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姗重重地叹了口气,“算是我多心了吧!我以后不对付他便是,大不了少与他见面,免得见了心烦!” 闻言,司空恒易脸上总算有了笑意。 只是很快,他又皱眉问道,“母后,先前听您提到闇云门,儿子正巧得到消息,父皇在暗中彻查闇云门人的死因,您可知其中内情?” 景良姗美目一瞪,“怎么,你怀疑是母后做的?” 司空恒易道,“就算不是您做的,可您让人伪装闇云门门主,您觉得父皇会如何作想?” 景良姗这才反应过来,为何司空擎近来对她避而不见了,想必是因为此事! 她正色道,“闇云门的事,母后是真不知情!母后是抓了袁甄,从她嘴里逼问出钰王的身世真相,然后顺着线索找到闇云门的。只是母后派人找到闇云门时,闇云门已经破败不堪了。母后想着反正他们已经不在世上了,且听袁甄说钰王从未与其母族的人见过面,于是母后就找了人假扮钰王的亲人,反正钰王没见过……” 司空恒易哭笑不得,“母后,您这一出真是弄巧成拙啊!这下好了,再没查出事实真相之前,父皇是不会给我们好脸色了!” 景良姗激动起来,“不是我做的,他凭什么怨我?我不过就借了闇云门两个人名而已,而且那两人还把我给骗了,现在都不见踪影!你且等着,我这就派人去把那二人找到,让他们替母后作证……” 司空恒易赶紧安慰她,“母后,您现在最好什么都别做!那二人的底细,只怕钰王和玓儿早已清楚,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冷静。仅从这一事上来说,钰王就没有野心。如果他真有什么野心,父皇就不会只是生您的气了,怕是早都来紫萱宫兴师问罪了!” 景良姗想想也是。 这才彻彻底底没了话说。 …… 神坞国。 夜迟瑟回国后也学着夏炎雳那样开始搞实验田。 夜皇和夜后只当他还在生气,所以才跑去庄园里躲清净。想着他已经回国了,给他些时日让他冷静冷静,于是便也没多管束他,只派了人暗中把他看着。 而夜迟瑟整日整日地待在庄园里,没人来烦,也确实过得清净。 只不过夜深人静时,这份清净却化成了孤独。想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在千里之外,每每夜不能寐的时候都是借酒消愁。 这天晚上,安狄又按他的吩咐从府里抱来一坛子酒。 “安狄,大蜀国那边可有书信来?” “回殿下,未有。”安狄瞧着自家殿下一副相思成疾的模样,忍不住小声说道,“殿下,您也未给瑜儿小姐去书信……” “本宫给她书信?”夜迟瑟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浓眉皱得紧紧的,“她会期待本宫的书信吗?” 安狄掉着黑线,都快抑郁了,“殿下,您都没去过书信,如何知道她不期待?再说了,瑜儿小姐脸皮薄,哪可能主动问您要呢?” “难道本宫脸皮就厚?”夜迟瑟冷眼狠狠地朝他瞪去。 安狄赶紧低下头。 心下腹诽:您脸皮薄?您脸皮薄的话就不会赖在大蜀国七八个月! 夜迟瑟沉寂了片刻,有些没好气地道,“准备笔墨!” 闻言,安狄赶紧往书房跑。 没一会儿,他带着下人又搬来一张桌子,铺上纸笔,还很上道的把墨研好。 只是夜迟瑟提起笔时,突然转头看着他,问,“本宫该写些什么?” 安狄差点滑到桌子底下去! 又不是他犯相思病,他如何知道该写什么! “殿下,您想写什么都行。” “写什么都行?”夜迟瑟低低自语,接着摇了摇头,“可惜本宫说的话她一句都不会听,即便是听,那也是敷衍。” 安狄揉了揉太阳穴,“殿下,要不您就挑瑜儿小姐喜欢的话写吧?” “她从未喜欢过本宫,也不喜欢本宫同她说话。” “……” “罢了!”夜迟瑟冷着脸放下笔。 “殿下,要不您在信中多问问小世子的事。您询问小世子的情况,瑜儿小姐怎么也会回您书信的!”安狄赶忙提议。 夜迟瑟眸光微闪,于是又提起笔。 只是笔锋垂在纸上,他又转头看着安狄,“她要是不回呢?” 毕竟她巴不得他离开,更防备着他抢夺孩子,他询问孩子的情况,只怕她会更加反感! 安狄吹着夜风,彻彻底底地风中凌乱了。 “殿下……要不……要不是您还是再喝一壶吧?”喝醉了,说不定殿下就有胆量写信了! 夜迟瑟一听,更是不满地瞪着他,“让你出个主意,就如此为难吗?看着本宫难以下笔,你很高兴?” 安狄想哭,摆着手道,“殿下,不是属下不给您出主意,而是这是您与瑜儿小姐的私事,便是书信也是极为私密的,哪是属下能过问的?” 闻言,夜迟瑟神色好转了一些。 也对,这是他们的私事,不管他写什么,旁人都不知道,更不会笑话他…… 想到这,他凝神看向桌边的烛火,似是在酝酿一般,过了片刻才开始在纸上游走起来。 安狄哪敢看啊,赶紧趁着机会跑到角落里大喘气。 真是要命了…… 他就是个护卫而已,整得好像他多了解女人似的! 虽然他是成过亲,可不代表他就了解女人啊! 没人知道夜迟瑟在纸上都写了些什么,反正他专注地写了许久,甚至一纸不够还换了一张纸。 安狄远远地看着,黑线中只剩翻白眼的冲动。 不是不知道写什么吗? 殿下分明就是在装! 就在这时,有一名管事小跑进院中。 安狄赶紧迎上去,低声问道,“何事?” 管事先是看了一眼夜迟瑟,见他正忙着,于是对安狄说道,“安护卫,颜侧妃来庄园了,说是想见太子。” 安狄瞬间拉长了脸,“这么晚了,她来做何?” 管事回道,“小的问了,可颜侧妃不说,只说来找殿下。” “打发她走,殿下不想见任何人。” “可是如此晚了,现在让颜侧妃回府,怕是不妥当。” 一道冷冽的嗓音传入他们耳中,“那便让她待在外面吧!”
