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冷冷勾唇,直接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让开,否则我们这就让你身首异处!” “呵!好大的口气,我看谁敢?”罗大就像一缕幽魂一样突然出现在了牧云河身边。 官差们昨晚可是见过这位的,而且他们印象还很深刻,这可是挥挥手就能调遣出大军的人,他们忌惮罗大便不再敢轻举妄动。 “嫂子,不好了,官差来了,你快点出来!”牧云天可比牧云河怂多了,远远地看见官差们走来,他就开始两腿发软,扶着门框,眼泪都出来了。 屋子里的明月拍拍牧老娘的手,“娘,该你了,记住,千万不可硬拼,咱们不能有伤亡,只要拖时间就好。” 牧老娘抓了抓头发,让头发更乱一些,回握了一下明月的手,“嗯,放心,娘知道。” 官差们还要再喊时,牧老娘穿着一身补丁罗着补丁的黑衣、拄着一根烧火棍、披头散发地来到了牧云天身后。 早晨起得早,明月他们从后山回来之后她就补了一个回笼觉,刚醒没多久,也不知道明月是一大早从哪弄回来的水果,切了一盘子的小块摆在她的炕边,她正迷迷糊糊地拿着竹签子靠在炕边吃着呢,听了明月说今天会有人来闹事,她还不信,可是现在她信了,还被门外的吵嚷声叫的她的好心情都没了。 她抬眸不悦地看着官差们,冷声质问道:“你们为何要抓明月?” “她毒害婆母,残害邻里!” 听了为首之人的话,牧老娘张嘴大笑,故意露出了一个大红舌头,她的笑声凉飕飕的阴恻恻的随着一阵东风飘散开,接着她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地告诉官差说:“我,就是明月的婆母!” 直到现在雾依旧很大,牧老娘的形象和声音就显得特别应景,让人一下就想到了一个闹鬼的话本子。 “天啊”,有两个官差被吓得一下跑没影了。 还剩下三个没跑的,那是因为小腿肚子转筋了。 三个官差中,为首之人咽了咽唾沫,心里很是没底,声音发飘地呵斥道:“刁民,休要装神弄鬼。明月的小叔子状告她毒害婆母,已死之人怎么可能会站在这?” “哼,你怎么知道我是人?”牧老娘悠悠地说。 三个官差觉得,三魂飘走了一魂,七魄凉了两分。他们今天可能要被鬼收走了。 牧云天依旧戒备地盯着官差,并没有看见老娘的形象,尤其是她那个被火龙果染得通红的舌头。 牧云天并没有从老娘那里感受到助力,他颤着声音对身后的老娘说:“娘,你先回屋去。” 他壮了壮胆子瞪着官差们说:“我跟二哥都没出过村子,是有人冒充我们的名义污蔑我嫂子,你们抓错人了。” 这人说他是明月的小叔子,人家都说没事,那自家大人是不是搞错了?这人是活的,那他身后的应该不是鬼吧? 官差们面面相觑,手拉手相互鼓励。 但是,他们的头儿却依旧执着,“那还有明月残害邻里的事呢,总之,她今日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若是贫僧不让呢!”妙远一身白色僧袍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牧云天身前。 官差们更懵逼了。不是,大师?你怎么会在这儿?今天的大雾咋这么邪性呢,还能召唤神僧! 鬼是假鬼,但这和尚却是真的。 见有人守门,牧老娘便抬步上前说:“小天,扶着我跟着他们去见大人,我倒要看看是谁污蔑我儿媳!” 官差们想:这也行啊,能带个死而复生的人回去也算是交差了。 于是,在牧家和明家门口分成两路的官差赶紧会合,带着牧老娘和牧家两兄弟浩浩荡荡地往村口而去。 牧老娘边走边拿出一根木钗子把头发梳上,又拿帕子擦了擦嘴,虽是一身补丁的衣服,但那气质一看就是一个非常体面的农妇,她拍拍两个儿子的手,从容淡定地说:“别怕,男子汉要拿出点气概来,这都不算事儿!” 牧云天像是第一天认识娘一样,一脸的懵逼,机械地跟上老娘的步伐。 牧云河倒是很平静,像是提前就做好了准备一样。 牧老娘到村口的时候,刚好听见牧云莲在那里重复说着她姨母死的冤枉请大人为她做主的话。 “谁出事了?”一个精神抖擞的声音打断了牧云莲的凄凄哀哀。 牧云莲直接就是一个激灵,满目惊悚地循声望去。 大家纷纷给牧老娘和牧家兄弟让出一条路。 看到被牧云天搀着走来的人,牧云莲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话才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哭诉道:“姨母,你没事就好,我也是被人蒙骗了,我没有想污蔑表嫂,不,姨母,我差点忘了正事,我今日就是带着大人来帮表哥休了明月那个恶妇的,咱们不是说好了” “说好啥了?我不记得了。” “我听你们村的李氏说,明月跟别人暗通款曲,跟很多男人都勾勾搭搭的,姨母,她这样不检点,还顶撞你,这样的女人一定要休了她。” 牧老娘淡淡地问:“李氏?王老二的婆娘?她还跟你说啥了?” 牧云莲抽泣道:“姨母,她没跟我说什么。” 一旁的王大叔老心脏就跟过山车一样猛地一个起伏。还好,还好没说啥,就是,二房的就是喜欢占小便宜而已,没那胆子去做小人。 牧云莲吞吞吐吐地说:“她,她是跟张县令家的王姨娘说的,王姨娘给了钱,让她监视你们家的一举一动。” 王大叔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生疼,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儿媳了啊!