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默了片刻。 姜唯洇好奇问:“这人是谁?跟我有关么?” 谢斐道:“是你的父亲。” 因身上揣着一个重大的秘密,才被追杀。 姜重阶,是个极其神秘的男人,没人知晓这么多年他究竟在为谁卖命。 能查到他的消息也实在艰难,他对外总有无数个名字及虚假的面容,甚至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长相。 恐怕除了他的亲生女儿,谁也认不出他。 而如今唯一能认出姜重阶的人,偏偏失去了记忆,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记得了。 “我的父亲……”姜唯洇又靠近了些,想更清晰看到这张纸上的名字。 ——姜重阶。 这三个字她一遍又一遍的念,念到眼圈泛红,泪水都不知何时淌了下来。 水珠洇湿了这张宣纸。 谢斐微蹙眉宇,没明白她怎么好端端又哭了。 “想起来了?” 姜唯洇摇头,“没有。” “我只是好难过啊,怎么连自己的父亲都忘记了呢?若是他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她努力的想要回想起一切,脑子还是空白的不行。 她抽噎了几下,泪水收也收不住,忽然朦胧的视线内出现一方帕子。 姜唯洇迟疑了会儿,递帕子的人似乎很没耐心,朝前耸了耸。 她伸手接过,小声道:“谢谢你……” 谢斐不适应有个小姑娘在他面前哭,他也从没有跟姑娘家夜里这样相处过,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又靠的很近。 距离一近,她身上独有的女儿香又缠到他身上。 心烦。 姜唯洇感动得不行,她捏着帕子,也止了泪水,说道:“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记起你的!” “这帕子,我也会洗干净还给……” 谢斐起身,神色冷淡:“不必,丢了就行。” 姜唯洇“啊”了一声,心里奇怪着,方才还给她递帕子,怎么现在又这么冷漠的要她丢掉。 他莫不是? “殿下,其实你是在生气我失忆忘了跟你的情.事了是么?” 关于这点,姜唯洇倒是能理解,若是有人也忘记了她,还与她是那样亲密的关系,换做是她也会生气的。 一段美好的记忆,若是另一个人不记得了,这同臆想出来的有什么区别。 谢斐:“……并没有。” “别害羞哦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记起曾经与你的一切!” 谢斐幽幽扫她一眼,没有的东西,她如何能记起来? 不过有些事解释太多也没意义。 她的存在也不过是他用来钓姜重阶出来的鱼饵罢了。 ** 谢斐去书房忙公务了,随便安排了房间给姜唯洇住下。 现在天色还不晚,用过了宫女呈上来的晚膳后,姜唯洇问了小厨房在哪儿便打算自己去煎药。 兴许喝了那老大夫开的药后,没两天就恢复记忆了呢? 东宫的厨房很大,姜唯洇找了个小灶子自己煎药。 边煎药边双手合十,祈祷自己能快点恢复记忆。 忽然这时,几个小宫女在门边聊天。 “这个月你领了多少月钱?” “不多,还不是老样子嘛,不过东宫的油水挺多的。” “嘿嘿,我也攒了不少,就等年岁到了出宫就好嫁人呢!” “你存多少了?出宫后保不准成了小富婆,届时还能买一个漂亮的小郎君伺候你!” 姜唯洇听着有趣,见她们一直在谈钱的事,她这才记起她现在煎的药还未付钱呢。 老大夫心善,允许她赊账三天后去付,可她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 那几个小宫女越聊越欢快,姜唯洇从窗口探出颗脑袋,问:“姐姐们,你们都怎么挣的钱呀?” 那几个小宫女吓一跳,不知她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人。 有个人知道她是太子带进来的,得知后,她们对她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 “姑娘,我们是皇宫里的奴婢,每个月都会发放月钱的呢。” 姜唯洇又问:“那若是我也想挣银子该怎么办呀?” 一个宫女惊讶道:“您可以直接去问太子殿下要呀?” 太子?姜唯洇想了下他那张臭脸,她若直接伸手要,总觉得他不会给她一个铜板。 “不,我想自己挣,你们都怎么挣的?” 宫女道:“就是做事哦,能者多得。不过姑娘不是宫中的奴婢,做事也是不会给月钱的。” 姜唯洇顿时蔫了。 “这样啊……” 她雪白的小脸一垮,沮丧的样子着实惹人心疼,其中一个宫女好心道:“姑娘若是想挣银子,可以去伺候太子殿下,殿下很大方的,时常会命福公公给咱们打赏钱,那额外打赏的都不会算上月钱里的。” 太子一向忙于政事,夜夜都睡得很晚,这已是东宫的常态了。 宫女们已定好了时辰,殿下是何时去沐浴都心里有数,便已经在太子去沐浴之前,在浴房放好了热水。 偌大的浴房,热气升腾,白雾弥漫犹如仙境。 谢斐褪去外衫下了浴池。 隔着一扇屏风,一道轻轻巧巧的脚步声探了进来,来人似乎不知该往哪落脚,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 谢斐阖眼泡着热水,还当是进来伺候的小太监,遂淡声:“过来。” 