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瑾还等着他搭话,好进行下一步计划呢,结果他就这么看着他,他眼中笑意如此碍眼,让闻瑾感觉自己在唱独角戏一般。 闻瑾都擦了好半天眼泪了,实在流不出来了,他主动停下来,一副感激的模样看向纪衣容,“多谢纪小姐帮哥哥赎身。” “我可没有弟弟。”宿玉浅笑着说了一句。 他本不想管闻瑾想要如何引诱纪衣容,但这人动不动就叫他哥哥,还真是让人忍不住讨厌。 闻瑾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宿玉,话却是说给站在旁边的纪衣容听的,“哥哥,你不能离开春风楼就忘了我,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风雨同舟共患难,你忘了吗?” 不得不说,宿玉都有几分佩服起闻瑾来了,毕竟如此不要脸的话,换他来说,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两人的关系虽未放到明面上,但楼中人都知,两人不合,更准确的说是闻瑾单方面看不惯他,如今为了一个女子,他叫起哥哥来倒是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宿玉笑意未达眼底,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闻瑾到底是有些难堪的,被曾经看不惯的人如此看着,他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为能从春风楼脱身,闻瑾咬着牙忍了。 春风楼中的男子赎身本就十分困难,更何况是风头正盛的花魁,可那日为宿玉赎身时,他偷偷看到,楼中爹爹不仅没有为难,反而卑躬屈膝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这人来头一定不一般。 想到此,闻瑾越发后悔当日的决定来,若那日他没有推辞,现在被赎身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闻瑾惨白着脸,求救的目光可怜兮兮的看向纪衣容,“纪小姐……” 俨然一副希望纪衣容为他主持公道的可怜模样。 “这,”纪衣容看了看淡笑着的宿玉,又看看可怜兮兮的闻瑾,她默默往宿玉身边走了一步。 两人中,她与宿玉更熟络些,况且宿玉也算是她的人了,该向着谁,她还是拎的清的。 闻瑾眼中有几分错愕,以前他也从宿玉手中抢过人,但这还是第一次失败。 宿玉也有几分惊愕,他探究的目光打量着纪衣容,在面临选择时,他从来都是被放弃的那个,所以慢慢的他也习惯了。 大约是被他打量的太久,纪衣容有些不自在,她看向他,“怎么了?” 宿玉眼中的笑意真切了两分,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二人若无旁人在他眼前情深意切的画面,闻瑾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看着纪衣容眼中的专注,他的征服欲被激起。 闻瑾眼底暗了暗,他一定要把这个女子抢过来,他要证明自己比宿玉好一百倍。 “我突然有些不太舒服,下次我再来感谢纪小姐的恩情。”临走,闻瑾也不忘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他苍白着脸色向纪衣容一笑。 见他走远,纪衣容更凑近了宿玉几分,她疑惑,“恩情?什么恩情?我又没帮过他。”说着眼珠子咕噜噜的落到了宿玉身上,心里嘀咕着,要报恩也该是你报才对。 宿玉难得的有了几分兴趣,他清冷的眼眸懒散的扫过纪衣容,提醒道,“也许他看上了你呢。” 纪衣容一怔,发现此时的宿玉似乎与平时不同,她以为看错了,再次看去时,宿玉又是一副温润公子模样。 纪衣容回神,将刚才的眼花忘却,不满的反驳道,“那你还让他进来。” 宿玉但笑不语。 庭院又恢复平静,偶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第11章 作画 一连几日,纪衣容只要得了空,就往宿玉这儿跑,经过多日的相处,两人间的距离感少了不少,有时也能开上几句玩笑话。 庭院里,一如往常,二人正在看书,约莫是看书看的有些累了,纪衣容抬起头,揉了揉发涩的眼角。 纪衣容合上书,眼神自然而然的落到宿玉身上,宿玉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落在他身上,为他撒了一层光晕。 他脸上的伤已经彻底好了,如白玉般的脸庞光洁而又俊美,眉眼如画,几缕青丝散落在他身上的青衣上。 青衣十分精致,上面绣着的仙鹤更衬的他似如玉公子。 纪衣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青衣上,心中有了些许怀疑,自那日后,她又送了他许多件款式不一的红衣,但无一例外的,她从没见他穿过。 纪衣容蹙眉疑惑,总不能都坏了吧? 她有心想问问宿玉,却又纠结着要如何开口。 “衣容,怎么了?”宿玉不知何时已经发现了她的目光,正抬起头,笑眼盈盈的看着她。 机会已送上门来,纪衣容稍加思索,便问道,“阿玉,怎不见你穿红色?” “你穿红色定然好看极了。”纪衣容表情十分真挚,是真的如此认为。 宿玉想起屋中已成碎布的一件件红衣,眼底闪过一丝快意,他慢条斯理的合上书,似羞怯般的看了纪衣容一眼,又匆匆低下头,“衣容送我的,我自当好好珍藏。” 当真如此?纪衣容心中仍有疑惑,但又实在想不到他有何可骗她的理由。 “衣服本就是用来穿的,你若喜欢,我再送你就是。” 宿玉垂下的眉眼里,淡漠且无趣,却见他乖巧的点了点头,“我已知晓。” 纪衣容没在纠结于此,她无意中抬头望天,天空格外的蓝,软绵绵的白云点缀在天幕上,今日天光甚是不错,很适合作画。 