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来汇报,来来去去的有半数人回来,皆是没有。 不过,那些人所搜查的地方,也都是一些偏院,厨房之类的地方,地方简单又小,搜查得自是快些。 江翌并不着急,他是奉命搜查,查不查得到什么,得看镇远将军府有没有什么。 但凡有,他就能给搜出来,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很快,又有人来:“将军,书房似有暗格,但没能找到入口。” 江翌道:“去看看!” 将军夫人心中大惊,书房是将军用的,因为涉及军务,将军不让府里任何人进出,除了每三天一次的打扫,一直上锁,甚至打扫之事,将军夫人也没有假手旁人,毕竟书房重地,万一被有心之人在这里偷看到什么样机密,岂不是要坏事? 这些人,定是将锁都砸开了。 书房有暗格? 有暗格也不奇怪,谁家书房没放些重要东西在? 不过,将军夫人还是不自觉地跟了去。 江翌也没有阻止。 一众人赶到书房,几个禁军已经在书房翻过,架子上的书都乱了,桌面也是一片混乱。此时,他们站在原地,等着江翌到来。 江翌走过去,轻轻敲动墙壁,敲到西面,果然听见“空空”的声音。 江翌回头:“夫人,机关在哪里?” 将军夫人有些茫然,她并不是知道。 江翌便也不再问她,自己去搜寻。东面的博古架上,放着好些个小玩意儿,书画卷轴,这些都被禁军搜过了。 他看一眼,目光略过,但又转回去,推动博古架,架子在他手中显得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移了一尺有余,也没有什么异常,江翌作罢。 南面是书架,书架上的书也被翻过了,几乎所有的书都不在原位了。但还有两本似乎没被动过,江翌过去,将两本书拿起,又放回,没有异样! 东面是进门的地方,墙面光滑,上面什么也没有。不过,他还是过去,细细敲了每一个地方。而后证明,墙就只是墙。 江翌站在室内,四面看过,最后,走到南面,手下用力,将书架一推,在他的重力下,书架被推得移了一尺。 就在此时,西面的墙面咔哒一声,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空格。 空格里,放着一些信件。 江翌将那些信件拿出,然后,当着将军夫人的面开始看。 才看了两封,他便收起,转身扫了将军夫人一眼,淡淡道:“夫人,你不是想要入宫面圣么?本统领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将军夫人眼瞳震颤,什么意思? 江翌将其中一封递给她:“夫人识字的吧?” 将军夫人此时心中六神无主,她知道这信中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但是,她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让江翌的眼神这般可怕。 信纸在颤抖的手中展开,将军夫人只看了几眼,脸色就苍白,不住摇头:“不,不,这不会是真的……” 手上一轻,信纸已经被江翌抽走,江翌沉声道:“封锁,所有人等皆拿下!” 将军夫人刚才怒火冲天,想要提起大刀和江翌对质,此时,却好像被抽走了精气神,她万没料到,将军的书房中,竟然藏有这样的东西! 她喃喃道:“不,不会的,这不会是将军的……” 江翌不再理会她,而禁军已经行动,两人上前,把将军夫人押出门外,外面的禁军更是直接将她两个儿子给控制住了。 一众人走出门,书房立刻被封。 将军府的下人,早就被驱赶到一处,江翌道:“夫人,得罪了!” 将军夫人如同失了魂一般,她两个儿子刚才虽站在门外,但也知道,那些信件只怕是极严重的大问题。 长子终究还是问道:“母亲,那些信里写着什么?” 将军夫人眼瞳无焦,失魂落魄地道:“通敌书!” “不,不可能,父亲不会这么做的!” 将军夫人道:“对,你爹不会这么做的,但那些信是怎么来的?” 禁军来之前,门一直锁着。 里面的清洁事宜,她亲自经手,除了将军和她,从没让旁人进去过。 暗格的位置,连她都不知道! 将军一年回京一次,有时甚至两年才一次,匆匆忙忙,那些信件,纸张泛黄,深浅不一,显然年头各不一样,是将军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可她竟然一无所知! 把人押走后,江翌立刻去皇宫复命。 皇上看见那些信件,大怒,道:“朕本以为,他是遭了奸细暗算,如今看来,这中间另有猫腻!敢情竟是内讧而死!好个镇远将军,好个庄国公!好个魏家!” 信件之中,内容涉及甚广,不止一次提到四皇子。 这才是让皇上更生气的原因。 原来他的好儿子,在和大儿子争太子之位时,为了不落入败局,在朝中结党营私还不够,竟然还敢卖国? 与敌国勾结,哪怕是皇子,也难逃死罪! 他含怒下令:“抄灭庄国公府,将涉事之人全部抓回,押入天牢!” 江翌领命而去,皇上转向刘公公:“大柱,传令叫那个逆子速速进宫!” 刘公公道:“遵旨!” 这庄国公一脉,若是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这番是翻不了身了。实在是让人难以想像,身为国公,女儿是皇后,弟弟是镇远将军,外孙是皇嫡子,为何还要与他国勾连? 这次魏羌恒之死,东境连失数城,皇上心中之怒,难以浇灭,此刻因八皇子的密信,让皇帝知道这其中另有内情,这一腔的郁积之怒,可不就冲着这一方去了吗? 庄国公别想说什么样无辜与不知情。 四皇子都牵涉其中,庄国公岂会不知情? 