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眼中的不屑一闪而逝,心道当姜玉珠表哥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他虽然看不惯男女恩爱,却也忍不了冤大头! 找个机会,紫衣人得劝劝执迷不悟的表哥。 “壮士,你打听打听,陆家在江南也是有头有脸的,我表哥在青竹书院当先生,总之不会差你的银子。” 姜玉珠用尽心思劝说,紫衣人思量再三,丢给姜玉珠一套男装,把她推到一间稍好的草房内更衣。 男装太过宽松,姜玉珠索性直接套上。 不远处传来哨声,紫衣人顾及不了许多,当即跨马闻声而去。 紫衣人同伙不多,皆被哨声吸引住。 趁此机会,姜玉珠去灶间里抓了几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直接往山里冲。 至于表哥陆云溪,她早已忘在脑后。 黄昏时分,雨停了,晚霞染红天际。 没过多久,宣瑶被一伙黑衣人劫持,推入茅草屋内。 “你是谁?我表妹在哪里?” 陆云溪靠在墙上,抿着唇问道。 这么多年,他还未被女子算计过,姜玉珠是第一个。 之前已经为她挡刀,陆云溪却没感受到这个表妹的半点感激。 够自私,他喜欢! “本小姐怎么知道你表妹是谁!” 宣瑶用力踢门,抓狂地骂道,“你们知道本小姐是谁,就敢掳人,你们全部不得好死!” 宣瑶得到消息,说是兄长宣祈在书院,想要见她一面,她还没到青竹书院,便被一伙人绑了。 沉下心来回想经过,宣瑶终于正眼看陆云溪,顿时惊叫道:“登徒子,你怎么不穿衣服!” “是没穿,那陆某就失礼了。” 陆云溪把宣瑶按在墙角,扒掉她的外衫。 宣瑶极力反抗,力气却如小鸡崽一样,最后她把心一横道:“若你损了我半点名节,必死无疑,尸身被剁成几十块喂狗!” 面对宣家女,陆云溪没必要装了,他把宣瑶的外衫披到自己身上。 这种货色,骄纵,蛮横,没脑子,他没那么重的口味。 若真论起关系,宣瑶才是他的表妹。 只是他那狠心的娘怕是不知道,他还活着。 当年,亲娘宣太后嫌弃他孱弱,以为是个死胎,他被换走。 如不被抛弃,他不用被送到江南做陆家子,早已是名正言顺的萧家人,已登基成帝! 明明唾手可得,本就属于他的一切,陆云溪却偏偏要靠自己谋划,背上乱臣贼子的黑锅! 宣瑶只剩下里衣,哭道:“你,你怎么能……” “怎么不能?” 陆云溪冷淡地回道,“小姐嫌弃陆某无礼,那陆某只能找衣物遮掩了。” 宣瑶气得说不话来,小声嘟囔:“那你就抢本小姐的衣物?” “这里还有别人?” 陆云溪闭眼,目露怀疑。 有人去黑市上花钱买人掳走姜玉珠,怎会把宣瑶抓来了? 到底是谁,敢明目张胆地得罪宣家人?京城怕是找不出几个。 陆云溪只感觉眼前有重重迷雾,一时间想不通背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如果不是背后之人所为,有人横插一脚横生枝节,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书生,你表妹是谁?” 宣瑶哭了一会儿,抽抽噎噎地问道。 “姜玉珠。” “怎么又是她?见到她一准倒霉!” 宣瑶绝望地倒地,又问道,“姜玉珠人呢?” 陆云溪摇摇头,不见人,大概率是逃了,他那表妹,人机灵有颜色,懂得斡旋。 一转眼到掌灯时分,姜玉珠还在深山里转悠。 山里温度低,套上外衫她还冷得嘴唇发白,小腹传来的痛感,让她头脑清醒。 与其留在茅草房等人来救,不如自己找一条生路。 马上天黑了,在树林里转悠容易迷路,还可能遇见野兽。 思量再三,姜玉珠决定找一棵大树爬上去,等天明再寻下山的路。 山里有许多枯草枯叶,雨后空气满是清冽的草木气息。 姜玉珠刚走几步,被一块石头绊得踉跄向前,只感觉脚下一空。 姜玉珠眼前一黑,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等她回过神,已经掉入坑底。 这片山里,有人挖陷阱围捕猎物,她倒霉地掉坑里了。 深坑只少有几米,周围光秃秃,没有工具很难攀爬,再加上小腹时不时地钝痛,姜玉珠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约莫一刻钟,四周有响动声。 “主子,找到夫人了!” 手下回禀,谢昭几个纵跃跳下陷阱。 借着月色,姜玉珠面色赤红,谢昭用手一摸,烫得厉害。 他眸色深了深,忙脱下外衫小心地包裹住姜玉珠,打横抱着人跳上去。 “主子,紫衣人得到消息先跑了,咱们……” 手下请示问道。 谢昭轻轻抚着姜玉珠额前的湿发,沉声道:“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剁掉宣瑶的手指,给宣家送过去。” 幕后主使虽不是宣家,自家夫人的无妄之灾却因宣家而起。 只要对姜玉珠有恶意的人家,谢昭一个都不放过,有账慢慢算。 他气量狭小容不得人,只会千百倍地报复回去! 第164章 哄她 黑暗中,姜玉珠悠悠转醒。 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她头疼得厉害,掉入深坑后毫无知觉,难道又被紫衣人抓住了? 身子仿佛置身在冰窖里,冷得颤抖,姜玉珠想要坐起身,却发觉胳膊腿绵软,全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 毫无反抗之力,使得她更加恐慌。 