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瞬过后,又是还想要更多一些,想…… 少女无暇思考,脑海中却忽地闪及男子那骨节分明的大掌为自己按穴时的感触。 光是迷蒙想了一下, 心底那已彻底盘踞的渴意又如蚁噬虫咬般蔓延全身。 她怔怔着探出了自己的手儿, 无力巡梭一阵, 终将男子那修长的指节捏在了手心里。 男子的手微凉, 虽只握紧了三根,可在手心里亦是很舒服。 “嗯~” 姜宴卿正搅阭蚕噬着少女又娇又嫩的唇舌, 却觉自己的手已被掌间的素手葇夷缓缓带至那娉婷袅袅的细腰。 清水出芙蓉,荷花羞玉颜。 上好的丝质素绢堆砌在了手背上,有些微凉,姜宴卿指节一顿,愣了半晌后缓缓顺莹澈而上,助苦楚中的少女自那缠绕攀附的藤蔓中脱出身来。 刹那,流云清水泄地,淡凝甜香拂了芳华。 …… 守在外头的护卫早已被秦明屏退下去,他似听出了些里头的动静,心底也正诡谲的暗涌。 他一直以为的东厂的小提督被太子不惜缀以女儿装,实则是自己大错特错! 那殷姝从始至终皆是个女子罢了! 忽地,里头似传来一声极大的哭声叫唤,似都要说不出话来,下一瞬便能咽气。 果真,旋即那娇女子声息止了,便如被自家那心狠手辣的主子扼住了脖颈般陷入窒息,所有的细弱孱鸣皆消失殆尽。 待在主子身边,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除却这…… 秦明面上沉稳淡定,可泛上薄红的耳迹却暴露了他,他沉吟一瞬,终是步履稍转,踏出极远。 外头的夜色一如浓墨黑沉,呼啸的冷风依旧凌厉饕餮。 然一室隔绝的温海间,正是浓情旖旎,少女身上的甜香与男子那馥郁的冷香彻底裹挟在一处来。 榻边脚跺上胡乱堆砌的丝绸锦衣铺散了一地,在葳蕤的烛火中交织在一起,隐约分不清是谁的。 殷姝还难受着,可浸在冰清的雪水中又好受了许多。 那股子莫名的燥渴愈渐释缓,昏涨的头脑朦胧中也察觉了些清醒,她便隐约看见上头凶残恣睢的野兽噙着极深沉的眸。 “呜呜呜……” 少女下意识痛哭出声来,泛红的盈盈眼眸瞬间聚起豆大的珍珠,她觉得野兽的獠牙正狠狠扎进了自己体肤,野蛮的嚣扬下一瞬便要破茧而入。 然后野兽就要用那尖锐的獠牙将柔弱的猎物撕碎成一块一块,大快朵颐。 她纵使混沌,也被这致命的苦楚和危险骇得不由想躲藏,可她早已如画骨柔般成了一摊春水,更遑论此刻自己的细腰正狠狠被野兽的利爪钳控。 温漉的触感还在唇舌间,又辗转至了面颊秀鼻,连蝶翼上泛起的珍珠也被旎旎的吻个干净。 “乖姝儿,莫怕……” 醉人的灼息扑洒在面颊上,殷姝疼的更厉害了,亦哭得更凶,最后再难忍受,一口咬在了近在咫尺的肩膀上。 可野兽的宽肩矫健流畅,她咬的自己嘴疼,只能无措痛苦的呜咽。 “姜宴卿,姜宴卿……宴卿哥哥……” 她一声一声叫着,最后孱弱的声线愈来愈小,被哭声彻底替代。 少女如此楚楚破碎的模样,姜宴卿正是堕入深渊里也被唤回了些神智,他敛下眸来,看见瓷娃娃满面梨花带雨。 那粉绯诱人的面早已因楚痛褪去了血色,苍白的似再轻轻一碰便真如瓷器般要碎掉,少女无意识伸出缀满红印子的藕臂想将他推开些。 男子混沌的幽眸黯然,不由得顿了下来。 诱自己的是这猫儿,眼下吃痛了便要将自己一把推开的亦是这猫儿。 可天底下哪有这般好的事? 姜宴卿长睫微眨,又瞧见这莹雪腻玉的娉婷妙曼,方才食过的团酥玉糕是入口即化,如此,眼下是已被自己的饕餮罪行掠噬得残忍又触目惊心。 袅袅细花被寒夜的疾风鞭笞得没一处好地方了,更甚那最是娇嫩的海棠花儿。 虽是开得潋滟翡丽,也不过只起了个头罢了,却也云娇雨泣的再难忍受。 寒风仍随大开的窗扉刮如,蔓进榻内,荡去了些姜宴卿翻涌幽回的裕望和占有。 他抿了抿唇,在少女哀戚怜怜的哭声中,终是沉沉吐了口气,在少女眉心间安抚留下一吻,将软被覆在了少女身上。 他支起身随意拾了件外衫穿上,遂即唤秦明进来。 尚浸在衮衮岩浆中的嗓音仍是暗哑沉涩,秦明进来之际,却觉这弥着诡异麝香之气的居室内气氛紧滞。 他一直垂着眼自是不敢多看什么,只恭恭敬敬行礼:“主上有何吩咐?” 半晌,在烛火葳蕤中,闻男子声线隐隐郁燥,他言简意赅道:“寻个女医来。” 女医? 秦明难以遏制的思绪飘远。 莫非自家主子果真错了分寸,又或是初次生疏,将那孱弱的小提督欺得…… 他及时刹住,峰回路转,“是!卑职这就去!” 待人走尽,姜宴卿仍是不敢再触碰还隐隐难耐苦痛中的少女,他坐在榻侧,眸光却一直凝在少女脸上。 久久,待其那双紧蹙的柳眉松了些,便又是那药效发作的蔓卷,殷姝若失了水的鱼蹭着蹬着那束缚,被阭噬的红肿的唇瓣只能唤出那声。 “姜宴卿……” 少女痛苦得快要被逼疯了,她颤开水色迷蒙的眼儿,大抵析出她的解药便坐在近在咫尺的位置。 