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陆溪月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道了歉,她就一定要原谅么,那些累累人命是他一句道歉就能抵消的? 似乎相较之下,苏白的言行都要诚恳了许多。 陆溪月抬头看向唐忱,一双潋滟美目泛着冷意,“唐忱,你若是肯褪去衣物跪在我面前,让我拿鞭子把你抽到晕死过去,也许我会考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唐忱脸色一怔,似有怒气:“阿逍你又何必跟我开这种玩笑?” 陆溪月不答反问:“你做不到?” 唐忱怒道:“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都做不到。” 陆溪月挑了挑眉,真心问道:“当真做不到?” 唐忱脸色一沉,倏然问道:“难道说,你喜欢上了别人?” 陆溪月愣住,这前言和后语之间有任何联系么? 唐忱继续问道:“否则你为何要用这种离谱之事作为条件。” 呵呵,哪里离谱了?陆溪月嗤笑一声,冷道:“你总不会以为我对你还余情未了吧?” 唐忱皱眉,“难道你当真喜欢温韫?但是你告诉过我,你并不喜欢女子,难道……你又有喜欢的男人了?” 他想到什么,脱口而出:“是那个苏白?” 苏白?陆溪月下意识想要否认,话到嘴边却变成,“对。” 话音刚落后背一凉,随之而来的是衣裳砥砺的疼痛,可恶,唐忱竟敢将她按在这粗糙的树干上。 “你竟然真的喜欢他?”唐忱眼底泛红,“你知道他的身份么,你知道他的来历么,他难道就不会欺骗你,他难道就是真心待你?” “与你何关?”被踩到痛处,陆溪月瞬间冷了眉眼,“你还不放开我?” 唐忱俯身凑到陆溪月耳边,低声说道:“阿逍,你只能是我的。就像此刻,你只能被我牢牢禁锢在身下,无法挣脱。” 感受到吹在耳边的热气,一股浓浓的厌恶涌上心头,她甚至恶心地快要吐了出来。 唐忱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溪月,“这么多年过去,你身量竟丝毫未长,不对——” 他感受着手中不盈一握的纤纤皓腕,“你的内力呢?” 唐忱像是发现什么极其不可思议之事,“逍遥山庄的庄主,竟然是个内力尽失的废人,哈哈哈哈哈,有谁会喜欢一个废人?阿逍,苏白接近你定然也是另有所图。” 在唐忱肆意的笑声中,陆溪月却瞬间冷静了下来,为何唐忱一口咬定苏白身份有问题,难道他知道什么? 她这么想便也这般问了出来。 唐忱竟罕见地沉默了下来,她紧紧盯着他,自然没有错过唐忱眉眼间一闪而过的躲闪,她厉声疾道:“你究竟知道什么?” 唐忱剑眉微蹙,没有回答,而是笑道:“阿逍,你既已武功尽失,不如委身示好,看在过去的情谊上我会替你保全你视之如命的逍遥山庄。” 唐忱俊朗的脸庞上笑意渐盛,他喃喃道:“阿逍,你真是美极了。”说着竟要直接亲下去。 陆溪月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双手却都被唐忱牢牢禁锢在树干之上,她心下一狠,抬脚狠狠顶去,却陡然扑了个空。 破空之声倏然在耳边响起,她下意识侧过身子,再抬眸时唐忱已纵身跃到了一旁,一枚石子竟穿透了院墙不知落在何处。 “是谁暗箭伤人!”唐忱高声怒斥,心中却是猛然一惊,难道是他方才情绪过于激动,以他的内力竟然没发现有人靠近,若是当真被那石子击中,只怕他已命丧当场。 唐忱回头一看,苏白不知何时立在门口,一身黑衣和门后阴影融为一体,叫人看不真切。 他顿时笑了出来,“原来是你,苏白弟弟竟然偷听我们讲话。” 陆溪月闻言眉头一皱,难道方才他们的对话苏白全部听到了? 见方才一直对他冷眼相待的陆溪月也会担忧,唐忱脸上浮现一丝得色,他好整以暇地问道:“不知苏白弟弟可知道,为何你们向来冷若冰霜的庄主这么多年都没有娶妻?” “因为他喜欢男子!” 陆溪月脑袋嗡的一声,像被点了穴般瞬间愣在了原地。 唐忱见状笑意更盛。 苏白依旧站在原地,挺直的黑色身形连动都没有动一下,门下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陆溪月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烦躁,对着唐忱冷道:“还不快滚?” 唐忱错愕了一下,旋即笑道:“阿逍你怕了,你怕被他知道了会厌恶你。” 陆溪月回过神来,苏白有何资格厌恶她? 唐忱正色道:“我方才的提议,阿逍不如好好考虑,我是真心的。” 语气中却透着难以掩盖的得意和蔑视。 陆溪月冷笑一声,“唐忱,你不会如愿的,此番比武招亲,我逍遥山庄志在必得。” “就靠他么?”唐忱指了指苏白,“他武功虽进步神速,与我却还相差甚远,阿逍,比武招亲时我会让你知道我如今的实力。” 说完唐忱阔步朝门口走去,走到苏白身侧时蓦然被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笛拦住。 “你对师兄无礼,就想这么走掉么。” 苏白低沉声音透着不容抗拒的压迫,似有浓重寒气从他身上弥漫出来,陆溪月眉心蹙了蹙,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白,明明还是之前那个人,却让人忍不住心生臣服。 唐忱倏然顿住,他负着手昂首而立,缓缓朝苏白看去,正义凛然的脸上挂着抹温和笑意:“苏白弟弟,你武功确实很高,可做人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若不然小心会跌的很惨。”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做人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苏白声音并不大,却自有一股迫人的矜傲之气,就连在料峭春风中衣袍扬起的弧度都是那般不羁。 