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宴皱着眉头,低声对严轻轻说道。 严轻轻虽然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见谢锦宴和俞青芜神色都这般复杂,又听了他们说那二人竟是那等关系,心中很是替那小姑娘不忿。 听到师姐说,他们竟还想骗师姐家产,严轻轻心中更是不悦了。 若没有师姐帮忙,自己如今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呢。 所以,她定要替师姐好生教训教训那对儿狗男女。 自打在师门的柴房里帮曲姗姗拆骨头之后,严轻轻在便愈发醍醐灌顶。 愈发的知道该怎么样教训恶人了…… 心中想着,她立马点点头,心头兴冲冲,表面却是乖巧,应道,“好,我这就去。” 话落,严轻轻便踏出了客栈。 看着严轻轻几乎是小跑出的背影,俞青芜心中不觉浮起一丝异样,问谢锦宴道,“殿下,你觉不觉得轻轻怪怪的?” 闻言,谢锦宴低笑了声,眉眼里勾勒出一丝幸灾乐祸,轻声道,“我觉得挺好……”
第248章 、土皇帝 很好? 好就怪了。 俞青芜微微皱眉,想起严轻轻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锐利,依旧有些担心,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问谢锦宴道,“殿下,轻轻不会惹祸吧?” “惹祸?惹什么祸?” “你说惹什么祸?”俞青芜白了他一眼,见谢锦宴一副从容模样,又道,“我担心,她能把沈恪的骨头给卸了。” 卸了? 那不是挺好? 谢锦宴扬起唇,递了一碗茶到俞青芜面前,挑眉回她,“卸了就卸了呗,怎的,你还担心他寻仇不成?就沈恪那柔弱体格,不是严师妹的对手。” “他自不是轻轻的对手,可……他背后的人未必不是。” “而且,我方才想了想,轻轻有句话说得多,说不得,他和徐子安是有什么联系的。” “按理说,无论是沈恪,还是秦意柳,此刻都不应该出现在青州境内。” “可他们不但出现了,沈恪还在本地与人定亲。” “我是突然想到,那秦意柳不是重生而来的么?他们来此,莫不是有什么目的?又或者,接着她所谓的未卜先知,再次结交了什么人?又或者,根本就是跟踪我们而来。” 俞青芜眉心紧蹙,说到最后,心情是愈发的复杂。 倒不是她多心,实在是此事颇为奇怪了些,而秦意柳的未卜先知也的确是存在的。 想到此处,青芜眉头皱得愈发深了些,抬起头又看向谢锦宴,说道,“殿下,要不咱们还是跟去看看吧?我担心轻轻真惹出什么事儿来。” “能惹出什么事儿?至多就是将那沈恪揍一顿。” “严师妹也不是从前的严师妹了,可不会任人欺负,真要打不过,她自然晓得跑。” 谢锦宴有些郁闷,就严轻轻那等身手,担心她倒不如担心自己。 不过,见俞青芜实在是担心,他又站了起来,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柔声道,“好了好了,既然师姐你担心,咱们就跟过去,离远些看着,别叫沈恪他们给发现了。到时候看着情况,若是严师妹实在应付不来,咱们再现身就是。” 说话间,谢锦宴已走到俞青芜身侧,朝她伸手,低声笑道,“走吧,正巧咱也去青州的街上逛逛,这师门虽然离得青州很近,往日里咱们来都是出任务,也不曾好好儿看过,今日趁着时间还早,也能好生瞧瞧这青州风采。” 是了,他们来过青州数次,却从不曾好好看过。 一来是因为来去匆匆,二则是因着童年时的遭遇,俞青芜对青州的印象很不好,也有些阴影,所以往往是做完了事情就走,甚少在街上看过。 如今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她也不必再为着杨成一事而终日提心吊胆,去看看也无妨。 于是,二人便一边逛着,一边儿跟上了严轻轻的步伐。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便是到了那金铺外头。 说来也是去得巧,严轻轻到的时候,秦意柳和那个高大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唯剩下那个叫做阿兰的蓝衣姑娘和沈恪在原地,蓝衣姑娘一双眼睛红彤彤,跺脚冲着沈恪吼,“沈恪哥哥,你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姓秦的?” “我没有,阿兰,我怎么会喜欢她?今日只是巧合,她不慎撞到了我怀中的。再说了,她那么老,我怎么会喜欢她?” 老?秦意柳不是与他沈恪同岁么? 怎么就老了? 这个沈恪,为了哄骗小姑娘,还真是张口就来。 不过还别说,被他那么一顿拉踩,那小姑娘脸色立刻就好看了许多。 红着一双眼睛,却是咧嘴笑,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又向沈恪确认了一遍道,“真的吗?你真的觉得她老么?可你方才不是还护着她么?” “阿兰,我自然是要护着她的,我若不护着她,你不是把她砍死了,砍死人要偿命的。哪怕你是宋土司的女儿,那也是一样的。” 宋土司? 那不是青州的一方统领么? 早年间的青州十分混乱,尤其是在大魏内乱期间,灾荒时期,还是宋家带领青州百姓们渡过了难关。 所以,于青州百姓而言,宋土司的权力和威信甚至更高于青州知府。 所以,沈恪和秦意柳,这是攀附上了一方土皇帝? 俞青芜眉头微蹙,静默的盯着已然和好的蓝衣姑娘和沈恪。 听到沈恪的话,谢锦宴的眸光也不由暗沉下来。 就连方才想要给沈恪松骨的严轻轻神情也不由凝滞,当即改变了主意。 