甚至他那妖冶惑人俊面上的深眸,也紧紧看着自己,可这次无论她如何求救,他也不打算施以援手了。 “呜呜……” “乖。” 姜宴卿长睫微眨,极力遏止不受控的心软。 莺初学啭,蝶欲试飞,姜宴卿喉舌艰难滚了滚,移开了视线,逼迫自己不去看那少女。 等待良久,总算传来几道敲门声。 随之,秦明领着一女子进来,幽幽肃穆的居室响彻着少女苦楚怜怜的啜泣轻咽,似失了庇佑的小幼猫正寻着宠惜她的主人般。 跟在秦明后头的宋今棠心尖一颤,便析出这是何种情况。 秦明警告的扫了一眼,上前两步于姜宴卿面前禀道:“主上,眼下天色较晚,属下寻了几处却未见有女医,事态紧急,卑职这才……” 须臾,屏风后头传来一道极暗沉的嗓音,“让她进来。” 话音落下,秦明以眼神会意,领着身后的女子越过了屏风,暖黄的笼灯光华流转,空气中还弥着些淡淡的麝香之味。 身中一掌还甚是虚弱的宋今棠抬起眼来,只看得见一身形俊拔纤长的阴翳坐在榻沿,面目虽是生得如泠月般清和温润。 可稍微细看,便能察觉其周身分明氲着的是令人俯首称臣的肃杀和贵气。 如此暴戾冷血之人,亏自己只当其是清风兰雪、弄权有术的储贰。 她噤声上前,欲查看少女的情况。 见此,却见姜宴卿淬了寒冰般的冷眸直直审在她身上,道:“你若是还敢使什么手段,孤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阴测测的嗓音虽轻,宋今棠却如堕冰窖,她已见识过他的手段了,眼下自己体内甚早已被姜宴卿命人灌下了蛊毒。 方才几个时辰里,已是让她粉身碎骨般痛彻入髓。 光是想到那痛,宋今棠打了个寒颤,“自是不敢。” 如此,姜宴卿终移开了视线站起身来,让开了位置。 岂料此举,却是惹得帷幔内那道玲珑妙曼的身姿哭得更细弱了些,楚楚的呓语低唤。 甜糯的嗓音因失了意识,弥着渗入骨髓般的娇和软。 宋今棠默不作声,心房却是跳得极快,她见过太多权贵富胄那些极残忍又肮脏的小作手段。 待将女子折/磨辱/玩的遍体鳞伤,见人不行了,这才想着寻个医来看看。 眼下小督主,方才也被这暴戾凉薄之人折磨的那副样子了吗? 她止不住思绪飞远,在那道骇人凌厉的冰眸掠在自己身上时,连轻轻撩开那阻隔的轻纱帷幔。 随即,果真便是看见满园的春色,其上的少女她知年纪尚幼,可那容颜已是摄人心魄,香娇玉嫩的芙蓉靥上未施粉黛,却如恍若误入人间的仙子。 不仅如此,眼下或是中了媚/药的缘由,又如百花中的精魅般风情娇媚。 然如此娇花,此刻被那外头的男人下了药,被折磨的已是混沌意乱,那双流转盈盈的春眸早已是涣散失去焦距。 不仅如此,自软被中隐隐现出的玉脊雪肤上早已没一块儿好地方了,面上,鼻尖……皆是红紫的咬痕。 她不敢相信,这懵懂稚涩小姑娘这几个时辰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深深吸了口气,赶忙道:“我需要一支净神香,这客栈里便有。” 姜宴卿视线微扫,却淡声吩咐秦明去取。 不过稍稍,身着劲装的男子便携带而归,待弥弥的檀香散泛。 宋今棠道:“不出一盏茶功夫,这毒便能解。” 姜宴卿“嗯”了一声,静静待了片刻,闻少女未发出那般痛苦的啜泣,这才命秦明收了横在人脖颈处的绣春刀。 他望向那架子床,隔着那层轻纱,能模糊瞧见内里愈渐平稳下来的少女。 宋今棠深吸了口气,在男子幽深的视线中,两指摁在少女手腕的经脉处,过了一瞬,道:“从脉象看小督主已无大碍,这药下得剂量虽少,却与水相冲,若饮了水,更是蹿腾迅猛。” 姜宴卿目光一扫那桌案上空了的杯盏,心底明白了个大概。 看来小姑娘误撞自己沐浴回来后便是急着喝下了这杯水。 过了些许,宋今棠窸窣收拾一阵,提脚出来,又道:“还望殿下唤人为小督主上药。” 说到此处,姜宴卿长睫微顿,春茎尚未破茧,那娇花已有些瑟缩破碎。 而今猫儿药效过去,便当上药了。 宋今棠已被押着离去,却是没忍住回首一看。 那矜贵无双的男子光是坐在那儿便难掩的恣睢邪佞。 蓦得,那几乎也黑暗墨色融为一体的冰眸骇然掀起,与之对视的刹那,宋今棠连低下了头。 只得将塞在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抬脚欲跨出房门的刹那,她捏了把手心,又侧眼望向那矜骄无双的男子。 秦明眼一沉,方想将人压下去,却被自家主子示意将人押过去。 “姜殿下,您还有何吩咐?” 话落,姜宴卿眼皮未掀,幽幽道:“是你有话想同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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