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从不知道,原来近处细看,是这个感觉。 那胸前的肌肉很大,成块隆起,结实而光洁,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我竟不自觉地往我自己的胸前瞥了一眼。 还有下面的小腹。 我从未见过男子的小腹紧实如此。那几块肌肉,均匀地鼓起,排列整齐。在他说话的时候,也跟着一起一伏。 心猿意马之间,我发现了一件事。 女子的身体如何算长得好,我自是知道,因为我就是女子。 而男子的身体,我长这么大,唯一让我觉得可观赏到“秀色可餐”几个字的,当就是眼前这般。 肌肉之间,甚至形成了流畅的沟壑,从胸前一直延伸道肚脐。而两侧的,则引着我的视线继续往下,直到被胯上的腰带阻断。 与上身相比,他的袴更湿一些,那布料仍有些贴,褶子下面,似有什么微微隆起,教人探究…… 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变得不稳,我强迫自己将所有的目光都盯着那布条。 幸好,那上面的结终于被我拆开了。 似在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我开口说:“莫忘了你我那赌约,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杜娘子对你无意?” “正是。”他说,“她不过是不喜欢你罢了。” 我不理他, 布条卸下,那伤口仍旧红红的,不过缝合之处很是干净,没有血渍也没有别的异状。我看了看,放下心,取来药膏给他涂上。 而后,我取来布条,重新一层层地缠上。 这活计,我已经很是熟稔,很快把结打好。 “你自己更衣。”我说罢,就要出去,却忽而被他一把抓住。 “我手还伤着,更不了。”他说。 这便是鬼扯了。 “你今日打水仗可是挺能耐,更不了衣?”我说。 “不是被你打输了么。”他云淡风轻,一脸无辜。 我翻个白眼,还要走,他并不放手,将我固在身前。 “你这不就是躲着我么?”他低低道。 耳根一阵烧灼,我还要说话,他的手却已经揽在了我的腰上,然后,低头下来。 他的嘴唇凉凉的,一如既往地用力求索。 我想把他推开,但他显然懂策略。搂住我的这只手臂,连同我一侧的手也箍住。另一侧虽是能动,但我知道那是伤臂,颇是忌惮,只撑着那肩头,不敢用力。 身体的感觉却很是奇妙。 因为衣裳和头发湿透,又吹了一路的风,我已经觉得身上发凉。而当他的身体贴着我,肌肤触到那融融的温热,却觉得很是舒服,忍不住想要更多。 不得不说,我很喜欢被这么抱着。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可他显然不满足于只是如此。 因为他的手正从我的背上游走,隔着湿贴的布料,我能感受到那掌心的热度,当他往下的时候,肌肤起了一阵麻麻的战栗。 “阿黛……”他吻着我的脖子,我听到他在耳边呢喃,“留在城中,好么……” 这妖孽,原来还想着这个。 我离开些,将他的脸扳过来,正对着我。 “专心些。”我说罢,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了上去。 他显然没料到我这般举动,怔了怔。 说实话,比起他对我强来,我更喜欢我对他强来。 我喜欢自己探索,感受他的气息,享受自己在他面前占尽上风的感觉。而他也很是顺从,每到这时,他会用手紧紧将我圈住。 他像一头凶兽,美丽而危险。而我,知道它可能会伤害我,却甘于沉溺这易逝的脆弱的甜蜜。 正当投入,突然,我听到外头传来阿珞的声音。 “……我要姊姊给我梳头,姊姊!” 我一愣,忙将他松开。 但已经来不及,“砰”一声,门被推开。 阿珞跑进来,看到仍将手勾在太上皇脖子上的我,定住。 而外头,杜婈追在她后面,也定住。 除了她们之外,我还看到了被动静惊扰,正匆匆赶来的兄长和几个侍卫。 再看向面前,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回去,当下搂着他脖子的,是我。 脑子里嗡一声响,我的脸像被火点燃一般,瞬间烧灼起来。 —— 我不太清楚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一路上,我的脸都在发烫,谁也不看。 和我一样沉默的,是杜婈。 她气鼓鼓的,甚至没有心情像胶漆那样黏着太上皇叽叽喳喳。进城之后,她就说家中还有事,回家去了。 最吵闹的,是仍在兴头上的阿誉和阿谌。他们一路都在说着下次出来要玩什么,还缠着兄长,要他下次也把太上皇叫出来。 兄长讪讪,答应得敷衍。 唯一镇定的,是太上皇。 路上,他和兄长谈起了明日搬家的事,而后,又问起了兄弟二人的课业,与他们讨价还价,斗智斗勇。那从容大方之态,心无芥蒂,仿佛什么尴尬也不曾发生过。 回到家里的时候,三位庶母迎出来,看到太上皇也在,又惊又喜。而后,她们看到我们的样子,皆是诧异。 “你怎么换了一身衣裳?谁给你弄的头发?”孟氏看着阿珞,问道。 