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洛朝朝听不下去了,这感觉似是他们洛家逼着贺霖佑娶她一般。 洛文礼恨其不争:“现在就开始护着他?吃亏的是你自己知不知道?” 贺霖佑这时候伸出手,握住了洛朝朝放在桌上的手,面上却朝着洛文礼道:“待西北之事平定以后,回来便是准备这事了。” 洛朝朝一听,耳廓一热,猛地收回手,嘀咕:“我又没说我要现在嫁。” 一边的洛文阔看着几个人的你来我往,也看出了洛朝朝的神色,还以为洛朝朝是真的还没准备好,于是多说了一句:“我也不想我阿姐这么早嫁。” 另外两个人听到这话,都笑了,不过洛文礼笑得有些放肆,而贺霖佑则是有些内敛羞赧的笑。 贺霖佑笑着摸了摸洛文阔的脑袋:“以后你阿姐出嫁了,你可以时常来我府上探望啊。” “那也还是不一样的。” 贺霖佑的话固然是好意,但是哪有娘家人一天到晚找上门的,洛文阔虽然年少,也知道这个道理。 “能不说这个话题了吗?”洛朝朝忍不住出声打断。 正巧,饭菜已经上桌,虽说之前吃过一些,但是面对这样的美食,洛朝朝还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洛文礼刚才也是光顾着饮酒没有吃东西,此刻也是饿了,贺霖佑出宫的时候就是空着肚子的,那就更不必说了。 洛文礼道:“方才和他们在一起,就一直被灌酒,是一点东西都没吃,还是和你们坐一起自在,饿死小爷了。” 洛朝朝给洛文阔夹了几块鱼腹,之后便自己吃了起来。 吃饭不说话向来不是他们的习惯,洛朝朝一边吃着,一边转头问洛文礼:“你东西收拾完了吗?” 洛文礼点点头:“我又没什么东西。” 说完以后,才反应过来:“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的?”说完看向贺霖佑。 “四伯母说的呀。” 这个消息,他自然是以为贺霖佑告诉洛朝朝,实际却不是。是廖氏之前来过了家里,和林夫人说了一嘴,事情才抖落出来的。 廖氏以为他这是和贺霖佑出去历练,有众多官兵看护,自然是不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她也就没怎么阻拦。 洛文礼自然是不想让洛朝朝知道,之前贺霖佑百般阻挠,因为谁他当然知晓,所以生怕自己这次要出去,洛朝朝也会拦着,好不容易说动了贺霖佑,他可不想因为洛朝朝的几句话就泡汤了。 而且,洛朝朝不让他出去,贺霖佑却要带他出去,他也是怕两人闹矛盾。 只是这似乎还是没瞒住。 洛朝朝说完这句话后周遭安静了片刻。 “这吃饭,怎么能少了酒呢?”洛文礼忽然开口。 “明日都要赶路了,不许喝酒。”洛朝朝急忙打断了洛文礼的想法,只是今日两个男人也不知怎么了,居然一唱一和起来。 贺霖佑居然也觉得无酒不够尽兴,居然吩咐小二拿酒过来。 起先吩咐小二拿酒的时候,他答应洛朝朝,说只喝一小盅,可是之后会不会多饮,就不得而知了。 果不其然,二人皆喝多了,好在洛朝朝阻止得及时,没有让二人继续醉下去。 贺霖佑本想和洛朝朝说几句亲昵话,却被洛朝朝拒绝,命他早点回去休息。 其实,她就是不满他不听话和洛文礼拼酒。 既然如此,就要晾一晾他。 虽心有不甘,但是贺霖佑也无可奈何。 安郡王府。暮色已深,丫鬟南雀照常端来了煎得发苦的药,送到了安怀晴的手里。 身子初病的那几天,安怀柔会日日盯着她把药服下,这两日倒是放下心来了,可能也是忙于自己的事情,无暇顾及这个了。 今日那个王媒婆上门了,姐姐一大早就被叫了过去,午时才回来,听说还是给那个瑜王世子说亲。她之前听说过那个世子的事情,那就是个肥头大耳整日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姐姐若是嫁给那样的人,这辈子都要毁了。 安怀晴望着眼前的浓药静静地出神,一边的南雀忍不住出声提醒:“小姐,喝药了。” 提醒完,安怀晴似乎才回过神,伸出青筋凸显可见骨形的手,接过了南雀手里的药,然后缓缓起身。 南雀见她体力不支,想扶一下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见她迈着虚软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了最近的一盆绿植面前,然后端起那碗药,直接将药倾注了下去。 南雀看见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黑色的药汁没入泥土之中,顷刻就没了踪影。 “小姐若是不想喝,我加一些蜜饯就是了,何必倒掉呢?” 安怀晴常年喝药,又怎会畏惧药之苦呢,无非是不想喝罢了。 纤细的指尖抚过青葱的绿叶,将溅在上面的一点褐色药渣抹去,安怀晴神色空洞道:“喝再多的药也救不了我,不喝了。” “对了,昨日叫你送到洛府的那封信,你可送出去了?”安怀柔转眸问向南雀,那双透着死气的眸子看着绵绵无力,却让南雀抬不起头来。 她该如何解释,县主似乎早早就料到了二小姐的心思,早就命他们私下不得和洛公子有任何联系了。 她额间冒出冷汗,点了点头:“送、送了。” 听到她语气中的颤抖,安怀晴冷笑了一下,昏暗的眸子早就看破了一切,或许对于她而言,那封信送和不送都是一样的了吧。 次日一早,洛朝朝送走了贺霖佑和洛文礼,回来的时候,天才微微亮。马车行驶在安静又宽敞的街道上,四周除了马车行驶的轱辘声,只有几声安静的人声传来。 洛朝朝今日难得起了个大早,此刻将大军送走以后,便身子困乏,眼睛不由得开始打架了。 