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帮忙不过就是顺水推舟,若是能成就了这段姻缘,也算是给渺儿的女儿找了一个最好的归宿了。 陆曦行带着姜唯洇逛遍了陆府所有优美的景致,穿过一片竹林前方便是视野辽阔,赏心悦目的花园美景。 陆曦行笑着问:“洇洇觉得这花园的景致如何?” 正值气温凉爽的秋时,微风轻轻吹拂,空气中泛着消散不去的百花馨香,此地无一处不美。 姜唯洇目光一扫眼前的花儿,回道:“挺好的。” 陆曦行又话里有话道:“美景自然也需要合适的人共赏,方能更体现出意境。” 姜唯洇侧过脸看他,“表哥说什么?” 陆曦行后退一步,笑得神秘:“楚暮,你可以出来了。” 只见游廊下缓步行来一身形挺拔的少年郎。 少年笑容恣意爽朗,那双明亮的眸子从远处行来便一直落在姜唯洇身上,不曾离开。 陆曦行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这偌大的花园,独留下少男少女的倩影。 姜唯洇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程楚暮与她并肩驻足,含笑道:“与我随便逛一逛?” 他十分坦然且目的性很强的发出了邀请,不过就是逛逛罢了,她也没有犹豫,与他在这花园中漫步而行。 程楚暮本以为自己今日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今日他特地拜托了陆老夫人和陆曦行帮他,可当现在与姜唯洇独处后,他才真正明白,从始至终,只要单独面对她,他的内心总是难以维持平静。 姜唯洇许久都没有说话,程楚暮心里也不舍打破与她此时赏花时的安静氛围。 但他若是再不主动,恐怕以洇洇这般性子,也定难与他再进一步…… “洇洇,不知你可还记得,幼时你最喜欢让我帮你摘一朵你很喜欢的花。” 程楚暮提起的事,姜唯洇没什么印象了,但她的确很喜欢漂亮的花儿,于是笑了笑:“不过听说这花园里的花都是我外祖母精心呵护的,恐怕不能随意采摘呢。” 程楚暮很满意这个回答。 还好,只是因为这里的花不能采摘,并非是不想要他摘的花。 二人一路逛出了花园,又沿着石子小路朝水榭行去。 独处了一段时间后,姜唯洇也没有先前那般拘谨了,除了程楚暮话仍旧很多,姜唯洇也时不时聊起了幼时的事情,打开了话匣子。 等回过神时,时辰都将到傍晚,此时彩霞弥漫天际。 一缕昏黄的光晕落在姜唯洇粉润的侧脸旁,离得近了,程楚暮几乎能很清晰地看到她脸颊上那浅薄的绒毛。 鼓软饱满的脸庞,在黄昏下格外的吸引人。 程楚暮不知觉看了许久,耳根都染了一抹红晕,忽然视线落在她的鬓发处,低声道:“洇洇,你的头上有片树叶。” 想必是方才经过那片柳树时飘落的。 姜唯洇抬起手,正欲自己取下来,程楚暮看她位置不对,便也主动伸手,脚步迈前两步。 少年的呼吸迎面扑来,姜唯洇一下愣住,将手一挪想要错开,却不想正好撞入了程楚暮的手心。 手心相贴的那刻,姜唯洇手指收缩了一下,第一反应想要退开,程楚暮浑身一僵,俊朗的面容浮起浅薄的红,在她退缩的那瞬间,几乎是凭着本能握住了她的右手。 手心虚虚相握,程楚暮心尖跳跃,正欲再进一步握紧时,耳边忽然想起昨日和姜唯洇谈的话。 他昨日分明答应了她一步一步来,让她慢慢对他动心的。 他不该的。 不该这般冒犯了洇洇。 “我……对不住,冒犯你了。” 程楚暮慌张地松开了姜唯洇的手,虽说方才的触碰不过一息,却也足够引起他内心的波动。 姜唯洇淡淡笑了声,摇头说:“没事。” 二人站在石子小路上,距离不远处的水榭内,谢斐隔着程楚暮,神色幽幽地盯着姜唯洇在晚霞下低垂的脸庞。 见谢斐忽然驻足,身旁的陆首辅诧异道:“殿下怎么不走了?” 问罢,陆首辅顺着谢斐的视线看过去,见到小路上站在那不知在说什么的二人,越看越觉得极其般配,则欣慰地笑了笑:“殿下忽然不走了,可是也觉得程家小公子与老臣这外孙女极其般配?” 谢斐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摩挲,语气不明:“般配?” 陆首辅并未察觉他的异常,捋了一把胡须,笑道:“听洇洇说过,殿下曾是她的救命恩人,倘若洇洇与程小公子的好事定了下来,那这桩良缘可也有殿下见证的一份。” 谢斐仍旧望向那处。 方才还一副“郎情妾意”画面的少年少女,此时已经并肩离去了。 黄昏的柔光都像是在衬托那对壁人。 他眼中泛起波澜,冷静地问:“她说孤是她的救命恩人?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陆首辅道:“没错。” 不过,听太子这话中之意,是他和洇洇还有什么关系? “殿下可是想说什么?” 谢斐眼尾的冷意散开,并未回话,只目光沉沉目送那二人的身影从他眼前消失。 ** 姜唯洇在陆府用了晚膳后,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便坐上了来时的马车,准备回到康华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道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陆家距离康华坊坐马车也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姜唯洇听着马车的行驶声响,趁此空余便在车内小憩了片刻。 不知睡了多久,等睁眼醒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并不在马车里。 此处是一间较为昏暗的房间。