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故意抬起,将她神情凝入眼中。 温婵眼波微动,总觉得他的疯病越来越重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阻你,放开我。” “不放!” 温婵一叹,抿着嘴唇不说话。 “温婵,你真是狠心,我真想把你剖开,一寸一寸的吃下去,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她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仿佛不管他用什么手段,都不会给他任何回应,就算是姜行,拥有如此一腔热情,也会冷却,也会失望,更会受伤。 冷笑着将她放开:“好,你很好,温婵,你别后悔!” 他将她放开,林启详还有身后那对姐妹花,害怕的盯着这边,走过去,揽住那对姐妹花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走掉了,还传来他跟那对姐妹的调笑声。 林启详踌躇半天,对着温婵叹道:“娘娘,您跟陛下置气,冷着陛下,这又是何苦呢。” 这不是两败俱伤嘛! 温婵摇摇头,很是平和:“恭喜陛下喜得佳人,若无事,我先回去了。” 林启详一抖,无奈看着她离开,只觉得温婵的性子实在太冷,明明之前还是能打动的样子,现在整个人就是一块捂不化的冰块。 进去的时候,姜行正在喝酒,而那一对姐妹花居然还没离开,跪在地上,倾慕的望着姜行。 林启详顿时觉得头大,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姜行喝的醉醺醺,脸上浮现一丝薄红,双目明亮,桌上已经歪七扭八倒了好几个酒壶,那对姐妹花,就跪在他膝盖前,一个倒酒,一个都要趴到他膝盖上了,这姑娘挪动着膝盖,丰满的胸想要蹭一蹭他的腿。 姜行看似没在意,膝盖却一歪,就让那姑娘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怎么说?” 林启详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很是为难:“娘娘,娘娘说,恭喜陛下喜得佳人。” 姜行的黑眸里,似乎有两团黑色火焰,在燃烧,他沉默半晌,忽然哈了一声:“好,很好,果然是她,如此绝情,丝毫不给朕脸面。” “陛下……”一声细如蚊蚋的声音:“奴姐妹愿意侍奉陛下。” 说完,咬着嘴唇,羞红了脸,低下头,很是娇羞。 姜行俯视这个姑娘,提起嘴角,鞋尖挑起她的下巴:“你愿服侍,好啊,那朕就享用享这艳福好了。” 那姑娘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姜行道:“你们姐妹不是擅舞,还尤其擅长飞燕舞,那你们就跳吧,让朕赏一赏。” 他不光叫她们跳舞,还叫来乐团伴奏,东院的丝竹靡靡之音,传到西院整整一晚。 茯苓在给温婵上药,她手腕一圈青紫,肿的老高,可见姜行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姜行住的东院与温婵的西边院,也就一墙之隔,茯苓早就听见了,也听说姜行召了一对姐妹花的事,差点要气死,又看到温婵受伤,更是难过。 “小姐,您何必跟他顶着,他如今跟以前可不一样了,人家是皇帝,是陛下,想处置咱们就处置咱们,就算小姐不愿意,柔和着些跟他说话,不然吃亏的可是小姐。” “我从前就是这般,不跟他对着干,极力迎合他,可现在……” “现在有什么不一样?” 温婵摇摇头,不想说。 “不论如何,他也不该对您动粗阿。” “他没对我动粗,此事在他面前也不必提起。” 茯苓越听隔壁的丝竹之声越气不过,跑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小姐,您就真的不生气吗。” 温婵觉得好笑,她生什么气,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好了,洗漱睡觉。” 这一夜,她居然还睡的很香,倒是茯苓翻来覆去的,又是生气又是恨恨,一早起来,居然生了两个大黑眼圈。 一直吃过了早膳,到了中午,姜行都没出现,温婵该吃吃该喝喝该看书看书,一点都没耽误生活,到了快用下午的时候,忽然来了一队奴婢,说是奉了姜行的令,请温婵去赴宴的。 又是好一通打扮她,把她装扮的活像个珠宝架子,温婵都不知道,这一身玄红色大妆礼服是从哪找来的,居然还给她弄了一定珍珠凤凰冠,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装扮好后,顺从的出去,便见姜行在门口等着他。 他昨晚不是很快活吗,怎么也跟茯苓没睡好觉一样,满脸憔悴。 面前伸出一只手,是姜行的,温婵沉默很久,将手放上,他就这么拉着她,走到了宴会厅,而那里面有好些地方官员,已经在等着了,今日装饰的真是好看,会场外头是水池,空中拉着各种彩带,还点着霄灯。 刘府君等人看到了穿着大妆礼服的温婵,一时有些拿不清她的身份。 “这是皇后娘娘。”林启详低声介绍。 地方官员很懵,皇后娘娘,陛下登记至今还未立后,倒是有个皇贵妃,听说已经病了很久,人都要死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皇后娘娘?