就这行驶的空档,车子忽然猛地刹住,洛朝朝身子朝前一栽,险些摔倒在地。 云桑立即扶住了她,就在主仆二人还没有坐起身的时候,马车外忽然传来了怒骂之声。 “驾车不看路啊,如果今日撞上了瑜世子,你们担待得起吗?” “对不起对不起,天色还有些暗,小的一时没有看见,瑜世子没事吧?”车夫的声音带着惶恐,一声声低落到尘埃里的苦求。 洛朝朝这时候掀开了车帘,就看见车夫正跪在那里,一下一下地给说话那人磕头。 马车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大腹便便的瑜王世子,另一个侍卫打扮,显然是瑜王世子的护卫,方才说话之人也应该是那侍卫。 洛朝朝的身影出现在马车外的一瞬,瑜王世子那双浑浊的眼睛就直勾勾地扫了过来,盯得人浑身难受,惹她不禁蹙眉。 “原来是洛小姐啊。” 洛朝朝被云桑扶着,一步步走下了马车,面向瑜王世子的时候,朝着他行了一礼:“见过世子。” “无需多礼。”一边说着,就想靠近去搀扶洛朝朝,却被洛朝朝后退一步躲开了。 对方身上浓重的酒气混杂着胭脂的味道,几乎让人作呕,如此也不难猜出,此人怕是彻夜喝酒喝到现在,甚至身边还有美人作陪。 “方才马车走得急,没看见世子,见到世子无事,朝朝这便放心了。” 洛朝朝客气两句,不想与这个人有过多的牵扯,恨不得现在就入马车回去,可是瑜王世子似乎不打算这样放过她。 “若是换做其他人,本世子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不过既然是洛小姐,看着你与柔儿情同姐妹的份上,我便不与洛小姐计较了,毕竟我与柔儿,不久后便要成为夫妻了,洛小姐便如妻妹一般,犹如亲人。” 洛朝朝从他口中听到“柔儿”两个字的时候,神色就不对劲了,在听到他和安怀柔即将成为夫妻之时,更是惊讶不已,问道:“世子莫不是喝酒醉了还没醒,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瑜王世子摆摆手,大着舌头道:“本世子说的才不是糊涂话呢,我母亲和我说了,三日,最多三日,我和安县主的婚事就会定下来,我想得到的女人,还真就没有得不到的。怎么,洛小姐为我和柔儿高兴吗?” 那满脸的横肉抖动得厉害,随着他的笑,那圆滚的肚子也是上下起伏着。 洛朝朝不敢相信,安怀柔真的会答应嫁给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 与这醉鬼也说不清楚什么东西,她直接转身,朝着马车走去,吩咐车夫驾马离开。洛文礼刚走,安怀柔就要嫁给这个猪脑肥肠的瑜王世子了,当真是可笑。 正好,此处距离郡王府也就片刻的车程,届时到郡王府之时,应该已经天光大亮,想必那时候也能看见安怀柔了。 路过医馆之时,洛朝朝还买了一些药,想着自己突然过去不能显得太突兀,借探病之由去才显寻常。 买了几味珍贵的滋补之药,洛朝朝才又吩咐马夫驾车驶向郡王府。 到郡王府之时,原比她所想的要热闹的多,门口已经有人来往了,一队人马抬着大箱子就朝里面走去,而且还不是一个。 一个打扮得有些艳俗的妇人挥着红丝帕就这样扭扭晃晃的进去了。 洛朝朝马车停下的时候,吩咐云桑去打听了一下消息,不过片刻,云桑就回来了。 “小姐,那个人叫王媒婆,说是瑜王府叫过来给世子说亲的。” 如此看来,那瑜王世子是没有撒谎了,都已经到了纳吉的地步,今日一过,这婚事怕是就成了。 洛朝朝杵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都到了这一步了,若是说安怀柔一点都不知情,那是绝不可能的,可是就是因为她自己知道,而不吭声,才让洛朝朝为难。自己如果进去,自作多情的劝她不要成婚,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或许她自己心里已经做了一个决定,自己再去她面前搅和,岂不是故意叫她难堪,甚至是揭开她的伤疤,自己去可能已经不能阻止什么了,只会让安怀柔心上更痛苦。 瑜王世子纠缠上门她也没和自己说,说不定就是想保住这最后一份颜面。 左思右想,她都觉得自己此刻去,都不合适。 此刻,郡王府内。 安怀柔才刚刚起来,这几日安怀晴身子一直不好,甚至看着更憔悴了,她日夜守着,睡过去之时便难免睡得久了些,所以此刻才醒。 不过她也是趴着安怀晴的床榻边上睡着的,一醒来便能看着她。 她醒了,安怀晴还没有醒来。 这几日她夜里一直哭着说身子疼,可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疼,请了大夫来也无济于事,只能靠安怀柔守着,日夜给她揉身子,可效果也微乎其微。 见她难得睡得安稳,安怀柔便轻声轻脚的起身离开了,吩咐下人进来更衣洗漱。 方穿上了外衣,门口就有一道影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是院内伺候的丫鬟。 “什么事?”安怀柔低着头,大致也能猜出这人为何会如此慌张,这几日,除了那件事情,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她们露出如此神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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