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宁指着身边丫头道:“奴婢一直和芳杏在一起,发现尸体的时辰奴婢也不确定,一发现就立刻喊了人。” 赵渊听荣宁说话不似作假,又有老太太院里和厨房的人作证,便叫她退下又喊了其他人来。 这边在问询,那边有仵作在验尸。 等到一一问过后,终于轮到了乔鸢飞,仵作也回来了。 赵渊看了眼乔鸢飞,先问仵作:“怎么样?” 仵作道:“皆是一剑封喉,应是死在戌时三刻左右。” 赵渊又问:“可有寻到凶器?” 仵作摇了头:“未曾。” 没有找到凶器,又是一剑封喉,这很像是外面的人特地来寻仇。 赵渊说完这个推断后,王氏却吼道:“不可能是外面的。是乔鸢飞这个贱人,就是她谋害我儿。她不仅杀了那些小厮,还剃了我儿头发。母亲都说了有人证,清雯身边的丫头能证明她曾和我儿待在一起。” 赵渊听到这话,两道剑眉微微拢起,看向王氏的神色带了些不悦。 老太太也在此时沉声开口:“是有个丫头能证明乔姑娘曾和晖儿待在一起。” 赵渊便道:“带过来。” 不出片刻,王清雯带着丫头来了,谭婉也面色凝重的跟在旁边。 赵渊问那丫头:“你可亲眼看到乔姑娘与谭大公子在一起?是在什么时候哪个地方?” 丫鬟扑通一声跪下,惊恐的睁大眼,却只掉眼泪不说话。 赵渊皱眉,谭老太太也喝道:“把你告诉我的,通通说给世子听。” 可丫鬟一听这话,却连忙朝着赵渊磕头:“世子救命,求世子救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太太瞬间瞪大眼睛:“你……” 王氏冲过去,对着丫鬟就是两巴掌:“贱婢,你知道什么最好老老实实说出来,不然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丫鬟泪如雨下:“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夫人到底想要奴婢说什么?” 王清雯也在旁边红着眼睛说:“姑母,柳儿跟我这么多年,向来不会撒谎。您究竟想要她说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又何苦逼她?” 王氏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清雯,喃喃道:“清雯,我待你不薄。那贱人如此欺辱你表哥,你……” 王清雯心中暗恨,脸上却委委屈屈的:“可柳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唯一的人证,就这么翻了供。 大房夫妻及谭老太太的神色都特别难看。 谭侍郎最终只道:“无论如何,乔鸢飞嫌疑最大,还望世子能够给我府中这些枉死的仆役一个公道。” 赵渊眉头舒展,缓缓道:“公道自然要讨。” 说着,看向乔鸢飞,例行公事的问:“戌时三刻左右,乔姑娘在何处?” 乔鸢飞听到这话,只觉恍惚到了数日前的万安寺。 那时赵渊也在火把下坐着,问她那个时段在何处?如今时间翻转,竟又上演了如此相似的一幕。 乔鸢飞微微恍惚了片刻,就很快回过神,她低头轻声道:“那会儿大约刚离宴,在回院的路上。当时我与王姑娘一起的,我两人都醉得厉害,还在路上歇了片刻。” 王清雯立刻点头补充:“是,我不胜酒力便跟着乔姐姐先走了。不过意识是清醒的,记得在半路歇了会。” “之后呢?”赵渊问。 乔鸢飞道:“之后便回来歇下了,院子里有伺候的人,都能作证。” 王清雯也说:“回院子歇息,有婆子丫头能作证。” 赵渊点点头,看向谭侍郎说:“乔姑娘没有作案的时间,也没有动机,构不成嫌疑。” “为何构不成?”谭侍郎怒道,“她与我儿一向有嫌隙,她若成心对付我儿,自是下了狠手。” 赵渊追问:“有什么嫌隙?为何有嫌隙?” 谭侍郎说不出话了,他微微张嘴,最后只含糊道:“反正是些小事。” 赵渊便笑了一声:“谭大人也知是小事,又怎会生出杀人动机?” 王氏不服气了,怒涌心头后直接冲赵渊道:“世子,你如此包庇乔鸢飞,不会是看上她的美色了吧?还是说,你们早有一腿?” 一语落下,院中骤然寂静,赵渊的神色也沉冷下来。
第99章 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火光粼粼下,赵渊静坐在轮椅上面色阴沉。 他生着一副不染凡尘的仙人面孔,偏偏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眸子里,泛着刺骨的冷意。 王氏被这么盯着,只觉脊背发凉,汗毛好似都倒竖了起来。 她下意识往后退去,可只挪了一小步,就察觉后背被人抵住。 王氏回头,瞧见了乔鸢飞泪盈于睫的明艳脸庞。 “大夫人。”乔鸢飞目光紧盯着她,哽咽开口,“你两次三番的污蔑我,又将数条人命冤枉到我头上也就罢了,如今还污我与世子不清不白。我到底是如何得罪你了,要叫你这么步步紧逼?难道你非得将我逼死不成吗?” 一听到乔鸢飞这话,乔氏就眉心跳了下。 她实在是又想起了当初万安寺,这丫头一言不发就撞柱的事情了。 好在乔鸢飞也只是说说,并未真的又做出“以死证明清白”这种蠢事。 只王氏显然不服,她梗着脖子大声道:“分明就是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若是……” 话未说完,赵渊就冷冷开了口:“大夫人真是长了一张巧嘴。既然觉得本官包庇乔鸢飞,那今日与命案相关之人,便都随本官去一趟大理寺吧。” 