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寒知道景禾想问什么,直接答道:“城西平民多。” 景禾捏了捏陆远寒的掌心,对他道:“既是来报,定是大臣们要与皇上商议此事,皇上还是快去吧。” 陆远寒也知晓,点点头,轻轻抱了景禾一下,便带着人离开。 景禾回到正殿,喝了口茶,叫来冬池,问:“仵作那边如何说?” 苏兰一死,冬池便被景禾派出去,叫她与仵作说一声,有什么动静都告诉凤仪宫。 案子是锦衣卫办的,那边有陆远寒打过招呼,也念及苏兰原本是苏家人,自也没有人拒绝。 冬池走上前,对景禾道:“回娘娘的话,仵作说,人死的时间与翻船差不了多少,因过去太久,人已泡烂了,很是影响判断。” 景禾皱眉,转着手中的茶盏,呢喃道:“本宫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冬池问:“娘娘,齐指挥说,若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禀报娘娘。” 景禾点点头,正要说什么,便听见外边传来吵闹声。 景禾微微蹙眉,对冬池说:“什么动静?你出去瞧瞧。” 冬池应下,走出门去瞧了一眼,对外边的冬鸢道:“你小点声,惊动娘娘了。” 冬鸢并不放在心上,还说:“你跟娘娘说,我就是教训几个偷懒的小宫女,待会儿进去给娘娘赔罪。” 冬池皱眉,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两名洒扫宫女,道:“你也别太为难他们,我刚进来时瞧他们扫得挺认真的。” 冬鸢一听,便来气了,冷哼一声,说:“他们瞧你在娘娘跟前得脸,在你面前才装装样子。我不得娘娘喜欢,不似你那般叫娘娘委以重任,自是不得下人尊重的” 冬池闻言,脸色一沉,道:“娘娘也是很器重你的,你别多想这些有的没的。” 冬鸢冷嗤一声,不再说话,只猛地推开瘦小的那名洒扫宫女,回了自己屋内。 冬池回到正殿内,露出笑容,对景禾说:“方才是洒扫宫女扫不干净,冬鸢教训他们呢。” 景禾点头,对冬池说:“你也跟她说说,别太严厉。若有做得不好的,待会一块儿说了,该罚的罚,做得好也该赏,莫要废这些口舌。若嘴上没个把门,岂不是结怨了。” 冬池应下,道:“是,奴婢私下找她谈谈。” 景禾露出笑容,喝了口茶,才道:“一屋子里,也该和和气气才好,莫要节外生枝。” 冬池应下,上前为景禾捏了捏肩膀,突然想起一件事,“娘娘这个月……是不是还未来月事?” 景禾仔细一算日子,皱着眉说:“确实还没来,拖了该有一周……” 说到这里,景禾顿了顿,目光移到冬池脸上,皱着眉说:“你问这个的意思……” 冬池试探着说:“娘娘,可要请太医来瞧瞧?若是身子不好,也能先调一调。” 景禾点头,觉得冬池说得有道理,使唤冬鸢去请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的时候,陆远寒也赶到了。 景禾微微瞪大眼,桃花眼中满是惊讶,问:“皇上不是在忙城西火灾一事吗?” 陆远寒上前,半搂着景禾的肩膀,道:“先别管那个。太医,如何了?” 原本陆远寒打算到现场看看,可太监来报景禾因月事拖了一周,请太医过去瞧瞧,登时便有些慌了。 太医仔细为景禾切脉,才说:“娘娘近日可是忧思过重?” 景禾仔细一想,这段时日确实多思多虑,总是想很多很多事。她无奈地笑笑,点点头,问:“想着把先帝时的账查一查,便忙了些。” 陆远寒皱眉,捏了捏景禾的掌心,不赞同道:“查那东西做什么?小禾苗,向前看就好,从前的事,有朕呢。” 景禾笑笑,道:“过往之错,便是十年前,二十年前,也要揪出来。” 陆远寒深深看了景禾一眼,没再反对,而是对太医说:“开些安神的,再开些补药,给她补补身子。” 太医应下,写了个方子,递给秦喜前,却对陆远寒道:“皇上,写的都是些食补的方子,药补也有,只是这……是药三分毒。” 陆远寒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摆摆手叫秦喜去准备。 见有陆远寒的人去安排,景禾也懒得去看方子如何,只坐下喝了口茶,对陆远寒道:“皇上,您的事要紧一些,还是快去忙吧。” 陆远寒点点头,摸了摸景禾的头发,嘱咐道:“好好休息,朕早些回来陪你。” 说完,陆远寒走出凤仪宫。 宫道上。 秦喜跟上陆远寒的脚步,犹豫半晌,才问:“皇上,那药……您还吃吗?” 陆远寒沉默片刻,对秦喜道:“再等一等,药先吃着。” 作者有话说: 看看存稿的情况,概率下本先开现言,放在专栏下本开分类里的三本都有可能
