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请快些选择。】 她眨眨眼,决心点上去,忽地,锅里的水咕噜噜爆了起来,顶开竹盖。 菡羞收回手,闷了会捡起帕子,“我给他擦一下身体,当告别吧。擦完之后我就走。” 系统沉默一会,有些迟疑:【宿主最好还是先选择?】 菡羞摇头:“麻烦等等。” 她捡起帕子,在热水里洗了遍,随后大步回到厢房,见闻衍璋半趴着一动不动。低声: “我来给你擦一下,你躺好了。” 半点也不提先前的失态。闻衍璋一直静静等着,听得她脚步声就竖起了耳朵。闻言也不语,身体却照做。 菡羞这会莫名不害臊了,将他的衣服全解开就迅速擦一遍。 吭哧吭哧的尽职尽责当护工,待到那处,隔了会一直不做声的少年脸上慢慢薄红,突然张口: “脱吧。” 菡羞低低嗯一声,大约是做好了诀别,所以这会放下了。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擦拭好,随后拿过桐花给的衣服给他套上,再换上新被褥,拖着人干干净净躺进去。 做完了,她转头便要走,奈何闻衍璋望着屋顶,淡淡叫住她: “陆菡羞。” 菡羞默。 “你为何生气。” 深呼吸,她语气略显焦躁的答:“没有,你想多了。” 少年倏地闭目,薄寒道:“口不对心。” 菡羞不说话了,绞紧帕子。一时不知自己在这干什么。 这时闻衍璋动了动,朗声: “你生气我吃了你的?” 她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回头瞪他,拔高语调: “你,说什么?” 他慢慢寻声望过来,一张脸平静,眉梢却又含不解: “下次不会了。” 菡羞手里的帕子嗒一下掉在地上。胸前一下滚烫: “我不是…” 他不紧不慢打断,侧过来的面容微有寞色: “那是为了什么。” 闻衍璋下意识眯眼,空无的瞳孔此时竟有一丝锐利,语调却偏偏反而为之的放软: “你总要给我个由头。” 他方好酌情变化,不让她发现。 菡羞站在原地,半晌沉声:“没什么,是我自个同自个过不去。” 反正她要走了。“我去刷锅。” 闻衍璋骤然面无表情,加大了声量:“陆菡羞。” 这回菡羞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稍稍迟疑就继续走。里头孤零零的少年陡的察觉不对,立即四肢齐用往前爬: “陆菡羞!” 哐的一声,他狠狠摔下,菡羞愣了下,又继续埋头向前走,盼着快些离开这个宅院。 离开他。 可后头一声巨响,突兀的逼迫菡羞转头。 “你?!” 扑天的火星里,那个人仿佛恢复了视力,阴鸷偏执的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灼痕与鲜血比火光更夺目。 触目惊心。 暴雪不约而至,将翻倒的火盆扑灭。 菡羞的发随风乱舞,一点点遮住她震惊的眼,逼她落下无从而来的泪。 好吧。 她知道,这样并不人道。 “闻衍璋。”女孩抹了抹眼睛,少年昂头。 什么都看不见。 可又隐约窥见一个轮廓。 孤寂,无助,独身站在雪地里的一个红衣姑娘,马上就要扔下他跑走。 菡羞望天,认命的淡道: “你这是干什么,我只是出去一趟,又不是不回来了。” 雪过无痕,【选项过时】。 听着这提示音,菡羞长长的吁气,终是一步一重回到了他身边。 “闻衍璋,你得逞了。” 他任她扶起,浑不在意身上的伤痛。即便这叫他无比难耐。 在这段时日的挣扎后,闻衍璋平静的消化了残废的事实。 他离不开陆菡羞。 他押注她心软。 他不许她走,哪怕只是一点念想。 菡羞取出金疮药,火盆翻了,只能借月。抹过手臂大腿上的红泡,菡羞褪下他脏了的衣衫要去生火取暖。 闻衍璋一身里衣,终肯张口拦住她: “冷,随我一起。” 她说不上的心里闷,道:“不用了,我趴着睡。” 闻衍璋又冷冷重复:“一起,我不做什么。” “…”风吹的门四处乱打,似也阻挡她地去路。菡羞没在犹豫,脱了脏衣服,干脆穿上闻衍璋的另一套干净里衣,钻进了被窝。 床榻当真不大,两人在一块挤着将将好。明明这会很好睡,却偏偏谁都没睡着。 闻衍璋果真和他承诺的一样,一动不动。 菡羞睁着眼睛看房梁,良久,回忆着唾手可得的回家路,不甘的问: “你就不好奇我到底从哪里来的,我的世界是什么样,原本的我么。” 他安谧的呼吸,隔了很久,久到菡羞已经困了。方才启唇,轻轻的: “不。” 她迷迷糊糊,也不忘继续:“为什么?” 闻衍璋侧身,将头埋进菡羞脖颈中。感受她有些僵硬,嗅着她身上淡香,吐一口气抚慰般: “不为什么。” 他微微凝滞,如有挣扎,却还是释然,接受了心声:“你在这便行。” 菡羞的睡意同展开的花骨朵似的,哗一下散了。她转脸,刚想去看闻衍璋的表情,可黑夜里,他很快背过身,只留她一个削瘦的影子。 被鸽了的系统响起欢快的电子音,适时跳出: 【滴,恭喜,解除勘察。