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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聊起来的两人谁都没发现路边有人吃惊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透着愤怒和怨恨。 马白凡也是赶巧遇上了。 在陆琦玥的暗中帮助下，马白凡成功成为了主考官徐大人的弟子。 不过，鉴于他没有好东西孝敬，本事也就半灌水，只是十来个记名弟子中的一个。 但是，马白凡没事儿就往徐家跑，不仅讨徐夫人欢心，还讨得徐家老太太高兴不已，差点就要认他为干孙子了，终于让徐大人对他正眼看了几次。 莫名有了一丝成就感，马白凡跑徐家就更加勤快了。 万万没想到，今天出门会在大街上看到精神气色极好的陆琦玥。 在马白凡的记忆中，溪华郡主宣少有这样的活力。 至于路祈盼，今日的打扮比正月十五精致得多，差点儿没认出来。 第205章 冤家路窄 路祈盼那张平凡的脸非常普通，扔进人堆里都不容易看见，若非在陆琦玥旁边，马白凡都不敢认。 阴沉沉的看着陆琦玥马车从面前驶过，恍惚还听到车内女子嬉笑的声音，马白凡神色有些扭曲。 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行呢？ 难道说三年的感情真的就那么不值钱吗？ 他以为公主府的变故是一个意外，肯定是有些奴才冒犯到主子才会被清理。 就算过年前后忙，那现在已经二月初，陆琦玥怎么都该想起他了吧！ 虽然上次甩脸子是他不对，可以前不是没有过争执，哪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之前他去求华芷攸，承受黎一翰的奚落，未尝没有期待陆琦玥某一天会突然想起他，会来找他，从而让他再次过上以前奢侈生活的期望。 做梦做了两个月，正月十五的见面给了马白凡当头一棒。 陆琦玥的反应太惊人了，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 他的自信和尊严，被陆琦玥的无视打击得一点不剩。 他以为三年足够牢固的感情，原来是那么不堪一击。 他就是装生气试探一回，就化为乌有。 马白凡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能那般无情，以前的温柔娇气都是装出来的吗？ 可是…… 骗他能有什么好处？ 这些日子，跟陆琦玥的事情就是他心里越不过去的梗，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陆琦玥为什么说变就变。 简直冷酷无情到了极点。 明明该他甩她的，女人连翻脸都不说一声。 现在想来，公主府的变故如果不是为了针对他，鬼都不信。 今天之前，马白凡还能偷偷认为，离开他的陆琦玥也不好过。 需要时间去疗伤，说不定午夜梦回还能想起他们之间的感情，伤心欲绝，夜不能寐。 然而，时隔一个月的陡然一眼，陆琦玥哪有半点哀伤？ 不仅没有伤心，连气色都比以前好了许多，仿佛将他整个人彻底遗忘。 一股郁气直冲脑门，马白凡不仅脸色，连心都扭曲了。 一抹念头闪过，他不会让陆琦玥这么好过的。 凭什么在他浪费了三年后，说不在意就不在意了，他却贫穷至此，苟延残喘，甚至比以前更加不如。 而陆琦玥呢？锦衣玉食，依旧那么高高在上，高贵不能犯。 这……不公平。 马白凡眼睛盛满了愤怒狠厉，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随后面无表情的离开，找到一个四肢健全，行动利索的乞丐，给了他几个铜板，并且承诺了一百文，让他跟上陆琦玥的马车。 虽然也没想好要怎么做，可他就是想知道陆琦玥去哪儿。 平日里本来很难见到，公主府的眼线又被清除，陡然发现这个女人，不盯着就好像会错过什么一样。 马白凡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反正先盯着总没错。 晃悠悠的到了相国寺，时间不早不晚。 最近天气回暖，山涧多了不少绿色，来相国寺的人比过年前后还多。 仅看停靠车马的地方，就有不少富贵车，百金良驹。 陆琦玥下了马车，扫了一眼，忍不住吐槽：“还真是晦气，我好不容易来相国寺透透气，怎么华芷攸那狠女人也在？” “哦，有韶华郡主的马车吗？”路祈盼可认不出来。 “是啊，我看见了。”陆琦玥满脸疑惑。 “不应该啊，我明明让人打听过的，华芷攸今日跟端王妃回了端王妃的娘家，不可能过来相国寺的。” 端王妃虽然不是华芷攸的亲母，可她自己只生了一个儿子，没有女儿。 华芷攸这么一个嫡女对端王妃来说还是很有用的，偶尔会带回娘家也是想操纵华芷攸的婚事，为自己娘家谋利。 华芷攸和黎一翰在一起，端王妃是最为反对的。 只不过，现在那两人的关系很多底层人民都发现了，贵族圈子偶尔听到一些风声，可端王，皇帝，还有端王妃这类人还不清楚。 所以，端王妃还想着华芷攸能跟娘家的谁看对眼，到时候求了圣旨赐婚，就能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路祈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儿：“这么说，韶华郡主肯定会跟端王妃一起了，她的座驾还有谁能用不言而喻。” 