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 唇'舌交缠带来的震撼,远远胜过肌'肤之亲。后者使人肉'体上沉醉,但抽离后仍能保持冷静。 而前者使人有灵魂坠落的快意。 直到下马车,阿姒脑子都是发眩的,她连脸都不敢抬,仿佛她和晏书珩在马车内做了多么见不得人的事。 晏书珩徐步跟在后面,看着妻子低下的脸,悄然笑了。 可真是不禁逗啊。 回到晏府,晏书珩尚有事,和阿姒分道扬镳往祖父院里去。 阿姒则回书房取账册。 无意间,她瞥见博古架上不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封信,鬼使神差地取下来一瞧,雪白的脸上红白交错。 晏书珩他……他简直过分! . 这夜, 阿姒以身子不适为由,早早便歇息。晏书珩很晚才归来,见她已睡下也不打扰,安静地躺在一侧。 第二日,阿姒又是相敬如宾的态度。 晏书珩看着她端方的姿态,眉梢微挑:“夫人有心事?” 阿姒自然否认了。 他淡淡笑笑,并不多问,走出院子后,他召来穿云:“昨日回府里后,夫人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穿云一五一十说了。 晏书珩回书房随意扫视一圈,神情并未有任何波动。 晚间,他回来得还算早。 可阿姒仍是毫不例外地“歇下”了。 晏书珩衣冠未卸,枕着双臂躺在榻上,他今夜是去赴宴,穿着讲究,白月袍子、青玉冠,一副谪仙醉卧的模样。 身旁女郎侧身而卧,玲珑有致的身子如云雾缭绕的峰峦,线条优美。 那些人说得不错。 他们两人,的确很般配。 看着百子千孙帐,晏书珩无声而笑,稍许,感慨着出声。 “夫人装睡的功力见长不少啊。” 阿姒浑然未闻,还在睡。 晏书珩唇角慢扬,缥缈温柔的语气若一股清风,在帐间盘旋。 “在生气?” 她还是没回应。 他自顾自地聊起天:“那封信我本想当做没看到,过后付之一炬,可惜啊,还是被夫人察觉。分明我才是被蒙骗的那人,如今倒先内疚起来。” 阿姒不想装了,从榻上弹起身:“胡说!你分明就是看完信,怀疑当初在南阳时的事与我有关,但故意不说,把我当耗子耍!我还真当你是个谦谦君子,哪知道你的心这样黑!你晏氏长公子如此缜密,怎么会不记着阅后即焚?你就是故意把信留在那样明显的地方等着我发觉,想看我惊慌失措,再捉弄我!” 晏书珩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宠溺又戏谑的眼神,可真像是看偷油被逮个正着的小耗子。 阿姒又气,又是心虚。 那封信是别院的管家于几l个月前所写,正是晏书珩开始捉弄她的时机。 信上说,管家询问了别院中所有仆从,口供都在信上。 虽不是直接的证据,但晏书珩心细,定能从中推出他“偶然”察觉她中药,并救下她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 这个人,便是她。 好在早前晏书珩吓唬她的时候,她就含糊地用爱慕他这个借口掩饰自己原本的目的,她有得解释。 她气,只是因为想明一切—— 当初晏书珩故意不说,是想吓唬捉弄她。故意把信留在那里,也并非粗心,而是想让她自己发觉。 可惜她一心扮演“知进知退”的贤妻,对他的事,一概不僭越。 被他捉弄了这样久,实在可恶! 晏书珩伸手,给猫儿顺毛似地轻抚阿姒长发,幽幽道:“算计我,促成联姻的人可是阿姒,你就不解释解释么?” 阿姒噎了下,张口就编:“我哪有算计你?我只不过是顺势让自己爱慕的郎君救下自己,虽有私心,可我……我也不想在中药的时候被别的男子触碰。” 青年不置可否。 他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看着她,那是个温雅之中藏着兴味的目光,仿佛在说:我看你还能如何编。 但这次阿姒猜错了。 晏书珩颇纵容地轻挑眉梢。 “我信了。” 阿姒都有些微懵然。 看过信,再仔细回想,如今她对晏书珩的印象在短短两日内,已从“谦谦君子”,到“披着羊皮的老狐狸”。 他会这样容易就信了? 晏书珩懒懒道:“夫人编的理由,我很喜欢,想信,于是便信了。” 阿姒再次噎住了。 看着她宛若吃到苍蝇的神情,晏书珩挑眉:“莫非你真是编的?” 阿姒再恼他,也不会在这时候拆自己的台:“那自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不敢相信你会信我。” “有何奇怪?我喜欢夫人,愿意陪着夫人玩罢了。”被揭穿后,晏书珩全然没了之前温良君子的模样,语气措辞都变得慵懒,果真是装也不想再装。 此时再看他,脸还是那张好看的脸,但以往对他的印象,终是回不去了。 那双含情目哪里和煦如春,简直是暗藏心机!还有那温雅从容的姿态,也不是君子的风度,而是虎狼饱食后的慵懒。 就连那清俊的眉眼,也变得妖孽。 这一刻,阿姒只觉得自己有如在一夜之间,换了另一位夫婿。 