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扯着,不知怎的就有人认出她来了。 当下将她在严家村给袁冲下药,结果失了身子,还险些被浸猪笼的肮脏行为给扯了出来。 严若雪哪里想得到,到了青州还能叫人把那件事给捅了出去。 在一众谩骂声中,她终于不堪辱骂,狠狠一跺脚,让严轻轻等着,便是哭着跑了出去。 大堂内顿时一阵唏嘘。 食客们也纷纷出言安慰严轻轻。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姑娘,你不要怕,这种人呐,就该好好收拾,下回她再敢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 “是是是,小姑娘,你这个侄女儿要是再敢来烦你,你就找我,我是这里县衙的捕快,说不得还能帮你讨回嫁妆呢。” “要说来也瞧,我便是那蔚县调过来的,蔚县严家村那个案子就是我去办的,我就说呢,方才瞧着那泼妇眼熟得很,仔细一想!嘿!不正是给村里男人下药,还诬告人家那娘们儿吗?” “哎呦,不光那泼妇,她那一双爹娘也不是省油灯,硬是逼着人家那袁公子娶她,还要三百两银子作为彩礼,人家不愿意,就闹自杀,可谁知道,那袁公子就是死也不肯娶她。后来,他们便闹着要告人家强-奸罪,结果一查,你们猜怎么着?” “是那泼妇自个儿给人吃食了下了药!嘿,你们说,这要脸不要脸?” “最后,自然判不了的!倒是那泼妇,听说村里人都容不下他们家了,地里的菜都给拔光了,还有人药死了他们家的家禽,甚至有人夜里闯了那泼妇的房间,反正,他们一家子在村里待不下去了,就只好搬走了。” “所谓报应不爽啊!” 大堂里,一名青年男子大声诉说起严若雪的旧事。 食客们听得纷纷拍手叫好,又都再安慰严轻轻。 然而,严轻轻却并未因此高兴,反而有些失神。 吃过饭以后,三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殿下,你觉不觉得轻轻怪怪的?” 一进门,俞青芜便低声问了谢锦宴一句。 谢锦宴坐到凳子上,随手翻着地图,眉眼里一掠而过的笑意,挑眉道,“严师妹大概不会和我们一起走了。” “何意?”俞青芜蹙眉,回身坐到了谢锦宴身侧,神色不解的看着他问道,“殿下为何说轻轻不会和我们走了?她若不和我们走,还能去何处?至少这一开始是无处安身的不是么?” “谁说她无处安身了?严家村不是她的家么?”谢锦宴抬起头,伸手敲了下俞青芜额头,笑道,“我说师姐,这关键时刻你怎么突然就傻了呢?” 谢锦宴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搭上她肩头,脑袋轻轻靠在俞青芜肩头,叹息道,“小的时候,孤因长相的缘故,时时刻刻受人排挤,所以,孤一直以为是我的自己的问题,也就处处讨好,忍让,就像先前的严师妹。” “那个时候,也有人曾说,孤是灾星。” “但是后来,师姐你来到了孤的身边,你总说孤长得好看,你说孤比他们都好看,你说我孤很聪明,你说没有人是天生就该被人欺负的,你说,孤是可以反击的。” “后来孤反击了……” “发觉,的确是如此。当然,也是因着那时,有师姐你在背后撑腰,多少有些底气。再到后来,孤便不满于只是反击了,孤觉得,孤得为自己正名。” “所以,严师妹一定也想为自己正名,至少,她应该会想要摆脱灾星这两个字,想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因为,现在她有了底气了,有许多人站在她这边,她还有你,你说了,她是你妹妹。” 谢锦宴话说得平和,哪怕讲自己的事情,也仿佛是在讲着一些不太重要的故事。 然而,这却让俞青芜心情突然有些沉重。 她静默的看着谢锦宴,眼睛里浮上了一丝复杂情绪,问他道,“殿下,你从前也曾以为是自己的错么?” 闻言,谢锦宴一愣。 他没料到,俞青芜会问起他来。 微怔了下,谢锦宴无所谓的笑笑,说道,“都过去了,不重要,对孤而言,都是些往事罢了,也伤不着孤半分。只要……你不再记恨,从前……我做过的那些事就好。”
第252章 、那时,你可还会爱我? 谢锦宴表面显得不太在意,然而问出这话时,眼睛里却隐约流露出紧张的神色。 实在是怪不得他多想,委实是他从前做的那些事实在太过混账。 而阿芜,又原谅得太过轻易。 这份原谅,有利用的无奈成分,也有余七出现的催化,多多少少还有曾经相依为命的复杂情绪在里头。 所以,谢锦宴总是有些忐忑的。 他定定看着俞青芜,看着那张清冷明艳,曾经被他欺负得无数次含泪的容颜,手指愈发收紧了。 然而,下一刻,俞青芜却没有回答。 只突然浮上满脸认真,严肃,反问他道。 “锦宴,若是有一日,我年老色衰了。” “亦或者是在那皇城里求生存时,逐渐发生了变化,你可还会爱我?” “你说呢?”谢锦宴松了口气,看着女人眼底的在意,心中也不由攀升起一股甜蜜,笑看了她一眼,又道,“再说了,你如今的脾气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他,偏爱的不就是这份孤高,不就是这份不轻易做小伏低? 