说罢,他看向谭侍郎,冷声道:“谭大人,冒犯了。来人,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身后捕快应声上前,将院中众人团团围住。 就连谭侍郎也被围在了火光中。 这位虽上年纪却依然保养颇好的侍郎大人,气得脸色铁青,他蓄起来的美髯一翘一翘,好似用了极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世子。”谭侍郎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将本官也捉走吗?” 赵渊面无表情道:“不敢冒犯谭大人。大人乃朝廷命官,无论是否清白,自有刑部稽查。老太太乃圣上亲封三品淑人,本官自是也无权审问。剩下的人,既然都与命案相关,本官为何不能捉走?” 谭老太太变了脸,她拄着拐杖颤声道:“世子可否想过,今日这事传出去,我谭家要如何做人?” 赵渊冷声道:“那淑人可有想过,本官清清白白来查案,偏生到你谭家惹一身臊。以后大理寺官员来你谭家查案子,但凡是不顺着你谭家人的意思,便都要被泼脏水吗?方才你大儿媳一番话,叫我赵渊又要如何做人?” 谭老太太哑口无言。 谭侍郎紧皱着眉头,看样子也说不出话来。 赵渊扫他们一眼,也不再啰嗦,抬手道:“带走!” 捕快们去捉人,乔鸢飞沉默站着毫无反抗之意。丫鬟小厮虽有些惧怕,却也不敢大肆挣扎。 唯独王氏一人如疯婆子般,癫狂的甩开捕快们手臂:“滚开!滚!我乃侍郎夫人,你们岂敢如此对我?” 赵渊冷笑:“侍郎夫人又如何?犯了律法,照抓不误。” 见赵渊铁了心,王氏连忙扑到谭侍郎身边去:“大爷,大爷您说句话啊大爷。” 谭侍郎嫌恶的看她一眼,终是开了口:“世子,此事尚有误会……” 赵渊挑着眉,眼中流出讥讽之色:“事关己身,又有误会了?本官误会了什么,侍郎说来听听。” 谭侍郎心中暗恨,面上却还算平静,他缓声道:“贱内虽莽撞了些,却心无城府。头次见这般多人失了性命,便有些慌乱,一时口不择言惹恼了世子,还望世子大人有大量莫放在心上。” “莽撞,心无城府!”赵渊似笑非笑,“本官见到的侍郎夫人,可不是如此这般!” 见谭侍郎又要开口,赵渊不耐烦的别过脸说道:“今日这事,本官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与此相关之人,自然也不能放过。” 顿了顿,他环视一圈问道:“谭大公子好像一直不在?” 谭侍郎微蹙眉头,道:“晖儿身子不适……” 赵渊瞬间怀疑的眯起了眼睛:“有何不适?他院中仆役无辜身亡,谭大公子更应该出现在这里。” 说罢,他给身后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人往谭晖的院子去了。 院中其他人都垂头站着,一时间无人言语,静寂异常。 赵渊坐在轮椅上,指尖搁在扶手,一下一下轻轻的敲着。 这样清脆又缓慢的声音,却叫众人的心都缓缓揪了起来。 夜色长长,乔鸢飞双腿站的有些僵硬,她百无聊赖的歪了下身子换脚。赵渊立刻敏锐察觉,抬眸看了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见赵渊神情严肃,乔鸢飞忙把嘴角压下去,也让自己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赵渊盯着她,直到乔鸢飞垂下头,他才收回了视线。 谭晖很快被带了过来,只是精神恍恍惚惚的,看着不大正常。 等他被架到火光下,赵渊看到他光不溜秋的脑袋,瞬间就明白谭晖这种恍惚是从何而来。 微妙的沉默过后,赵渊缓缓开口:“谭大公子,亥时三刻你在哪里?” 谭晖抬起头看向赵渊,愣了一会才猛的指向乔鸢飞答非所问道:“她……她剃了我的头发,世子为我做主,为我做主啊!” 看谭晖连滚带爬的过来拽住赵渊衣摆,身边捕快忙上前把他拽开。 赵渊面不改色的问:“剃头一事暂且不提,你院中仆役尽死,发生这种事谭大公子难道不过问一下吗?” 谭晖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赵渊看他神经不大对,索性也不问了,只对谭侍郎说:“本官要将他们都带走查问。” 谭侍郎叫人把谭晖扶起来,走到赵渊身前压低声音说:“世子,本官府上发生这么大事,本官难辞其咎。只是若将众人都捉到大理寺去,到底是不好听。” 他唉声叹气半晌,赵渊便明白这是要缓和态度打感情牌了。 同在朝为官,赵渊倒也不愿真与其针锋相对,便也跟着叹气道:“这件事,本官肯定是要上报的,不过最终怎么处理,也可听听谭大人的想法。” 谭侍郎脸色稍霁,缓缓开口:“数十条人命,的确不可能是府中人所为,大抵如同世子所说,有外贼闯入了府中。” 赵渊瞬间明白,谭侍郎这是要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不置可否的点了头:“那侍郎什么打算?”
第100章 民女能否跟着世子一同离开? 谭侍郎沉吟半晌,扭头看了眼谭老太太。 老太太轻轻点了头,谭侍郎这才收回视线说道:“凶手一事就交给世子了,此事我们毫无异议,只是不要透露出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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