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摸到的地方一片灼热,凰火舔舐着她乾坤袋的内壁,将她辛苦囤积的宝贝烧得一干二净。 而罪魁祸首正歪着脑袋,用湿软的喙啄了啄昭昭染血的手指,无辜地“啾”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中秋节和教师节快乐~ 今天只有一章,明天和很久没见的朋友出去玩,晚上攒明天的存稿,加更会放在周一
第65章 分裂 ◎另一个谢浔白◎ 昭昭有些能与宋涛恩感同身受了。 宋涛恩被她一柱子抡晕抢走乾坤袋, 而她,在乾坤袋里养了一只威力惊人的凤凰。 她屯了五年的锅啊!大爷的! 昭昭顾不上手上的血迹,躲到更僻静远人的地方, 将撒娇的小凤凰拎出来,狠狠批评:“你出来就出来, 为什么要烧我的乾坤袋!那里还有你的窝呢!” 小凤凰梗着脖子“啾”了一声, 湿漉漉的圆眼睛无辜又可怜。 昭昭和她大眼瞪小眼片刻,败下阵来。她学着谢浔白的模样叹气,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摸小凤凰尚未干透的绒羽。 她好小,比她见过的任何一只凤凰幼崽都要小。 是因为她没有好好孵吗? 昭昭踌躇良久, 用干净的另一只手传书给小凤凰她娘。 孵出来了,也该接回去了吧? 昭昭有些不确定地想,她只是一只刚成年的白泽, 可不会养孩子,要是被她养死了怎么办呀?小凤凰看起来好弱哦。 她胡思乱想,掌心的血迹渐渐凝固成一团,不察白泽血脉对神兽的吸引, 小凤凰趁她不备,一口啄在她的指尖。昭昭吃痛回神, 低眸便瞧见小凤凰正啄去她指尖那滴血珠。 昭昭吓得花容失色, 赶忙按住她的脑袋, 轻轻扒着她的嘴哄:“别、别别!” 但似乎为时已晚, 小凤凰的脖子滚动了一下, 一个小小的法阵出现在她和昭昭的身下。 昭昭:……完了! 她就知道不能随便捡神兽回家!还有凤凰为什么要说“订立契约也没关系”这种话, 这下好了, 一语成谶。 昭昭苦大仇深地盯着志得意满睡去的小凤凰, 咬牙。 这只刚出生的家伙是怎么知道契约法阵的?凤凰一族崇尚孵蛋时传授术法吗? 她该怎么和凤凰交代? 昭昭欲哭无泪, 赶巧凤凰的回信扑棱棱地飞来,她抖着手拆,上头龙飞凤舞六个大字“走不开,先养着”,让昭昭轻松了口气,但再瞥一眼掌心睡出呼噜声的小凤凰,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 谢浔白!救命! 昭昭把小凤凰塞进识海和流云作伴,咬着手指给谢浔白写信。他是天道,他会不会知道一些白泽都不知道的法门?比如说……在不伤害双方的前提下,解除契约? 看着金色的仙鹤跌跌撞撞地飞走,昭昭捂着胸口吐气:“一定要赶在凤凰找来之前。” “凤凰?”她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魔息聚拢化作人形,南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乍然惊惧的面色,抬起手。 “师——唔……”昭昭的惊呼被蒙在他的手掌里,魔息爬上昭昭的脸,而后是全身。她看不到,动不了,也不能向不远处的仙门弟子示警。 风灌入她的法衣,不过须臾便落入安静的石室中,她被南灼丢到石床上,后背撞在冷硬的石头上,她痛得闷哼了一声。 南灼将魔息收束在她的手脚,眼睛上的遮挡撤去后,她紧张地打量了一圈石室。 ——逼仄而凌乱,像是许久无人来过了。 她将目光放在南灼身上,他换掉了天衍仙门的首徒法衣,一袭利落的窄袖黑衣,长发挽束,那双令楚凝沉醉的桃花眼中,是毫不掩藏的贪婪与野心。 昭昭缩了缩脖子:“你想做什么?” 南灼打量着她,许久方发出一声短促的哼笑:“白泽。” * 长风万里,沙鸥飞越碧波中的小岛,一头撞在看不见的结界上。 浮光岛的议事大堂中,气氛沉凝。岛主坐在主位,身子微微前倾,蹙眉凝视着堂下跪着的大弟子,左右堂主分领各自的弟子站在大堂两侧,目光意味不明地在一柏与客座上的那名青衣少年间逡巡。 浮光岛失踪二十年的大弟子一朝归来,却成了废人。 岛主沉痛地看着这个曾经被他寄予厚望的弟子,长叹了口气:“一柏,你有几成把握?” 堂下那人抬起头,看向始终不动如山的医修:“谢道友说几成,那便几成,无论成败,弟子都认命。” 他唇角微动,扫视两侧的堂主,不卑不亢道:“过了今日,若我能活,还请两位堂主践诺。” 他恭行大礼,一时堂中所有的人视线,都落在低头品茶的谢浔白身上。 少年医修垂着眼眸,不过区区开光的修为,却无人敢呵斥他“无礼”,只因他说,他可以为一柏师兄“补天命”。 多可怖呀,宣阳教那群道士窥一次天命便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可眼前这个少年人却说他可以将一柏被窃走的天命补好。 修仙界偶有大能降世,或能移山填海,或能神念一息九万里,却从未听说,可以无视天道法则,为人补命。 谢浔白放下茶盏,平静道:“我会守诺。” 青州一别,他给足了一柏时间,让他重回浮光岛将分裂的左右堂收归一心。 他从冥界出来时,浮光岛的事务已然到了尾声。 岛主年岁渐长却无法突破,眼看大限将至,左右堂主皆蠢蠢欲动。