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俞青芜就看到了沈柔和秦意柳。 二人皆是满面春色,半分也没有失了钱财的萧条,倒像是得了什么喜事。 奇了怪了?损失了那么一大笔钱,按说沈柔应当会骂骂咧咧的。 “哟,这不是表姐么?”俞青芜正纳闷儿着,秦意柳和沈柔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沈柔手中抱着个暖炉,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倒是秦意柳,显得很是和善,轻轻朝她福身,打招呼道,“阿芜妹妹,近来可好?” “挺好的,太子待我如珍宝。”俞青芜淡淡回她,看似不在意,但隐约有几分炫耀的意味。 闻言,秦意柳有些不悦。 但很快,她眼底的不悦又变成了嘲弄,笑道,“如此就好,也省得祖母担心。” “对了,有件事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与你说。”秦意柳唇角上扬,缓缓向俞青芜走近。 红唇朝她耳朵贴近了,带着冷笑,一字一句,“阿芜妹妹,过几日陛下就要给太子殿下和三妹赐婚了,你可知道?”
第022章 、你不准娶她 谢锦宴要娶沈柔做正妃? 俞青芜心头一震,却很快明白过来。 难怪谢锦宴那样快就将她俞家的产业拿了回来,原是与沈家达成了交易。 俞青芜脸色迅速阴沉。 见她阴着脸不说话,沈柔以为她受到了打击,抬高了嗓音,轻蔑道,“表姐,你若是跪下将我的鞋子舔干净,我可以考虑让你给太子哥哥做最下贱的侍妾。” 妾这个字,让俞青芜很不舒服。 但她能让沈柔更不舒服。 她嗤笑了声,没答话。 沈柔被她笑得顿时有些茫然,恼怒道,“贱人,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俞青芜勾唇,指了指耳间的玉坠儿,轻笑,“沈柔,你瞧这个,像不像你的嫁妆?” “唔,确切的说,是大表嫂的聘礼。”她挑眉,桃花眼含笑看向一旁的秦意柳。 果然,秦意柳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沈柔更是震惊,杏眼里怒火滔天。 愤恨之余,同时生了疑虑,带着怒气质问秦意柳,“大嫂,你的耳坠怎会在她那里?” “可能是母亲替你准备嫁妆的时候,误拿了去。” 秦意柳神情突然极不自然,她紧咬着牙,似有些恼恨,又有些难堪。 不甘的看了俞青芜一眼,岔开话道,“好了阿柔,莫要理她,你是准太子妃,别失了体统。” 说罢,她便拉着沈柔急匆匆消失在了俞青芜视线里。 俞青芜有一种感觉,只要是她的东西,秦意柳似乎都想抢,包括,男人。 她不明白秦氏为何要这样做,但,这似乎是对付沈家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抬眸望了眼躲在云层背后的冬阳,她笑着,步入沈恪的红香院。 沈恪的居所与他本人一样,外头看起来简洁大气,里面却是莺莺燕燕。 俞青芜进门的时候,沈恪正为一个红衣婢女戴簪花儿,那婢女面色泛红坐在他腿上,羞涩又欢喜。 “咳……”俞青芜轻咳了声。 婢女一怔,慌忙从沈恪腿上下来,尴尬道,“表姑娘。” “下去。”俞青芜朝她挥挥手,径直走到沈恪面前。 沈恪也有些尴尬,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却是强端出一派严肃,抬眼打量俞青芜,冷嘲热讽,“你不是入了太子府么?怎的又回来了?被人玩儿腻了?” 俞青芜没理会他,只将一盒绿豆糕放到石桌上,低笑回他,“太子有没有腻了我不知道,不过……秦氏肯定是腻了二表哥你了。” 闻言,沈恪顿时脸色骤变,极慌张的反驳,“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与秦氏的事? 沈恪慌乱之余,更是疑惑。 俞青芜淡笑了声,欠身坐到他身旁,随手端起石桌上染了婢女口指的茶碗,又继续说道,“秦氏最近是不是不怎么搭理你了?” “你可知是为何?” 沈恪愤愤看着她,没说话。 俞青芜擦去碗边沿的殷红胭脂,同情的看向他,“因为她勾搭上了太子,她说服太子与沈柔成婚,就是为了方便他们二人通-奸。” “二表哥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太子殿下。”她叹了口气,殷唇带着暧昧的气息凑到沈恪耳边。 沈恪颤了一颤,耳根子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 俞青芜心中冷笑,狠狠将他推开,话锋一转又道,“好了二表哥,今日来找你,是想请你把我先前写给你的书信都还给我,我可不想让殿下误会。” 提及谢锦宴时,她语调都不觉温柔了下来,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娇嗔。 果然,沈恪眼睛里迸发出熊熊怒火…… 他喉结微微滑动,目光划过俞青芜唇瓣,干涩道,“你写的信,早不知哪儿去了,等我找到了再派人给你送去。” 派人给她送去?是给谢锦宴送去吧? “好吧。” 俞青芜暧昧的笑了笑,又拍拍他的肩头,指着桌上的绿豆糕道,“绿豆糕,你最喜欢的。” 话落,她转身踏出了红香院。 沈恪坐在原地,眼神里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俞青芜回到马车上后,将手擦了又擦。 等回到太子府时,她手心已经红了一片。 但她并没有立刻擦药,而是命荀嬷嬷打来水,仔仔细细的沐浴了一番,又往身上擦了谢锦宴最喜欢的栀子味香膏。 