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月,花锦不见了,她听了自己身世一时接受不得。”戚存墨奔到花涟月面前,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叫出了他十几年只在心中叫出的名字。 “何时的事?”花涟月平静的问出声。 “昨日傍晚时分,她一个姑娘家,京中又不熟悉,你让刘大人帮忙找一下。”戚存墨关心则乱,没注意到花涟月有些不自然的神情。 “好。” 戚存墨告知了花涟月,自己也急忙还要出去再寻人,作揖道谢后便离开。 花涟月看他离开后才叫来丫鬟:“她怎样了?” “殿下,姑娘昨夜一夜安睡。” “多叫几人看住她,莫让她出府。” “是!” 陈亦安找不到人,三魂失去一魂,身上的差事也无心应付,思来想去,他求见了皇上。 正元帝这几日龙心大悦,皇姐帮他选的皇后有了龙子,子嗣这个重任终于有望。 陈亦安求见,他知道和皇姐必须做出决定。 “臣有罪!”陈亦安一见皇帝便长跪不起。 “爱卿你这是?”正元帝惊讶,他们这些日子将长公主这么多年独揽政权的罪证搜集得差不多,是他一直下不了决心。 “臣有事禀奏。”陈亦安看了下周围的宫女。 “你们先退下!”正元帝看出他的意思,陈亦安他一手提拔的。 “臣有罪,臣有一未婚妻,可能是长公主的女儿,对此,臣与她一无所知,俱是昨日才知。” “你说什么?”正元帝拍案而起,他的长姐有女儿? “长公主应该也是才知晓,其中缘由臣并不知。” “是不是戚存墨?”正元帝又坐下长叹一声。 “皇上知道戚前辈?”陈亦安愕然。 正元帝望着墙壁上悬挂的匕首,那是一把普通的铸铁匕首,却被一国之君珍重的挂在上书房。 “他是皇姐的侍卫,也是教我举刀射箭的师父。”父皇曾对他父亲有恩,他为了报恩自愿当他们姐弟的侍卫,有他相护,他们在群狼环伺下才能安然无恙。 那时他不过十来岁,皇室中的孩子从小察言观色,他早就知道皇姐看他的目光不一样,本以为他会做为自己的姐夫,不曾想一夜他突然不告而别,皇姐萎靡了一段时间。 他只见过皇姐看他眼中有光,她若有女儿应该就是和戚存墨的。 那应该是她萎靡不振那段时间,没想到皇姐出了那样大的事,他竟一点也不知,看着桌上列举她的密密麻麻的罪证,他这是在做什么? “那孩子呢?”正元帝眼尾发红,哽咽着问道。 “她一时不能接受,跑了出去,臣找了她一宿找不到。”陈亦安亦是哽咽,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又遇上了人贩子可怎么办。 “来人,给朕更衣。”皇上换上便服,他要出宫去看看,看看戚存墨,还有那个孩子,他是她的舅舅。 戚存墨刚回到院子,他得知花锦还未回,怎么也踏不进去。 后面有人叫他,他转身看见陈亦安和一个面生的人站一起。 “戚大哥!” 熟悉的称呼让他瞳孔微缩,这是? “小展?”正元帝名为花展。戚存墨出口后觉不妥,忙要下跪。 一双手扶住了他:“戚大哥回来了也不去看我。” “我…”戚存墨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对不起他的姐姐。 “那孩子呢?还找不到吗?”正元帝疑惑问道,看他们都愁眉苦脸,招来近卫,要他们彻寻京城每一个角落。 待坐下了了解到事情始末,正元帝对花涟月更是愧疚,当年若不是为了他,长姐何必隐瞒这个孩子,害的她们骨肉分离。 有了皇上的近卫军搜索,陈亦安和戚存墨才没那么焦急,可是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上千人队伍,找了三日,连花锦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花锦隔日就醒了,她起来看自己已经被人换了衣物,让她知道是刘承载那个小人给她换的,她非得戳瞎他双眼。 下地时腿还是软的,这身子以前没那么娇弱的,常在山中奔跑,淋雨落水常有的事,也没这样娇弱会生病。 她想打开门出去,才发现门被人从外头锁上,这是要做什么?她一夜未归,陈亦安和师父不得急疯了? 她疯狂的拍门,门外无人回应。 刚病愈,她拍了几下就喘气,停下来歇息片刻,看着坐着的凳子,蓄足了力气,把凳子抡起来砸向锁着的门,门竟然被砸破个洞。 门口的刘承载和身后的端着食盒的丫鬟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声巨响后从破洞钻出一个乌黑的脑袋。 “花锦,你可真有能耐!”刘承载看着卡住的花锦双额突突的疼起来,他当时还想留花锦在身旁,看她这样哪里有一点女子的模样,他有些后悔答应公主娶她了,娶个男人估计还能比她安分些。 “你平白无故将我锁起来干嘛?”花锦好不容易钻了出来,也耗尽了她的力气,她闻到有食物的香味,肚子里发出不争气的咕咕声。 “怕你病没好乱跑,先起来吃点东西。”刘承载示意下人将破了洞的门打开,收拾好了让花锦进去吃饭。 “你会这么好心?”怎么感觉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公主吩咐的。”刘承载让人放下食盒。 “先吃饱,才有力气走。” “昨夜谁帮我换的衣衫?”