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预想之中的巴掌并未到来,她有些奇怪地转头看去,却见陆远寒竟出现在此处! 只见陆远寒脸色阴沉,眸中满是阴鸷,单手抓着苏兰的手腕,不叫她的巴掌落到景禾脸上。 景禾微惊,知道陆远寒不守规矩,没想到他到了临近大婚之时,竟还跑到水云居来。 且没有任何人通报,这样突然地出现在面前,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堂堂皇帝…… 不会是翻墙来的吧? 景禾漂亮的桃花眼闪过一抹错愕,微微瞪大眼,一错不错看着陆远寒。 苏兰手腕吃痛,回头对上陆远寒那双阴鸷凤眸,惊得就要后退躲开,却半点挪动不得。 她顿时生出几分后悔来,她若知晓陆远寒会来,她怎么会来找景禾理论呢。 这……这不是给陆远寒留下坏印象吗?她悔恨地想。 陆远寒眸中阴鸷骇人得很,唇角却是勾起笑,更显出几分可怖。 只听得他轻笑两声,对景禾道:“小禾苗,她又欺负你,朕替你杀了她吧?” 话音落下,没等景禾反应过来,便见陆远寒掌中巧劲一拧,生生折断了苏兰的手腕。 “啊——” 苏兰的惨叫响彻水云居,连外头路过的婆子都听得一清二楚,纷纷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皇上!”景禾一惊,无心再管什么婚前不婚前的,忙走上前去,双手抓住陆远寒的手臂,挡在他面前,“到大臣家中,杀了大臣的女儿,传出去可不知要被人编排成什么样子。” “朕可从不在乎流言。”陆远寒露出笑容,凤眸中满是景禾的身影,补上一句,“朕若在意流言,便不会封你为后。” 景禾心头一瞬触动,却不敢多想,只将那股情绪压了回去。 “皇上还是回去吧,此事我来处理便是。”景禾目光移到苏兰身上,看着她疼得在地上打滚的狼狈模样,心知闹成这样,苏丙煜夫妇定是要过来的。 “朕伤的人,怎能叫你一人面对呢。先将衣衫换下来,其余的,不必担忧。”陆远寒做事向来随性,此次也不例外。 可不同的是,从前陆远寒并不在意如何善后。 如今却是在拧断苏兰手臂时,仔仔细细在脑中过了一遍,该如何善后,才不影响到景禾。 景禾别开脸去,低垂着脑袋,只露出微红的耳朵尖。 芳草在这时上前,扶着景禾往屏风后走,伺候她将婚服换下。 陆远寒则是在屋内坐下,一个眼神都没给地上痛苦万分的苏兰,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你……你是何人?为何在姑娘房中!” 这时,孔嬷嬷回来了,她可不认得陆远寒,见一个陌生男人竟在水云居内,当即警惕起来。 “我家姑娘可要嫁人了,外男到这儿来可不合适吧!”孔嬷嬷眼睛一瞪,走上前来,就要赶人。 陆远寒抬眸,颇感兴趣地打量起孔嬷嬷,突然就猜了起来,这位孔嬷嬷是如何将景禾带大的。 “无知刁仆!这可是皇上!” 苏丙煜来得很快,不等陆远寒回答孔嬷嬷的话,便赶着进了屋内。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下来,小心翼翼向陆远寒请安:“臣苏丙煜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光临寒舍,是……是有何吩咐吗?” 柳姨娘随之而来,顾不及给陆远寒请安,只扑向地上痛苦打滚的苏兰。 她哭得凄惨,口中直唤:“兰儿!我苦命的兰儿啊!” 陆远寒视线落到柳姨娘身上,想起番子查到的苏家秘事,不禁讥讽一笑。 就是这个人,叫小禾苗落到那般境地吗? 作者有话说: 妇女节快乐
第11章 大婚 ◎若是累了,朕抱你过去。◎ 外边哭闹声刺激着景禾的耳朵,她缓缓穿上最后一件衣衫,随意插了一支发簪,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哭嚎着的柳姨娘见景禾走出来,一双眼满是仇恨,挥舞着双臂扑上去,嘴里叫骂着:“贱人!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害了我女儿!” 景禾后退一步避开,恰好不知从何处冒出两名东厂番子,将柳姨娘摁在了地上。 “苏丙煜,你这位太太,是想刺杀皇后吗?”陆远寒声音渐冷,脸上明明挂着笑容,却叫苏丙煜脊背发寒。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只是内宅有些不合罢了,没什么的,只是有些口角,绝无这样忤逆犯上的心思啊!”苏丙煜吓得两股战战,跪趴在地上,不断磕头。 苏丙煜话音刚落,东厂番子便从柳姨娘手中抢出一根簪子。 番子走到陆远寒面前,呈上那根锋利的簪子,“皇上,从柳太太手中找到的。” 陆远寒凝视着那根簪子,目光危险地移到柳姨娘身上,冷笑问:“这叫绝无忤逆犯上的心思?” 景禾方才也没瞧清,如今瞧见,也是微微心惊。 这柳姨娘,竟真的想要她的性命! 苏丙煜浑身发抖,不敢相信地回头看去,瞪着狼狈不堪的柳姨娘,怒骂道:“你这恶毒蠢妇!可害死我了!” 柳姨娘挣扎着,到了这时候,已是全然不装了,只想爬到苏兰身边去。