第270章 送他儿子的尿布,以解思念之苦。 管事一听夜迟瑟发话,忙应声退下了。 安狄走回桌边,挤着笑问道,“殿下,给瑜儿小姐的信可是写好了?” 夜迟瑟以掌作扇,用内力拂干纸上的墨,然后将两张信纸叠好,装进羊皮信封中,封好以后才递给安狄。 “要快!” “是!”安狄笑着双手接下。心里想着,殿下也真是的,明明想人家想得要死,偏偏却要口是心非。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夜迟瑟寒凉的双眸渐渐涣散,变得幽暗无光。 他回神坞国已经两个月了,那女人可有想他? 那怕仅仅是片刻…… 就没见过比她还狠心的女人,宁可承受世人的非议,也不愿向他妥协半分! 良久,他回到酒桌边,端起之前满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一口气喝了好几杯,他眼神不知不觉变得迷离,跟以往有些不同,所见之物并非重影,而是莫名的模糊。甚至今日的酒量比任何时候都浅,一壶酒都还未喝完,他竟觉得头重发热。 难道真是太过思念所以成疾了…… 他苦涩一笑,放下酒杯不准备再继续喝了。 “殿下,您不喝了吗?”安狄从外面回来,见他起身要回房,赶紧上前询问。 “今日的酒太烈,不喝了。” “今日的酒太烈?”安狄眨了眨眼,走到桌边狐疑地拿起酒壶,嘀咕道,“今日抱来的这坛酒跟昨日一样的,怎么会更烈呢?” 夜迟瑟脚步突然顿住。 紧接着他猛地转身瞪着安狄手中的酒壶。 安狄下意识扭头朝他看去,借着桌上的烛火,他‘啊’的一声叫唤,“殿下,您的脸为何如此红?” 一壶酒都没喝完呢,他们殿下的酒量何时变这么差了? 夜迟瑟脸是红的,但双眸冷得刺骨,甚至咬牙切齿地道,“这酒还有谁碰过?” 安狄赶紧道,“殿下,这酒是属下亲自回府上酒窖里抱出来的,除了属下没人碰过。” 夜迟瑟双手捏得‘咔咔’作响。 瞧着他很是不对劲儿,安狄又赶忙询问,“殿下,怎么了?” “有人在酒中下药!”夜迟瑟咬着牙低吼,“速去把府医叫来!” 安狄听着他嗓音都变粗了,还有什么不懂的? 可是…… “殿下,这里离太子府二十多里地,属下现在去叫府医恐怕也来不及了!”他握了握拳,硬着头皮道,“颜侧妃正巧在园子外,要不属下让她进来?” “滚!”夜迟瑟丢下一字,随即快速朝自己的卧房而去。 “殿下……”安狄揪心地望着他。 殿下什么意思? 是叫他滚去把颜侧妃叫来,还是让他滚远一些? 跺了跺脚,他拔腿往庄园大门跑去—— 殿下现在这样,他怎么可能滚远呢?肯定是让他去把颜侧妃叫进来! 卧房里。 夜迟瑟坐在床上,盘着腿努力地调息着身体内那股不寻常的热火。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竟有人对他下药…… 突然,房门被推开。 “殿下,听说您身子不适,您还好吗?”温柔的嗓音逐渐朝他靠近。 夜迟瑟猛地睁开眼。 此刻的他脸上犹如刷了红漆,红得诡异又凶恶。随着他睁眼,那双眸子势如利剑,死死地瞪着来人。 “滚出去!” “殿下……”颜心悦有被他的样子吓到,可迟疑了一瞬,她便站在床边自行褪去所有衣裳,红唇发出的声音越发娇柔妩媚,“殿下,让妾身为您纾解吧,别把您身子憋坏了。” 夜迟瑟一双眸子冰冷又凌厉地瞪着她,瞳孔里渗出红血丝,像要嗜血般吓人。 可他死死捏着拳头没敢动,因为一动,他就觉得体内那股恶气没法再抑制。 颜心悦爬上了床榻,雪白的身子坐到他腿上,藕臂如藤蔓般缠住了他的脖子,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她满眼心疼之色,“殿下,您别忘了,妾身是您的女人,服侍您是妾身的本分。” 随着她柔软馨香的身子紧贴,夜迟瑟的视线不受控制的涣散迷离,脑海中全是那抹熟悉的身影…… “小玓……”他口干舌燥,猛地一个翻身将原本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压在自己身下,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 颜心悦瞪着美目,瞳孔里全是恨意。 如今在他心中只剩那个女人了吗? 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他没有再召任何人侍寝,特别是他从大蜀国回来,已经两个月了,别说召府里的女人侍寝,就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们,搬来庄园一住再也没回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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