第29章 坦诚相待 ◎真要把你逼急了,才肯卸下那些个没用的。◎ 半月之后。 景禾得了空, 想着许久未见许静娴,便召她进宫来喝盏茶。 依旧是凤仪宫的马车出宫去,到永昌伯府接上许静娴, 再回到宫里来。 这半月里,陆远寒忙得脚不沾地, 连凤仪宫都偶尔来不了。 景禾派人到福康宫问了问,只说是跟几名阁臣彻夜商谈, 她也没问是什么事,并不打算多管朝政之事。 没等多久,许静娴便叫冬鸢领着进来,行礼之后, 如寻常那般坐下。 “有些日子没见你, 不知老夫人和夫人身子可好?”景禾笑着对许静娴说。 “身子好着呢!祖母还说,重孙还没抱上,得好好养身子,免得瞧不着重孙了。”许静娴掩唇轻笑,对景禾道。 “你家大哥哥还未成亲吗?”景禾一听许静娴这样说, 好奇道。 “成亲了, 孩子都生了。”许静娴知晓景禾想问什么, 补上一句,“祖母她是想瞧重外孙!” “你这还未成亲呢, 哪能给老夫人变个重孙出来呢!”景禾失笑。 “是呢!这可急不得,就怕爹娘为了满足祖母的愿望,愿意挑几个相熟的人家……”许静娴有些苦恼,皱着眉满脸不愿。 “你自己有瞧中的人了?”景禾敏锐地捕捉到不对来, 笑着看向许静娴, 问。 “我……民女自是没有的……”许静娴脸上一红, 别开眼去。 “不会真是十四弟吧?”景禾胡乱一猜,想试一试许静娴。 “他……他……”许静娴更加支支吾吾。 看来是了。 之前说折花的时候,景禾便觉许静娴不大对劲。 本以为是陆远珩透出些意思来,才叫许静娴跑来问。如今瞧着,许静娴也不是没有半点意思。 景禾再一问,才知是后来几次宴席上,二人又见了几面。 明显是看对眼了,却碍着许静娴未出阁,不好对这种婚姻大事多发表意见,一直也不好提。 既是许静娴瞧上的,景禾便想着,寻个时间帮她探探口风。 之前确实也说过,去探探口风。 可景禾一直没机会碰到陆远珩,后来又生出别的事来,倒也耽搁了许多日子。 临走时,许静娴突然想起什么,拉起景禾的手,对她说:“娘娘,那城西失火一事,您可知晓?本有一位制香高手,民女曾买过,那儿的香料都好闻极了,还想哪日买些来送给娘娘。谁知那人……就住在失火那人家隔壁,一块儿给烧没了。” 景禾抬眸,敏锐捕捉到其中信息,问:“制香高手?可知叫什么名字?” 许静娴沉思半晌,才说:“都叫她妙手仙子,其余的,一概不知。” 景禾皱皱眉,缓缓点头,说:“行,本宫记下了,你先回去。你的事,本宫会帮你打听一番。” - 酉时。 冬池刚送走李尚宫,陆远寒便来到凤仪宫。 景禾正在算账,听见脚步声,抬头朝声音来处看去,见是陆远寒,忙要起身行礼。 陆远寒扶住景禾的手臂,将人抱入怀中,佯怒道:“怎的还行礼,跟朕有什么好虚礼的。” 景禾没接话,她知道,以陆远寒的性格,这话定不是哄她的。 陆远寒是当真觉得,这些礼都是虚的,该废掉的。 景禾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搂着陆远寒的脖子,突然问:“那皇上以后要是不喜欢臣妾了,会不会清算臣妾今日的放肆?” 陆远寒深深看了景禾一眼,朝她露出笑容,抱起她大步走向汤池,赶走了所有宫女,二人一同掉入池中。 可景禾半点没磕着碰着,一直叫陆远寒好好儿护在怀中。 “陆远寒,你干……”景禾浑身都湿了,头面也叫陆远寒摘了扔到岸上去,只抱住他的脖子,并未反对什么。 “挺好的,以后就这么喊。”陆远寒说完,捧着景禾的脸,吻住了她的嘴唇。 “唔……” 景禾下意识抓住陆远寒的衣衫,仍是不明白他发什么疯。 这时候,她也猛然回神,其实陆远寒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过是这段时日太过平常温情,叫景禾恍惚间忘记了这件事。 池子里水花飞溅,良久之后,陆远寒才抱着景禾出来,为她擦干水珠,披上寝衣。 而景禾累得眼皮都动不了,被放到床上瞬间,猛地踹了陆远寒一脚,声音沙哑地抱怨道:“我饿了……” 陆远寒视线移到景禾身上,看着比平时放肆许多的人,揉了揉她的腰,道:“真要把你逼急了,才肯卸下那些个没用的。” 景禾当然没明白,陆远寒说的不是衣衫头面这些实的,而是觉得她……太累了。 仔细一想,也并非没有道理。 景禾伸出手,拽住陆远寒的衣袖,皱着眉又一次抱怨,“我好饿啊……” 陆远寒听了只觉高兴,把景禾搂入怀中,对外头的秦喜道:“传膳。” 秦喜应下,忙使唤太监到御膳房去传膳。 屋内。 景禾靠在陆远寒怀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懒懒把玩着陆远寒的发尾,道:“你一直想要的,就是这样?” 陆远寒点点头,摩挲着景禾的下巴尖,说:“这样不好吗?从前那样,瞧着很好,可……太假了。你也不是那样的人,对吧?小禾苗。” 景禾笑出声来,靠在陆远寒胸膛上,答道:“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是那样的人。若你真的不爱我了,追究从前的事,我也不会当什么贤后。” 听见这话,陆远寒挑眉。 他叫景禾说得,竟有一些好奇,若是景禾碰到那样的情况,会怎么做。 可景禾已经遭受了亲人背叛,至亲离世,若陆远寒真如她所说那般,那他自己先杀了自己。 景禾拍了拍陆远寒的脸,笑道:“鱼死网破,搅他个天翻地覆……陆远寒,你是知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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