二十年前一柏最鼎盛时,他们是愿意臣服于他的,只可惜……他废了。 一个勉强将修为维持在合体期,将来可能再无进益的人,怎能成为岛主? 这是左右堂主故意刁难羞辱一柏的考题。 所幸,谢浔白愿意帮他。 “那便七日为约。”左堂主拧着眉道。 谢浔白抬起眼,一只纸折的胖仙鹤倔强地飞到谢浔白面前,金色的字迹被海水冲淡了些许,显得它狼狈不堪。 堂中躁动起来。 一柏来到浮光岛后,便命人升起岛上的结界,沙鸥都无法飞跃的结界,一只带着灵气而来的传信仙鹤是如何进来的? 弟子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医修掌心的那只纸鹤。 自上岛后神色从未有过变化的少年指尖缠起一道雪白的灵气,眉眼柔和了下来。 他慢慢看完那封信,唇角牵起笑意,却又在最后一个潦草的字迹上凝住目色,眼底浮上一层惊惧,以及……杀气? 众人不由惶惶。 岛主试探着问道:“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谢浔白神色恢复寻常,他碾灭金色的字迹:“无碍。” 而后他看向左堂主:“闭关之前,容许在下冒昧多问堂主一句话。” “令郎还平安么?” 岛主微怔。 左堂主瞳孔一缩,冰冷地审视谢浔白:“此话何意?” 谢浔白拂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左堂主,将他的气势压制下去:“这句话,该问你袖中那封沾着魔息的密信。” “七日前,令郎莫名消失在浮光岛上,他的房中只留下一封密信,信中说,让你带着浮光岛最厉害的铸器师前往藏青山,十日为约,若你不赴约,令郎将死于非命。” 随着谢浔白话音落下,堂中响起一声声极轻的低呼。 左堂主周身气度绷到极致,他盯着谢浔白,嗓音微哑:“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那人想要一名得力的铸器师为他重铸魔神之剑。”谢浔白唇角弯起讥嘲的笑,“堂主,你要为了令郎,成为修仙界、乃至三界的千古罪人么?” 左堂主难以置信地颤抖起来:“魔神之剑?” 岛主皱着眉站起身,急切地问道:“谢小友,你的意思是魔神即将现世么?可否详细说一说来龙去脉?” “说来话长,”谢浔白道,“眼下天衍、鸿元和焚月都在藏青山前,若想知道更多,不妨前去看看。” 岛主目露犹疑。 事关魔神,若能抽身自保自当最好,若不能,那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谢浔白知道他的顾虑,这群修者过久了安逸的日子,便日日都想着避祸和守成。 他道:“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我想岛主应当明白。当年魔神出世,三界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才将他彻底绞杀,你以为,浮光岛那个脆得像三伏下的糖人的结界,能护你们周全么?” 岛主的脸色难看起来。 谢浔白不再多言,与一柏一道离开议事大堂。 进入闭关的小院,谢浔白站定脚步,确定四下无人后,示意一柏“稍候”。 一柏疑惑地看着他。 而后便见谢浔白的脸泛起浅金的光,一轮运转的金色轮|盘浮现出来,谢浔白抱歉地朝他笑了笑,抬起手慢慢深入脸中。 一柏瞪大眼睛呆在原地。 谢浔白的脸……准确些来说,应当是他的整副皮囊都仿佛融化了,他的手轻易穿过那张脸皮,摸到识海中的金色的光团后,他慢慢将它掏出来撕成两瓣。 他那张融化了一半的脸没有痛楚,分割金光的手也极稳,一柏却看得险些厥过去。 他觉得,虽然谢浔白没有必要再在他面前掩藏身份,但这种诡异的事情,他能不能……避着点? 他不痛,他看着痛啊! 一柏整张脸都青了。 谢逊白却似乎毫无察觉,他将一团剔透的金光重新放入皮囊,待各处归整,方垂着眼睛将另一团掺杂着黑气的金光揉捏成人的形状。 金光落地化形,随风而生,须臾便成了另一个谢浔白。 但他们都很虚弱。 一柏用仅剩的冷静判断着。 谢浔白捂着额心轻舒一口气,他看向另一个他,那个人比他还要冰冷。 谢浔白凝视着游走在他左半侧身躯的黑气,微微弯唇,结印将黑气封存在他颈后。 他同一柏道:“我留一簇苍云焰给你,待他为你补好天命,金光消散之时,请务必用烈焰焚烧残存的魔息。” 一柏怔住:“你不留下来吗?” 谢浔白摇了摇头:“有他足够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后会有期。” 一柏呆呆地回礼,目送他转身离开小院。而后便警觉,初始时谢浔白的步伐是虚浮的,但等他走出小院,就一如寻常了。 仿佛方才分出半分元神的人不是他。 那……那是元神吧? 一柏有些不确定地打量另一个“谢浔白”,他没有任何情绪,看着人时,那双形状漂亮的凤眼慈悲而无情,像看一只朝生暮死的蜉蝣。 一柏心底大惊。 乖乖!谢浔白到底是何方神圣? 【作者有话说】 谢浔白:为爱分裂!(bushi) 明天见!
第66章 赶到 ◎谢浔白,你的神念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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