这沈恪怕是轻易动不得的了,只能找个机会接近那个叫做阿兰的姑娘。 想到此处,严轻轻赶忙又跟上了沈恪和蓝衣姑娘。 谢锦宴凝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伸手握住了俞青芜胳膊,低声唤她道,“阿芜,走吧,先回去。” “严师妹是个有分寸的,既然沈恪他们与宋土司扯上关系,她是不会动手的。” 是了,轻轻是个有分寸的。 此事既是牵扯到了宋土司,她自然不会动手。 可是,沈恪和秦意柳是如何搭上了宋土司家这条船的? 目的又是什么? 宋土司又可否知道他们在京都的所作所为? 若是知道,又为何会把女儿许给沈恪那样一个混账玩意儿? 那么……大概是不知道? 揣着满腹疑虑,俞青芜忧心忡忡的回了客栈。 严轻轻约莫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回来的。 她进门时,俞青芜和谢锦宴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坐在大堂里等着她一块儿吃东西。 然而,看到严轻轻进来时,二人却都齐齐怔住了。 只见严轻轻两眼红肿,脸上还有个大大的巴掌印。 这是怎么了? 不能真是让沈恪那孬种玩意儿给欺负了吧? 谢锦宴暗自瞥了眼俞青芜,见她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这才松了口气,赶忙递给严轻轻一杯茶,问道,“严师妹,你……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你去打听那蓝衣姑娘的来头吗?怎么弄成这样了?可是……可是那个沈恪欺负你了?” “不是的……” 闻言,严轻轻摇了摇头,红着眼睛望向俞青芜,哽咽道,“师姐,我方才回来的路上,遇上我那哥哥嫂嫂了……”
第249章 、会预言的圣女 哥哥嫂嫂? 俞青芜怔了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俞青芜当下皱了眉,脸色也沉了下来,盯着严轻轻脸上的巴掌印问道,“所以,你脸上的巴掌印是你哥哥还是嫂嫂打的?” “都不是……” 严轻轻又红了眼,顿了下,道,“是我那侄女儿。” “我侄女儿……比我还要年长两岁,今日见着我,她便骂我是丧门星,说我克死了爹娘,克死了她弟弟,如今又克得他们一家被村里人赶出来。我自然是要与她争辩的,我说我这么些年都不曾回去,他们被赶出村子必然是他们的问题。我还说,她弟弟会死,是因着她带着她弟弟去河边儿游泳……” “后来,我还没有说完,她便扑上来扇了我巴掌。” 所以,是严轻轻戳穿了她侄女干的那些事儿,她侄女儿急眼儿了,就动手打她? 光是听严轻轻这么一说,俞青芜立刻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 谢锦宴也淡笑了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问严轻轻道,“严师妹,她这是栽赃陷害被戳穿之后,为了掩饰还欺负你啊,你就没还手?” “我把她下颌骨给卸了。” “……” 俞青芜和谢锦宴再度无语。 不过,二人都稍微松了口气,毕竟严轻轻对她的家里人一向是唯唯诺诺的,如今能反击,说明她的确已经顿悟了。 只是……既然都已经报仇了,为何还这样伤心? 谢锦宴顿时有些纳闷儿了,看了眼严轻轻红彤彤的眼睛,又问道,“这……你不都报仇了吗?那你还哭什么?” “就是觉得有些委屈。”严轻轻抹着泪,又道,“从前但凡是家里出了些什么事,他们都怪到我身上,后来更是找了理由将娘留给我的嫁妆都搜刮了去。” “以前我真的以为是我的错,可直至师姐与我说,我是可以反击的,我没有错,我才愈发觉得自己从前是多么愚蠢。所以,正是因我从前愚蠢,才会被那般欺负,才会换了个地方,我那侄女儿也还敢来骂我。” “其实,当时,我哥哥和嫂子也想动手,瞧着我侄女儿被卸了下颌骨,便又吓得退了回去,嚷着说是要报官。” “我原是不想给她接回去的,可我怕他们报官,便又接了回去。” 怕报官便又给接了回去? 若是不怕报官,是不是就不打算接回去了? 孺子可教也。 一时之间,谢锦宴和俞青芜都笑了,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俞青芜话锋一转,问严轻轻道,“反正,你没吃亏了就行了。对了,那蓝衣姑娘的消息,轻轻你可打听到了?” “额,对了,我方才问过了,那个蓝衣姑娘,叫宋依兰,是青州宋土司的小女儿。”被俞青芜这么一问,严轻轻像是才想起来。 抹了抹泪,神色也正经起来,朝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还有那个沈恪和那个紫衣女子,还有那高高大大的壮汉我也打听过了。据当地百姓们说,那个沈恪是京都来的贵公子,说是才华了得,一来就帮宋土司解决了不少事儿呢。还有那个紫衣女子,叫做秦意柳,听闻能掐会算,现下已经宋土司跟前的二把手了。” “还有那个壮汉,叫宋海,是宋依兰的大哥。他好像……是喜欢那个秦意柳,听说为了秦意柳,把自家夫人都给休了。” “因此啊,有人骂这秦意柳是祸水,也有人说这秦意柳是个无辜的。具体怎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当日秦意柳在篝火宴上一鸣惊人,惹得了好些宋氏男儿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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