所以,抄家也不算冤! 庄国公府被围之事,因为无人传递消息,四皇子并不知情,太监前来传召他进宫,他心中便升起一些喜悦来。 父皇修葺东宫,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单独召见他,这是不是说明父皇心里,已经定下他了。 他是嫡子,他的母亲是皇后,立储立嫡,这么简单的事,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磨蹭这么多年! 不过,现在定下也不算晚。 庄国公府被围,庄国公很生气,但是禁军副统领像一团软泥,说话圆滑无骨,脚下却分毫不让,他也无法。 终于,他见到江翌到了。 副统领听命于江翌这个统领,跟副统领说话没用,但江翌就不一样了。 他迎上前去,道:“江统领,今日之事,着实让本国公一头雾水,不知为何禁军围府,还请江统领告知!” 江翌抱拳道:“对不住,国公爷,我等也是奉皇上之命行事!” 这不和那副统领说词一样吗?魏顷策心中不悦,道:“那皇上还有什么圣旨?” 这语气里带了几分阴阳怪气,表达着对禁军围府的不满,但这份不满又不能冲着皇上去,可不就冲着江翌去了吗? 江翌展颜笑道:“国公爷真是料事如神,皇上还真有旨意!”说着,他便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着抄没家产,所有人等关押,择日审理!钦此!”
第819章 朝贵晚囚 魏顷策惊呆了。 他在表达心中的不满时,心里其实是有数的,他知道以魏家如今的权势地位,再怎么样,皇上也会给他三分薄面,所以哪怕他心中不满发几句牢骚,也没事。 可现在就是有事。不仅有事,还是抄家的大事! 他看着江翌,眼神冷凝:“江统领,你是不是拿错圣旨了?” 江翌似笑非笑道:“国公爷,您这话我可承受不起,错拿圣旨,那是何等等大罪?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魏顷策道:“本国公要去面圣!” 江翌道:“您的弟媳也是这么说的,不过,皇上有话,直接拿下,若有不服,自有申辩之时!” 说着,他一挥手:“行动!” 禁军们训练有素,全都听令而行。 魏顷策气得脸色发黑,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恐慌。 江翌身为禁军统领,只听皇上之令行事,而且,他拿的确实是圣旨。所以,这一切,是圣令,江翌不过是一把刀罢了。 皇上会无端动一个国公吗?很显然不会,若非表面上证据确凿,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他仔细回想自己可能被皇上抄家的事,并没有,不由脸色阴沉。 难道是四皇子那里出了纰漏? 不对,江翌刚才透的口风,说的是先去了镇远将军府。 国公夫人和他的儿女们都被驱赶出来,哭声一片。 魏顷策皱着眉,沉声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们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时候,还能顾着什么身份?都要成阶下囚了! 魏顷策脸色虽难看,心里虽也有些不确定,但其实并没有太过担心。因为在刚才,他把所有的事都过了一遍,只要四皇子没造反,他们都是安全的。 皇上也不能无罪直接定他们的罪,虽然这抄家来得古怪,但撑过去了,就没关系了。他什么样风浪没见过? 抱着这样的想法,整个庄国公府的抄家事宜进行得很快。 江翌虽奉命抄家,主要任务是搜查。 这次禁军搜查得更彻底,几乎每间屋子都去查是否有隔层,是否有暗室,不过,并没有。 在楚云程去往皇宫的路上,终于听说了庄国公府和镇远将军府的事,他惊讶之极,这是怎么回事? 他几乎就要拨转车头,让车夫先去庄国公府,但传旨小太监道:“王爷,皇上在等您!” 楚云程无奈,只得直入皇宫。 龙驭殿内,楚云程见到了皇上。 皇上身边有楚珒,楚云台和楚朝阳,他们分站两旁,而楚云程跪下见礼后,皇上却没让他起来。 楚云程心中着急,想到被押走的镇远将军家眷和庄国公,在皇上让他跪了一刻钟还没开口后,他终于忍不住问出来:“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父皇!” “讲!” “儿臣进宫之时,路上听说禁军关押了镇远将军府家眷,又抄了庄国公府,不知这消息是否属实!” “倒也没错!” “父皇,请问他们犯了何罪?” “你在质问朕?” “儿臣不敢!”楚云程道:“父皇,庄国公勋贵之家,镇远将军也一直在为国戍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镇远将军死于军中,尸骨回京不久,便关押了他的家眷,只恐武将们心生疑议!” 他扫眼楚云台,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丝半点讯息。 但是今天的楚云台却并不像以前那样,对他谄媚讨好,他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楚云程心中暗恨,此时却无法。 他又看向楚珒,这个三皇兄他不熟,因三皇兄早早残了,没了争位的资格,他对其既无忌惮,也无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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