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不明白他为何非要带自己回齐国,是想用她来威胁璟帝吗?还是想用她来牵制秦瑜,从而影响他背后的秦家? 若是这样,齐太子也真是看得起她。 她强迫自己冷静,说:“你知道的,我与皇兄的关系并不好,他不会为了我去妥协些什么的。” 齐晟依旧笑着,神情真挚地说:“公主误解我了,我没有要利用公主的意图,我只是想带公主回齐国罢了。” 夏昭不信,问:“若不是这样,那太子何必执意带我回齐国?” “父命难为,皇命更甚。”齐太子看起来也有些无奈,看着她那张美得不像凡人的面容,想着美貌真是双刃剑,给人来到更多的爱护,也给人带来更多的厄运。 “这是你父皇的意思?为什么?”夏昭更加困惑了。 齐太子语气神秘地说:“这你要自己去问他了。” 夏昭气闷地说:“可我不想去。” 齐太子看了眼她身边的三个护卫,于心不忍地说:“那他们可能就活不了,公主希望他们怎么死呢?” 宁女史三人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目光阴冷地看着对面的敌人,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 夏昭气得冷笑连连,说:“你可真无耻啊。” “罢了罢了。”夏昭哀伤地笑着,说:“让他们平安离开吧,我跟你走就是了。” “公主!”甲卫与车夫震惊又困惑地看着她,而后心中难免有了些感动。 人怎么可能真的像个没有感情的兵器呢?虽然他们是暗卫,但相比那些只把他们当工具的上位者,他们更愿意为有情义的主子付出全部。 齐太子似乎有些为难,说:“可他们如果去告密的话我会很麻烦的啊……” 夏昭的情绪已经有些不对劲,听见了齐太子的话后暴躁地说:“那你就把我杀了,来个死无对证吧。” 齐太子静静地打量着她,似乎在探究什么,但他探究的目光似乎刺激到了夏昭,她表情厌恶地与他对视着,说:“让他们走,不然就带走我的尸体,让战争提前在我们两国之间爆发,看看你们齐国是否真那么强盛。” 齐太子淡淡地笑了,说:“公主何必动怒,我放他们走就是了。” 见太子退步后夏昭平复下呼吸,立在马车上低头看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三人,勉强地笑着说:“你们都受伤了,待会儿就坐这马车回小镇上去疗伤吧。” “公主!”甲卫急得蹙眉,不愿意她孤身犯险,说:“让属下跟您吧。” 车夫在在一旁附和,说:“我们是保护您的暗卫,怎么能不顾您的生死自己苟活呢。” 夏昭红了眼眶,但态度依旧坚决,说:“你们也不是生来就是暗卫的,以后就做个普通人吧。车里有我的一些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你们就分一分,以后好好过寻常百姓的日子吧,再也不要做这些危险的事了。” 甲卫与车夫似有触动,但眼下这局面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于是他们只能愧疚地看着公主,恨自己的弱小。 宁女史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夏昭难过地看着她,最后没有忍住跳下了马车抱住了她,万般不舍地说:“阿姊,是我拖累了你,以后还请多保重。” 宁女史回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坚定不移地说:“我不会离开公主的,我将跟你一起去齐国。” ----
第49章 赐婚 ===== 宁女史的怀抱好温暖啊,真想再抱一会儿,但是此刻已经容不得她再犹豫。她忍住泪意,狠了狠心,推开了宁女史,摇着头说:“不行!” 她边拒绝边后退着说:“快走吧,你赶紧跟他们一起走吧。”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留恋,于是决然地转身走向齐太子,眼带恨意地看着他说:“我们走吧。” “好。”齐太子微微叹息,轻声问:“公主可会骑马?” “嗯。”夏昭点头,发出了个鼻音,多一个字都懒得讲。 齐太子抬了抬手,让身后的两位暗卫为公主腾出了一匹马,让夏昭自己骑马跟着。 宁女史也已经走了过来,她抬头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齐太子,说:“带上我,不然公主活不过三日。” 她说的十分笃定,仿佛命运之声。 夏昭停下上马的动作,侧身看着身形如剑的宁女史,视线逐渐模糊,心里说不出的动荡。 她有时候也唾弃自我的逃避,唾弃自己除了“死”想不到好好活着的的方法,但宁女史明白她,且不嫌弃她的堕落,一次又一次地想拯救她的性命。 “公主?”齐太子思索了片刻后,侧头看向了她,还是决定征求她的意见。 她拒绝不了。 宁女史走向她,扶着她上马,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拉着缰绳,将单薄纤瘦的她护在怀前。 “阿姊。”夏昭靠着她,心里有些歉疚,但这种时候将道歉的话说出口反而显得虚伪。 “公主坐好了,我们要走了。”宁女史叮嘱完就催马小跑了起来,原先的那些刺客有部分留下来善后,剩下的人则迅速收起了武器,整理了下着装,充作一般护卫跟在了后面。 夏昭看了看对方的人手数量,知道逃跑的成功性太小了,也就暂时歇了这心思。 马上颠簸,但还好齐太子的马车也就停在两里外的地方,面对太子的邀请,她毫不客气地带着宁女史一起坐进了那内里十分豪华的马车。 