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她曾经住过此处。 这时,“吱呀”一声响,房门被轻轻推开,一双黑靴率先踏了进来。 男人坦然自若地点亮了烛光,明亮的视线照清了他精致的面容。 姜唯洇渐渐睁大了眼睛,惊讶道:“殿下?”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这里是太子的别院,鸣雀园。 她怎会在此?她不是应该坐上马车回自己家了吗? 谢斐悠闲地行至她面前,见她脸色微白,一副慌乱之态,轻声问道:“洇洇是否在想自己怎么会在这?” 他清润的嗓音慢慢舒展开,听似缓和,却含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寒意,吓得姜唯洇按住自己坐着的椅子手柄。 她点头,嗯了声:“我难道不是应该回家了吗……” 殿下今日好奇怪啊。 说话的语调也不似往常那般了。 谢斐笑了声,声音诡异:“家?你要抛下孤,跟程楚暮那小子成家?” 作者有话说: 太子没有外援,只能靠自己。
第73章 73 ◎你是孤的太子妃◎ 谢斐不知何时已经倾身靠近了, 冰冷的指腹轻轻地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姜唯洇仰起面颊。 “洇洇,你就这般迫不及待想嫁给程楚暮?” 他语气幽然, 夹杂着几分讽意与压迫,指腹微微摩挲着她的肌肤, 一下又一下的来回流连。 姜唯洇仰起面容,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枉她起先还当殿下是特地请她过来吃饭的, 是她太天真了。 下巴上那冰凉的触感使得姜唯洇心都被提了起来似的紧张,她嗫嚅半晌,小声道:“这是我的事, 好像与殿下没有关系吧?” 谢斐唇角噙着冷笑, “好一个没有关系。” 恢复记忆后不仅急着逃离他的身边,就连当初在东宫时的那些相处,对她来说也犹如见不得光一般, 自己的外祖父问起来, 竟是以救命恩人这样搪塞过来。 她就这般厌恶他? 姜唯洇也不明白太子在气什么, 甚至现在还有些糊里糊涂的, 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听说她要嫁给程楚暮了。 先不说她并没有答应要嫁,即便是嫁了,也跟他没有关系啊。 按着她下颌的力度蓦然加重,使姜唯洇渐渐心生恐惧,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将压迫推开, 好声好气道:“殿下,有话好好说……” “您把我带到这来, 是要做什么?” 谢斐敛神, 顺势握住了她的掌心, 随后撩袍在她对面落坐。 那只柔软的手心在他宽大的掌心内衬得愈发的娇小, 谢斐垂眸凝视,眼底的凌厉波澜再起,眼前仿佛一次又一次浮现今日傍晚看到的那个画面。 姜唯洇心里砰砰狂跳,不懂殿下怎么又忽然盯着她的手瞧那么久,她害怕得不行,屏住呼吸尝试慢慢把手收回来。 男人看出她的意图,神色一凛,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心往怀里一带。 姜唯洇腰肢前倾,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依偎在他胸膛前,他的呼吸轻柔的洒落至她的肌肤,犹如荡起层层酥意。 “做什么?”谢斐低眸,眼底燃着暗火:“洇洇怕不是忘了孤说过的话?” 离得太近了,近到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眼睫,姜唯洇紧张到六神无主,喃喃轻语:“殿下说过什么话?” 谢斐目光更沉,唇角却微微扬起。 不出他所料,她果然不记得了。 无妨,那便让她长长记性。 谢斐哑声道:“孤之前警告过洇洇,若是洇洇胆敢擅自逃离,孤就把你抓了绑起来。” 他边慢声说,边从一旁案几的屉子里取出一条绳索。 又粗又长的绳索。 姜唯洇愣愣地看着谢斐那双白净且骨节分明的手,是如何优雅且细致地摆弄着那绳索,她脑子有瞬间是一片空白,登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浮现。 殿下不是在吓唬她。 他竟是真的打算用绳子将她绑起来。 那么粗.壮的绳子,加在一起都快有她小臂那般粗了,若是绑在身上,稍微用点劲该多疼啊? 她今日穿的也不多,如今正是秋日是不冷不热的时节,她也就穿了两件衣裳,若是直接被绑起来打,光是想想,她便已经感觉到有多疼了。 谢斐静静地在摆弄绳索,似在想该用哪种方式将她绑起来才好,他浓长的眼睫微微颤着,遮住了含有情绪的眸色。 姜唯洇靠坐在椅背上,万念俱灰地紧咬着唇。 “殿下当真要如此,殿下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觉得好委屈,好难过,当初在东宫即便被殿下欺骗,可她打心底还是觉得他是好人的,可如今殿下要对她做的事,彻底打破了她从前对他的认知与了解。 谢斐虎口轻轻掐住那绳索,慢慢地笑:“好人?洇洇怎么会觉得孤是好人。” “洇洇跟谢柔关系那般亲密,情同姐妹,难道没从孤的妹妹那听到孤的坏话?” 姜唯洇心神恍恍地看着谢斐这一脸平静的模样。 随后思绪也渐渐回想起当初秋狝时,她说太子殿下为人很好,公主反应很是吃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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