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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认为，麝香是否为皇贵妃所下？” 宝珠摇头，“臣妾岂能知晓？总归不是臣妾。” 那俩互相伤害，与她何干？只要别扯到她，她就谢天谢地了。 不得不说，德妃有本事，也有运气，这时候怀孕，直接解了困境，还让佟皇贵妃出了血。 康熙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总要有个结果。德妃隐瞒有孕，朕可以理解，皇贵妃……”他闭上眼，“朕没想到她竟如此心狠。” 第100章 打错了算盘 究竟是佟皇贵妃心狠，还是德妃有心计，还不可知呢。 其实从这么多有孕嫔妃都没出过事，可知佟皇贵妃有心无胆。 倒是德妃更有动机。 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并无证据，佟皇贵妃在此期间得知德妃有孕，未必不会借此除掉这个孩子，还可因不知情免除罪责。 只是她对德妃的固有印象太深刻了，才觉得德妃更为可怕，更加可疑。 佟皇贵妃的坏是在表面，是骄纵出来的坏，但也有弱点，德妃的坏在骨子里，不易察觉的。 不知怎的，她有些不寒而栗。 “皇上很相信德妃吗？”宝珠试探地问。 康熙沉默片刻，道：“皇贵妃娇纵惯了，这些年愈发不知收敛。胤祚没了，德妃会更珍惜这一胎，朕并非对她深信不疑，但，德妃失去太多，朕没能保住那些孩子。” “失去的多了，才更禁得起失去，心还是原来那样的心吗？皇上相信德妃不会害宜妃的孩子，不会利用自己的孩子，一心怜惜她，护着她，就当真是对的吗？” 若果真珍惜拥有的，害怕失去，德妃又怎会对四阿哥那样冷漠？四阿哥再如何亲近皇贵妃，也是德妃生的，血缘断不了，还是仅剩的孩子。 四阿哥大些总会记得谁是他的生母。 宝珠的质问，令康熙顿时无言，脸色变幻不停。 许久，他道：“朕不会偏着任何人，伤到朕的子嗣，无论何人，朕都不会轻饶。” 然而证据表明是佟皇贵妃派人放的麝香，有永和宫膳房的一个太监认罪为证，麝香是那个太监放的，只是太监说完就咬舌自尽了。 谁也无法证明是真是假。 康熙最终下旨，暂免佟皇贵妃代理六宫的权利，令其思过。 德妃因再次有孕，复了宠。 这一日，德妃胎气稳了些，遇上同去御花园的宜妃，德妃微微一笑，“许久不见，宜妃愈发容光焕发了。” 宜妃如同吞了苍蝇一般，没个好脸色，“不如德妃，又怀上了，连皇贵妃都被你害得禁足，难怪心情如此好。” 这么多年，能把皇贵妃害得如此，德妃是第一个。 德妃叹了口气，“妹妹一向恭敬，还是惹得皇贵妃嫉恨，险些令我小产，是皇上公正严明，但我是不忍心的。当初宜妃对我有些误解，好在皇上信我，体谅我，还是希望宜妃莫要再对我抱有敌意，你我同为皇上嫔妃，本该同心同德，何必伤了彼此？” “是否误会，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假惺惺？”宜妃压根不买账，心里早认定了对方不是个好玩意儿，只恨无法扳倒对方。 如今对方还又怀上了。 旋即她微微一笑，“不过妹妹莫要高兴太早，这一胎是公主是阿哥还未可知，妹妹未必次次都有那般好运，本宫再次祝你平安生下一位公主，以弥补你当初丧女之痛，想必皇上会很欣慰。” 德妃再难保持温和的态度，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中冒出寒光。 补了一刀，宜妃得意，扬长而去。 德妃捂着肚子，深深吸气。 …… 宝珠坐在榻上看书。 这时德妃求见。 宝珠本不想见，还是让她进来了。 德妃的肚子还平着，恭敬地屈了屈膝，“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德妃不在自己宫里歇着，怎的来本宫这儿了？”宝珠赐了座，语气有些淡淡的。 德妃坐在绣墩上，微微一笑，“贵妃娘娘似乎并不想瞧见臣妾。” 这话太莫名了。 自己该热烈欢迎她吗？ 宝珠有点烦，“既然怀着身子，就该好好安胎，若是德妃这一胎出了事，怕是担不起。” 何况前阵子还险些小产，还能出来乱晃，晃就晃吧，来她这儿碍她的眼做什么？ 德妃不以为杵，“谢贵妃娘娘关心，太医说臣妾的胎气无碍了，本是路过，碍着规矩，特来给贵妃娘娘请个安。另外，臣妾也是有几句话想告知贵妃娘娘。” “什么话？”宝珠倒是好奇了。 德妃道：“臣妾知晓贵妃娘娘与皇贵妃不睦，皇贵妃素来跋扈，待贵妃也常有苛责，此次虽然并非臣妾有意，但皇贵妃失去了代理六宫的权利，于贵妃娘娘也是有利的。比起臣妾，贵妃应当更乐意见到这般情景。” 宝珠越听越迷茫。 究竟想干什么？莫名说这样一番话。 “所以，德妃是何意？” 德妃笑道：“臣妾不奢望贵妃娘娘感激臣妾，但到底是因为臣妾，皇贵妃才落得这个局面。” 宝珠有点无语，“德妃似乎多虑了，皇贵妃始终是皇贵妃，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 她不会以为皇贵妃会一辈子出不来吧？ 德妃道：“臣妾想与贵妃做个交易。” 交易？ 宝珠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吧。” 她倒想听听，德妃在闹什么幺蛾子。 “这次过后，臣妾算是得罪了皇贵妃，往后皇贵妃出来，臣妾也不会好过，臣妾愿意帮助贵妃娘娘，任凭贵妃娘娘差遣。但是，臣妾有一事恳求贵妃娘娘答应，希望将来四阿哥还回到臣妾膝下，臣妾定感激不尽。” 原来为了这个。 要与她联手？ 可惜，她不需要人联手，更不需要与德妃这样的人联手。 真如了她的意，将来指不定被她反咬一口。 “德妃凭什么认为本宫要答应？你自个得罪了皇贵妃，与本宫何干？” 德妃仿佛很笃定，“臣妾是诚心的，贵妃娘娘不相信没关系，臣妾会证明给您看。” 宝珠想笑，不知德妃是聪明过了头，还是自信心爆棚？ 与狼为伍，不是她的作风。 “德妃打错了算盘，本宫不需要与你做这个交易，本宫好心奉劝你一句，适可而止，否则早晚害人害己。” 德妃脸色变了变，强笑道：“贵妃娘娘多虑了，臣妾并无别的想法，只是想要回四阿哥，怎能算是害人害己？此事于贵妃娘娘也有利，不是吗？” “德妃错了，本宫什么也不想，你想要四阿哥，凭自己的本事，与本宫无关。”宝珠很冷淡，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甚至下逐客令，“德妃慢走。” 第101章 心思不一般的深 德妃似乎没料到她如此坚决，“贵妃娘娘可知，就算您不愿对付皇贵妃，皇贵妃也不会放了您。” 顿了顿，见宝珠依旧不为所动，咬了咬牙，道：“有一事，贵妃娘娘想来不知，当初孝昭皇后为何病逝？您丝毫不怀疑吗？” 宝珠只是诧异了下，旋即淡淡道：“德妃凭什么认为本宫会听你一面之词？莫非你要说是皇贵妃做的？你是否觉得本宫与皇贵妃斗起来，你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被戳破一部分心思，德妃脸上五彩纷呈。 万没料到对方油盐不进，今儿她是来错了。 最后再没了话，狼狈告辞。 宝珠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若她是真正的钮祜禄氏，或许会在意，但她并不是。 何况这只是德妃的挑拨之言。 就算是皇贵妃做的，她也不会因此失了理智，没头脑地针对皇贵妃。 德妃还真把她当做轻信于人，被人利用的鲁莽之辈了？ 不过，德妃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心思不一般的深。 这次挑唆失败，不知还会做出什么？ 但她不该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 康熙走了进来，并未让人通传。 宝珠匆忙起身，迎了上去，“臣妾给皇上请安。” 康熙握住她的手，道了免礼，然后拉着她的手坐下，瞧了瞧她的脸色，问，“这几日可累着了？” 因佟皇贵妃暂免代理六宫之责，还是宝珠与惠妃荣妃三个人协理六宫，事情比之前更多了。 “还好，有惠妃与荣妃相助，倒显得臣妾躲懒了。”宝珠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康熙捏捏她的脸，道：“朕瞧着瘦了些，身子要紧，忙不过来就交给惠妃荣妃，当初佟氏一个人便把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除了娇纵些，能力还是有的，不过也累得一身病，许久不曾调理过来，朕不希望你也如此。” 这时候忽然提起佟皇贵妃，脸上隐隐有遗憾，看来康熙还是在意皇贵妃的。 “既然挂念，皇上怎就信了旁人的话呢？”按理康熙对佟皇贵妃的感情更深才是，说禁足就禁足了，这对佟皇贵妃而言必定是个极大的打击。 倒并非同情佟皇贵妃，佟皇贵妃落得这个结局，也是太过嚣张，打压嫔妃太过了，说到底是自作自受。 那个太监若是没咬舌自尽，她或许会怀疑佟氏，但现在这个局面，她更相信这是诬陷了。 若真是佟皇贵妃做的，怎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轻易就被人招供了出来？ 更妥当的不是被供出之前就把人杀了，来个死无对证吗？ 那太监的死更像是一种陷害的手段。 如此明显，她不认为康熙会真的全然相信一个太监的一面之词。 康熙眼眸深沉，道：“佟氏阻拦太医前去是事实，险些害了朕的子嗣，纵容她这么多年，朕是该让她收敛些了，朕也是为她好。” 宝珠诧异，“那皇上知道皇贵妃是冤枉的？” 康熙道：“朕会查出背后之人，但佟氏，朕不得不罚。” 啧，说罚就罚，果然女人不能对皇帝抱有期待。 康熙看着她，神色迟疑，“朕听说德妃来过了，你们说了什么？” 宝珠茫然，“皇上听说什么了？为何说起这个？” 康熙叹了声，道：“朕去看过德妃，脸色不大好。” “哦，所以皇上怀疑臣妾对她说了什么？欺负她了？”宝珠恍然大悟，一脸委屈又不明所以。 “怎会？”康熙下意识否认，然后道：“朕知你不喜德妃，只是她到底怀着身子，好了，许是她多心了，别气了，嗯？朕也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见她眼睛里满是委屈落寞，康熙半道转了话音，开始哄她。 “原来德妃说什么，皇上都放在心里，明明是德妃来臣妾的永寿宫，臣妾能对她说什么？好了，臣妾以后不让她进来便是了，果真不能靠近怀了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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