不得不说齐太子的胆子是真的大,一路上他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正大光明地带着她通行各个关卡,似乎完全不怕她被人发现。 有天夏昭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他为何不怕她向外求救,引起不必要的的麻烦? 齐太子慢悠悠得喝了口茶,说:“那公主为何不求救呢?” 夏昭哑口,虽然被挟持的感受很糟糕,但她更害怕被抓回皇宫。她宁愿死外面,也不愿回去。 夏昭冷哼一声,转头半靠着宁女史闭目养神,宁女史搂着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儿安慰着她。 公主最近真是越来越依赖她了,时时刻刻地都与她黏在一起。有次队伍停下休整,公主在午睡,她看见不远处有野果便想下车去为她摘点来吃。 谁知她刚走没多久公主就醒了,没看见她人直接情绪失控,在马车里不停地哭喊着她的名字,在外面透气的齐太子闻声赶忙走进了马车想安抚她的情绪,直接被公主扔过来的水壶砸了满脸,身上也挨了些拳脚。 等她闻声快步跑回来,马车里已经是一片狼藉,齐太子正狼狈地扭住了公主的双手,求救一般地看着她。 “阿姊!阿姊!”公主哭花了脸,看见了她就要往她怀里扑,齐太子也顺势松开了公主的手,躲瘟疫一般地下了马车。 “没事了没事了。”她赶紧抱住了公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心中忍不住一阵阵地抽痛。 过了半柱香后公主才平复了情绪,抽抽噎噎地说:“阿姊不要离开,昭昭害怕。” “阿姊不会离开,永远不会。”宁女史承诺着她。 自从那天齐太子见识过夏昭情绪失控后的模样后,就再也没有与夏昭单独呆在马车里过,只要宁女史要下车,他也会马上跟着离开,生怕再被误伤到。 毕竟他一国储君被人拳打脚踢实在不体面。 长安城内,柴家长房唯一的嫡女独自进宫面圣,想求一道恩纸,皇帝听完了她的话,思量良久后同意了她的请求。 次日,朝堂之上,天子愿柴秦两家结为姻亲,赐茜芸郡主与秦瑜六月初八成婚。 看呐,多细心啊,连日子都一并选好了。 秦大将军刚毅的面容上难得有了几分为难,但天子赐婚,臣子怎能拒绝? 于是他垂下头颅,谢主隆恩。 赐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荣国公府里一片喜气,丫鬟小厮们也都提前分到了些喜钱,热热闹闹地筹备着大婚时的一些东西。 相比荣国公府里的热闹,秦府则有些沉闷,虽是喜事,但府上的几位主子都没见得有多高兴,还似有顾虑一般,在商讨大婚相关的事宜时总是下意识避着少将军。 而少将军呢,每天跟个没事人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被天子赐婚的人不是他一般。 但不知道怎么的,少将军不愿意娶茜云郡主的消息就传到了柴荣的耳朵里,当时他正在自己外头养姬妾的大宅子里搂着爱妾喝酒享乐,听罢此话气得摔了酒杯。 酒劲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大骂了秦瑜一通,说着就要去找秦瑜算账。 他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一个还有些理智的仆人想拦住他,却被少爷平日里最宠爱的一个美娇娘扇了两个大嘴巴,怒骂:“你算个什么狗东西,也敢拦着爷,赶紧滚!” “对,狗东西,滚!”柴荣半分理智也无了,搂着美人跟着骂下人。 “周娘子,这不妥啊,少爷若是这样出去了怕是要惹祸的,到时候大公子怪罪下来我们都跑不掉。”下人捂着脸急得快哭了。 周娘子笑得眼睛弯弯的,说:“怕什么,爷可是天子亲眷,背后是整个国公府,什么祸事能祸到爷头上?” “真不可啊!”仆人急得直跺脚,但又不好真的挡在他们前面。 周娘子神态妩媚地抬手摸了下鬓发,颜色略浅的眼眸里尽是迷人的甜蜜,说:“好了,放心吧,我陪着他出去呢,只是透透气,不会做什么的。” 周娘子扶着柴荣走了出去,仆人听见她在娇笑着说:“爷,今儿天气真好,就像我们遇见的那天,那时你骑在马上,可威武了,妾一眼就看到了你。” 柴荣似乎也想起了这事,那日他喝了点酒,骑在马在大街上溜达,一眼就看见了美貌惑人的小娘子,一时色迷心窍,又见她身穿粗布麻衣,半分贵气也无,料想是个贫苦人家,便派人去打听了下此人,当夜命人扔了些金银给她爹娘,将人绑回了自己的外宅,做了自己的外室。 先头这小女子整日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后来或许是日子久了就想通了,不再哭了,安安分分地做起了她的外室,时不时地还会与别的姬妾争风吃醋,那股子娇媚劲,里里外外,勾得他整个人都酥了。 柴荣偏头看她,见她笑得妩媚,心里的不对劲瞬间消失了,搂着她亲了好几口,心里美得不行,说:“心肝啊,想骑马吗?爷带你去。” “真的?”周娘子高兴地搂着他的腰,一脸娇媚,说:“那爷可要护着妾,妾胆小,怕摔着。” “放心,有爷在,摔不着你。”说着命人迁来了马,与周娘子一同骑着马出门了,身后跟着几个不放心的仆人。 本来柴荣先头也就是说说气话而已,没想真去找秦瑜的麻烦,毕竟他心里也知道这婚事是妹妹求来的,秦家并不是很乐意,他若去找秦瑜的麻烦只怕会让这勉强的婚事更加艰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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