阿珞的目光闪了闪,忘了杜婈和我一眼,躲到孟氏身后。 “家中备了膳,还请上皇和杜娘子入内用膳。”白氏行礼道。 “不必。”太上皇道,“朕宫中还有事,先回宫去。” 说着,他看我一眼,继续对白氏道:“听伯俊和阿黛说,府上明日就要把家搬到乡间去。” “正是。”白氏忙道。 太上皇对兄长道:“你们人手不多,明日,朕让吕均带些人过来帮一帮。” 兄长道:“这是不必。那边家具都有,我等要带去的不过是些细软之物。搬家罢了,大张旗鼓,惊扰了乡人不好。” 太上皇看着他,颔首:“如此。” 又寒暄了一回,太上皇离开。杜婈也上了马,仍旧跟在他后面,一语不发。 众人目送他身影远去,白氏即招呼入内用膳。 在堂上坐下之后,兄长就将今日回乡看到的大致说了一遍。 “明日那搬家之事,就定下了?”杨氏向兄长问道。 兄长颔首:“那宅子虽乱了些,但算得完好,我等住进去无妨。” 杨氏蹙了蹙眉,道:“只是国公在世之时,也不曾在那里住过,不知周围乡邻……” 话没说完,白氏打断道:“既然已经定下了,就先搬过去。妾今日让人去街上算了日子,明日是好的。其余之事,从长计议。” 兄长颔首:“正是。” 杨氏也只得应下,不多言。
第一百五十八章 阿珞(下) 白氏唯恐众人在河里玩水受凉,让仆人备了热汤。就算三个小儿不肯,也还是被押着去了浴房,好好再洗一洗。 我也沐浴了一番,整个人浸在水里,将全身上下彻底洗了个干净。 等我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换了衣裳,再回到房里的时候,我发现阿珞已经等在了这里。 她趴在坐榻的软垫上打瞌睡,听到动静,见是我,一下坐了起来,揉揉眼睛。 “怎睡在此处?”我说,“回房去吧,六娘定然还等着你回去入睡呢。” “六娘在收拾物什,还未睡。”她说,“姊姊说了,回家就跟我说上皇的事。姊姊不许骗人。” 我很是无奈,看着她那坚定的模样,也只好坐下来。 “你还问我。”我拉下脸,“今日之事,我不曾找你算账。我和太上皇那屋子的门关着,你怎能强行闯入?” 她眨眨眼,小脸上满是无辜。 “杜姊姊不会梳头,扯得我头发疼。”她说,“还非要给我梳什么惊鸿髻,我不梳,她就追着我梳,我自然要去找姊姊的。” 说罢,她好奇地望着我:“姊姊和上皇在那屋里做什么?姊姊明明抱着上皇,怎还说不喜欢上皇?” 脸又像着了火一样。 “谁说我抱他就是喜欢他。”我说,“是他抱着我,你不曾看见?” 阿珞茫然,认真地想了想:“不曾。” 我:“……” 那妖孽,关键时刻,竟然把那铁箍一样的手松开了。 当时那场面,定然怎么看怎么像我这女流氓见色起意把持不住,竟对他这纯洁无辜的伤患动手动脚,抱着赤着上身的他欲行不轨之事。 心里又骂了好一会,我正色道:“太上皇脖子扭了,那时我正为他疗伤。” 阿珞又眨眨眼睛,满是疑惑:“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说,“我才不会喜欢太上皇。” “为何?” “你不是听六娘她们说过,我和他原本要成婚,却被父亲拆散了么。”我说,“父亲拆散不了任何人,是他不要我的。” 阿珞看上去似懂非懂。 我挠挠头,思索该如何跟她解释,片刻,道:“姊姊好看么?” 她点点头。 “聪明么?” 她似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 “温柔么?” 阿珞陷入沉默。 我不耐烦,捏捏她的脸。 她忙道:“温柔。” “那么你说,他说他从未喜欢过我,他是不是疯了?” 这话,阿珞显然听懂了,露出惊讶之色。 “可上皇……” “你觉得他喜欢我,可他从前可是亲口对我说他不喜欢我的。”我按着阿珞的肩头,认真地看着她,“若是你,有人说要和你一起玩,却失约了,说他不喜欢你所以不跟你玩了。下次,他再说喜欢你,你还信么?” 阿珞想了想,摇摇头。 孺子可教。 还要说话,阿珞忽而盯着我的脖子,指着道:“姊姊,你那里怎么红红的?” 我讶然,摸了摸脖子,忙取来铜镜。 只见脖子上赫然有些斑驳的红点,像点了胭脂。 热气翻滚,我又想到了他抱着我,吻在脸颊和脖子上时,那酥酥麻麻的触感。 “没什么,蚊子咬的。”我放下镜子,道,“下次,莫再去洛水里玩了,知道么?” 阿珞看着我,“哦”了一声。 —— 庶母和弟妹们虽然在这宅子里生活了几年,但物什并不多。 与从前在国公府里动辄满箱满笼的阵仗相比,庶母们如今可谓再简朴不过。 所有人的细软加起来不过几个箱子。另有些米面和坛坛罐罐之类的,三四辆马车已经足够。 还有一辆马车,则是那重中之重。 那是我从京城里带回的财物。昨日回府之后,我马上去清点了一番,果然是一文钱也没有丢。 纵然兄长不欲张扬,吕均还是带了些人来,帮忙将东西抬上马车去。 “上皇说了,府上的马匹车辆还是少了些,一趟一趟的总不方便,让我等帮着把东西送过去。如此一来,不但省事些,也更不会来来往往扰了乡邻。”吕均对兄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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