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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该是如此，都是为了孩子。”青阳皇后思绪复杂，她想起了曾经同丈夫琴瑟和鸣，想起了当年的谗言，也想起了早殇的两个孩子。 “哲妹妹回去吧。” “娘娘慢走。”这应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合作吧。 那日之后连下了几日暴雨，所有的谈话都被掩盖在了雨幕中，元珏帝也问过容与那日之事，也被敷衍了过去。 后来避暑山庄的日子，容与不是同元珏帝互述衷肠，就是照顾小蕙安，期间还去探望了新生的宸琪， 母凭子贵的康嫔（柯）已经失去了对元珏帝的兴趣，一心扑在儿子身上。 看着康嫔这般，容与也不禁感叹，当年那个故作成熟，醉酒后也率真可爱的小妹妹长大了。 “瞧姐姐这话，嫔妾也二十有三了，哪能还像个孩子呢？”康嫔也想起了过去装出来的端庄样，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得，别在我面前提年龄，再提以后就不让宸琛带宸琪玩儿了。”容与伸手戳戳宸琪的脸蛋，“以后宝贝没人玩儿，就要怪母妃啦。” 小宸琪不过五个月，睡熟了被容与硬生生戳醒，想哭但是又挣不开眼睛，又睡过去了。 康嫔在一旁看哲贵妃玩自己儿子也不恼，当初她也是这么玩过蕙禧的，就当是儿子替母妃还账了。 至于容与的调笑，康嫔也不恼，她知道容与只是玩笑话。 整个后宫，就属哲贵妃和贤妃对孩子最心软。 说起来，容与还是挺喜欢和这些潜邸老人相处的，面对她们，也一直自称“我”。 毕竟这些旧相识都算是良善之人，虽不说个个都能交心，但是相处起来也不用提防着，单是这样也就够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能遇到多少知心之人呢？大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过了也就过了。 容与年少时也想过，嫁一位简单的夫君，随着他走遍大兴的国土，看看花开，瞧瞧日落，一起养几个孩子，看着他们嫁娶生子，然后找一个山清水秀之地长眠。 可世事难料啊，陪着自己终老的可能是这些女子了。 当然青阳皇后除外，容与绝不允许自己死在青阳皇后前面。 “姐姐想什么呢？”康嫔见容与盯着宸琪许久不动，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小心翼翼开口问。 容与回过神，安抚性拍拍康嫔的手，笑道：“我想起了宸璜哥几个小时候，也可爱着呢。” “大皇子如今也很可爱。”康嫔干巴巴安慰。 听这话，容与噗嗤一声笑出声，现在的宸璜跟可爱那是半点不沾边的，又黑又壮还闹腾，经常气得陈太傅找元珏帝告状。 只是元珏帝似乎有点沉迷这种给孩子擦屁股的感觉，其他孩子都是乖乖的，只有大儿子调皮闹腾，阴差阳错反而更得圣心。 大约这就是木云说的，物以稀为贵吧。 九月末，大部队也启程回宫了。 容与回到了阔别一年的栖容宫，看着前院的那棵桃树竟然觉得陌生。 “阿容看什么呢？”元珏帝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起来心情不错。 “也没什么，臣妾就是觉得栖容宫的这棵桃树没有桃花坞里结的果子好吃。”容与迎向元珏帝，也没行礼。 容与知道，私下里元珏帝喜欢自己这样。 元珏帝果然如容与所想，丝毫没有在意，任由容与拉着自己回正殿。 “爷现在来可是有要紧事？”若是没有的话也不会刚回宫就跑来栖容宫。 “是有一事，朕思来想去还是要早点同你讲。”元珏帝屏退下人，拉着容与坐在自己身边，带着扳指的大拇指摩梭容与的手。 “爷有事直说就是了，臣妾听着呢。”容与看着元珏帝的神色，也不像是什么大事。 这是哪个宝又闹尚书房了？ 第111章 儿女亲事 似乎看出容与的想法，元珏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开口时也是轻松自在了许多：“不是宸璜他们哥几个，刚从避暑山庄回来，还没见到陈太傅。” 还没见到，自然就没人来告状，容与暗自松了口气，在她看来，几个宝没事那也不是大事。 但没想到还真是件大事。 “前些时日，长乐母后给朕提了一句，想让辛家儿郎尚公主。” 听到这儿容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长乐太后这是给自己定心丸呢。 不过容与还是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开口问道：“爷的意思是长乐太后属意蕙禧？” “确是这样，长乐母后是怕日后朕对辛家下手，想要给辛家找一个保护伞。” 要说元珏帝刚知道长乐太后的意思时，不生气吗？那是肯定生气的，他的女儿，大兴朝第一位祥瑞公主，被人惦记上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更尊贵的嫡公主，多半就是宸玥的原因了。 可是恼怒过后，他又不得不承认，辛家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 整个京城放眼望去，有辛、青阳、陈、漆四大家族，不仅家中有人身居要职，还有百年世家的底蕴。 只是这些年来辛、陈两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漆家自从元珏帝登基后就开始隐世，青阳家隐隐有了独大的趋势。 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忍的，这青阳家大约是被冲昏了头脑，一直以为外戚的身份只要不过底线就可以作威作福。 