夜晚来临时,谢锦宴正准备歇息,荀嬷嬷突然来传话,说俞青芜病了。 谢锦宴进门时,她正躺在床上,艳丽的面容因疼痛而泪珠连连。 谢锦宴皱眉,坐到床前,问道,“哪儿不舒服?” 俞青芜没答话,只看了看荀嬷嬷,示意她退下。 谢锦宴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似想起什么,尴尬的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孤昨夜下手太重,伤到了你?” 俞青芜依旧不作答,她颤颤起身,眼中雾气氤氲,带着怨气委屈问他,“你是不是要娶沈柔?” 闻言,谢锦宴一惊,脸色顿时不大好看,冷着脸问道,“你去沈家了?” “你不准娶她。”俞青芜打断了他,眼底泛着妩媚的嗔怒。 谢锦宴微微一愣,瞬时反应过来,失笑看着她,“所以师姐,你今日装病叫孤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孤知道你与沈家有怨,但孤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谢锦宴冷冷警告了一句,甩开了她的手,起身往门外走去。 俞青芜自然知道她没资格插手。 谢锦宴表面荒唐,骨子里却是最刻板也最善于弄权的。 他娶沈柔,俞青芜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可她绝不能让沈家和谢锦宴联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深吸了口气,俞青芜起身,赤脚向谢锦宴追去,一路走,衣衫撒了满地。 走到谢锦宴身后时,俞青芜只剩下一件小衣,她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低声抽泣,“谢锦宴,我好怕,我怕沈家得势后会要了我的命,就像害我母亲,害我父亲,害我哥哥那般……” 谢锦宴蹙眉,想将她的手挪开,俞青芜却抱得更紧了些,柔软小手下滑,一手解着他的腰带,带着哭腔在他耳畔嘤咛,“锦宴,今夜陪我好吗?就像小时候那样,紧紧的抱着我……”
第023章 、硬闯 小时候? 谢锦宴动作一僵,眼神突然柔和了些许。 但仅仅片刻,又恢复了平日的幽暗冷森,冷嗤道,“师姐无故提小时候作甚?想让孤念及旧情?” “为了能留住孤,你还真是费尽心思。” 他转过身,扫过女人被杏红色小衣包裹的嫩白身子,想说什么,却忽然噎住。 她本就生得美艳,露出那般天真无辜的眼神,柔媚风情又平添了几分清纯。 谢锦宴眸色一热,大力将人揉进怀里,急不可耐褪去她身上的障碍,哑着嗓音,嘴里含糊不清道,“师姐,萧师兄还在府中呢,你就这般迫不及待?不怕他瞧了去?” 俞青芜没答话,只仰起头,亲吻着他的面颊。 见她不说话,谢锦宴有些不爽,眸色一冷,狠狠将人压到桌上,掐着她的细腰厉声道,“告诉孤,想不想让萧师兄看看你勾引孤的模样?” 说着,他手里的力道更大了些。 俞青芜身上本就有不少淤青,被他这般一捏,顿时疼得掉了泪。 “啊,疼……” 她低低嘤咛了一声。 谢锦宴垂眸,才发觉那雪白肌肤处大片大片的淤青。 这女人,怎么这么经不起折腾? 他微微皱眉,起身取来被衾裹在了俞青芜身上,又将她从案几上扶起来,瞥了瞥她裸露在外的小腿,问道,“怎么没有擦药酒?” 俞青芜倒是没想到谢锦宴会因她喊了一声疼,便克制着停了手。 她愣了一愣,垂眸道,“我不喜欢跌打酒的味道……” 谢锦宴没说话,理了理凌乱的衣裳,转身出了房门。 片刻后,又折了回来,手中还多出一小罐药膏,朝缩在案几上的俞青芜喊道,“坐到椅子上来。” 俞青芜微扫了眼他手中的朱红色陶瓷罐,跌跌撞撞走过去。 刚坐到椅子上,就被谢锦宴扯去了那层遮羞布。 她顿时红了脸,在没有任何情欲的情况之下,衣不蔽体的被一个男人赤裸裸的盯着,俞青芜有些难堪。 谢锦宴倒显得很从容,他拉了小凳坐下,轻轻抬起俞青芜雪白的小腿,将那伴着清香的活血膏涂了上去,又抬头看她,阴阳怪气道,“命贱毛病还挺多。” 是啊,她就是命贱,否则怎会成了孤儿?还沦落到他手中做个玩物? 俞青芜心中自嘲,却没反驳,淡淡回道,“我母亲被宁王府的人扔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跌打酒的味道。” “后来,我替她换衣服时,才发现她身上竟是没有一处好地儿,新伤加旧伤,擦了又擦,抹了又抹,最后连五脏六腑都叫人打坏了,脚趾头也被割去九个……” 她嘴角噙着笑,眼睛红了一圈。 谢锦宴怔了一怔,表情突然不太自然,垂下头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母亲不是荣国公府的姑娘么?怎么会死在宁王府?” 闻言,俞青芜忽然顿住。 好一会儿,才道,“我母亲原是老国公去青楼找乐子时意外留下的血脉,沈老夫人当年为了博个贤德的美名,便将我母亲抱回去养。表面瞧着,我母亲是国公府嫡女,但其实……不过是他们用来敛财、攀附权贵的棋子。” “我母亲遗传了生母绝艳容貌,成年后,不少权贵公子来提亲。可沈老夫人怎么会让她比自己的亲女儿过得好呢?所以,她便将我母亲嫁给了我那做生意的父亲。后来父亲去世后,母亲还尚在为父亲守孝中,他们便又拿我作威胁,将母亲送给了年过六旬的宁王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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