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这群小姐妹里,章晏如还没开窍,而周婉一直有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所以关于感情的困扰,她只能全数说与郭蔷听。 如今最重要的姐妹即将成年,如此重要的日子,她特地食素沐浴前往寺庙为她祈福,决定送她个开过光的平安符。 可是运气不好,还没到寺庙就堵在路上了。一问才知道又是高佩带着一群人在路上打架。 其他人看情况混乱就返回了,只有朱应柔不肯回去,今天是难得的好日子,她不想轻易放弃。 等了一会,有人传消息说是不打了,朱应柔就让车夫快点上路。可没想到消息有误,他们还在打架,而且朱应柔的马车还不巧还成为了战场的中心。 为了朱应柔的安全,车夫报出右相的名号,另一队听此有些惧怕的后退。但是没想到高佩反而情绪更高涨了,疯狂叫嚣着自己没见过右相女儿,有没有本事让他们看看是不是真如传闻中的那般国色天香啊! 朱应柔叹了口气,为了不耽误吉时,打开了轿帘,只与高佩对看了一眼便放下轿帘。而只此一眼,就让识美无数的高佩心弦俱断,身不由主地后退,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在美人走后,他还不禁感叹,“世上最美者,无人出其右!”完全陷入对朱应柔的迷恋无法自拔。 淡扫蛾眉,胭脂晕染,红唇微抿,美的如同画中仙的郭蔷收拾打扮好便款款走出家门。 当她打开雅间时,章家兄妹和周婉已经先落座了。她疑惑地望着章晏弘,对方马上明了,对她解释道:“昨日泊尘和薛夫人闹了矛盾,被关了禁闭,怕是今日出不来了。” 她在听到到薛泊尘没法前来之时,眼睛闪过失望,只不过看着章晏如那亮晶晶的眼睛,心情又恢复愉悦。 “这是什么好东西?”晏如抬着长长的布料给她,郭蔷忍不住伸手一摸,那质感实在令人爱不释手。 “这是我和我娘挑选了很久的布料,是如今阳城最时兴的料子,而且这黄色很适合如阳光般的你!” 郭蔷谢过晏如,周婉又递给她一本棋谱,说是自己无意间发现的。但是对于棋痴郭蔷,这个才是最珍贵的!她立马将其包裹起来,小心珍藏。 半晌,连菜都上完了,朱应柔才姗姗来迟,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刚才……长宁街……高佩……死人了!”她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道。 “什么!”大家听到了死人,一下子都从座位上跳起。 等朱应柔气息平定了一些,他们才了解了事情经过: 朱应柔一早就准时出发,但是高佩一直在她马车附近绕,于是不想惹事的朱应柔就像绕路避开他。但是这高佩紧紧黏着她的马车,还出言调戏她,实在恶心人。 马车车夫见此便调转车道,一个拐弯甩掉了他。结果高佩一着急就从行人众多的长宁路穿了过来,将一个过路男子给撞飞了,满地都是血。 那男子到死手里都紧紧握着刚刚从城郊采来的鲜花,听说是为了他刚刚生子的妻子才特意早起去采的。 那肇事者高佩却不复往日嚣张,早就一溜烟跑了。朱应柔叫马夫给了一些钱给路人让其帮忙埋葬,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了。 这大喜的日子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大家都没有胃口,这顿饭到底也没吃,大家就各回各家了。 章晏弘回家就发现好兄弟薛泊尘在他的塌上睡得正香,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想到下一秒他就醒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们今天饭都没吃,可不快嘛。”晏弘一脸无奈地把今天的事故大概讲了一遍。 晏如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毕竟事关人命,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她也耿耿于怀,回家后一个人躲在秋千架上胡思乱想。也是由于太沉溺于胡思乱想被从后方突袭的薛泊尘吓了一跳。 薛泊尘看着晏如被吓得直掉泪珠也吓了一跳,毕竟平时他再怎么恶作剧晏如都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今日这大哭的模样绝对是失态了。 薛泊尘是何等的聪明,马上反应过来,“是因为长宁街那件事吗?” 晏如哭着点头。 薛泊尘摸摸她的头,“傻丫头,这又不关你的事,何必为此如此伤神?” “那时一条人命啊!我怎么……怎么能……”说着说着就又哭了出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再哭也没有用。”薛泊尘制止了她的哭泣。 等她稍微冷静,才提议:“你如此伤心是因为你心地善良。但是与其哭泣不如想办法去帮助他还在世的亲人。” “他是为了给刚刚生子的妻子采花而归,结果被高佩撞死。那么看来他的夫人是爱花之人,我们去送她一屋子的花吧!”晏弘提议道。 晏如摇头,不同意这个提议。薛泊尘却让她放心,明天会带她亲自上门道歉。 长宁街街头,一户人家的门前摆满了鲜花,问了才知道是右相府中送来的鲜花。晏如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感想如何。 推开门进去,就发现一瘦弱女子正使劲浣洗着衣服,一看他们几人衣料华丽的陌生面孔,脸色变得很漠然,也不想理他们。 