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远寒只是不想将事情摆到明面上,拖延时间罢了。 对陆远寒而言,对手是谁都该专心应战,小瞧对方这样的事儿,他是不做的。 也因着这事儿,礼部尚书早早回去,不再拉着陆远寒讲秋猎的重要性。 待陆远寒带了一摞折子来到凤仪宫时,却发现景禾不在。 陆远寒蹙眉,失控感涌上心头,更怕景禾在他瞧不见的地方出什么事,便问:“皇后去哪儿了?” 宫女答道:“到昭宁公主那儿了,说是也吃吃公主那儿的茶。” 陆远寒松了口气,叫太监将折子放进屋内,并未去寻景禾。 宫女们都清楚陆远寒的习性,准备了茶水点心,让屋内伺候的冬鸢送进来,旁的事情便不再多做。 只是冬鸢将茶盏放下之后,却并不离开,只站在桌旁,问:“皇上是要写字吗?不如奴婢为您磨墨吧?” 陆远寒眼皮一抬,刀一般的目光划过冬鸢身上,冷笑道:“小禾苗身边,竟也有你这样不规矩的人?” 冬鸢吓得连忙跪下,哆哆嗦嗦地说:“奴婢,奴婢只是瞧秦督主不在,想着皇上身边也没个人伺候,便……便多嘴了。是奴婢不好,奴婢往后不多嘴了,求皇上恕罪!” 陆远寒也不说怎么罚,只叫来太监,说:“关到偏殿去,严加看管。在皇后回来之前,可不许叫她有个三长两短,一切留给皇后处置。” 太监应下,招呼了两名太监过来,将冬鸢拖到偏殿去。 冬鸢吓得脸色苍白,她知道景禾瞧着娇娇柔柔一人,其实眼中根本容不得沙子。若是此番叫景禾来处置她,那她怕是完了。 这般一想,冬鸢不要命一般扑到陆远寒脚边,哭喊着说:“皇上,皇上救救奴婢!奴婢真的……真的不敢有旁的心思!是温慧大长公主,是她跟奴婢说,说皇后娘娘善妒,明明身边的大宫女就是预备着开脸给皇上的,却迟迟不肯为奴婢们谋前程。奴婢也不懂这些,以为……以为大长公主说的都是真的,便轻信了她……” 这时,太监上前捂住冬鸢的嘴,将人往外拖去。 陆远寒抬手,示意太监停下来,凉凉看着冬鸢,道:“朕将你留给皇后处置才是救你,懂了?” 冬鸢脸色苍白如纸,顿时想起关于陆远寒的种种传闻,更觉方才的自己蠢笨非常。 她心如死灰,不知道景禾会如何处置自己,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机会活下来。 就在太监即将把冬鸢拖出门时,景禾回来了。 “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第37章 处置冬鸢 ◎忙,但想见你了。◎ 景禾倒是没想到, 自己就是出门一趟,回来竟还能瞧见这样的好戏。 在场众人都没想到,景禾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陆远寒最为镇定, 他起身朝景禾走去,拉着她的手, 说:“小禾苗身边的人,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 景禾轻笑, 瞥了地上的冬鸢一眼,道:“姑母上回说,宫女没有不想当娘娘的,还当是唬我呢, 原是真的。” 趴在地上的冬鸢听见这话, 脸色更为苍白。 若景禾发火,她好好儿认个错,兴许还能留下来。 可景禾这样笑眯眯地说话,以她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她定是……再无机会留下来了。 兴许还要治她的罪。 冬鸢咽了咽唾沫, 害怕地看向景禾, 跪得规规矩矩, 道:“娘娘,娘娘, 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敢再有这等非分之想!不敢再听旁人挑唆,从此都听娘娘的,一定对娘娘忠心耿耿,不再有二心!” 景禾一步步走到冬鸢面前, 上下打量她一番, 笑道:“你的忠心耿耿, 本宫可不敢信了。不过,你倒是可以说说,那旁人是谁?” 冬鸢想都不想,直接和盘托出,说:“是……是温慧大长公主!她告诉奴婢,妃嫔身边的宫女都是等着开脸给皇上的。若非娘娘善妒,不肯容人,如今我们几个,都该是娘娘了。” 景禾收起笑容,深深看了冬鸢一眼,道:“当娘娘就那样好?” 冬鸢一愣,抬眸朝景禾看去,不解她为何要这样说。 景禾轻笑,道:“好好儿当差,待到了年龄,本宫为你指婚,风风光光出宫嫁人,不好吗?到了外边,有着在凤仪宫当过差的经历,谁会看低你?他们还指望请你到家里教宫中规矩呢。” 冬鸢眸中含泪,听着景禾所说之话,更是生出几分后悔来,仆役成群,穿金戴银,却只能盼着皇上来,忍受着宫人捧高踩低的日子,似也没有温慧大长公主说的那样好。 陆远寒见差不多了,上前将景禾拽入怀中,道:“差不多该用晚膳了。” 景禾轻轻拍了拍陆远寒的手背,对冬鸢说:“不过,我说的这些,也与你没什么关系了。你收拾收拾,便出宫自行家去吧。” 景禾说完,太监识趣地上前,将冬鸢拖了下去。 被拖下去时,冬鸢还在一遍遍为自己求情。 可景禾并未心软,她转过身,与陆远寒一同坐到桌边去,叫冬池等人传膳。 