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日没将众多作诗者的名字一一读出,不然谢家就丢大人了,精心培养的嫡出公子,却被一个无名儒生比了下去。 谢章自知没脸,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们要离开时,行宫内有人出来了。 颜莳趁着霍如深休息,带着听月出来走走,当然是告知过霍如深的。 他想跟来,但文良正给他针灸,说是他这些日精神太过紧绷,上次诊出的脉象越发严重,必须辅以针灸。 文良给霍如深施了针,让他一个时辰之内都动弹不得,颜莳这才趁机开口,霍如深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离开,吩咐陈远跟着,若是有误他那脑袋就不用要了。 陈远接了吩咐后打起精神跟上去,谁知刚到行宫门口就看见了还未离开的谢家兄妹,他面色冷了几分,万一娘娘在陛下面前提起,他就是失职。 颜莳也没想到这两人还没离开,真是执着,不过她出来一趟不容易,便没在意那两人,真是寥寥看了一眼便抬步要离开。 “娘娘!”谢青唤了她一声,颜莳这才侧头看去,耐着性子听她想说什么。 “先前娘娘忽然失了踪迹,民女担心得夜不能寐,现在看娘娘安好,民女也放心了。” 谢青表情迫切,像是真担心颜莳一般,颜莳冲她轻点了下头,依旧没多说其它。 看着颜莳离开的背影,再想到这段时间在渝州城内流传甚广的传言,她真的没忍住,她真的嫉妒,大差不差的出身,凭什么颜莳能要什么有什么,而她却只能每日都来行宫让人不受待见。 只因为他们谢家未入仕吗? 谢青看向一旁的兄长道:“兄长也试试今年的恩科吧。” 谢章猛地一听她这话险些没反应过来,他知自己妹妹好强,可他刚被一无名儒生压过,实在没信心今年恩科,万一名落孙山,谢家可就真成笑话了。 看了眼谢章窝囊的样子,谢青暗骂了一声无用,倘若她也能走到科举场上,又何必将所有期望都放在谢章身上。 ~ 赶在文良给霍如深起针前,颜莳回来了,她没走远,真的只是散步,还顺道让听月买了些渝州城内的点心。 她刚坐下,文良便将霍如深身上的银针都收了起来,“陛下一定要宽心,心思过重容易染病。” 这句话他已经讲过多遍了,奈何霍如深每次都是当面应下,却从来不照做。 像这种不遵医嘱的病患,但凡换个人,文良都要骂几声。 这次霍如深连应他两声都不做了,目光一直盯着颜莳,连眨眼的功夫都没。 文良叹了口气离开,看来还是要用药。 颜莳让听月把文良送出去,屋内便只剩下她跟霍如深。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到霍如深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下一刻,她放在桌上的手被按住,随之而来的就是他压下来的气息以及唇边的阵阵刺痛。
第75章 这根本不是亲吻, 甚至可以说是撕咬,颜莳再次感受到了血腥味,不过被咬破舌尖的人不是她, 而是霍如深。 颜莳抬不起手, 只能被迫接受霍如深带给她的气息,不知为何,她心里不再是慌乱, 而是在微微发颤,她荒唐的觉得自己已经格外熟悉面前人的气息了。 在颜莳快要喘不上来气的时候, 霍如深总算松开了她。 也许是这次颜莳没太过抗拒他,霍如深心情好了不少, 但他忘记明明是他抓住了颜莳想要推拒的手。 “殿下出去干了什么?” 颜莳抬手碰了碰有些发肿的唇瓣,看在霍如深目前“有病”的份上,她忍了这次,面色依旧地看向放在桌上的点心。 霍如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伸手拆开了外面包裹的油纸, 还带着热气的绿豆糕就出现在他眼前,看得出她刚让人买完糕点就回来了。 颜莳收回视线, 而下一瞬,霍如深便拿着桌上温热的绿豆糕送到颜莳嘴边。 这算什么?拿着她买的东西来讨好她? 颜莳垂眼看着被送到嘴边的绿豆糕, 不欲与他纠缠, 微张开了嘴。 可霍如深却得寸进尺,在颜莳咬下半块点心之后,他松开了手低头去咬另外半块, 修长的指节锢在她腰间。 甜糯的点心被颜莳直接咽了下去, 霍如深碾在她唇上的力度不小,如同被扼住了呼吸般, 她面颊染上了淡淡的薄红。 就在颜莳快要思考无能之时,她察觉到霍如深放在她腰间的手轻勾住了她的衣带。 这下颜莳清醒了不少,她反手掐住了霍如深的手指,想让他冷静些。 恰在这时,一声东西摔落的动静惊动了两人,霍如深侧头看去,是不小心摔落手中东西的听月。 听月对上霍如深的目光,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离死亡不远了,她真的是见到了方才的场景后手抖才会如此。 好在有颜莳唤了她一声,“过来,我要去休息。” 听月立刻收拾好散落到地上的物件走过去。 只是娘娘休息不是在这屋里吗?她扶着颜莳不敢出声,跟着娘娘去了旁边的屋子。 颜莳没管身后霍如深的视线,起码今晚,她不想跟这人待在一间屋子里。 “去把文太医请来。” “可是娘娘身子有恙?”听月着急地问道。 颜莳摇头,“我想问他些事。” 