可东厂番子力气大得很,直接把她摁倒在地,疼得她面目扭曲,嘴里却不停咒骂:“呵呵!苏丙煜!你现在想撇清关系!可是晚了!你当初嫌家中替你挑的太太不好,恨不得她死!我动手之时,你难道真的毫不知情吗?狗都不信!” 乍闻柳姨娘这话,景禾一惊,她原以为此事只有柳姨娘一人策划,谁知竟还有苏丙煜的纵容! 景禾眸中闪过怒色,瞪着愈来愈害怕的苏丙煜,咬牙冷笑,“想来也是,柳姨娘不过是后宅之人,若无父亲默许,她怎么敢做这样的事呢。” 见景禾动怒,苏丙煜心中暗道不好,就要朝她的方向挪去,好说一说老掉牙的父女亲情。 谁知苏丙煜还未动作,就叫一旁的东厂番子摁在了地上。 “小禾苗,英国公府已为你收拾好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搬过去,如何?”陆远寒并未看旁人,只看向景禾,笑着问。 “你……”景禾微惊,她猜到陆远寒敢这样对待苏丙煜夫妇,定然有旁的谋划,谁知竟是这样的谋划! 景禾并未说下去,只是点了点头,别开眼去,又是露出耳朵尖。 这一回,那耳朵尖更红了几分,惹得陆远寒多瞧了两眼。 不过,景禾的反应,也是陆远寒意料之外的。 “你三人的案子,便交给锦衣卫来办吧。”陆远寒说话间,看了秦喜一眼。 “是,东厂的番子即刻将人送到齐指挥使面前。”秦喜应下,给番子们使了个眼色,二人上前,将三人一齐拖走。 随后,秦喜知趣地叫上芳草和孔嬷嬷二人,去为景禾收拾东西。 三人一走,屋内便只剩下景禾与陆远寒二人。 景禾仍是想不通,陆远寒为何做到这等地步。 按理说,这些对陆远寒来说是没有必要搭理的事情。 难道是单纯想将这等麻烦之事都处理掉,以免往后横生枝节吗? “小禾苗,过来。”陆远寒朝景禾看去,不必细想,便猜到这人又在想些什么。 但陆远寒并不打算多解释什么。 日子长了,景禾总归能发觉。 至于发觉之后……他很期待景禾的反应。 听见陆远寒的话,景禾小心翼翼抬眸看去,又慌忙垂下眼,心头仿佛住了一只兔子,正胡乱蹦跳着。 “现在怕了?”陆远寒站起身,朝景禾走过去,伸手将人揽入怀中,轻嗅鬓发香气,轻笑,“当初入宫选秀时,怎不知道怕?” “民女……”景禾咬了咬唇,心说当时她怎么知道,陆远寒竟是这个样子。 还当陆远寒全然不喜女人靠近,救她全因当年遇险相助。 景禾思及此,偷偷看了陆远寒一眼,却叫他抓个正着,尴尬得她又是低下脑袋,不敢抬头。 “怕也晚了。”陆远寒上下打量了景禾一番,确认方才没叫人伤到,才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大婚那日,朕亲到英国公府接你。” “不是主持此事的大臣去吗?”景禾下意识问。 可话说出口之后,景禾却觉不妥。 陆远寒本就不是守规矩的人,跟他谈规矩,多少有些好笑。 “朕的大婚,自然要朕亲自去。”陆远寒说完,招手叫秦喜过来,“叫番子来收拾,待箱笼都装好了,再亲送到英国公府。” 秦喜应了一声,招来暗处的番子,将陆远寒的命令吩咐下去。 景禾则是暗暗咀嚼着陆远寒的话,脸颊飘着红,别过头去,良久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陆远寒并不紧逼,只吩咐会派人过来帮忙,便先行离开。 - 苏家之事,轰动京城。 但震惊之余,议论声却不大。 不久之后,苏丙煜与其妾室柳氏残害元配景丽仪之事,传遍京城。 从前景丽仪闺中时候便有些交情的人家,听了之后都生出几分愤怒与悲凉来。 感叹她的遇人不淑,感叹若非如此,如今该也是和顺美满的。 京中又议论起景禾来,有说她竟与亲生父亲断得如此干净的,也有说她做得好,为母亲出了口恶气。 前者的声音不算大,后者要多一些,甚至在茶馆酒楼中生出争执。 这些事儿,景禾都从芳草口中听说了。 她并不相信大家本就这般想,这其中到底有多少陆远寒的人,在带动京城舆论的风向,她也不甚清楚。 但如果没有陆远寒,定然不至于这般顺利,定很多人唾骂景禾不孝。 六月初三,宜嫁娶。 天都未亮,一大清早的,景禾便叫孔嬷嬷唤醒,迷迷糊糊洗漱好,叫人按在镜前。 “姑娘,这是永昌伯老夫人,来为你梳头的。”孔嬷嬷俯身,对眼睛都睁不开的景禾道。 “嗯……”景禾迷迷糊糊答应着,发上叫永昌伯老夫人梳了两下,才恍惚反应过来。 永昌伯老夫人…… 这不是许静娴的祖母吗? 景禾微微一惊,却又觉得奇怪。 帝后大婚,不该请宗室中福寿双全的老人来吗?为何是永昌伯老夫人? 永昌伯老夫人瞧出景禾不解,俯身凑近,压低声音为她解惑:“宗室之人与皇上不合,担心他们为难你,遂亲点了老身过来。” 景禾恍然大悟,更惊讶于永昌伯老夫人直言,笑道:“老夫人直言,皇上竟没叫老夫人保密吗?” 永昌伯老夫人慈祥地笑起来,道:“皇上猜到娘娘会问,只说……若小禾苗问起,便告诉她,无妨。” 景禾每每听到“小禾苗”三字,总想起当年遇险时的相扶相助。 她耳朵尖红了红,一时更有些恍惚,竟要与陆远寒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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