第132章 姜行哪有什么皇后,他就从没册封过,可眼前这女子不仅容貌绝色,穿的也的确是大妆皇后礼服,姜行说是就是呗。 他们只是一些地方官又不是西京里那些京官,纵然是京官,又不是谏官,何必逮住这些小细节不放。 姜行说是皇后,那就是了,众臣便行大礼拜见皇帝皇后。 两人携手入座,温婵面上平静,并没有对姜行这一手先斩后奏表示异议。 刘府君心中忐忑,他是打听了知道姜行带了个女子,还以为也是哪个地方官献上去的,谁知这竟然是皇后娘娘,没册封就让称呼皇后,可见陛下对她宠爱。 他献上那一对姐妹花,是不是办了坏事,若是娘娘怪罪下来,他可不想得罪未来的国母,小看枕头风的威力,要坏大事。 他忐忐忑忑,心里七上八下,也没看见温婵眼神落在她身上,刚松一口气。 “昨儿爱卿的女儿,跳的飞燕舞,朕看着着实觉得好,今日便邀请众卿也看瞧一瞧,爱卿不会介意吧。” 刘府君哪有胆子说介意,他的养女,纵然是家姬,可冠上刘姓,送到同僚府上怎么也要卖他一个面子,便不能再做歌舞事,如今姜行要那对姐妹跳舞,还让丰和驿所有官员来看,就是当面打他的脸。 他不仅什么都不能说,还得笑着把自己的另半边脸伸出去给打。 那两个姑娘出来,真是盛装打扮。 姜行笑了拍拍手:“请两位刘姑娘,上绸子,这就做一番飞燕舞吧。” 上绸子,哪里有绸子,只有半空上,屋顶处挂着各色绸缎。 刘府君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有内侍请她们上天梯了,高高的梯子架在房梁旁,明显就是让她们让屋顶绸子上跳舞。 两个姑娘面色惨白,期望的看着刘府君,这悬挂的绸子足有十几米高,她们就算是真飞燕,也会摔死。 刘府君已经开始发抖,只是在强行镇定,根本就不敢看那一对姐妹花。 “刘爱卿跟朕说,他这一对女儿,会做飞燕舞,跳的时候身轻如燕,宛如平地飞起十几丈,朕今日叫众爱卿一同大饱眼福,可是给了爱卿这个机会。” 姜行笑的温和,此刻却像个魔鬼。 温婵本做个提现木偶,只看着姜行有什么打算,然而此刻,她也明白了姜行想要做什么,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他难道,真要让那两个姑娘去十几丈高的地方跳舞?还在那样窄的红绸子上?这跟走钢丝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故意杀人吗? 她张了张嘴,想要求情说点什么,然而姜行根本就没看他。 “两位姑娘,皇命不可违,请吧。”林启祥一摊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两个姑娘绝望的发抖,流泪,然而她们的义父是不会管她们的,若是不跳,就是欺君之罪,刘府君也会受牵连。 无论前路如何,她们的命运早就注定了。 硬着头皮上了天梯,绸缎柔软如何支撑一个人的力量,刚上去,一个吓得直接趴着到绸缎上,紧紧的挂着。 “诶?这飞燕成了挂树的猴子了?有趣有趣。”姜行饶有兴趣的倒了杯酒,还敬酒了各位地方官员:“诸位爱卿这是怎么了,仔细瞧瞧这飞燕舞,若是舞不出来,刘爱卿,你这可是欺君之罪。” 刘府君急忙跪下,浑身冷汗如雨下,身子抖如筛糠:“陛,陛下恕罪,微臣知罪!” 姜行笑的神神在在:“卿何罪之有啊,爱卿一片忠心,朕,可得慢慢享受。” 温婵面带愠色,咬了咬下唇:“陛下,您发发慈悲,开恩宽恕那两个姑娘吧。” 姜行面色晦暗不明,忽然一笑:“梓潼倒是总为旁人的事烦恼担忧,好一片慈悲心肠,好阿,既然梓潼发了话,朕怎能不听,皇后开了恩,刘卿你起来了,你是朕肱骨之臣,这一回就算了。” 刘平并没有松了一口气:“是,是微臣谢陛下开恩,臣肝脑涂地誓死报答陛下。” 姜行不明所以的哼了一声:“留着你的命,好好为百姓谋福祉吧。” 这是警告,赤裸裸的,刘平若不是有功绩,还算严格执行割开山归民的政策,他这种媚上之举,就算不去了半条命,这个官是别想做了,而姜行业通过此举,明显告诉别人,他不喜欢给他送女人的举动,想通过女人的裙带关系往上爬,是不可能的。 老老实实治理一方水土,庇佑一方百姓,自有奖赏,动歪脑筋,陛下心里都清楚。 这是他要告诉这些官员的事。 温婵有些不甘:“陛……” 姜行扯起嘴角:“哦,朕是忘了,梓潼最是心善,刘爱卿,你还不谢过皇后的恩德?” “微臣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金安,长寿万福,皇后娘娘与陛下恩爱长久,福泽绵延,微臣铭记皇后娘娘大恩大德。” 温婵面无表情,并不喜欢这种媚上之徒,她不得已,捉住姜行的袖口:“你知道我的意思。” 姜行古怪笑笑:“朕记得,那两个姑娘,朕也不是那等不慈悲之人,这样吧,让她俩在上头跳一支舞,,不论谁能跳出完全一支飞燕舞,朕就赦免他们,如何?” 不等温婵说话,他一挥手,便有人去传话,终于,其中一个颤巍巍站起来,可连站立都没办法,如何能跳舞,她僵硬的挥动着手臂,从灵动的飞燕,变成了木偶。 温婵心中一陈,还想再劝一劝,却瞥到他嘴角一抹笑,心凉了半截。 他们看到,那个姑娘摇摇晃晃,仿佛嫦娥下月一样,从绸带上飘下来,一声闷响,摔死在平台上,血溅出五尺,几乎成了一摊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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