听月出去时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霍如深,她有些哆嗦地行礼问安。 “她让你去干什么?” “娘娘让奴婢去请文太医,说是要问些事。”听月不敢隐瞒。 霍如深摆了摆手,示意她去,至于颜莳要问什么,他应该能猜到。 微微发疼的舌尖让他回忆起方才发生的事,他心情不错地站在房门外,同样等着文良过来。 文良正琢磨要如何给霍如深开药,他刚定下几位药材,就被唤来了颜莳这里。 文良看向站在外面的霍如深道:“陛下不进去?” “她不想朕进去。”霍如深背手站在原地,落到文良眼里颇带着些落寞。 他提着药箱走进屋内,只见颜莳正安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因为今日文良已经给颜莳请过脉了,所以他直接开口道:“不知娘娘唤臣来所为何事?” 颜莳也没遮掩,问道:“我想知道陛下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换作旁人,文良肯定不会将此事告知,但之前陛下有吩咐过,一旦颜莳问起,他大可以细说。 “陛下身上的病说来也不严重,只是因为政务忧思过度而已。”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像是不知接下来该怎样跟颜莳描述。 “一个人性情上也能患病?”颜莳替他说了出来,她还从未听说过这种。 “大致是这个意思,臣发觉陛下前些时日性情越发躁乱,但陛下压制地很好,并未露于人前,不过也正因如此才会郁结于心。” 他已经跟陛下说过无数次了,要宽心,不然就照陛下前些日的情况,恐怕会不妙。 “臣已经在配药了,想必娘娘也听过,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臣也不敢保证这药能有多大用处。” 文良想问问颜莳可知陛下的“心病”是什么,可他还没开口,颜莳便让他离开了。 文良只能作罢,他出去时霍如深还是那副姿态站在原处,他微行了一礼便离开,这太医可真不是普通大夫能干的。 先是娘娘几乎被药毁完的身子,再是陛下这让人琢磨不透的“心病”,他摇了摇头,等医好这两人后一定要辞官,还是四处云游舒坦。 文良走后,颜莳闭上眼睛,别人不知,她却知道那几日霍如深为何会性情躁乱,难不成他这“心病”还是因她而起的? 她忽然又想起霍如深之前说过的话,他说自己便是他的药,其他的都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颜莳缓缓起身,她走到屋外站在霍如深身后,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人站在外面。 一阵沉默后,颜莳抬步越过他往前走,轻声说了句:“回去休息。” 霍如深闻言嘴角微扬,和他预料的差不多。 他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眼前,上边被掐出的血印还在,有颜莳掐出来的印子,还有他方才等待时攥出来的。 听月刚把衾被抱来,就看见颜莳已经回去了,她松了松一直紧绷的肩膀,决定了以后陛下和娘娘若再要分居,她要等上至少一个时辰再布置房间。 ~ 后来,哪怕霍如深非要紧挨着自己,只要他不太过分,颜莳都没怎么抗拒。 陈远早就习惯了这一路上两人的亲密之举,反倒是半路跟上来的容凛有些不适应,他身在容家多年却从未听说过容言川还有另一个女儿。 如果当真有,以他宝贝女儿的程度怎么可能不把人放在身边教养,反而将人送到别处,他想不明白。 而且更让他疑惑的是贵妃娘娘的模样……容凛实在觉得怪异,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就是,他曾试探过陈远,可陈远却一脸他是不是傻了的表情看着他。 “表兄妹而已,容貌相似很正常,况且你只要细看就能发现娘娘跟那位还是不一样的。” 说罢陈远好心提醒道:“这话可别让陛下听见了,非议娘娘罪名可不小。” 他看着同样姓“容”的容凛,暗道他命好,哪怕改朝换代,他的官位也没丢,反倒因为清河一事,在陛下跟前有了大用。 容凛只好将那份疑惑压下去,而且他也见不到贵妃几面,想来是他思虑过多。 到达清河那日,天色正好,这里不似徽州和渝州那般大的地界,最大的官就是当地知府,这也是为何霍如深想直接带颜莳回江淮的原因。 在这里他们只能暂时住在驿站里,比不上江淮的王府。 不过颜莳却对这里有了些兴趣,这里的百姓出行都用船只,因为房屋外就是河道,而百姓不畏惧他们这行人。 他们暂住的驿站每日都会收到百姓送来的东西,不贵重但却心诚。 “娘娘试试,这里竟然还有新鲜莲子。”听月把剥好的莲子放到颜莳跟前,“可惜没还在开的荷花,不然插在瓶子里也好看。” 到了此处,颜莳已经换下了身上的冬衣,推开窗便能看见外面碧色的河面,让颜莳恍若有种快要入夏的感觉。 等他们从江淮离开,应该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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