晏如与泊尘对看了一眼,知道其误会了把他们俩当做昨天的肇事者。于是泊尘并未上前,而是由晏如走进了她。 提起的话题也是尽量让遗属感到希望的话题,“听说你家孩子满月了?这是我们送给孩子的礼物。”说着从怀中递给她一个盒子,里面装着长命锁。 那妇人似乎有些动容,但仍不愿理他们。晏如无奈只好说出昨日事情的原委,得知自己丈夫竟然是被一登徒子追女人给害死的,眼泪不禁落下。 恰逢孩子在屋里哭的伤心,那妇人又抹了眼泪飞快擦干手进入哄孩子了。晏如这才发现他们家仅仅两人,她却要洗一箩筐的衣物。 问了才知道,这些衣物是她目前唯一的生活来源,晏如这才发现他家不禁死了一个丈夫,死了一个父亲,还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 看着她那双通红的手,晏如不忍心地看向泊尘,泊尘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于是晏如转头对妇人说,看她似乎对花草格外喜欢,她府上似乎正缺一侍弄花草的,不知是否原意前来相助。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出了门来到长宁街上,事情圆满解决的晏如开心地快跳了起来,“谢谢你泊尘,刚刚我还没下决心,是你的肯定让我下了决心!” “我只是想让你给她些钱而已……”泊尘无奈的说。可正在兴头上的晏如根本听不见,她只看见最后妇人那舒了一口气的笑容,她就知道自己这次没做错! 自从那妇人到了章府立马就被安排到晏如院子里做事。由于还在哺乳期,晏如从不催促她做事,还会和她一起逗弄孩子。 每当姐妹到齐时,大家便吵着听她的恋爱故事,这才知道原本这妇人也是乡里有钱人的女儿,但是遇到了心中的挚爱就不顾一切与他私奔逃离了家乡。 大家都喟叹于她的勇敢,和他们对爱情的坚守。尤其是朱应柔竟然湿了眼眶,拉着妇人似乎有无数话想说。 于是看透一切的郭蔷立马打趣她,是不是也有想法了。朱应柔一反常态,并不躲避这个问题,坚持认为爱情应该是自由的,而他们的私奔,是对爱情的坚持和守护。 大家都以为朱应柔是开玩笑,没想到一个月后,晏如正帮着那妇人移动盆栽时,朱应柔的丫鬟紧张兮兮地前来找她,问她是否知晓她家小姐的踪迹。 “不是!我还以为是说说而已,你怎么还真私奔了?”晏如扣扣头,对应柔大胆的行为非常不解。
第6章 初相见 父子情 姚启万一行人成功将武器运到边关,返回的路自然从走了更为方便的水路。只是回阳城还是得走几天大路,这次姚启万并没有着急但也抵挡不住他们想回家的心,所以还是快马加鞭地前行。 一路上棠兴都对姚启万悉心照顾,这不在即将到阳城的路上,细心为他安排了马车方便他休息。 姚启万刚刚坐进车里,还没睡个一会儿功夫就被吵醒,问了马车旁边的棠兴才知道是一对年轻夫妇清早赶路不小心与队伍撞到了。 本来就一小插曲,部队继续前行。姚启万鬼神神差地拉开帘子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夫妇,然后就叫了停。 他走出马车整了整袖口,几步走到他们面前,“抬起头来!”他命令道。 只见那男子和女子都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女子紧抿着嘴唇,衬着消瘦的脸颊更加骨节分明。 姚启万更加肯定了,这女子他绝对在哪里见过。他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前一阵子,桃花宴,是几位表演的小姐中的一个,是左相女儿?哦不,是…… “你是……右相……” “是的,臣女乃是朱广沛之女朱应柔。”见瞒不过太子,应柔只好报出真实身份。 “这大清早的,你要跑到哪里去?”姚启万看了眼旁边那个同样瘦弱的男子,心里一下子都明白了。 “既然朱相千金迷路了,那我就送了回家吧!”说罢便把马车让给了应柔。 转头又看了一眼男子,“把他捆起来一起带走!” 说罢,转身上马不理会那男子在后面哭天喊地的求饶。 棠兴打趣道:“这下你是想睡也不能睡了!” 姚启万叹气,“我就是这么倒霉啊!” 回到阳城,他们直直奔向右相府邸,姚启万下都没下马,就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棠兴了。棠兴就把两人带到了前堂等待下人通报右相。 朱广沛听下人说是太子将女儿带回家的,心就如擂鼓一般紧张,只说让其先待在前堂。心下吐槽,怎么撞到谁不好撞到太子了,这下女儿的私奔一事不可能小事化了了,这名节可算是毁了。 就这样,棠兴带着私奔的二人就在这前堂发呆。突然一阵风吹过,一个女孩子快速跑进来然后直奔朱应柔,然后上上下下将她打量清楚。 “怎么手上被缠了绳子?”晏如很是紧张。 “那当然是怕这位小姐为了逃走跳车啊!”棠兴有些看不惯城里小姐的矫情,但还是顺势去帮她解开绳子。 绳子解开后,朱应柔的手臂满是红痕让晏如很是心疼,质问棠兴,“怎么绑的这么紧?你没看到她皮肤细嫩吗?这都肿起来了!” 朱应柔见势不对立马将晏如拉到一边,警告她这位可是太子亲信,不可轻易得罪。 没想到弄巧成拙,晏如更加觉得棠兴是狐假虎威,欺软怕硬的人了,“太子是很厉害,但是是不是不太会管教手下?怎么可以纵容手下对右相千金如此无礼!” “那是太子吩咐的,就是怕她为了逃跑跳车。绑绳子和跳车你觉得哪个对她伤害更大呢?”棠兴也被晏如搞得有些脾气了,没好气的解释栓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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