花锦瞪着他,要在他脸上看出有何不妥当,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孔只有在青州城第一次见到自己才有波动,真是一个比陈亦安还无趣的男人。 “肯定不是在下,在下可没有陈大人那般有艳福。”刘承载嗤笑中带着几分嫉妒,长公主莫说帮他换衣,帮他整理下衣领都不曾有过。 他们名为母子,更像君臣。 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就好,不过也是自己想多了,那么多丫鬟婆子,这种小事哪里用的着他动手。 她很想有骨气的不吃他送来的东西,不单是肚子在鸣叫,双手双脚也饿得发颤,不吃点东西她连公主府的大门都迈不出,一向不为难自己身体的花锦自己打开食盒。 怕她病刚好,花涟月只让人给她炖了燕窝加了牛乳。 看着清汤寡水的一碗不知什么东西,花锦欲哭无泪,闻着还香,她几口下肚,慢慢四肢才觉有点力气。 “多谢款待,我要回去了。”喝完这一碗还不够塞牙缝,好歹身上有了暖意。 “你还不能回去?”刘承载抚摸着手上扳指轻飘飘道。 “为何不能回?” “要回也等我们婚事办了之后再回!” 花锦听他说出这话,瞪大眼睛,一夜未见,这人就疯成这样! “长公主已经决意让我们成婚,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她再不像女人,都是公主的孩子。 “你们是不是都发热了说什么胡话?让我嫁给你?她凭什么?”花锦快被他们气笑,别人敬她怕她,她可不怕,生育之恩大不了这命还给她,想操纵她,做梦。 “凭她想让你好。” “你给我下药?”花锦还想奋力骂几句,眼前开始模糊,她刚刚吃的那碗东西有下药。 “你病还没好,不宜大悲大喜,这是能让你安睡的药,睡一觉就好了。”刘承载话还没说完,花锦已经软绵绵倒在桌子上。 “她怎么了?”花涟月过来就看到花锦倒下。 “殿下,臣怕她伤到自己,不得已让她安静一会。” 花涟月这才看到破碎的门,这个暴脾气,不愧是那人的女儿。她将花锦脸上碎发捋到耳后:“你和他一样的固执,本宫这都是为你好。” “你做的对,她闹几日就好了。”花涟月打定主意无人能改,让人将花锦扶上床,帮她盖好被子,认同刘承载的做法。 哭和闹最是没用,她既然带她来了这世上,就不会让她沦为商人宅院里的怨妇,以后在公主府里,她会好好弥补她。
第48章 自救 三日都找不到人, 气得正元帝摔烂了几只茶盏。 他已经对不住长姐了,现在长姐唯一的孩子,他还不曾见过的孩子, 就在这皇城脚下跑丢, 这简直就是有损皇家的威严。 花锦遍寻不到, 陈亦安犹如行尸走肉, 他跪在戚存墨面前,将他与花锦那次意外说了出来, 不料被门口的谢随听到。 “原来师姐那次一夜未归是你这个王八蛋欺负了她。”戚存墨还来不及阻止,谢随一拳砸在陈亦安脸上。 被打一拳躺落在地,陈亦安这时候心里才好受些,这一拳他早就该受了。 “谢随!”戚存墨拉住了还要再打人的谢随:“这只是意外!” “师姐不在, 哪里知道是不是他在胡说。”谢随对着陈亦安挥了挥拳头, 难怪师姐心甘情愿跟着他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原来是被他抓住了把柄。 若是别人,还有可能被冤枉,花锦, 还真有可能是她做得出。戚存墨想起自己那不翼而飞的秘药, 他当初还以为是自己路上弄丢,没想到是花锦顺了去。 “先把人找回来吧。” “前辈, 这次花锦回来,晚辈恳请让她下嫁与我, 陈某发誓, 这一生不负她。”这才是陈亦安交代一切的目的, 他真的要疯了, 失去才觉不能承受。 “她若能平安归来。”戚存墨顿了一下:“她愿意嫁就好。”只要花锦愿意,他都同意。 皇上这边没有消息, 长公主那里也静悄悄,有时候戚存墨真怀疑花锦是不是她生的,孩子丢了,她一点也不着急,就算这十几年没有抚育她,毕竟是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居然也能无动于衷。 他再次来到公主府,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却见公主府张灯结彩。 瞠目结舌的戚存墨拉住了忙碌进出的下人:“敢问小哥,府上有喜事?” “我们家公子要娶亲了。”下人们这几日都得了大赏,个个欢天喜地的忙碌。 “娶亲?”戚存墨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正常,花涟月对花锦失踪的态度不正常。 “敢问小哥,这娶的是何家姑娘?”戚存墨追上去两步再次拦住那下人。 “这哪里是我们知道的,哪里来的快一边去,没看到我这边忙着呢。”下人一连被拦两次,有些不耐烦。 戚存墨没在意被推一边,他望着公主府院墙,微微眯上了眼睛。 刚入夜,公主府院墙上有黑影迅速穿梭而过,黑影停停走走,待到一个门外有三四个婆子把守的房门停下蛰伏。 黑影正是戚存墨,他心里隐约不安,花锦要是被人刻意藏起来,他们才会遍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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