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黑眸沉静,右手从水中伸出,用力的扣住姜唯洇的后颈,这才将她从他的唇上拉了出来。 “你喝了那圣樱酿?”谢斐唇角泛着水光,平日清润冷淡的嗓音近乎嘶哑。 姜唯洇迷迷糊糊地摇头,水光潋滟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的唇瓣,痴迷地道:“殿下怎么不亲我了,方才亲的好舒服啊。” 谢斐沉沉地深呼吸。 目光落在她红到能滴血的唇瓣上,那上头还有他的痕迹。 他感觉眼前的视线被晃了晃,除了身前那抹雪白和她的红唇,好似什么都看不清了。 姜唯洇气得哭了。 怎么不继续亲她了?她好难受啊。 身上很难受,难受得好像快要死了。 就连这身沾了水的衣裳都变得沉甸甸的。 姜唯洇气急败坏地将这身破烂不堪的太监服扯了下来,不过片刻,就在谢斐深呼吸的时间。 她已经将缠住胸脯的白布条都撕扯了大半下来。 那凌乱的白布条,一半裹住了柔软,一半摇摇欲坠挂在身前。 谢斐紧咬着牙,一只手将她的两只纤细的手腕攥住,防止她再乱扯。 他将目光错开,沉声道:“你这个笨蛋!” 她定是在他没注意时,喝了那被谢温下了药的圣樱酿。 晚宴上,谢温将那丫鬟绊倒,在众人没注意时悄悄下了药,他不是没看见,只是觉得没必要与这种蠢货计较。 他的那杯酒水,早就被他洒在了地上,他并没有喝那杯酒,便完全不知被下的什么药。 本以为按照谢温那蠢脑子,顶多会是伤寒药腹泻药之类的,想让他过两日的宴席当众出丑罢了。 只是那酒水,怎么就阴差阳错被这小笨蛋喝了? 姜唯洇一双手被谢斐控制住,她不能脱衣裳了,只能不断地扭动身躯,难受地呜呜咽咽:“殿下,我好难受……” 她真的不行了,是不是要死了。 她是不是在做梦?为何做了个这般痛苦的梦? 梦里的殿下不仅在欺负她,好似还想要了她的命一样。 她无论如何哭着哀求,她都说她想要了,殿下仍旧冷着那张臭脸半点也不肯给她甜头。 姜唯洇又气又委屈。 谁家前心上人做到她这份上的? 不肯跟她旧情复燃就罢了,还让她做小太监。 这小太监,谁爱做谁做好了? 她越想越难受,已经没骨气地在梦里气哭了出来。 反正都是梦了,难道不准她发泄么? “殿下总是冷着一张臭脸是要气死谁呢?我一直想问殿下,当初我与殿下情断,真的是我的问题么?我怎么觉得殿下的问题也很多啊?” “就像我现在想亲殿下,殿下都不给我亲亲!” “亲一下又怎么了,难道从前没亲过么?” 姜唯洇难受得扭啊扭,四周的水温不停地波动。 她哭得可怜:“好想亲殿下,想跟殿下睡觉!” “殿下不肯让我亲,也不肯让我睡,我当初为何会喜欢殿下啊?真的好奇怪啊!” 谢斐听她一阵莫名其妙的哭诉,一会儿觉得脑子疼,一会儿觉得耳根子疼,加之舌头还疼着。 他脸色愈发的冰冷,不由在想,面前这人莫不是老天看他这二十一年过得实在太顺风顺水,派到他身边的磨难? “闭嘴!” 他冷声制止了她没理的痛哭。 “呜呜呜我不……” 姜唯洇现在本来就难受得想死了,她想起就是为了梦里这个凶巴巴的男人追到了长安,害得她现在失忆的事,更是气堆在一处没地方撒。 就连做梦,他都不准她释放了么? “凶巴巴的,讨厌死了呜呜……” 谢斐:“……” 真是难为她,都中药神志不清成这样了,还记得来骂他。 耳边那哭声实在可怜,谢斐侧过脸来,打算采用别的方式制止住此刻场景。 却不想,入目的便是粉润的桃瓣,正在轻微的颤动。 她方才扭动了一阵,那堪堪挂着的白布条不知何时已然脱落,而她双手被箍住的缘故,双肩只能这般缩着靠近,便是因此,那沟壑愈发得艳丽。 谢斐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的克制力向来极强,从未有任何事能在他的心里掀起半点波澜,但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迷茫与错乱。 手中箍着她的动作也不知何时松懈了下来。 姜唯洇顿时犹获救命稻草,抖着身躯朝他扑上去。 这个严严实实的拥抱,并无任何衣裳的阻挡,更能亲密地感受到彼此的肌肤。 谢斐因极其注重饮食与锻炼,多年来未曾对自己有片刻的放松,他的身形较比寻常男人更要紧实,小腹与胸膛前的线条流畅且矫健,触感极其敏锐。 比如此刻,他便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小年糕究竟有多软。 “……” 姜唯洇紧紧抱着他,纤细的手臂又顺势攀了上来,打算再亲他一次。 谢斐闭了闭眼,喉结滚动,总算唤起了他心底深处的理智,深深呼吸,他最终抬起右手,冷着脸朝姜唯洇的脖颈处劈下。 姜唯洇顿时失了力气,整个人晕倒在他怀里。 人是晕了。 可闯下的麻烦却还留在原处。 水桶上的白布条浮浮沉沉,凌乱不堪的画面,彰显出方才荒唐的一切。 ** 夏日的清晨总是亮得很快,才过卯时天际便浮现了光亮,日光从窗棂缝隙洒入。 寂静无声的室内,榻上那高高隆起的一团,随着庭院的虫鸣声响缓缓挪动。 等了许久,才堪堪从软被内探出了一颗披散着弯曲乌发的小脑袋。 姜唯洇揉了揉晕乎乎的头,睡意现在并未完全消褪,她眨了眨眼,觉得脑袋即便昏昏涨涨,也不如脖颈那处的酸痛更有真实感。 她趴在床上,整个人陷入了诡异地沉思。 她,昨晚是跟谁打架了? 不对。 昨晚是谁打她了? 脖子好痛,好似被狠狠地被虐打似的痛。 除此之外,嘴巴也很痛。 姜唯洇摸了摸自己的唇,总觉得与平日的手感不太一样,略肿一些。 她苦着一张小脸从榻上起身准备去寻镜子照一照。 