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她会允许陆清河亲近她,却连自己的一口粥都不愿意吃的。 突然间他好像发现自己并不在意银铃和陆清河的事了,又有什么可在意的,都过去了,往前看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还想吃什么,何大哥晚上来的时候帮你买。” 他又问,手还是举着汤匙。 银铃张嘴吃了粥,笑道:“柳记的腌黄瓜,开胃的。” “好,大人说你以后就要留在衙门里了。有什么不懂得就尽管问我,有何大哥罩着你。” “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着,陆清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杵在了门外,手中端着滚烫的砂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看见何玉手中的粥碗,猛地就想到那只被拐跑,变成狐狸皮的小狐狸。 其实他从小就很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尤其是那只狐狸。 为了把它弄下山,陆清河吃了很多“苦头”,也费了很多心思才让它听话。但是那蠢笨的狐狸还是让人用一块生鸡肉骗走了,他记得自己一直教它不许吃别人给的东西的。 只有一个人喂过,被他狠狠揍了一顿。 可是现在他长大了,早就不会动不动的打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正式加入种田小分队,明天准备开启副本。 第40章 其他遗漏者 陆清河端着粥杵在门外,既是难过又愤概。但脸上却是平静如常,只是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半响反而转身走掉,身影在窗户外晃荡几下便就消失了。 银铃咽下那口粥,想要开口唤他,人已经消失。何玉也没有追出去,甚至像是没看到陆清河一般,自顾接着适才的话,一口一口喂着粥。 “何大哥,我.....” 小姑娘推开他的说,眼睛紧紧盯着门外,颇为不安道:“大人他怎么了?” 心中莫名生出心虚之感,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叫人抓住把柄了一样。 “没事,不必过于介怀。” 何玉倒了杯水,小姑娘抿着唇没张嘴,显然还惦记刚才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走掉的人。 “银铃.....” 何玉突然唤她,脸色变得极为认真,声音也是意外的温柔。眸子显示落在那姑娘的脸颊、唇瓣,最后停在自己手中的杯子上,看着杯中荡起的涟漪失神一瞬。 “我家大人他没生气,不要担心。” “可.....可陆大人突然走掉了,他好像给我做粥了。” 怎么会没有生气呢,她都看见他眼睛里失落又气愤的神色了。 银铃暗暗自责,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吃何玉的粥,可是他都带来。 不吃,是不是也会把惹生气了? “没事,是你多心了,大人他怎么会生气。” 何玉见她并不想喝水,遂将水杯收了回来,自己一口饮掉,痴笑道: “你傻不傻,他只是怕打扰到我们了。你还不知道当初是我家大人叫我追求的你,对你好、带你出去玩,去吃饭......这些虽然他都事前有吩咐我,可我真心愿意对你好的。我若说,我喜欢你,你会如何?” “啊?” 银铃一愣,像是当初听见师兄突然说要履行婚约娶自己一样冷静。面颊上没有女儿家的羞赧,只是有些尴尬。 是想到和从小青梅竹马的师兄成了亲以后,要钻同一个被窝里的尴尬。是何玉喜欢自己,是不是以后要在陆清河面前同他亲近的不自在。 “何大哥,你喜欢我什么?我也没什么好喜欢的,我师父老是说我像山间的野猴子一样,毛毛躁躁性子又不好。” 何玉轻叹了口气,失笑道:“不知道,只是很喜欢看着你,想要对你好。没有银子也想要对你好的那种。” “可是.....” 没有银子也要对自己好。 银铃皱了皱眉毛,感觉自己像只蜗牛一样突然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可是,何大哥,我好像并不喜欢你。” 但其实她又根本不讨厌他的,小姑娘着急解释道: “我不是说讨厌你,就是你人也挺好的,和你还有陆大人在一起,我都感觉挺开心的。只是你不用那么破费,你只是个侍卫又没有什么积蓄,钱怎么都能给我花了。” 何玉心下一阵苦涩,“可是我就想要对你好,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家世不配喜欢你?只有我家大人那样侯府的世子才可以吗?” “不是,何大哥,这种事哪儿有什么家世身份配不配的。我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我只是没有你对我的那种感觉,你知道吗?” 银铃头一次觉得何玉比陆清河还难缠,解释得口干舌燥,忍不住想要喝水。却也只是抿了抿唇,等着那头倔驴自己绕过弯来。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银铃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以后,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衙门,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朝夕相处的日子。你并不需要着急喜欢我,你慢慢来,只是不要阻止我对你好好吗?” 何玉察觉到小姑娘总是不自觉抿嘴吞咽的细小动作,伸手将桌子上杯子端了过来。 “我知道这些东西让你觉得沉重,其实我也当真没有什么银子,以后我再也不做了好不好?” 银铃抬眼,眸子一亮,“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不要乱花钱了。你就是个小侍卫,又不是像陆大人那样家财万贯,自己要知道攒些银子。” “......好。” 何玉眼尾一垂,声音像是闷在罐子中翁声翁气的。想到了自己为救陆清河的父亲——陆重松死去的父亲。 一样半生征战在沙场,为朝廷交血税的人。有的高官厚禄,恩荫子孙;有的长眠地下,黄沙掩骨。有时候他总在想,倘若父亲没死,何家如今又会怎样。可世事无偿,却没有如果。 已过午时,屋外日头正烈,知了藏在院子中的老松枝上热鸣。燥热的天,衙门的杂役都钻去躲凉了,叫整个衙门后堂生出一种又热闹又寂寥之感。 何玉出来时候提着空空的食盒,屋子里的人吃饱了抵不住困意歇了午觉。掩门转身,抬眼就能看见坐在小灶房前的陆清河,背对着他正抱着那锅放凉的粥一个人在吃。 不知道是否听见何玉走出来的声音,埋着头并未转身过来。何玉也不打招呼行礼,只是在走廊下站了会儿,想起小时候因为偷偷喂他的狐狸被打的事。 心下生出一阵唏嘘,当年那小公子真的长大了,似乎也改了很多不好的习性。在陆家老夫人严厉的教导下成了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连情绪都隐藏得很深,但又时不时又会暴露出那掩饰在美好幻想之下的恶劣。 其实何玉是希望陆清河刚才那一下摔了锅离开,亦或冲进来大发雷霆。但竟是什么也不做,默声离开自己闷头吃掉那锅粥。 屋子里的那个姑娘很像当年的那只狐狸,他和陆清河是生出了一样的感觉的。只是当年狐狸被他剥皮了,想想还是有些难过和后悔。 天黑再应约带着乾州芝麻圆子和柳记腌黄瓜来时,亮着烛火的屋子换成了何玉站在外面。他比陆清河会隐藏,提着食盒站在老松下,透过支开的小窗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对坐吃饭的人。 三菜一汤,离得远看不清是什么。只是里面那姑娘脸色不大好,愁眉苦脸的模样,两条秀气的眉毛像毛毛虫一般蹙在一起。 “大.....大人,够了够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再吃肚皮就要撑破了,银铃连连摆着自己还尚好得左手,跟躲瘟神一样躲陆清河喂过来的勺子。 勺子里面是炖了一个多时辰的枸杞山药鸽子汤,小鸽子被拆成骨架在桌子上堆成小山。砂锅里的汤也见底了,最后一碗端在陆清河的手中。 那厮正以非常强硬的态度要将她的胃塞得满满当当的,刚吃了两碗米饭不够,汤汤水水也要塞满每个角落,不叫她一会儿再吃下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最后几口就完了,快些,张嘴。” 银铃见那伸过来的勺子立刻做出欲呕吐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看着陆清河。 “唔.....我真的吃不下了,再吃就要吐了。” 她装模做样的干呕起来。 “算了当真吃不下就不吃了,我自己吃。” 陆清河无奈,只得把勺子伸进了自己的嘴中,慢条斯理的解决那最后的一碗汤,姑且算是信她了。 银铃盯着那只勺子吱唔抗议道:“我.....我用过的,大人怎么能用!” “喔,那我不用了。” 陆清河从谏如流,放下勺子捧着碗两三口就解决完了剩余的鸽子汤。擦完嘴,往靠椅上一靠颇为慵懒道: “吃饱了,和我说说你师兄吧?” 银铃支着左手胳膊,饭饱迷糊中听见这话立刻就起了精神。 “大人打听我师兄做什么?” 心下腹诽这厮又在憋什么坏水。 陆清河:“你说我打听你师兄干什么,我可是抢了他新婚妻子的男人。你师兄岂能善罢甘休,怕不是要来找我拼命。我的命是不值钱,但是我怕死。仇家都要杀上门取我性命了,我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听出话中的揶揄之意,银铃立刻瞪了瞪眼故作恼色道: “胡说,大人的命可值钱!其实我师兄就是个孤儿,他父母都去世了,我师父就收养了他。他比我还早到矮寨,然后一身功夫也是我师父教的。我师兄虽然暴躁,但是有我师父,大人在不用担心。” 陆清河:“那你和你师兄的婚约是怎么回事?也是你师父订的,她订下这婚约时都不同你爹爹商量的?” 在矮寨时,他见苏明舟竟是连自己的女婿也认不出来,心下好是好奇却又不好戳破让那老先生又陷入难堪中。 银铃:“这婚约是我阿娘在世时就和我师兄的娘亲订下的,当时我都还在她的肚皮里。后来阿娘为我师父采药不慎摔下悬崖去世了,她就一直自责难过,不肯原谅自己。所以我阿娘留下的遗愿,我师父自当是想要尽全力去完成的。可是.....我不喜欢我师兄,也从来没想过嫁给他,所以才想逃婚的。” 陆清河:“那你师兄的父母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姓巴?” 关乎于哲秀秀、银绾还有苏明舟三个人的恩怨情仇他是知晓的,不过更感兴趣的是那叫巴东的银发少年。 但陆清河的意图太过于明显,一下就叫银铃警觉起来。 “大人要干什么,你想要杀我师兄?”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师兄了,现在是你师兄要杀我。” 陆清河嗔怒道,险些翻出自己被巴东射伤的伤口来,奈何那天擦破的是何玉的胳膊,伤口不在他身上。 “你师兄是巴氏的人是不是?” 他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直击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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