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了,叫太医每日诊了脉便来回禀你,你的心思全用在你家里人身上,什么时候能想想我?” 温婵吓了一跳,姜行这是在跟她撒娇吗? 一想到他这么个大男人跟她撒娇,温婵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抬头,果然这往日沉肃寡言,杀伐果决的男人,果然皱着鼻子很是委屈的模样。 温婵一时有点想逃,可手是被他握住的,这些日子,她早就习惯,这人的气息在身边,早就没有了从前的警惕。 她想到了温姝今日说的话。 是啊,温家的生死存亡只在他一念之间,便是他饶过了温家,慢慢时间长了,过去的旧账无人提起,温家总能在新朝立足。 可她的旭儿呢。 她早已不是那个豫王妃,姜行可能对她有一些喜欢,但这点喜欢未必会福泽她的儿子。 在他还没厌弃她之前,给旭儿争一条活路才是正经,她又有什么觉得委屈的。 想明白好像也没那么难,温婵心中一叹,伸出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便极是乖顺的依偎到了他的怀里。 “陛下是贤明大度的君主,哪有跟妾身家人吃醋的?” 姜行一愣,搂住她:“我今日没陪你用午膳,可生气了?” “陛下事务繁忙,不能配妾也是常事,妾身若因此而生气,岂不是不懂事。” 姜行眸中并无喜色,他想要的不是这样。 可她投怀送抱,很是难得,这样主动依偎在他怀中,就好像她真的心甘情愿,与他两情相悦一般。 姜行无法拒绝。 “今日去了袁妃宫中,她病了,我就是去看一看,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 “嗯,袁妹妹病了,陛下去瞧瞧,本就是应该。” 姜行因为她主动投怀送抱产生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捏着她的下巴抬起,眸光幽深:“你都不吃醋吗?” 她可以吃醋吗?温婵茫然。 到现在,她也摸不清,姜行是因为什么生气,又因为什么高兴,有时候他很维护她,例如对待容真,他把容真赐婚给了承恩公做夫人,虽说是皇帝钦赐,可他也明确对礼部和承恩公说了,容真婚礼品级要低承恩公那位定京夫人一等,过门后也得谨遵礼法,称呼人家为姐姐。 这不就是妾吗?有聘礼嫁妆,甚至有皇帝赐婚,可说的再好听,也是侧室。 姜行就是故意的,容父停职在家思过,这就是变相的撸了官,温婵达到了目的,却并不觉得高兴。 只要姜行愿意,如法炮制温家,是抬抬手的事。 可看上去那样宠爱她的他,却阴晴不定,因为哪句话就又生气了,根本就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妾……身为后宫内命妇,不妒乃是德行。” 在他吃人的目光中,温婵改了口:“妾当然吃醋难过,只是怕陛下不喜。”
第67章 “陛下的意思是,要妾身吃醋吗?” 姜行颔首,拂了拂她的鬓发:“别人自然都不可以,但是你是例外,你吃醋,才是在乎我,不是吗?” 温婵垂眸:“陛下如今允了,可若有朝一日,厌倦了妾身,妾身再这么不知所谓的随便吃醋,岂不是就成了罪?” 她担心的是这个吗?她分明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才会不在意,不吃醋,若是换了萧舜,纳了旁的女子,与旁的女子恩爱非常,她还能保持现在的沉静和淡定吗? 这种事就不能想,越是想,心中就有种暴虐,吞噬着他的心,要将他弄坏,让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了萧舜,也想要惩罚她,折磨自己。 可现在她乖顺的靠在他怀里,温存着他,抚慰着他的内心,纵然知道这些都是她装出来的,只是因为他的强取豪夺而不得不从的假象,他也觉得有几分安慰。 “妾身哪里敢醋,敢对陛下发脾气。” 她对他发脾气的次数还少吗?嘴上说着顺从,脾气上来的时候还不是不管不顾,他也没把她怎么样的。 “妾自小读书,男女之间年少青梅竹马,长大兰因絮果的故事,听得也不少,如今陛下喜爱妾身,自然有所忍让,将来有一天陛下不喜爱妾身,妾身一个前朝遗族,可不像皇贵妃她们一般,有所倚仗。” 抚着她的秀发,姜行心底一叹,她在欲擒故纵,还在故意卖惨。 “你担心这些做什么,温家又不是后继无人,等你小侄儿有了出息入了朝不就成了温家的倚仗?或者……你给我生个孩儿,我封他为太子,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温婵吃了一惊,乖顺的模样都忘了装了,抬头看他。 她这副样子,叫姜行看着开心。 “怎么,不愿给我生孩子?” 大手从她的脖颈处往下,从她细弱的腰间划过,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目光幽深。 温婵身子轻颤,却在电光石火见,想了分明。 有了孩子,不论是男是女,旭儿都有了同母的手足,而这个孩子因为新朝皇子皇女身份的问题,也一定会护着哥哥周全,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可就在那一刻,她想到的,是两个男人,那个清风明月般俊秀的豫王,蹙眉不赞同的模样,那个冷漠寡言却只对她温柔的长风哥哥,因为她与萧舜婚事不得不远走岭南,直到现在都不曾成婚的长风哥哥。 “妾身,当然愿意。” 温婵垂头,脸上浮现一丝薄红。 从姜行的角度,恰到好处的看到,她垂首露出光洁的后颈和一点肩颈交叉的背部,低垂的睫毛微动,宛如蝴蝶的羽翼,这是一个极顺从的姿势。 她真的是真心地吗,还是在伪装? 从前她就很会装乖,跟她的爹娘都是这样,明明有一颗最不驯服的心。 “你不必担心自己会没有倚仗,前几日,袁不惑上表,奏请朕成全他与你姐姐的婚事,袁妃三番几次寻来便是想反对这门亲事。” 他闭了嘴,温婵却被勾起了好奇:“那陛下,可允了?” “你希望我允,还是不允呢?” 他在看她呢,温婵心里闪过很多想法,想着如何能不让姜行猜忌,小心翼翼的措着辞:“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妾身哪里能有置喙的余地。” 她一直叫他陛下,姜行总归听着不舒服,只有在病的脑子糊涂,恨不得吃了他与他摊牌时,她才会不用敬称。 哪怕他已经说了,她可以吃醋,可以,再进一步试探他,与他亲昵,她却仍旧守着雷池,不愿踏过。 明明,他都已经顺了她的心愿,处置了容真给她出气。 她还看不出他的意思? 她与他之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她守着这条线,绝不做任何出格的事,不会超过妾妃这个界限,这让姜行,说不出的烦躁。 跟她绕着弯说话,她就好像听不懂似的,也不知是装听不懂还是真的不懂。 “我已经允了,从此温家便与肱股之臣袁氏成了姻亲,温家人你便不必再担心,你觉得好吗?” “袁妃……” “我说过,你不用在意别人,婚事也是她大哥亲求的,她管不着,现在就只剩下你那孩儿了。” 那个跟萧舜生的野种,宛如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本想脱口而出野种两个字,却想到那孩子稚嫩的小脸,圆头圆脑的模样,还有她泪津津的样子,到底还是将这两个字吞了下去。 “陛下这样说,是想如何?” “我能如何,不过给你分析形势。” 姜行好整以暇,只是在观察她,看她有什么反应。 温婵抿唇,轻叹一声,此时她被抱在姜行的腿上,跨坐着面对他,离得很近,可以闻到他鼻尖轻轻的呼吸声。 姜行生的猿臂蜂腰,身材高大,又是武人,身体却并非那种纯然的壮汉,肌肉薄薄一层,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尤其穿玄色时,竖着宽大腰带,将腰间束的紧紧,很是俊秀,自有一派风流姿态。 而他虽习惯了带兵打仗,做派也不是那种糙汉武夫,反而很是爱洁,日常穿的衣裳都要用香熏过,身带着药草香包,身上总有种雪松的清凛淡香。用过膳,他都要用青盐刷牙香汤漱口,再含两片薄荷叶子,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又香喷喷的。 距离的这样近,他身上的雪松气息和薄荷香味,萦绕在鼻间,叫温婵有些晕头转向。 “妾是愿意为陛下生下子嗣的。” 她抬起头,双眸含着雾气,很是惹人怜爱。 “你要怎么做呢?我看着呢。” 温婵咬了咬嘴唇:“陛下之前说的,可还作数?都说君无戏言,陛下是皇帝,自然一言九鼎。” 姜行扯了扯嘴角:“别绕圈子,直接说。” “陛下说,妾身让陛下高兴,就能见妾的旭儿。” “自然是真的。”姜行点头。 “那如何才能让陛下高兴呢?妾身十分愚钝,不如陛下教一教妾身。” 她凑过去,在他耳朵边轻轻吐气,见他无动于衷,只是双眸中的光亮少了些,以为姜行当真如此坐怀不乱,试探性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姜行垂在袖口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居然用这些招式勾引他?还说说她对萧舜做过? 被撩拨起来的心火顿时消了下去,不,应该不是这样,萧舜与她成婚近五载,不过一年半便领兵出征,哪里有跟她温存,培养感情的时间。 她之前那般青涩的模样,让他怀疑,萧舜根本就是个银样镴枪头。 姜行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萧舜。 温婵其实羞的已经不行,她受的贵女教育,便是矜持守礼,那些辟火图也是新婚才看到的,与萧舜新婚时,也曾有过浓情蜜意的日子,只是萧舜那人温柔的有些温吞,从不曾狂放过,都是按照规矩,在黑暗中,安安静静来。 哪里有过这么羞人的要命的样子。 她都这样了,姜行还没什么表示吗?难道要她做的更加过分,不知何时,温婵咬住了下唇,咬的很紧。 松开姜行的脖子,缓缓起身,手放到衣襟上,慢慢解开了胸口的暗扣。 纱衣掉了下去,只剩下鹅黄的抹胸和纱裤,纱裤很轻薄柔软,将她双腿笼了个若隐若现,却宛如一层薄薄的肌肤,热力从纱裤中透过来,姜行的大手就这么放在了她的腿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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