俞青芜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唇角牵起笑容,淡淡道,“锦宴,若是有一日你不再爱我了,我也不会爱你。” “若真的有那么一日,你在我这里,就只是储君,是夫君,但绝不再是谢锦宴了。” “我也,不会再原谅你第二次。” 俞青芜的话说得很平和,眼睛里甚至看不到一丝波动,却让谢锦宴心里头凭空升起一丝寒意。 那种感觉,就像数年前,她问他为何要推她下水时一样。 看似平静,实则透露出一股决绝和警告。 不过,这倒让谢锦宴心中愈发得意了。 从前,她露出这种眼神时,只是将他当做师弟在意。 现如今,她是将他当做夫君,当做她爱的人。 想到此处,谢锦宴心头那股寒霜瞬间消散,冲俞青芜挑了挑眉,摆出了平日的纨绔嘴脸,回道,“行啊,孤要哪日真做出对不住你的事儿来,倒也用不着娘子你来原谅,孤以死谢罪。” “行了,叫什么娘子,怪恶心的。”俞青芜伸手捂住谢锦宴的嘴,觉得这话不吉利之余,也的确被他这一声‘娘子’给恶心到了。 到底,她还不太适应这般的称呼。 谢锦宴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勾了勾唇,扬起眉梢道,“怎么就恶心了?你不是孤的娘子?” “再说了,不叫娘子叫什么?孤总是觉得如今还老叫你做师姐实在是有些吃亏。” “叫你阿芜?” “萧凤昀也是这么叫你的,孤这么叫还是吃亏。” “要不叫芜儿?还是心肝儿……” “谢锦宴!你恶不恶心人?” 咚咚咚,二人吵闹之际,外头传来的敲门声。 随即,严轻轻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带着几分怯怯,温声询问道,“师姐,我可以进来么?” 轻轻? 难不成真如谢锦宴所言,轻轻不打算跟他们走了? 说实话,俞青芜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不过想了想,还是起身开了门,笑喊严轻轻道,“进来吧。” 严轻轻缓然进门,看了眼懒散坐在一旁的谢锦宴,又看向俞青芜,支支吾吾道,“师姐,我可能……可能不和你们一起去京都了。” “为何?” 虽然已经猜到了,可俞青芜心中还是有些失落。 她微蹙了下眉头,问道,“是,因为你那侄女儿和哥嫂么?” “是,也不是。” “从前他们总欺负我,总说我无用,连我的嫁妆都骗了去,我想着,如今我也算是有些能力了,我想……将母亲留给我的东西都夺回来。” “还有,如今想起来,我总是觉得我母亲死得有些蹊跷,还有我那灾星的名声也传得蹊跷。” 严轻轻眼睛里闪过一抹怨色,表情沉重的说道。 原本俞青芜还想劝两句的,毕竟严轻轻到底还没有出蜀地境内,左右怕师父萧容齐会出手再将她带回去。 可是,此刻听到严轻轻这话,俞青芜也不再劝了。 只沉默了片刻,温声问她道,“你是怀疑,你哥嫂……对你母亲下毒手?” 闻言,严轻轻没说话。 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我现在是这么怀疑的,不过到底是与不是还得查查才知道。” “好,既然你想回去,我就不劝你了。” “只是轻轻,我只问你一句,如今可还在蜀地境内,四处都是师父的眼线,你可能应付得了?”俞青芜握住了严轻轻的手,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这事,严轻轻心里还真是没有底儿的,毕竟,师父在江湖上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自然是有些门道,有些权势,才得以有资格去培养朝廷和武林人才。 想到此处,严轻轻眼神不仅暗了下来。 俞青芜心中的担忧也更深了几分。 一时间,气氛骤然沉默。 俞青芜垂下头,蹙眉思量着,应当如何去解决这件事。 正是思量之间,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谢锦宴凑到她身侧,依旧一副平日慵懒模样,说道。 “阿芜,此事好解决的,只需孤认下轻轻做妹妹,随意安个郡主公主县主什么的名号都好,没有封地,没有旁的东西,旁人也不会太在意。但若她出了什么事,且是蜀地境内,那便是师父打了皇家的脸。” 这……还真是如此? 只是…… 俞青芜看了看严轻轻,又看向谢锦宴,微微点头道,“殿下,主意是好主意,可是轻轻一没有护驾之功,二没有从龙之劳,在社稷上更无半点贡献和建树,这……不太合适吧?陛下恐怕不会同意。” “嗨,她没有,咱安一个不就成了?” “反正也就是做给师父看的表面工夫,严师妹也不曾从中获取任何利益,父皇自也不好说什么。” 谢锦宴笑笑,话语间,眸色又缓然沉了下来,深深的看了俞青芜一眼,压低了声音,低沉而严肃道,“再者,师父竟妄想操控一国储君,妄想掌控太子妃,掌控皇室未来血脉。师姐,你说,父皇能容得下么?”
第253章 、诡异的云州城 自是容不下的,且一定会敲打。 但若是从旁的地方敲打,那必然容易撕破脸。 但若是给了轻轻一个郡主什么的名号,既不会有利益冲突,倒也打了师父萧容齐的脸,也算是变相敲打。 倒不愧是储君,什么事什么人都能利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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