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与董心忧的亲近温情。 “咳咳……”一阵气闷胸痛,萧梓翊坐了起身,被损坏而破败的身体,饱受病痛缠身的精神折磨,是萧梓翊心中一直的至憾,心里的那一点点萌芽情愫,瞬间湮灭在了这看不见一丝光亮的黑夜。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影飞快掠过! 萧梓翊强撑着调整了一下气息,下了榻来到了门边靠着,门外似乎没有了什么动静,萧梓翊拉开门缝,却见外屋屋顶上一个黑衣人追着另外一个黑衣人飞快掠过,后面那人轻功十分了得,几个起落眼看着就要追上去了。 萧梓翊想了想,看那两个黑衣人的身形好像都是女子,便侧身从东厢院子的后门绕了出去,往那两个黑衣人的方向去了。 “混账!你和林婞仪那个蠢货是疯了吗!宗主说过什么你是都听不懂!?” “可林婞仪和彩丝雪蛛都极有可能暴露了,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因为你见到的就是烟雨山庄庄主。” “什,什么……?” 那两个黑衣人在院子很远处后山脚下的后面假山亭子边上争吵着什么。 萧梓翊微微蹙眉,其中一人听起来,应该就是新任掌门唐莹雪! “总之,萧梓翊不能死。” “萧梓翊?烟雨山庄庄主不是萧念珩吗?!” “孝平思后小名珩语,念珩是沈燮言给他取的名字罢了。” “没想到...竟然是瑄王。” 听到这儿,萧梓翊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另外一个人,恐怕就是惊鸿门门主廖惊鸿! 唐莹雪...该不会是....... 胸口突然一阵气促闷痛,萧梓翊捂住鼻息,急忙往回走去。 “呵...嗯...”今夜连续动ʝʂɠ用内力,萧梓翊好不容易回到房里,已是脚步虚浮,跌坐在榻上深吸几口气,“咳咳...”喉中一阵血腥气涌上来,萧梓翊一手微微发颤地紧紧攥着胸襟衣领,一手翻着药,颤抖着打开药瓶服下药后没多久,便整个人倒下昏睡了过去。 翌日,已经接近晌午,唐门的人来过,都被杨真推搪着挡了回去,且说了午后便向掌门辞行。 董心忧收起施后的银针,替萧梓翊拢上了被褥,轻轻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睡着的萧梓翊。 “董姑娘,少主如何了?”杨真回到房内,忧心忡忡地来到床榻边,问董心忧说道。 董心忧正欲说话,“咳咳...”萧梓翊突然一阵剧烈咳嗽,董心忧忙递过去一块帕子,替他拭去些许血迹。 “上行淤堵,下行不畅,肺经促短,心脉式弱,可他的心跳脉络并不衰竭,显然不是先天不足,他...到底经历过什么?”董心忧面露疑色,收起帕子,看向杨真,堂堂天下第一庄庄主,又曾是先帝看重的皇子,如何会如此孱弱,更何况她在更年幼时虽在谷中,却对十七岁便能率兵奇袭北戎王帐的三皇子还是有所耳闻的,她实在是很难将当年的传闻和现在这位联系起来。 杨真与董心忧对视了一眼,眼里的情绪却很复杂,最终低下头什么都没回应,屋里一下子又静了下来。 想来也是,皇室残酷,血腥弥漫,或许能活着都很不容易了吧。 董心忧突然觉得有点窒息,一回头,却见萧梓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缓缓转醒,看着她的那双狐狸眼里满是疲惫,还有,带着不舍的,难过。 董心忧猛然觉得他好难过,心里一痛,一种难以言说的悲戚溢满心房。 那双眼睛好像在说,自己的存在在无时无刻地在提醒他,好像已经时日无多,又何必问呢? 他的身份如此贵重,天下能医者众,怎么可能轮到现在才让她诊治出个子丑寅午,自以为能治好呢? “对,对不起,我吵醒你了?”董心忧回了回神,掩饰自己莫名其妙的难过,萧梓翊微微摇了摇头,挣扎要起身,杨真忙过来扶起他,拿了个靠枕让他靠在床头。 “你的伤如何了?”杨真给萧梓翊披上氅衣,萧梓翊看向董心忧问道。 “我都能过来看看你了,还能有多大事。倒是你,昨夜不适,为何不唤我与杨大哥呢?”董心忧略带怪嗔说道,昨夜他幸好服下了她给杨真给他留的药,要不然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我们暴露了,昨夜我见到了廖惊鸿和唐莹雪。彩丝雪蛛还有阴阳鬼道的事情,已有眉目。我们要赶紧下山去丰都,小真,传信给阿郗。”萧梓翊转头对杨真说道。 杨真听完,差点没跳起来,“少主!廖惊鸿唐莹雪武功多厉害!杀人都不眨眼!你居然就敢自己跟去!” 董心忧无奈地看着两人,说道:“他现下身体情况已经稳住,无甚大碍。此地确实不宜久留,不过我有个疑惑,既然如此,唐门为何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们全杀掉,对外谎称说是发生意外被劫杀什么的,不就是好了?天门宗从来都不忌惮你瑄王也好庄主也罢,甚至当年都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所以这是为何呢?” 萧梓翊闻言想起了昨夜听到的事情,心中也甚是奇怪,更早在交换长生玉碗之时,那黑衣斗篷人也并不想要杀他,他就已经很疑惑。 谋害亲王,挑拨离间,嫁祸新帝,联络东宫余孽,如果再加上个北戎,那天门宗的卷土重来势必又是冲着动摇国本而去的,但迄今为止,萧梓翊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钟笑离没有死,却猜不透他想要做什么。 “小真,去收拾行囊吧,等会儿去向唐掌门辞行。”萧梓翊抬手揉揉额头眉心,董心忧往前挪了挪,抬手替他慢慢揉着按摩一下。 杨真轻咳一声,领命默默退出去了。 “咳咳……” “有没有好点?”董心忧忙替他顺顺背,递给他一块帕子,让他把淤血咳出拭去。 萧梓翊静静地看了一眼收好脏了的帕子的董心忧,苦笑了一下,“我又让你担心了……” 董心忧顿了顿,将帕子放到一边,给他递了杯热水,扯开了话题,“唐莹雪为什么会和廖惊鸿一起,难不成她是天门宗的人?” “此事说来话长。我怀疑她是新任霜雪堂堂主,是从前天门宗放在唐门的棋子,唐志清是被廖惊鸿和唐莹雪合谋杀死的。”萧梓翊接过热水,想了想说道,这时候杨真又回来了。 “少主,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走了。” “嗯。”萧梓翊点点头应道。 萧梓翊更衣的时候并不喜欢有人伺候,杨真便先慢慢扶董心忧回房了。 午后,站在山门不远处的唐莹雪背手而立,阴戾地看着下山离去的几人。
第24章 第二卷 阴阳鬼道 卷二•阴阳鬼道(十三) 傍晚太阳余晖还未完全消散,此刻的丰都县鬼府客栈内正发生了争执。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腻了!现在非常厌烦你!你到底怎样才肯不缠着我!滚!你给我滚!” “玧郎,我.......” 明玧假装发现了跟着自己来了丰都县的阮文静,佯怒着呵斥她,一把甩开她,便径直回了房。 客栈内外只剩下一堆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人在议论纷纷,阮文静煞白的脸上羞愧难当,低下头忍不住无助地轻泣,她的贴身婢女劝她离开,这时,掌柜婞婆过来了。 “姑娘,莫要伤心了,保重好自己身子更重要。” “呜嗯,谢谢婆婆。”阮文静擦擦眼角,匆匆地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隐匿在人群中的冯郗盯着婞婆,只见她看着阮文静离去的背影,微微叹息着,先去招呼打理客栈内的客人和事情。过了一会,婞婆端着一壶茶,上了明玧的房内。 冯郗离开客栈,往另一边靠近客栈明玧房里窗边的小巷去了。 “公子消消火气,奴家给公子换壶新茶,您喝了早些安歇。” 明玧听闻了萧梓翊先前提及的情况,遵从董心忧给他的法子,将心穴脉络用银针刺穴封锁,虽然会再也使不出内力,可无心泪也不会侵蚀他的心脉。 当着婞婆的面,装作气鼓鼓地倒了杯热茶一口而尽,很不礼貌客气地赶走她,“下去吧,见到那婆娘就心烦!呵!” 婞婆睨了一眼粗蛮无礼的明玧,默不作声地退出去掩门离去。她已经观察了几天这位对心仪他的小娘子呼呼喝喝的男子,粗鄙不堪,负心绝情。 阮文静一直心悦明玧,且明玧平日里虽发乎止礼,但总归是待阮文静温和有礼。如今明玧突然发难,让出身名门温柔贤淑的阮文静难堪委屈得一下子接受不了哭红了眼,在外人看来,就是活脱脱好一出小娘子一片心意被辜负,还遭负心汉抛弃,被当街怒吼的戏码。 冯郗翻身进了明玧隔壁的房间,房间是用阮府其他人的身份订下的,房内有两个暗卫一直盯梢着情况。 “副使大人,一切安排妥当,江州府兵已布置城内。阮小姐那边也有同僚看顾着了。” “好。”冯郗靠窗坐下,眯了眯眼睛,一边留意着明玧房内的动静。 入夜,丰都城内大街上漆黑一片,城中店铺也尽数打烊,客栈里的客人们也都回房里歇息了。 戌时末接近亥时,冯郗抬手打灭了房内的灯。 另外两名暗卫与他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悄然翻窗而去联络江州府兵,另外一个跟着冯郗好互相接应。 “叮铃铃,叮铃铃...叮叮...”一阵诡异的铜铃声从远而近响起,房中两人很仔细倾听才有所感觉,冯郗靠近门边,半侧着身,不一会儿,感觉有人从远处楼梯上来了,冯郗透过门上纱布,只见一抹长袍披发的鬼影缓缓掠过,停在了他们房间的隔壁! 铃声依旧回荡着,急促短小却并不声大,就像外面檐角挂的风铃一般小,不留意几乎都察觉不到。 “吱呀——”一声,隔壁的房门打开了。 冯郗屏住呼吸,只见那抹鬼影再次悠悠掠过,身后却摇摇晃晃跟着另外一道身影,看身形,定是明玧。 冯郗听着明玧似乎是下了楼,往客栈更内里方向去了,跟对面的暗卫打了个眼色,悄悄拉开一条门缝,闪身跟了出去。几步翻身飞快掠下了楼,冯郗适应了下昏黑的大堂,大堂柜台后留了盏幽黄的灯,内里一片漆黑,是通往后院厨房那边的方向。 然而来到黑漆漆的后院,周边柴房,工房,杂物房,厨房一圈都没有光亮也没有任何动静声响,寂静的气氛不禁让冯郗也开始有点怵,人呢?最终,他把目光定在了靠在西边的厨房。 想起之前杨真莫名其妙地被送回来,这里一定有古怪。 冯郗当下悄悄潜入ʝʂɠ后院厨房,里面依旧是黑漆漆的,转了一圈,冯郗只觉得在左手边一些碗柜后的一面墙前走过时,寒气逼人,明显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这里后面有个冰窖? 冯郗摸索着,突然摸到一个不太平整的墙石突起,用力一扭,“咔——咔咔——”一阵声响,这面墙居然开了一条门缝,里面的寒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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