平静好一会儿,姜玉珠摸索到腕上的手镯,心中稍定。 四面而来的寒气汹涌而至,无孔不入钻入她的四肢百骸洗刷,姜玉珠只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被凝固,冷得牙齿打颤。 红鲤定然是送了消息出去,然而她终究没等来救她的人。 谢昭,他会来吗? 姜玉珠缓缓闭上眼,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发觉自己并不确定。 仿佛在一瞬间间,又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床边。 黑暗中未知的恐慌感席卷全身,姜玉珠咬唇蓄势待发,只等与那人拼个你死我活。 在触碰的瞬间,姜玉珠死命挣扎,可那人牢牢地钳住她的胳膊,将她往怀中拉扯。 二人距离太近,摩擦产生了电流,温热的气息带着略微的湿意,就在姜玉珠耳边,引得她作呕。 “滚开,滚!” 对方动作过于亲密,姜玉珠又惊又恼,她力气施展不开,一口咬上对方的手臂。 哪怕是死,她也得让紫衣人掉一块血肉! 很奇怪的,自从姜玉珠动嘴,那人便没有挣扎了。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一声嘶哑的声音响起:“玉珠,是我。” 谢昭无奈地勾唇,胳膊却被姜玉珠禁锢,还没来得及抽出来。 嘴边的血腥味浓重,姜玉珠一把甩开谢昭的手臂,惊叫道:“元和,怎么是你?” 谢昭来救她,为什么不出声? 敌友不分,无故伤害谢昭,姜玉珠更是难受。 谢昭顺了顺她的头发,把人搂在怀中,嗓音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玉珠,若我强行抽出胳膊,会伤了你。” 已经给姜玉珠喂过药,谢昭以为她没那么快醒过来,因而不曾发出太大的动静。 谁料,姜玉珠哪怕在病中,仍旧动作很快。 至少,这牙口是很好用的。 外面天色漆黑,谢昭点燃房内的油灯。 姜玉珠借着微弱的光亮,发觉并不是谢府,也不是姜府。 房内的布置简洁,没有几样家什,角落里的书架却极为显眼。 “这是为夫在城外的院子,偶尔出城办事会留宿。” 谢昭从怀中掏出白手帕,点了点姜玉珠的唇角,瞬间手帕上开了一朵朵艳丽的罂粟花。 这血,是属于谢昭的。 姜玉珠轻轻抚唇,后知后觉地盯着帕子,而后突然哭出声道:“都怪你!” 进房间不出声,遭了无妄之灾! 姜玉珠知晓自己咬人多么狠,看到谢昭手臂上刺目的牙印,她心有愧疚。 “是怪我。” 谢昭把姜玉珠拥在怀里,用手探了探她的额角,还好,没那么烫手了。 姜玉珠沉默,泪滴子滚落,谢昭只得笨拙地擦拭,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很快,另一条帕子已经被染湿了。 “是我的错,来得太晚。” 谢昭很小心地赔不是,引得姜玉珠的眼泪更加汹涌。 这下,谢昭更是手足无措,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哄,只得把姜玉珠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姜玉珠头脑昏沉沉,被谢昭抱在怀中感受到热流,让她舒服地哼了哼。 此刻,她心绪复杂,憎恨有人算计的同时,为误伤谢昭懊恼,又带着愧疚和心疼。 在危难之时,谢昭还是来了,他值得信任。 良久,姜玉珠别扭地开口道:“先记着,我不是赖账的人,以后会报答你的。” 谢昭的心不由得一动,如听见最美妙的情话,浑身上下热血上涌,他胸中畅快,压低嗓音问道:“夫人要怎么报答?上次为夫的提议,不如考虑一下?” 都说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谢昭救了姜玉珠几次,他只提出小小的请求,请求姜玉珠考虑一下春宫的事。 “那我也救过你啊!” 姜玉珠啐了一声,谢昭和书中描写的禁欲男主一点也不一样,披着羊皮的狼,腹黑算计,稍有不慎便中了他的套路! 谢昭把她捧在手心上,含在嘴里,即便是姜玉珠防备心重,却已经深深的信任他了。 谢昭揶揄地勾唇轻声哄着:“是,所以为夫时刻准备献身,夫人说的算。” “没个正经!” 不再冷到颤抖,姜玉珠好过多了,她靠在谢昭怀中,或许是太过疲惫,不舍得那份温暖。 面对谢昭那灼灼的眼神,姜玉珠极为不自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有那么一日,不知道多久。 谢昭愿意等,这一次不比三年多以前,是真正的洞房花烛。 鼻间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姜玉珠猛然坐直身子道:“你的伤口需要包扎。” “好。” 如果不是手臂上的伤口,夫妻二人的关系绝不会向前迈进一大步。 手臂那点痛感对谢昭来说可以忽略,哪怕用苦肉计,他也要把姜玉珠紧紧地禁锢在身边。 夜深了,油灯只剩下浅浅的一层。 谢昭先是添了灯油,挑亮了灯芯,又去厨房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鲜肉馄饨。 馄饨汤上面飘着紫菜,还有几只小虾米,汤水很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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