纪衣容心思一动,她乌黑的眸子炯炯有神的看向宿玉,“阿玉,不如你去换一身衣服,我为你作一幅画,如何?” 宿玉状似害羞的看着她,眼中适时流露出欣喜,唇角微勾,“衣容为我作画,我自当是愿意的。” “我这就去换衣服。”宿玉眼底划过一丝暗光。 这次,宿玉出来的极快,他换的是一件紫色,这一件紫色衣服,用的是上好的锦缎,一针一线更是精致完美,华贵的紫色穿在他身上,更衬的他矜贵好看。 纪衣容乌黑的眸子里闪过惊艳,穿着紫色的宿玉无疑是好看的,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失落,她更想看他穿红色。 她以为他会穿红色的。 纪衣容心中的怪异更甚,但为了不破坏此时的气氛,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去多想,他为什么不穿红色。 宿玉自然没错过她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此文由腾讯群斯咡尔二呜酒意斯泣整理上传他装作没看见,因为他就是故意的。 他知道纪衣容想看他穿红色,可他还是穿了紫色。 宿玉眼中的笑意越盛,他走到纪衣容身前,转了一圈,眼中藏着戏谑,问道,“衣容好看吗?” 宿玉本就霞姿月韵,华贵的紫色着在他身上,为他清冷出尘的气质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自然是好看的。”纪衣容点着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天人下凡也不过如此。” 宿玉低头轻笑着,仿佛害羞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才的行径有多恶劣,他一直能感受到纪衣容对他的宽容,刚才本就是他有意试探的,如今看来,纪衣容对他的宽容远比他想的多。 宿玉琉璃般的眸光微闪,纪衣容帮他赎身,本于他有恩,他不该如此的。 但,身处青楼时,他没得选,如今,纪衣容宽容的态度,让他看见了一丝曙光。 因着这丝曙光,他不想就此认命,不想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了,所以,他想要自己的身契。 他想去想了许久的江南。 想到这,宿玉抬头对上了纪衣容的视线,唇角绽开的笑深切了几分。 纪衣容是个好人,帮他赎了身,且目前来看,从她手里拿到身契也比从青楼手中拿,容易多了。 纪衣容早已备好纸砚,她铺开宣纸,指着远处树下的一个位置,“就这里吧。” 宿玉看了一眼,缓缓走过去,他站在树下,颀身玉立,好看的唇微微勾起,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绿色的参天大树下,如玉般的少年容颜绝美,霞姿月韵,紫色衣袖随风而动,几片叶子飘落在他身上。 他展颜一笑,万物在他面前皆失了色。 如此美好的画面,让纪衣容出神了几秒,她提笔,继而专心的画起对面的人儿来。 笔落到宣纸上,随着纪衣容手指的挥动,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少年出尘的身影。 随着纪衣容的越发专注,她下笔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一个紫衣少年便跃然纸上。 宿玉站的有些无聊,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就在他又一次想要打哈欠时。 “好了。” 这句话如赦令一般,宿玉顾不上发酸的腿脚,快步走了过来。 头一次有人给自己作画,他也挺好奇的。 只见那宣纸上一个人儿活灵活现,眉眼间与自己一般,便是那细微处也如出一辙,宿玉的心有一瞬触动,他认出了,这就是自己。 看着宣纸上的人儿,宿玉无意识抚摸着自己的侧脸,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纪衣容对自己的画技,向来自信,但现在难得的有了几分紧张,她偏头看向身侧的宿玉,衣袖下的手蜷缩着,“你觉得如何?” 宿玉看了半响,真情实感的夸赞道,“栩栩如生,画得很好。” 宿玉伸手想触摸画上的自己,手伸到半空中,又想起画迹还未干,遂又放下。 他问道,“这幅画,我很喜欢,能否给我?” 宿玉承认自己有点占着她的宽容为所欲为,但第一次有人画自己,他很喜欢这幅画,想自己收藏。 听到她的喜欢,纪衣容也很高兴,但还是摇头拒绝了,“不行。” 她眼神扫过宿玉的脸,颇有几分害羞,“如此好的画,我自然要珍藏起来,日日看。” “但我可以重新给你画一幅。” 宿玉虽然有些遗憾不能拿到这幅画,但能重新拿到一幅也不错,便点头同意了,“好。” 至于她说的日日看,他自然是以为她不愿给他而开玩笑的。 “纪小姐,哥哥你们在干嘛?” 一道突兀的声音骤然闯入,打断了二人和谐的画面。 宿玉挑眉,意味深长的望向闻瑾,他心里门清,这人可不是来找自己的,邃也没搭理他。 闻瑾也习惯了他的不搭理,径直走到纪衣容身侧,“纪小姐你们在看什么?” 说着,闻瑾把头伸过去看,宣纸上宿玉的身影跃然入眼。 闻瑾眼中一暗,衣袖遮挡下,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又来晚了,他很是不甘心。 “这是纪小姐画的吗?画的真好看。”闻瑾又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他眼巴巴的看着纪衣容,“纪小姐能不能也帮我画一幅?” “下次吧。”纪衣容敷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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