陆远寒盯着景禾看了一会儿,笑着问:“你一点儿也没想过,将她留下来?” 景禾瞪了陆远寒一眼,道:“怎么?你真想要?” 陆远寒摇摇头,说:“毕竟是从入宫便跟着你的人,我呀,便有些好奇,小禾苗有没有一丝丝心软。” 景禾沉默良久,才道:“确实有那么……一丝丝。但是,你也明白,能听别人挑唆两句,便来勾引你的人,下回不知道会不会听人挑唆,便做出其他事。” “我不能冒这个险。” 景禾补上这一句,转头朝陆远寒看去,目光中带了几分只有二人能懂的情绪。 陆远寒知道她想起什么,她定然也知道他想起了什么。 他们谁都没有说出口,只心照不宣地别过头,仿若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 冬鸢是第二日走的,景禾把她叫来,给了一些钱财好傍身,默许了冬池等人送送她。 到底主仆一场,临别时保全双方体面,至于旁的,便不再有了。 殿内,芳草为景禾捏了捏肩,有些不理解地问:“娘娘,冬鸢听信旁人谗言,您为何还要给她钱,让她离开呢?” 景禾翻了一页书,盯着书页上的字,解释道:“既是她犯了错,你叫她走得体面一些,也叫她不安一些,往后有人找上她,叫她做什么事,她也得犹豫几分。” 芳草如有所思地点点头,仍是不大明白,但她向来不大聪明,左右听景禾的就是。景禾说什么,她便听什么,别的也不多去想。 昭宁公主很快听说此事,来到凤仪宫时,正好瞧见景禾在学点茶。 “怎的想起学这个了?”昭宁公主走上前,行礼过后,坐到景禾身旁,笑着问。 “从前学过一些,但没多久便不学了。左右宫务都安排下去了,秋猎之前也没什么事,便捣鼓一番。”景禾露出笑容,叫芳草将东西都收走,不再捣鼓。 “学嘛,不用因为我来了,便不学了。”昭宁公主见状,忙说。 “就是学着玩,还是与你说说话的好。”景禾摇摇头,对冬池道,“将小厨房新做的点心拿出来,叫昭宁公主尝尝。” 冬池福身应下,转身到小厨房取来桂花酥,端进殿内来。 景禾指了指桌上的桂花酥,道:“尝尝,底下宫人刚做的。” 昭宁公主拿起一块,小小咬了一口,乐道:“果然好手艺,御膳房都比不得呢。” 景禾朝外头等着的宫女招手,道:“听冬池说,就是她做的。” 昭宁公主上下打量了宫女一番,笑道:“叫什么名字?别是真从御膳房出来的吧?” 宫女答道:“奴婢夏青,从前在御膳房当过差。” 昭宁公主一挑眉,道:“还真是。” 景禾笑起来,对昭宁公主说:“本宫瞧着她机灵,想着大宫女缺了一个人,不如提做大宫女。” 昭宁公主点着头,说:“那敢情好,她一手好厨艺,做了大宫女闲暇一些,这不刚好多给娘娘捣鼓些新花样。” 景禾笑得掩唇,道:“公主这是嘴馋了!” 二人笑成一团,而夏青依照大宫女的名字,改为冬青,成了凤仪宫的大宫女。 夜里陆远寒回来时,听说景禾提了个大宫女,下意识问:“可调查过底细,别又是……” 景禾打断他的话,说:“可都是你给我的人,若有什么不对,我自然是找你麻烦。” 陆远寒听说后,叫来秦喜问了问从前选来那波人,见真的皆是身世干净的,便也不在多言。 又过了小一周,东南倭患一事有了进展。 齐倓带人捣了倭寇的一个重要据点,抓了几个头领,审出他们在大离藏匿的大本营。 那边的官员本是畏手畏脚不敢如何配合,齐倓便以阻挠锦衣卫办案为由,将人给拿了,关押起来,审出了不少东西。但为免打草惊蛇,对外也只提倭寇,不提其他。 陆远寒这边得了消息,下令都察院和东厂秘密派人前往,将涉事官员都给带回来。 “皇上,右佥都御史已经出发了。”秦喜走进福康宫,挥退伺候笔墨的太监,将此事禀报给陆远寒。 “都说华修诚为达目的不顾一切,这回便叫朕瞧瞧他究极有几分能力。”陆远寒放下一本折子,揉了揉额角,道。 “东厂也盯着,若是他不成,也不至于出大乱子。”秦喜答道。 “时辰差不多了,回凤仪宫吧。”陆远寒将刚打开的折子合上,带着秦喜往外走去。 凤仪宫内。 景禾刚刚送走昭宁公主,想起多日不见许静娴,对身旁的芳草说:“说来许多日子没见静娴了,不然明日召她进宫喝喝茶吧。” 芳草点头,道:“那奴婢明日出宫一趟,到永昌伯府接许姑娘。” 景禾摇摇头,翻出一块牌子,递给芳草,说:“也别大张旗鼓的,你只过去问问,有没有空闲。若是有事儿,便不忙叫她来,只给她块牌子,有空再进宫便是。” 芳草应下,接过牌子收好,正要说什么,便瞧见陆远寒往这边走来。 景禾摆摆手叫芳草下去,迎上去,道:“近来不是挺忙吗?怎的这样早就过来了?” 陆远寒上前,将景禾抱入怀中,温存一会儿,才道:“忙,但想见你了。” 景禾耳朵尖瞬间红起来,瞪了陆远寒一眼,“肉麻什么呢。” 说完,景禾推开陆远寒,率先到榻上坐下,佯装镇定地喝了口茶。 陆远寒露出笑容,上前环住景禾的腰,问:“你想不想出去玩?齐倓那边快解决了,秋猎也差不多可以提上日程了。” 景禾挑眉,道:“我骑射可不太行。” 准确来说,景禾并不大会骑马,射箭也没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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