是这个理没错，可是偏偏自从老丞相过世后，国舅爷就忘记了这个底线是帝王定的，可不是青阳家决定的。 所以，元珏帝是一定要拉辛家和陈家一把的，陈家下一辈没有和上面三位公主适龄的男儿，就只有辛家了。 至于漆家有些复杂，现下先不提。 元珏帝其实没有像长乐太后想象中那样忌惮辛家，相反因为和辛家这一代家主是幼时玩伴的原因还多了几分放心，至少现目前是这样。 辛家儿郎自然是个好人选，只是元珏帝下意识想要同容与商量一番。 “阿容，你如何想？” 容与装作思考一番，才有些犹豫开口：“臣妾自然是愿意的，您也不是不知道，蕙禧和蕙安能留在身边是臣妾最大的念想了，臣妾愿意。” 没必要多矫情，这种事关女儿一辈子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闪失。 而且辛家这么好的一个选择，容与不信青阳皇后没想过要替蕙敬争取，要知道辛家那儿郎大了蕙禧四岁，年龄同上面两位公主更相配。 宜早不宜迟，定下来了除非天大的事儿那都改变不了了。 元珏帝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此时听到容与这般说，基本上也就定下来了，只是想到蕙禧还未满五岁，多少有点别扭。 容与看出来了，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哄着这位爷先把事情定下来：“爷，那位儿郎正和宸玥差不多年岁，又是长乐太后母家的人，不如借着机会将人也送到尚书房，正好您也好好看看那孩子的品性，若真是个不错的，那爷您得给蕙禧看好了。” 宸玥身边的伴读也有个是辛家子弟，只不过是旁支，现在换人也不是回事，干脆就将几个大臣家不是伴读的孩子都弄进宫里来，上面的两个女儿也该是要定下人家了。 元珏帝不是没想过要女儿去和亲，只不过现在大兴朝国力强盛，不是前几任皇帝在世的时候可比的，既然如此何苦让女儿去那苦寒之地饱受离别之苦，想要联姻那自然是他们送人来了。 和亲也得是驸马进京和亲。 “还有宸璜也不小了，明年大选你也要留意些，房中该添人了。”解决完蕙禧的事儿，元珏帝无缝衔接转到了大宝贝。 “爷，宸璜刚满十二，就算明年大选也才十三，现在有些早了吧？”宸璜身边伺候的人容与看得极严，清一色都是小太监，少见的伺候的异性就是木字辈姑姑了，葡萄那几个丫头都不曾在宸璜身边晃过。 “不早了，先挑着，也不一定能立马找到合适的。”这倒也是，慢慢选几年，那时候宸璜年龄也不小了。 事情顺利解决了，元珏帝也不多待，刚刚回宫还有很多事都需要他去忙，能抽出这点时间已经很难得了。 宣大臣子弟进宫读书的消息，第二日早朝也就传开了下去，大臣们个个喜笑颜开，除了陈太傅几个师傅差点抱头痛哭。 要知道不只是皇子们难管教，那些大臣家中的孩子也是个个泼猴，尤其是进宫后有了大皇子撑腰，个个了不得，详情参考几个皇子伴读。 不管陈太傅是不是又升起了辞官的念头，总之元珏帝单方面就这么决定了。 而这一番举动，自然也勾起了青阳皇后的心思。 果然不出容与所料，青阳皇后的确是动了辛家的心思，没办法谁让这一代最出色的还真是辛家那个儿郎。 说起来当初青阳家做的事儿，青阳皇后是不知道的，她同外界一样以为嫡公主就是难产而亡，自然也不会联想到长乐太后对青阳家怨念极深，根本不会允许跟青阳家有关的人去沾染辛家的后人。 所以在青阳皇后从元珏帝那儿听说，长乐太后属意蕙禧的时候，差点没忍住撕烂了手中的锦帕。 “可辛家公子如今九岁，蕙禧不过五岁，蕙敬才是和辛家公子同龄的。” 不怪青阳皇后这般想，一般成亲的男女年龄都不会相差超过两岁，甚至很多时候妻子会比丈夫虚长一岁，这蕙禧已经小了四岁有余..... “蕙敬是本朝唯一的嫡公主，亲事怎能这般随意定下，待朕再看看。”元珏帝对于蕙敬期望也不少，心里也是有个人选的，只不过现在看着青阳皇后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突然不想同她说了。 没了话头，夫妻俩在一张榻上，背对背躺着。 青阳皇后其实也说不清自己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脾气越来越不好，在人前还好，人后经常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白棋几人看自己的眼神也愈发畏惧......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约是宸琏吧... 第112章 大封后宫 元珏六年是大选年，长信太后极其重视，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对后妃们说教，像是什么要大度，要知晓分寸，说话间还有意无意看了容与好几眼。 不过容与面上带笑，脸上表情一丝变化都没有。 此次大选还是由青阳皇后负责，二妃从旁协助，唯一不同的事，几人商量事儿的时候容与也在场听着，就是典型的不出力但努力刷存在感。 也因为此，容与也对这一届参加选秀的娘子有了大概的了解，其中最出色的就是贺家三娘子，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就算放在如今的后宫那也是翘楚，关键这位娘子只有十五岁，鲜嫩地紧。 三月初的请安，青阳皇后难得没有早放人，把所有人都留下来说着选秀的事儿。 “几位妹妹回去也将自己的宫殿都打整打整，给新妹妹们都腾出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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