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离开了这处,往静室那边走去,见到了周围无人了,黄若棠从袖口中掏出了路引给她,她道:“你那天问我要的东西,收好。” 温楚接过,翻了翻,没什么问题,道:“此事,多些黄姑娘了。” 因着方才出了那样的事情,大多的人也都起身要赶回家里头去,此地空无一人。 黄若棠看了看周遭,确定没人,她有些急切,道:“无妨,只是若不甚败露,你不要牵扯出我来了即可。你一会继续往北边走,那里有个小门,通往外处,快些走吧,没时间闲话了。” 温楚也知道时间紧迫,最后拱手道:“多谢。”转身离开此处。 黄若棠看着温楚离开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来,只希望她能逃走吧。宋喻生那边少说要去一个时辰起步,一个时辰,这处又刚好是在京郊,她总能离开了。 她没有再想这件事情,又在这处待了一会便离开此处。 回去的时候,宋礼情见只有她一人回来,问道:“楚姐姐呢?” 黄若棠面不改色道:“她说她吃坏了肚子,叫我先回来了。” 如此,宋礼情便也没放在心上了。 温楚拿了路引之后,便开始往黄若棠说的地方赶去了,方跑出了几步,却听到身后传了脚步声,温楚大惊,想到宋喻生动作也不应该如此之快才是,这会一刻钟的功夫也没过去,他如何发觉。 回了头去看,却发现是祁子渊。 温楚对他道:“我赶路呢,边走边说吧。”说罢,也没等他,扭头就继续走了起来。 祁子渊见她还愿意理会自己,心下一喜,赶紧追了上去,他看着温楚这样急切的模样,也来不及问些别的事情了,他问道:“你去哪里?为何要跑?” 温楚道:“也没什么,只是不想跟着他。” 祁子渊也没有去问她为什么不愿意跟着他,但他听了这话很开心,甚至还傻笑了两声,温楚见他这样,也忍不住笑了笑,她瞥他一眼,揶揄道:“祁小将军,傻了不成?” 两人之间已经多年没见,然而一开口,便如从前一样,像是相识了多年。 祁子渊问道:“你要走的话,为什么不同我来说,而且,你我多年未见,我好不容易见到了你,你又一声不吭就走了......” 温楚眼看他要滔滔不绝开始说,打断道:“祁子渊,我不留京都,我要去别的地方,见你做什么,你就当我死了就是了。” 就算是和祁子渊见了面,也无过是给人徒增烦恼,倒不如干脆断得一干二净,若非是他发现,她确实也不打算和他相认。 祁子渊被她这话伤到,气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什么当你死了?!你就好好在我面前,我怎么当你死了!有你这样的人吗,好不容易见到了你,你张口就是这样的话。” 温楚听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想要凑过去看,却见祁子渊侧过头去不让她看。 温楚探头问道:“真哭了?” 祁子渊听了这话,哭得更甚。都说男儿有泪不轻谈,曾经上过战场得人更是如此,祁子渊这辈子也没哭过几回,哭得这几次也都是因为温楚。 温楚见他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话去刺激他了,她道:“行了,你别哭了,我今个儿真是来不及了,若是将来有机会,我安定了下来之后,就写信给你成不?我这不是没死吗,好好的呢。” 她一句好好的,似乎是过去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已经放下了,她也都不在意了,可若是真的不在意,为什么又不愿意去认他们? 祁子渊擦了把泪,眼睛通红,他道:“你在害怕宋喻生吗?你躲我家里就好了的,他就算在厉害,总也不能去搜我家的。” 温楚摇了摇头,说道:“不成的,他这个人很可怕,我不能给你们添麻烦。” “不麻烦!为何麻烦?” 温楚道:“若他真的丧心病狂呢?他知道我骗了他,非要将我碎尸万段,那怎么办呢?你难道为了我,然后就让祁家去和宋家闹翻了吗?别傻了,祁子渊。皇兄如今本就过得战战兢兢,再和宋家闹开了,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好了。” 总之,她不能在祁家,宋喻生这人就是个疯子,她躲在祁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到时候,被发现了,说不定连祁家都要被害了。温楚话说得直白,说得祁子渊都哑口无言。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走到了北边的那个小门那处,温楚最后道:“祁子渊,回去吧,我答应了会给你写信的。” 祁子渊听了这话,问道:“若你骗我呢......” “我何时骗过你了,叫你这样不信我?” 祁子渊想了想也是,他见她要走,赶紧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玉佩,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祁”字,角落里头,有“子渊”两个小字,他将玉佩塞到了温楚的手里,他道:“你拿着,这是我的玉佩,若是有人寻你麻烦,你也能拿着顶一会事。” 温楚知道这个玉佩的来历,是孝义皇后给他的,她不肯要。 他见温楚不肯要,气得直跺脚,“你拿着,一个破玉佩罢了,碎了丢了都使得,你若不拿,我马上砸地上去了。” 