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口茶,说得眉飞色舞。 “真是大快人心,陛下命郑府回头亲自去英国公府给你赔罪,直到你点头为止,他才能另娶新妇。” “可是骆家那边等不及了,骆二本就是个不讲理的,已经在家里闹着上吊两三回了。” “骆大人实在没辙,又跑去圣上那哭闹,参了郑家一本。” 迟兮瑶听得云里雾里,没头没尾:“骆家为什么要参郑家一本?不是说,他俩是被瑞王府的人救起来的吗?干郑家何事?” 原本确实是赖不上郑府,毕竟失足落水这种事情,失了清白若是对方咬死了不愿意娶,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偏偏,这事的始作俑者,是郑府的大夫人,是郑容是亲生母亲。 这下子,郑家可算是被骆家揪住了尾巴了。 原本骆家只是个小小的五品官员,在朝中根基并不深厚,是无论如何也攀不上郑府这棵大树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骆家人自然不会轻易放下。 迟兮瑶边听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郑大夫人不是有诰命在身吗?廷尉府可以随意拿她吗?”她这才想起前些日子,崔珝似乎同她说过,郑大夫人已经在廷尉府的大牢里了。 “原本是不能的。但是廷尉府刚刚交由崔珝管理,我哥哥说他正在查一桩大案。里面有个涉案人员,刚好是郑大夫人娘家的表侄子的妾室的表舅。” “反正就是个弯弯绕绕的关系,崔珝就把人给抓了。” “而且刻意推人下水,这事也不小,闹不好要出人命的。陛下也就没多问,由着崔珝办了。” “反正郑家,估计这次得掉层皮。你刚好,脱身。” 迟兮瑶微微顿首,一双小手捧住了自己的脸,支棱着下巴。 “看来崔珝这个人,办事确实很牢靠。” 听到她这么说,林清茹莫名其妙又想起了那日迟兮瑶脖颈间的红痕,愤愤不平地一掌拍在了书桌上。 “哼!”,她昨日便是因为此事同林子舒吵架的,林子舒坚称崔珝不是趁人之危之人,“你别被他的表象蒙蔽了。” “我告诉你,崔珝跟林子舒,定然是有断袖之癖!” “要么就是好色之徒。反正他俩,没一个好东西!” 迟兮瑶张了张嘴,看着气呼呼的林清茹,并不信她的话。 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林清茹发现的事情,都得往反向去推理才能得出真实情况。 迟兮瑶若有所思。 难怪他怀里那个香囊那么丑,除了她自己,她还没见过京中哪个贵女的女红做的如此之差呢! 看来,那定然是个自小习武,膀大腰圆,从军打仗的女子所赠吧。 作者有话说: 崔珝:抱歉郡主您就是膀大腰圆的这位女子 谢谢大家的观看 感激不尽一直很想写一本正儿八经的先婚后爱文每次都跑偏今天搞了个预收《我夫君实在貌美》 是纯纯的先婚后爱大家可以去收藏一下啵文案如下: 长公主府的小郡主生来高贵,吃穿用度皆非凡品。 而且她还生的十分貌美,这世间所有好事,似乎都让她赶上了。 小郡主顺风顺水的过了十几年,突然遇上了一桩烦心事。 她收到了一封退婚信。 没隔几天,她又收到了一封求和信。 小郡主第一次遇上对她挥之即去招之即来的人。 这人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小郡主气得泪眼汪汪坐上了花轿。 没办法,这桩亲事是先皇定的,谁也不能阻止。 十里红妆,洞房花烛,娇气包小郡主坐在榻上哭肿了眼睛,盘算着将来要怎么将这秦王府闹个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好出一口恶气! 盖头揭开,小郡主忐忑不安又眼含泪花地抬起头,打了个响亮的哭嗝。 暧昧的红烛微光下,小王爷轻轻笑了笑。 那一瞬间,电光火石,干柴烈火,风雨彩虹。 小郡主连未来孩儿的名字都想了好几个出来。 男主篇: 秦王林闻清前世马革裹尸死在了战场上,尸骨无存。刚刚新婚的妻子为他守节至死,活得十分凄惨。 重活一世,他不想再重蹈覆辙,更不愿拖累未婚妻,便修书一封提了退婚。 哪成想,阴差阳错,他还是娶了她。 大婚那日,他心事重重饮了些酒水,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洞房。 连盖头都还未曾掀开,他便听见小娇妻在心里谩骂。 “林闻清那个死人头,怎么还不来掀盖头,本郡主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娇气包vs假正经 【先婚后爱双c 身心如一没有白月光退婚有原因】
第十八章 寺中清净,此方院落倒也被收拾的十分清爽。 虽没有大团锦簇的鲜花作衬,但院子里倒是种了好些翠竹。 傍晚时分,迟兮瑶刚刚沐浴过,着一身烟青色春衫,一边坐在院中的小椅上翻看经书,一边由着桃若替她绞干湿漉漉的长发。 一阵风起,竹叶沙沙作响,昏黄的落日余晖顺着竹影洒下,如同一道神晕一般投射在迟兮瑶的身上。 她抿着唇,微微蹙着眉,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经书中的内容。 迟兮瑶生的极美,却并不庸俗,更多的是一股浑然天成的高雅气质,叫人的眼睛不舍得从她的身上移开。 崔珝站在暗处,也不知看了多久,竟连正事都给忘了。 “阿弥陀佛。”前些日子在膳堂与他对话的长老怕他再站下去,要变成块石头了,适时提醒他。 “崔将军今日来,不是有事要找主持吗?主持正在闭关,您可以先告知贫僧,待主持出关,贫僧便为崔将军转告。” 又是一阵风起,微风将她的裙摆吹得猎猎飘扬,她那身烟青色的春衫,在春日里却显得格外夺目。 