怪不得都已经搬去李家庄了这几日还非要回来住。 牧老娘一脸平静,朝着牧云莲淡淡招手,“你过来,近前来说话。” 牧云莲以为牧老娘要跟她说悄悄话,立即兴奋起来,破涕为笑,让金嬷嬷扶着她小碎步上前。 牧老娘见人靠近,毫无征兆地出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了牧云莲的脸上。 牧云莲被打得直接摔倒,金嬷嬷都没扶住。 牧老娘冷哼一声,“牧云莲,在我面前装,你还嫩了点。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好奇?好奇为啥我一日三顿地喝你给的毒茶,结果到了你给设定的死亡时间却还没去见阎王?你忘了,你可不是黑白无常!连鬼差的活儿你都敢抢,你是活腻了,你们母女蛇蝎心肠的,敢害我儿子,我不会放过你们。” 牧云莲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被金嬷嬷扶着起来之后浑身发软。 金嬷嬷嚷道:“二夫人,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污蔑别人!” 牧老娘没理金嬷嬷,皱眉看了一眼被押着跪在地上的乡亲们,她眸覆寒霜,“村长,王老二家的婆娘你们看着办,我知道咱们村有村规,相信你会秉公处置的。” 她又淡淡扫了一眼来看热闹的外村人,最后又把目光定在杨县令的脸上,说道:“各位邻里乡亲,明月是什么人你们大家应该清楚,她善良淳朴、勤劳踏实,我们牧家多亏娶了这样的儿媳才带来了福运,我大儿子的伤好了,二儿子和小儿子如今也被她教导得变好了,如今,我的身体被明月调养的比之前更好了,明月还起早贪黑地开荒种田,这么好的儿媳,我脑袋得进多少水才会让她跟儿子和离?这样的她怎么会下毒害人?这一切都是牧云莲跟人串通一气污蔑明月,大人,民妇要状告牧云莲污蔑。” 这突如其来的一桩桩一件件直把牧云莲噎得说不出话,就连装哭都忘了。姨母太反常了! 杨县令瞪了一眼牧云莲。这就是你的万无一失? 牧云莲垂眸不语,她也不知道姨母怎么会没中毒啊? 杨县令一拍桌子,“来人,按照律例,告状之人先打三十大板,打完了才有资格上前说话。” 众人呆了。 村长跪在地上挺起了坚强的脖子,高声道:“大人,律法上是说民告官、或者状告上级、再或者是击鼓鸣冤的情况要先打三十大板,牧老娘一没击鼓,二没告官,三没越级上告,你这板子可没理由打到她身上!。” 杨县令冷冷地看了一眼村长。谁让你学习律法的?比我知道的还多? 此时,村里的人和一些来看热闹的外村人都围了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张县令觉得很没面子,他一拍桌子,“来人,给本官打,这些刁民阻挠本官办案,先各打十大板。” 接着,他又发出一道命令,“去把明月抓来,有人告她毒害邻里,去把苦主也请来,本官今日就为民伸冤,牧家这种污蔑的事情太小,师爷,你去审。” 看热闹的众人齐齐无语。他们来的时候,跟着村长一起的十几人已经被抓,所以他们就勉强信了杨县令那一套阻挠办案的说辞,可是,大人,审案还能挑肥拣瘦?您以为这是坐席呢,菜可以挑着吃,不喜欢吃的可以扔去喂狗,这案子还能找人替你审?! 第66章 狼来了 明月已经让牧云开带着何氏他们去了后山找人。 她坐在家里也没闲着,时刻关注着河边的情况。 “不好!”明月见到村长他们被人拖到一边马上就要挨板子,想都没想便对小萌命令道:“发电磁波干扰,把后山的狼群弄来,专门攻击狗官!” 狗官,敢打村长大伯和哥哥们,不咬死你也要吓没你半条命。 明月并不会让小萌明目张胆地去扰乱人的意识,因为众目睽睽之下很容易让人起疑,而野兽下山就不会。 小萌知道明月在危机时刻发出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于是它令行禁止,噗通一下坐在地上用尽全力去支配狼群。 它之所以多出了一个坐下的动作那是因为怕等一下能量耗尽会摔倒。能量没了主人还能抢救一下,但若是摔得七零八落,再把零件摔丢了,那可就真的game over了。 明月此时正估算着时间,她要安排好出场顺序和时间,要拖到知府带着钦差赶来才行。 她是有能力处置了坏人,但是,把他们交给官府才是最正确的,她才来没多久,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傻子,才正常没多久,太冒头可不是好事,在村里人面前表现得能干一些没啥,那是自己人,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收着些。 小萌这次的办事效率很给力,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后山就传出了一阵狼嚎。 狼群的规模也不小,足足二十几只,它们呼啸着冲下山,并没有走最近的路,因为村长在后山挖了陷阱它们过不来,便稍微拐了一个弯,取道山下的树林,穿过树林路过坟地时还特别的小心翼翼,似是生怕会惊扰了王家村哪家的祖先一样。 兄弟姐妹狼们左拐右拐右拐左拐迈着猫步避开了坟包,等到了河边之后,画风突变,头狼呜嗷一嗓子,狼群撒开爪子就继续玩命狂奔,沿着河岸直奔终极目标——杨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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