温楚只能接过,又骂了他两句,“皇后给你的,你砸了,我把你脑袋也要敲出个包来。” 祁子渊将玉佩给了她后,又唤了一声,“祁迎。” 他的话音方落,就从暗处出来一人,他对祁迎道:“你用命去保护她,她出了事,你也别活了。” 祁迎应是。 祁迎是祁子渊身边的暗卫,平日里头一直躲在暗处,二人如影随形,但此刻,他却将这人给了她。 温楚道:“你这......不用这样的,带个人我还嫌弃麻烦呢。” 祁子渊不认可道:“你不懂的,祁迎很厉害的,跟在你的身边,也不会叫别人发现的。你带着,我放心。” 见他这样说,温楚也不再去推拒了,她收下了这人,也不敢再耽搁了,转身要走。 她跑出了几步,祁子渊喊了她一声,“小喜。” 温楚回头,阳光打在了她脸上,头发都被风吹得飘起,模样与记忆之中的人重叠,他道:“你不会不见了的吧。” 温楚笑了笑,扬了扬他的玉佩,说道:“当然,玉佩还要还你呢。” 说罢,便跑没了影。 她虽经常骗宋喻生,可确实没有骗过祁子渊。 或许是遇见的时间不太对,祁子渊碰到的是童年之时的温楚,而宋喻生碰到的是长大后了的温楚。 至少,温楚小时候从来不撒谎。 * 宋喻生那边已经和方才传话的侍卫到了尸体所在之处。 尸体在一片草中,起因是路过的人闻到了一股腐烂的臭气,后来才找到了这处,发现了一具尸体。发现的那人一看到这里,便吓得屁滚尿流,禀告了侍卫,后侍卫便去告诉了今日在马球场的主家祁夫人。 宋喻生走近了那具尸体,越走近那股腐烂的气息就越是浓重。 看得出来是一个年岁尚小的少女,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似乎被人扯破了衣衫,而露出的肌肤全是青黑色,看着已经死了有两日有余,宋喻生想要蹲下细细察看,旁边的侍卫适时说道:“世子爷,您来之前我们已经看过了,这个少女的身上有不少被人凌/虐过的痕迹,看着像是死在床上的......只不过这样点大的年纪,恐怕也是被人强迫,而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说不准和今日来这里的官员们脱不开关系......” 少女离奇死亡,而且还是今日在马球场这边,凶手说不定就在附近。 宋喻生摇头,他道:“她都已经有了尸臭,观其身上肌肤,这样的颜色,必是死了两日有余,可祁家的马球赛不过今早才开,宾客最早不过都今晨而来,他们怎么下手?” 那侍卫听了这话不住的点头,知道自己的推测错误后,忙道:“小的愚钝。” 宋喻生抬了下手,对身边跟着的侍卫说道:“找仵作来验尸吧,这事大理寺管了。” 对一个尚不到十五的少女下此狠手,这样的事情,实在有些恶心,宋喻生眉头微蹙,嘱咐道:“让人盯着些,别把尸体弄丢了。” 这具尸体出现在此处,许是有人刻意为之,但不管是谁,是何目的,背后之人或许也只是想要揭露有人虐杀少女这件事情。 宋喻生不喜欢做这些麻烦的事情,但人既然被送到了宋喻生的跟前,这个闲事那他管了便管了。 他往回去走,路过见到一人也在慌慌张张跑来此处。 宋喻生没去管他,却见那人小跑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眼去看,是黄健。 黄健也颇为热络,见到了宋喻生后就扯想要去扯着他说话,结果却被宋喻生不着痕迹避开。 黄健也不觉尴尬,问道:“贤侄啊,那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死人了不成?!” 宋喻生没有回答他的话,见他出现在这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他问道:“伯父为何出现在了此处?表妹也在这里,怎么不见你去寻她?” 黄健也没想到宋喻生戒备心这般重,他挠了挠脑袋,干笑了两声说道:“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棠儿看我烦得很,我也不去她跟前讨嫌了,今日是和我同僚来的,说这里马球赛热闹,这祁夫人也是个善人,不嫌弃客带客的,我便跟着一起来了。贤侄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前头这是出了什么事呢?” 宋喻生不知为何,心里头股不安的感觉,偏偏黄健还一直在旁边叽叽咕咕,十分的吵闹,他边往看台那边走边回答道:“死了个少女,像被人虐待死的。” “少女?!!”黄健颇震惊,嗓子都有些尖细,不过好在周遭也都是宋喻生的人。 黄健沉思片刻后对宋喻生道:“贤侄,说出来你别不信......前几日我老家有个侄女也差点遭了祸,差不多也就十二来岁。”他指了指少女尸体的方向,又问宋喻生道:“那个死去的孩子,是不是也差不多年岁。” 宋喻生已经查清了小青的底细,知道她是闻家后人,自然也知道黄健在说谎,他没拆穿,面不改色道:“是,看着也不过十二左右。” 黄健听了这话,一下就来了劲,他道:“是了!那一定是这样了。我同你说,当初我那个侄女在老家村子里头待着,后来不知道是叫哪个天煞的人贩子劫走了,我追过去一看,发现那边关了一车这么大年岁的孩子!贤侄说吓不吓人,起初我也没当有什么事情,毕竟人贩子这些狗东西吧,一直都有,但看今天这事,我看这两者多半是脱不开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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