她不自然地往里挪了挪。 晏书珩笑容更加温柔。 “发觉夫婿原是个黑心郎,夫人怕了。不是说,喜欢我的一切么?” 阿姒原本还想再往里挪,听到这话,僵滞地停在原处。 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骑虎难下。她低睫故作娇羞状:“我没说不喜欢,相反我很高兴,夫君终于对我袒露真性情,这是信任我了啊。” 晏书珩低声笑了下。 这一声,简直就是老虎学猫叫! 阿姒后脊窜上一股凉意。 她绝望地盯着角落里摇曳的烛火,长夜漫漫,该怎么熬啊…… 跟前遽然暗下。 晏书珩温柔地倾身靠近,指'尖触上阿姒唇畔,几l乎同一霎,阿姒像只被刺到的猫,弹到一边。 “还说没在骗人?” 晏书珩叹息着收回手,长指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 他眼里依旧盛着柔煦的春水。 但却更让阿姒陌生了。 这挥之不去的陌生感太要命,换了个夫婿的错觉更强烈了。 阿姒如实说了。 “不是不喜欢,是在紧张,你突然袒露真性情,我有些不习惯。” “这样啊……” 晏书珩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他偏着脑袋,含笑看着阿姒,猫捉老鼠似地捉着她飘忽躲避的目光。 目光一相触,她的长睫就会猛颤,又为了让他相信她故作镇定。 这可如何是好,她越发有趣了。 在阿姒的目光再次鼓起勇气与他对视时,晏书珩宠溺一笑。 “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虽紧张,但阿姒思路还是清晰的,她趁机道:“日久天长便熟悉了。当初刚成婚,夫君见我拘谨,主动提出顺其自然,后来不也慢慢亲近起来?” 晏书珩正经地颔首。 “夫人的意思是,让我先同你保持距离,让你缓一缓?” 阿姒刚要诚实地点头。 她的脖颈僵了下。 无他,只是又看到晏书珩笑了。 笑容堪称含情脉脉、温柔完整,可现在他一这样笑,她就不安。 果然,不出所料,晏书珩无辜地轻眨明眸:“可我今夜尚有些事想与夫人一道做,明日再开始,可好?” 那也不是不可以。 刚点下头,阿姒就被推倒。 和晏书珩对视的那一眼,她愕然问道:“你要做的是……” 是那个事! “阿姒不想做么?” 他撑着肘,并不直接压下来。 长指挑起她胸'口的缎带,一圈接着一圈,缓缓绕在指上。 早在几l日前,阿姒倒是想的。 现在,她既想又不敢想。 晏书珩幽幽轻叹:“原来还是在骗我啊,身子是最诚实的,既然恋慕我的一切,又为何不想亲近?” 在阿姒狡辩前,他堵住她的话。 “乍然不习惯我的真性情,难道连身子也不够熟么……” 阿姒没了辙,搬出他曾说的话。 “总得先洗洗,对吧?” 晏书珩莞尔:“好。” . 又一次双双身处浴池之中,这一次,和上一次仿佛都是头一回。 正各洗各的,晏书珩的吻忽地落在唇角,阿姒险些栽倒。 这一吻,吻得天昏地暗。 阿姒预料到再继续恐怕这浴池就要出不去了。今晚被他吓到,她实在不大想在浴池中就开始胡来。 晏书珩今日格外有耐心。 也格外有手段。 长指轻挑慢拨,找准间隙,钻了个空子,阿姒刚组织好的语言乱了。 这样的他,实在陌生。 她想起白日去表兄府上时,听到些和晏氏有关的事,可惜晏书珩并未同去,表兄便托她代为转达。 唇舌被他勾住,纠缠了会,趁着彼此缓一缓的间隙,阿姒忙上气不接下气道:“表……表兄……” 晏书珩一顿。他回来后,就有仆从来报,称今日少夫人出门去过姜府,和姜五郎说了许久的话,且还要摒开旁人。虽知姜珣是正人 君子,他们更不会有任何私情。 但他还是会在意。 晏书珩低头,堵住阿姒的话,把她扶稳,一手捞过她膝下抬起。 阿姒的嘴都被堵得满满当当的。 她再喊不出任何人的名字。 水声响彻,池水飞溅得厉害,池边到处是一汪汪的水洼。 阿姒几l度要滑下去,双手撑着池边,才勉强立住。颠簸时,她抽出空当来思考晏书珩的异样,猜到在他吃味。 她想解释,可转过身刚要开口,往日温雅的世家长公子一手捧住她脸颊,毫不留情地堵住她的话。 这是他们第一次边亲吻边亲昵,这感觉让人恐惧又迷恋,灵魂和躯体都陷入不能自抑的迷醉之中。 太迷乱,太不可思议。 待晏书珩放开她时,阿姒也不想在此时再解释表兄的事了。 有时他偶尔吃味,也不错。 她扣紧池壁,任由池水狂烈飞溅。 “现在,可熟悉了?” 青年几l乎咬着牙说的,阿姒回答只晚了半瞬,他贴近得更加深刻。 阿姒有气无力地回应。 “熟……熟悉了!” 其实这样的他,更加陌生了。 偏偏此刻又看不见他的面庞,只能听到那勾人沉'沦的嗓音,但因为比平时喑哑,陌生感又添一重。 阿姒脑中简直要一团混乱。 她央求晏书珩:“夫君,转过来,你转过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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