唐忱愣了一下,最终仍是笑着,只是那笑意中多了丝狠戾,“你若不服那便只能擂台上见真章,如果你能遇到我的话,我定会替你师兄好生教训你。” “你凭什么替我教训,要教训也只能我亲自出手。”阴鸷的声音从树下传来,陆溪月从桃花树下走出,一步步向苏白走去。 她只那么漫不经心地走着,便令周遭一切都淡化为虚无布景,让人眼中心中只容得下那一身红衣潋滟风华之人。 苏白清冷眉眼倏然一颤。 “啪!” 陆溪月素手一扬,狠狠一掌扇在苏白脸上,整张脸都被打的偏了过去。 她冷冷斥道:“跟一条狗纠缠不休,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第25章 三掌 苏白握着玉笛的手倏然一紧, 清冷凤眸中似有惊诧委屈一闪而过,最终只是默默转过头来,垂眸道:“属下知错。” “哈哈哈哈。”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讨厌的笑声, 陆溪月转头一看,唐忱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被激怒, 而是露出一抹看似温柔的笑容。 “看苏白弟弟这反应,想来这不是第一次被阿逍打了吧, 你之所以一直戴着面具, 就是为了掩盖脸上的掌印?” 见苏白虽用玉笛指着他, 目光却一直落在陆溪月身上, 唐忱笑意更盛,声音中透着轻蔑, “堂堂七尺男儿被人当众掌掴, 这种难堪和屈辱,难为苏白弟弟也能忍耐。” 陆溪月双手抱胸冷冷看向苏白, “春天到了,狗叫的都越发欢了,我不想再听到这难听的声音。” 苏白丰神如玉的脸庞上顶着个泛红手印, 神情却矜傲依旧, 见陆溪月这般吩咐,他淡然侧身让出身位,手臂横举玉笛直指门外,“唐少侠, 请。” 声音虽淡目光中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唐忱闻言深深地看向陆溪月, “阿逍, 你既如此绝情,我们只能擂台上见了, ”他顿了顿,“就是不知你身边的这条狗到时能不能替你赢下比武招亲。”说完冷着脸拂袖离去。 唐忱离开后,空荡的后院便只有苏白和陆溪月两人。 初春的寒风吹起两人衣袍,空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苏白转头看向陆溪月,略显僵硬地问道:“主人……唐忱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男子一身黑衣颀长挺拔,如险峻山崖边屹立的墨松,清冷凤眸中满是关心和担忧。 “啪!” 陆溪月再次一掌扇了过去。 “谁允许你摘下面具的?” 苏白神色一滞,嘴唇颤了颤却没有任何解释,敛眉道:“属下知错。” 男子浑身气势尽数收敛,丝毫没有方才面对唐忱时的孤傲,陆溪月却冷了眉眼。 “啪!” 响亮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陆溪月声音含怒,“谁允许你跟过来的?” 三掌一下叠一下,均落在同一个地方,男子俊美脸庞上的红印越发明显,比之前几次都要深上许多,甚至隐隐肿了起来。 男子却似乎没有感觉到脸上的刺痛,他目光落在陆溪月清艳含怒的眼眸上,沉声说道:“我只是担心唐忱会对你不利。” “呵。”陆溪月一双桃花眸中水波潋滟,“你怕我死了你的阴谋就要失败?你若连一条听话的狗都做不好,再敢违逆我的吩咐,现在就离开!” 她抬眸,双目含怒地看向苏白,正对上那一双如墨凤眸,男子目光幽暗深邃,如发现猎物的豹子般紧紧盯着自己,他嘴唇轻颤,似乎想要问些什么。 陆溪月神情一沉,说道:“不管方才你听到了什么,都立刻忘记,你应当知道唐忱的话不可信。” “那你说的话呢?”苏白问道。 陆溪月一怔,她说什么了? 黑色的身影向她走近一步,近的男子的眼眸中只有自己。 木门下一红一黑两个身影,黑衣深沉,红衣惊艳,夕阳斜照,两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竟是莫名的和谐。 苏白清冷的脸庞也染上一抹金色,整个人似有层淡淡光芒,看向她的目光,与以往每次都不一样,似有惶恐、忐忑,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是期待? 她究竟说了什么,让苏白露出这种神情。陆溪月冷哼一声,“不管我说了什么,都只是为了应付唐忱而已。” 苏白薄唇轻颤,眸中闪烁着异样光芒,他低声道:“主人,你说喜欢我,也是在应付唐忱?” 男子声音低沉绵绵,却带着春日的缱绻,好似山寺的佛钟般敲在她心上,就连带有侮辱意味的主人二字被他此时说出,都似有莫名的柔情,陆溪月不由怔住,苏白在意的竟是这个? 男子问出那句话后便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似乎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她冷道:“你对山庄犯下这般罪行,我不杀你已是极限,又如何会喜欢你?” 男子眸中的光瞬间暗淡,可倏然却又亮了起来。 他竟又走近了些,近的像是那日在江风楼,陆溪月皱眉,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男子却再次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两人离的这般近,近的像是那日在江风楼的房间里,男子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额头,带着莫名的青草香,竟吹散了些许唐忱带给她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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