崔珝低了低眸,喉结微微滚动,不舍的转身走开了。 待崔珝走开,林清茹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她刚刚操练完,热的一身汗,随手就拿起迟兮瑶摆在桌子上的手帕擦了擦汗。 “收拾行李吧,咱们今日便回城吧。” 林清茹向来便是风风火火想一出是一出,今日也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临近傍晚了,突然提出要回城。 “你怎么突然要回去?这几日,待得不舒坦吗?”迟兮瑶合起了手中的佛经,问道。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林府今日派人来说,明日玄武池边的春日马球会,林子舒会参加。 下人听到林老爷和林夫人商量着,把马球会做成相看会,给林子舒定了两位女娘。 她必须得回去看看,把把关。 但是这话可不能直接跟迟兮瑶说。 林清茹喝了口茶,犹犹豫豫道:“我听闻大长公主后日便要回京了,今日陛下已经命人将皇家别院收拾干净了,说赐给大长公主回京居住。” “我觉得你应该回去了,难不成真要在寺里出家吗?就算是出家,那也得先去看看大长公主吧。” 迟兮瑶一早也接到了外祖母派人送来的消息,原本便已打算明日回城了,听到她这么说,也跟着点了点头:“是要回去的,我与外祖母自七年前的上元灯节后,便再未见过面了,也确实该早早回去,亲自去城门口接她。” “咱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吧。” 从寺中下山,到山脚下便要一两个时辰,再从山脚驾车回到城中,又得几个时辰。 这一折腾,别说马球会了,马蹄子都看不见了。 林清茹瘪了瘪嘴,拉着迟兮瑶的手臂,摇了又摇:“不行嘛。明天回去我就看不成马球了,今日便回去好不好呀。” 边说,她边难得的撒着娇,眨巴着眼睛,委委屈屈道:“这可是一年一次的马球会,错过了又要等一年。就今日回去吧,求求你了。” 迟兮瑶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就是我同意,也没有用。咱们的车驾都不在,难不成靠双腿回去吗?” 其实早一天晚一天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大的影响,若是林清茹真的想去看马球赛,连夜赶回去也没什么。 可是现下并无车驾,他们就是决定回去,也无用。 听到她松了口,林清茹开心地一把抱住了迟兮瑶。 “你答应就好啦,车驾的事情我来解决。” 说完,她便一溜烟的跑了。 没过一会,便又神神秘秘的回来了,催着迟兮瑶收拾行李。 几个人又折腾了一会,待到行至寺门时,太阳已经完全没入地下了。 迟兮瑶想起了前些日子滚落山崖的事,仍旧心有余悸,打起了退堂鼓:“天黑了。咱们明日再回吧。” 林清茹哪肯轻易放开她,连拖带拽的将她拉到了半山腰。 那里早已有了一辆马车正在候着。 迟兮瑶甚至都未臼恃洸曾来得及询问哪来的马车,便被林清茹一把抱进了车里。 迟兮瑶云里雾里地坐进了马车,待她坐稳后才发现,车里早已坐了个人。 险些吓了她一跳。 待看清那人面貌时,迟兮瑶忽然紧张地攥住了林清茹的手心。 “没办法,只有他着一辆车,你将就一下。”林清茹并不知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只当迟兮瑶是与外男同乘一驾马车有些局促不安,她挠了挠头解释道。 “我问了一圈,今日到访的香客们早已走完了,只剩下崔珝还没走。”她悄悄凑到了迟兮瑶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同她说话。 “你别怕,崔珝其实人也挺好的。别的不说,至少长得好看,这路上看看,还能解解乏呢。”归家心切,林清茹已经不顾上其他了,对着迟兮瑶一阵安慰。 “林子舒说他明日也会去马球赛,好像他俩一队。这俩人真是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她又凑到迟兮瑶的耳边八卦着。 而坐在崔珝对面的迟兮瑶,却紧张地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低着头不停地搓手。 没过多久,林清茹像是说累了,倚着马车,睡着了。 迟兮瑶悄悄抬起眼眸,状似无意地朝崔珝看了一眼。 他今日穿了件绛紫色的直裰,腰间系了条深色腰带,上面挂着个青色玉佩,正端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 迟兮瑶仅仅是瞥了一眼他的腰带,便红透了脸。 她的脑子里,又不断闪现起那日在山洞中的情景。 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画面,如同皮影戏一般,一幕幕再次在她的脑海中上演。 这些天她在寺中睡得很踏实,并未再做那个关于兄长遇险的噩梦,却如同被人下了药一般,总是能梦见山洞中的事,也总是能梦见崔珝。 迟兮瑶咬着嘴唇,红着脸,低头催着手指,逼着自己不去想那日的事情。 “别搓了,再搓手要坏了。”崔珝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像是怕惊醒林清茹,也学着林清茹的样子,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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