宿主,你是否继续还要这个任务?】 菡羞抿唇,收回目光,又犹豫了。倏地,闻衍璋翻身过来,一把拢住她的身体。这回不带半分亵渎的念头,安详平和。连呼吸都温柔。 他闭着眼,睡着了。 夜色中电子音又激动道:【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60!】 来的突然又恰到好处的好感度叫菡羞心空了一拍,忽地抿唇: “继续吧。” 【好,收到。】 菡羞叹口气,也闭上眼。这回无缘由的很容易便入眠。 黑夜里,拥住她的少年缓缓掀起眼睫。 那双空无的眸子,则如蛇一般阴潮湿腻,无孔不入的游动。 * 大年初四。 菡羞睡了个懒觉。醒来时闻衍璋已经睁着眼不知多久了。 两人默契的都没提昨晚,菡羞穿好衣服看了一下伤口。火烧的外伤在超级好药的治愈下没什么疤痕。手脚腕的血痕也淡了,已经只有肉色。 她不禁感慨,蛊虫够厉害的。 “你手脚能动了吗。” 闻衍璋嗯一声:“可以,但撑不起。” 菡羞下床:“那再等两天,我去烤芋头。” 说着去了厨房忙活。 闻衍璋等着人再回来,这次却好似很快。有一泛着热气的东西放在床脚。被子被掀开,一双手往裤缝探去。 他一顿,挑眉:“陆菡羞?” 手的主人不语,却快要摸上裤子。闻衍璋眉眼下压,一把并腿: “是你吗?” 手的主人这时笑一笑,嗓音鬼魅,男女莫辨: “小太子怎生这样见外?嬷嬷来看一看,你快敞开,莫小气。” “是你?!” 闻衍璋一怔,此人竟是桐花。然嗓音不同,听着全然不是老人的模样。 他往后挪动,那人咦一声,嗓音骤然从女变男! “喝了那副药了,怎还有力气?莫非…你提防着嬷嬷我啊?”
第75章 筋脉接上 闻衍璋挥胳膊抵挡, 奈何看不见,桐花身形鬼魅,嘻嘻一笑就抓他裆: “莫当我不知道, 你可真是心思深啊, 指望谁来救你?那丫头可来不成了。” “你将她怎么了!” 垂涎欲滴盯着少年阴戾俊颜,桐花手上一狠, 非要掏他那玩意出来,被闻衍璋屈膝顶开,他怪里怪气哦哟一声, 瞧着那地舔舔嘴: “那丫头摸得, 我怎么就摸不得?可不要如此区分对待。” “多好的身子, 比你爹也不差。可惜啊。可惜。可惜你不是个女子, 做不得虫母…” 他转而去摸闻衍璋的脸,得他发狠一踹,嘿嘿乐呵: “我是个好人。你还没给她破/身吧?我嗅得出, 待你入了我再用她养虫。这可不亏待你吧?” 闻衍璋厉声: “滚!”身子四处乱拱, 一面躲桐花, 一面急着下床去找人。桐花看个乐子,慢慢将脸上那层老皮揭下, 露出一张涂着红唇的青年男子脸。若不是人依旧那么矮,也配得上一句夸赞。 “你机关算尽, 偏不知道我实则是个男子。小太子啊, 你到底年轻。得你那祸害娘的恩, 我在中原和南疆徘徊十几年! 你先前召蛊王入京时不曾想到吧?我就在后头出谋划策啊!哈哈哈!不枉我百般警惕试探。要什么王蛊, 你就是我的蛊!” 他忽而扑到闻衍璋身上, 撅起嘴便要亲他。闻衍璋一张脸铁青,牟足劲, 顾不上手脚筋还未好,大力踹他。 桐花诶呦呼痛,却两眼放光,死也不肯放过唾手可得的美餐,撕闻衍璋的裤/头,一见那大小,满意的眉开眼笑,低下脸就要吞。 “好孩子,好孩子!” 炙热的鼻息与水汽立即袭来,饶是闻衍璋也忍无可忍,手脚筋脉许是因暴怒而麻痒,手指居然突的可以弯曲,他猛的胡乱扯住一片衣角就耐着剧痛把人狠摔出去。 十岁孩童大小的桐花前所未料,惊愕的看一眼闻衍璋爆出鲜红血渍的右手腕: “这么快就能动了?!” 这伤口没个十天八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动作! 他捂着领口陡然生疑——这小子身上可是还有虫子能用? 不管了!桐花阴狠一咬牙,瞧着那小子颤颤巍巍站起身体,竟是要寻声来殴他,立刻一捏手里的虫,口中念念有词: “出来!” 那虫子口中蠕动,下一刻,闻衍璋便感觉到四肢剧痛,霍地无法直立。他目眦欲裂: “你给的是子虫!” 子虫寻母,母虫则受困于他掌中,求子嗣相救! 桐花哼笑: “可不得留心眼,我这宝贝虫子出来了看你还如何拿乔!” 说罢手中落一把银刀,依依不舍的盯一眼少年胯/下,嘶声: “你既不愿,那我也没兴致了。将你手脚砍下给裴公复命便带你回南疆!” 银光一闪,无力瘫坐的少年只为鱼肉,桐花眼中闪过可惜,手中却不留情,矮小的身体矫捷如鼠,提前扬起得逞的笑意。 未料,刀尖眼见要斩下时,那本已无蛊虫支撑的手腕却忽然一动,漂亮修长的大手一翻,紧接着一只脚上踢,狠踹中桐花裆/部。他剧烈一叫,下一刻,手上的刀被强行夺走,闻衍璋蓦地喝道: “陆菡羞!你在哪!” 一时无人回应。闻衍璋额上青筋暴起,脑中一片焦土残垣,正暴怒,院外的车咯吱两下,似给他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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