陆琦玥诧异：“诶？你是说来的可能不是华芷攸，而是黎一翰？” “难道他不会觉得华芷攸的马车很女气，他用起来不太对劲吗？” 路祈盼轻笑：“不会，说不定还会引以为荣，因为这是他跟韶华郡主关系的铁证，足够他用来狐假虎威了。” “阿玥能够一眼认出华芷攸的马车，我相信其他人也可以。” “换了别的，一来黎一翰要用这么华丽的马车没钱没身份，是不行的，二来，不好威慑那些看不起他的了。” 陆琦玥：“……果然，我不了解男人啊！” “这么说，黎一翰可能来相国寺了，盼盼你……” 路祈盼挑眉：“天下这么大，有什么地方是他去得，我去不得的？华芷攸的闺房吗？” “放心，我对他又没有什么想法，碰见了就碰见了，早已经是陌生人。” “而且，相国寺这么大，他一个人来肯定有其他什么聚会，不一定能碰见。” 在目前文人士子，举子考生的圈子里，背靠华芷攸的黎一翰还算个有身份的人物，但凡开个什么文会诗会，大多会给他送个帖子。 不管他去不去，都是身份的认可。 陆琦玥扬起了笑靥，挽着路祈盼的手臂，让雪儿提着香蜡钱纸往里面走。 按照惯例，来都来了，先到各大殿拜拜。 “好了，盼盼，我们去桃花园吧！” “如今（农历）二月的天，桃花已经开了，还有紫荆花也不错，正是旺盛的时候，杏花，李子，梨花……还有樱桃，哎哟，这么数下来，二月开始，盛开的花挺多的。” 陆琦玥特别高兴，叽叽喳喳的，看起来年纪比路祈盼还小的样子。 路祈盼纵容的点了点头：“马上就要二月中旬，确实百花盛开，山上山花烂漫，肯定一天比一天美。” 陆琦玥左顾右盼：“你有没有发现，距离考试越来越近了，京城真的多了好多书生，而且，一个个都来相国寺祭拜，添香油钱，估计最近菩萨真的很忙呢！” 第206章 又巧遇了 “好了，不许胡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路祈盼轻笑：“我们去后院吧！” 然而，两人还没有到桃花园，路祈盼就看见了长身而立，笑得比桃花还妖冶的华元煜。 这样也能遇见？ 路祈盼狐疑的瞅了瞅，总觉得这不是偶遇。 华元煜看见路祈盼，笑了，心情顿时更加明媚起来，走过来瞥了陆琦玥一眼：“怎么来相国寺了？” 陆琦玥纳罕：“我就是出来透透气，怎么都来相国寺了？真就这么巧啊？” 华元煜皱眉：“还有谁来相国寺了？” 陆琦玥噘着嘴：“黎一翰啊，刚刚看见华芷攸的马车了，富贵都摆在明面上的。” “不过我知道华芷攸去她嫡母娘家了，不可能来相国寺。” 听到黎一翰三个字，华元煜多了一丝不爽。 这个渣男，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哦，可能是今天有人在相国寺设曲水宴，很多今科热门的人选都受到了邀请。” 华元煜似笑非笑：“这种盛事，想来黎一翰是不会错过的。” “啊？曲水宴？”陆琦玥有些新奇。 这种高贵风雅的事情其实只限于男子文士之中，女人之间的聚会不能用，容易遭群嘲。 而且，那些男人还会认为女人玩出了别的花样，会亵渎了曲水宴。 所以，陆琦玥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呢！ “曲水宴？”路祈盼表示也没有见过。 曲水宴这种东西不是随随便便能设的，首先还得有宽广的地盘。 要求环境清幽，风景宜人，举目皆美景才更加容易引发诗兴。 还得有一蜿蜒的水庭，清澈流水汨汨流过，开宴的时候，美酒盛入杯中，顺着流水而下，事前被点到参与的人就要在酒杯经过自己之前念出做好的诗。 特别考验速度和文采。 “竟然在相国寺开曲水宴吗？”路祈盼略微震惊。 别的不说，曲水宴是需要乐曲陪伴的，以一段乐曲为局，声音一起就开始，曲调一落，这一局结束。 若是再风雅一点，还会请名妓舞姬作陪，伴着音乐翩翩起舞，想想都很唯美。 然而，这里好歹也是佛家清净之地，靡靡之音也能登这大雅之堂？ 一群和尚怎么会同意？不会气得跳起来吗？ 不管那些读书人再怎么粉饰太平，强调这只是风雅，也改变不了找女人的风流事实吧！ 华元煜知道路祈盼在想什么，正常人第一反应都觉得不太正常。 “谁知道呢？不过，相国寺确实同意了，实在一个不常开启的偏僻院子，寻常也没什么人过去。” “刚好有这么一个设曲水宴的最佳地方。” 陆琦玥一脸难以置信：“相国寺还有这样的地方，为什么我们不知道？以前也没听说啊？这次怎么就提供出来了？” 路祈盼眨了眨眼：“应该是设宴之人有一定身份地位，莫非又跟徐大人有关？” 突然回忆起来，前世也有这么一出的。 只不过那时候黎一翰和华芷攸刚认识没多久，两人的关系没有旁人知道。 黎一翰不能借华芷攸的势，就只能自己找门路来这曲水宴。 还在住处抱怨过，这些都是有钱人玩的，他这种有才的很难出头，太憋屈了。 一种怀才不遇的怨念溢于言表。 结果，黎一翰穿上了自己最好的新衣服，仪表堂堂的来到了相国寺，却只是在外面徘徊了一整天，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诗词歌赋，暗自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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