姜唯洇手中托着熏干的帕子,透过那朦胧的屏风,似看到了个半裸的男人坐在浴池中。 为了钱,为了钱。 她一咬牙,便绕了过去。 谢斐让她站在不远处的池边停下,吩咐道:“给孤按一按。” 他伸手指着自己的肩颈,水珠从他的指尖滑落,一滴一滴溅落。 姜唯洇小脸一红,她不知自己在害羞什么,这还是她失忆后第一次看到半裸的男人…… 不过好在水池的水较深,其余的就看不清了。 谢斐蹙了蹙眉,许是等了片刻还没等到小太监上手,湿润的薄唇微启,正欲说些什么—— 忽然一双柔软的掌心轻轻抚上他的肩颈,指腹按压他的肌肤,紧接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 手法,是根本没有的。 甚至这根本不是小太监的手。 谢斐眉宇掠过一抹冷意,睁开眼,掌心一把扣住那只纤细的手腕,轻松一拉,便将这悄悄混进来的小年糕拽了过来。 姜唯洇啊了一声,身躯不稳往前一贴,掌心按在他的肩膀。 她满脑子就记得领赏钱,忽然被拽了下还不忘了按揉。 一边揉一边体贴地问:“殿下觉得我伺候得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 ◎求殿下打赏。◎ “不如何。” 谢斐毫不留情地给了最中肯的评价。 这…… 姜唯洇还想着补救,她眨了眨眼试探道:“那殿下觉得哪不舒服,尽管说。我定有办法让殿下更舒服的。” 离得太近,她说话的温热气息都洒在了谢斐的肌肤上。 姜唯洇半跪在池边,上半身也近乎毫无保留地贴了上来,清甜的女儿香也顿时黏黏糊糊地像萦绕在他身边,挺翘的柔软就离他不足一寸距离。 这女人是真的不懂得男女之别,还是有意为之? 谢斐心里愈发烦躁,不咸不淡地警告:“松开。” 温热的浴池内,他的嗓音都较比平日更为低哑,含着湿意,姜唯洇楞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咬了咬唇,好意提醒道:“殿下要先松开我哦。” 不然她怎么松开? 将她手腕扣得那么紧,都要捏出工伤了! 谢斐湿润的面容凝滞了须臾,掌心下的肌肤滑腻似酥,他竟是一时忘了松手。 “……” 他眉宇一蹙,心里有些火气,将她手腕松开。 姜唯洇失了他的力道,本就被迫折弯的身躯更是一下不稳,摇晃了几下,偏生扎扎实实地落入了池水之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清透的水珠也同样将谢斐浇了个透。 姜唯洇胡乱挣扎了几下,她觉得自己险些要被溺死了,忽然一只手提着她的后衣襟,将她从浴池内捞了起来。 她今日穿的这身鹅黄色的纱裙,轻薄飘逸,行动时裙摆也飘飘若仙。 因太子允许她在鸣雀园居住,园子的下人皆将她当贵客照顾,吃穿上自然不会亏待。 这些事无须太子特意吩咐,鸣雀园的掌事侍女都心里有数。 这身纱裙质地不仅薄,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若是沾上水,则会极其贴身。 与没穿无异。 单薄的轻纱与肌肤近乎完美相贴,勾勒出玲珑曼妙的身形。 氤氲的热气更衬得她缥缈如仙,上到柔软的起伏若隐若现,下到平坦小腹的肚脐眼的轮廓都要完美地勾勒出来。 谢斐微眯起桃花眸,诡异地沉默了起来。 姜唯洇抬手擦了擦眼上的水珠,视线这才清明,等对谢斐对上目光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她的衣裳都湿透了。 她双手交叉护住胸前,小脸涨得通红:“殿下在看什么?我可是姑娘家!” 谢斐挪开目光,继续坐回去泡浴。 慵懒地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姑娘家?” “我,我我不是姑娘家,难道殿下是么?殿下怎能看我啊?”姜唯洇从没觉得这般羞耻过,她感觉身上这裙子湿了后怎就这么薄一层? 明明穿的时候没觉得啊。 谢斐将眼阖上,“扯平,你不也将孤看光了?” 况且她还穿了一层布,他方才就无意中看了一眼而已。 仔细算来,他还亏了。 “我哪里看了,我……” 她红着脸,小声道:“我进来都是低着头的,根本不敢看呀。” 虽然现在已经看了…… 但她也是被迫的,若不是殿下把她拽下来,她能看到吗?况且就只看到了锁骨!和一点裸背而已。 这偌大的浴池,谢斐忽然觉得窄了不少。 不过一刻钟,人是怎么同他泡到一起的? 这个小年糕总有能力在各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打乱他平静的世界。 “你进来做什么?” 提起这事,姜唯洇才想起了她的目的,方才那点羞耻也算不得什么了,反正她藏进浴池里,露出一颗脑袋就行。 “我在伺候殿下呢,殿下觉得我伺候的如何?” 谢斐静静看她,“你觉得呢?” 姜唯洇厚着脸皮道:“还,还不错吧。“ 应该? 谢斐冷血无情道:“就你这样的伺候,应当被拖出去杖毙。” 姜唯洇吓得脸一白,“我犯什么错事了嘛?为何要杖毙?” “擅自闯入为罪,扰乱孤沐浴为罪,蓄意勾引则为重罪。”谢斐拾起湿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手臂,细细数着今晚姜唯洇犯的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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