起来时软被顺着肩膀滑落,她清晰地看到她只着了一条绸裤的身子。 “……???” 姜唯洇虽一句话都没说,但面上的震惊已足以显示出她此刻的惊慌。 她的衣裳,那裹着胸脯的白布条……去了何处??? 为何她的上身什么都没有了? 她如同僵住,站着发楞,脑子也停至了运转。 直到一阵风徐徐吹进了屋内,她感觉胸前有点凉,才涨红着脸奔回床上。 紧紧用被子捂住自己,她的心脏仿佛都跳出了嗓子眼。 她不断在心里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好像夜里她正打算回院子时,遇到了孟乐安?孟乐安便一直纠缠着她,她费劲了力气才从孟乐安的魔爪下逃离。 紧接着,她好似顺利逃回了院子。 后面的…… 后面的她却一点都不记得了。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难道她是自己回了房间就睡觉了? 可她睡觉怎会上半身什么都不穿啊?她不记得自己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姜唯洇心里慌得不行,吓得一抽一抽,眼圈发红。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笃笃——” “姜姑娘,你睡醒了吗?” 是梅护卫的声音。 “姜姑娘?” 梅良心站在门外许久都没听见回应,吓得还当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准备回去向太子回禀时,里面传来了一道有些沙哑的声。 “醒了,一会儿就出来。” 梅良心道:“喔没事,我只是问一问。今日没什么事,姜姑娘可以在自己屋子里歇息,对了,这套新的太监服我就搁在门外了,姜姑娘记得一会儿自己来取啊。” 梅良心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清楚了才离开。 等彻底没了声音后,姜唯洇悄悄打开了门,一只纤细的手臂从里面探出,取走了门口托盘上的那套新的太监衣服。 姜唯洇捧着这套衣服,怎么都琢磨不明白。 梅护卫是怎么知道她的那件衣裳没了? ** 一觉睡醒,平白跟闹鬼了似的衣裳也没了,姜唯洇想破头都想不痛,干脆不想了。 她换好了衣裳,便去了太子的屋子伺候。 只是还没进去,就被梅良心拦了下来。 “姜姑娘留步。” 姜唯洇:“殿下不在?” 梅良心道:“在的,只是殿下说姜姑娘今日最好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姜唯洇楞了楞。 不是,她又怎么得罪殿下了? “梅护卫,殿下好无理取闹啊,我做错了什么吗?” 是他自己让她跟到避暑山庄来的,结果来了后就三番两次都赶她,现在还不准她出现在他的面前。 真难伺候啊。 这句话,梅良心可不敢接。 他朝姜唯洇挤了挤眉眼,想要她稍微注意下措辞,毕竟一扇门后,殿下就在屋内,可是能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姜唯洇瘪了瘪嘴,想起昨晚那个离谱的梦境,梦中的殿下也同样凶巴巴的,害得她难受得要命,还不给她亲。 好在那只是个梦,她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在梦里真的很大胆。 那么凶巴巴的殿下,她都敢扑上去,简直不要命了。 “梅护卫,昨晚咱们院子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梅良心回道:“我昨晚很早便歇息了。” 殿下一向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所以他也乐得清闲,好似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姜唯洇哦了声:“我还想问问殿下呢,我昨晚也很早就睡了,不记得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门口这段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屋内。 谢斐淡然的面色逐渐变得冰冷,当那块寒冰在清晰地听到姜唯洇口中那句“不记得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后,有短暂的破裂。 很好,把他啃成那样,醒来后却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斐难得笑了声。 只是这笑意是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 静贞郡主幼子的五岁生辰邀请了长安无数的贵客,皆在这两日陆续抵达。 姜唯洇只能在自己的屋子里无聊地啃一啃芙蓉糕。 这避暑山庄厨子的手艺虽比不上东宫,但也极其的美味,不知不觉,她都已经将两碟子糕点都吃了个干净。 “这位小公公。” 姜唯洇托腮望着那盘空了的糕点碎屑,心思不断在回想昨晚的事,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婢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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