桌子上。 不知为何，北姜昭总觉得不安，最近齐帧的行为让她有点不太懂。 她推开御书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的鲜血和早已昏迷的齐帧。 “齐帧。” 北姜昭呢喃的喊了出声，然后直接跑了过来。 “齐帧，你醒醒。” “王爷，其实陛下很痛苦，可是王爷，在这一切的人生中，其实陛下是最无辜的，他从来没有选择，却偏偏承受了所有人的痛苦，其实他比所有人都要厌恶自己。” 北姜昭想到曾经的公公的话，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德公公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忍不住擦起了眼泪。 北姜昭替他包扎好伤口，那胳膊上密密麻麻的新伤旧伤也不禁刺痛了她的眼睛。 “他一直都这样吗？” 北姜昭的声音很轻，但是此刻却又那么清晰。 “恩，陛下一直都活的很痛苦，一边厌弃自己，一边却又努力的活着。” 德公公很想说什么，可偏偏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帧虽是无辜，可是他想要的北姜昭永远不会答应。 就如他曾经所说，他不仅身上留着她仇人的血，名义上又是另一个仇人的儿子，仿佛无论如何，他与她之间都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阿昭，其实你是关心我的，对吗？” 齐帧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眉眼都是笑意，仿佛一个天真的孩子般看着北姜昭。 “齐帧，无论是我，还是永妃，都希望你过得好。” 北姜昭不得不打破如今平静的气氛，她看着他眼中的担忧愈加浓厚。 “为什么？阿昭，你不恨吗？可为什么，要对我、对江妃那么宽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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