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派几人去请大夫,看看成大到哪了。” 亲卫抱拳颔首,正要离去,就听前院传来“大夫来了”的呼声。 …… “老夫无能,还是另请高明吧。” 胡子花白的大夫退还了诊金,背起药箱,摇着头离去。 “是在下学艺不精,这脑疾非我所擅,你们快快去洪州城,说不得能找到擅此症的大夫。” 瘦削青年摆了摆手,羞愧离去。 “实不相瞒,这失忆之症老夫也只是有所耳闻,但从未遇过,老夫不敢妄言呐……” 富态老翁瞅了瞅腰悬长刀的大汉们,哆嗦着离开了。 “在京城或许能请到名医医治,这等穷乡僻壤之地……唉!”最后一位大夫收起脉枕,见候在一旁的家眷神色焦急,叹息着为他们指引方向。 “你们若真想治呐,快快送去京城,永寿堂的崔晓崔大夫、济民堂的李平李大夫,这二位最擅脑疾,若是他们都治不好,只能去求太医了。” 说罢,老大夫拱了拱手,收取了少量的车马费便离去。 接连送走了六位大夫,戈安急得嘴角起了燎泡。 “这可怎么办,难道真要去京城?” 洪州距离京城路途遥远,不眠不休的快马加鞭,少说要十来日,办过所要耽搁更久,宁宁如何能等得。 杨芸娘拽紧帕子抹眼泪,眼底的忧虑更深了。 萧松烈闻言,念头急转,思绪豁然间贯通。 萧松烈,“戈兄,借一步说话?” 戈安见他神情严肃,拒绝的话吞回肚子里,起身,与萧松烈一同离开了歇房。 作者有话说: 【古言预收:《被送给叛军首领后》欢迎收藏】 裴真真是洪州首富家的庶女,相貌一等一的好,只是嫡母不喜,决意要将她嫁去皇商魏家伺候行将就木的家主。 裴真真不甘心,收拾包袱准备跑路,哪知还没踏出门,城门叫人攻破了,整个洪州都被叛军占领。 国破之际,亲爹嫡母为保祖宗基业不顾她死活,趁着夜色把她塞进青布小轿,送到了叛军首领的床榻上。 叛军营地不比寻常府宅,处处是披甲持锐的士卒,干涸血迹遍布足下。 裴真真自知无路可逃,转而思索起获宠的可能。 她嘴甜、懂示弱、会跳舞,论姿容,她更是不输任何人。 裴真真心下稍安,只等见了那首领把他迷得找不着北时再为以后打算。 夜深,叛军首领醉醺醺回到营帐,裴真真眉眼轻挑,望向大步迈进营帐的男人。 刚毅俊朗的面容,深邃锐利的眼眸,健硕高壮的身躯,一身甲衣衬得他冷峻又威严。 裴真真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个糟老头。 她掩唇浅笑,螓首微垂,柔弱无骨地靠在榻上,端的是慵懒娇媚,惹人心醉。 “裴小姐,别来无恙啊。” 男人神情玩味,步步逼近,裴真真方才瞧个清楚。 这叛军首领她认得,是曾经上门求娶过她却被裴家狠狠羞辱的杂兵头子,萧常胥。 多年不见,杂兵头子成了叛军头领,攻下皇城犹如囊中取物,只等良辰吉日为龙椅易主。 裴真真陷入了绝望,获宠?她现在只想活着。 PS: 1.双C 2.年龄差6岁 3.主角名暂定
第5章 ◎让宁宁跟萧大人先行进京◎ 戈安一边碎碎念一边在院子里乱转,他考虑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 “芸娘,我想让宁宁进京寻医问药。” 杨芸娘眉头一竖,“合着你原本是不打算送宁宁去京城吗?” 戈安连忙为自己辩解:“夫人莫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让宁宁跟萧大人先行进京,我们晚些时日再去。” 杨芸娘闻言,立即摔了帕子,叉着腰骂道:“糊涂!你知道萧大人住哪里任何职是好人是坏人吗?让宁宁跟着他们,万一出什么事,咱们上哪要人……” “夫人消消气。”戈安轻拍杨芸娘的手,递去一张烫金名帖。 杨芸娘瞥一眼戈安,抽过名帖打开细看。 “萧松烈,字存韧……”杨芸娘一惊,继续看下去,“籍贯沧州……一品大将军……” “当真是萧大将军!” 杨芸娘不可置信地合上名帖,低呼出声。 这一行人来时自称是镇北军的差吏,杨芸娘只知为首的叫萧存韧。 谁能想到,萧存韧就是萧松烈,是那个威名赫赫、屡建奇功的大将军。 上得两代君王信重,下得镇北军将士与百姓的敬仰,萧松烈三个字,大祁朝可谓是无人不知,然而甚少有人记得他的字,盖因他自幼跟着先帝东征西战,十四、五岁便能独自领兵斩敌首,驱除蛮族,活捉前朝末帝…… 未到取字的年纪,萧松烈便已名传天下,即便后来先帝为他取字存韧,可世人却只记住了他的名。 “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杨芸娘一阵懊恼。 “不怪你,镇北军有一半人姓萧,大多数是尊崇萧将军自愿改姓追随,仅凭一个姓氏,谁敢乱猜。” 主要是他们不敢想,大将军会亲自上门吊唁,甚至操持了大勇的葬礼。 从萧大人是大将军的冲击中回神,杨芸娘不由发愁,“如果是大将军,我倒不担心了,可我放心不下宁宁啊。” 戈安又如何能放得下心,不过是屈于现实的迫不得已。 杨芸娘怀有身孕,再有一个月不到的样子要生了,不可能立刻动身去京城,戈安亦不放心丢下即将生产的妻子远行。 且他在隔壁上青县县令手下当幕僚,如今正值春耕农忙,他要随县令去下辖村镇劝课农桑,教化百姓,实在分身乏术。 戈安思来想去,将戈宁托付给萧大将军是最稳妥的。 戈安,“大将军甚觉歉疚,他已向我承诺,会请太医为宁宁医治,太医治不好就请御医,御医治不好,他会以将军府的名义广邀名医。” “是了,有大将军在,请太医御医都不在话下,宁宁的脑袋一定能治好。”杨芸娘思忖片刻,喃喃道:“去京城好啊,留在这里,白老爷指不定要折腾点事。” 杨芸娘越想越觉得这么安排最好不过。 戈安心下一松,又道:“等这边事了咱们就去京城,不会太久的。” 一边是即将生产的妻子和繁忙的公务,一边是受伤急需医治的妹妹,戈安真真是愁死了,好在有萧松烈。 戈安刚生出几分感激庆幸,转念一想,戈宁遭此劫难可是受了萧松烈的连累,什么感激什么庆幸,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去告知萧将军,芸娘,你留下为宁宁收拾衣物。” “这……现在就要走吗?他们一群汉子,怎么照顾宁宁啊?对了,还有过所,宁宁这样怎么办过所啊?” 杨芸娘没想到这么快,手足无措。 戈安忽的刹住脚步,他根本没想到这些。 “戈夫人不必担忧,义父已命人去备马车,现下出发,明日午时能与大军汇合,军队里有随行出征的太医,好几百人呢,更有医妇可以贴身照顾婶婶。” 恰好卫嘉言路过,见杨芸娘问得细致,料想戈家大哥不知晓这些细枝末节,索性上前为杨芸娘解惑。 顿了顿,他又道:“成叔取了义父名帖前往福林县县衙,等户房盖了章,方家坪的里正绝不敢推脱为难。” 杨芸娘愣了愣,看一眼还没来得及去和大将军回话的戈安,干巴巴的附和一句,“大将军……真真是雷厉风行啊。” “这不是以防万一嘛,情况紧急,提前备着准没错。” 卫嘉言听出言下之意,神情尴尬的描补几句。 见他们行事稳妥,思虑周全,杨芸娘更多的是放心,便不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我去收拾东西。” 她抬脚往歇房走,没走两步似是想起什么,犹豫一会折了回来。 杨芸娘掏出鼓囊囊的荷包,鬼祟张望一圈后,一股脑地塞给卫嘉言。 “卫小郎君,宁宁没出过远门,去了京城怕是不自在,她又不认得人,万一遭人哄骗……还望你多多关照些。” 杨芸娘头一回贿赂人,圆润脸蛋一片涨红,话都说不利索。 趁卫嘉言愣神,杨芸娘塞完荷包赶忙回了歇房。 卫嘉言亦是头一回收到贿赂,呆了片刻,正要追上去,想到自己还了东西怕是让戈夫人不安心。 “罢了,我且先收下,等婶婶醒了给婶婶也一样。” 这么想着,卫嘉言收好荷包,转身回到棚子里继续为马儿准备草料。 杨芸娘手脚麻利的在歇房里来回转,小半天工夫就收拾出一个大包袱。 她担心路上颠簸,又在马车里多垫了两床棉被,等杨芸娘准备齐全,想不到要再添些什么的时候,院外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 成大带着过所回来了。 杨芸娘恍惚一瞬,这才真切意识到戈宁要去京城了,在她照顾不到的陌生地方生活。 杨芸娘强忍不舍之情,唤来丈夫把戈宁抱上马车。 一盏茶的工夫,一切准备妥当。 戈安深深地看一眼萧松烈一行人,缓步走到萧松烈面前,躬身作揖,语气无比郑重。 “我妹子……拜托萧将军了。” 萧松烈扶起戈安,同样郑重的回他:“弟妹的伤全是我之过,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萧松烈递去一封信函。 “待戈兄事了,可凭此信前往京城平康坊寻我。” 戈安接过信函,收入袖中,再次作揖。 简略的交谈结束,萧松烈翻身上马,鞭子一抽,胯下骏马嘶鸣着向山下奔腾。 一时间,车轮滚滚,马蹄飞踏。 戈安在原地伫立许久,天色渐暗才回过神,幽幽一叹,转身回了院子。 如卫嘉言所说,前一日傍晚出发,第二日午时刚过一刻,他们便与归朝的大军在云州城外的驻扎地汇合。 卫嘉言不等萧松烈吩咐,直奔伤兵营,请来了数位太医会诊。 随军出征的太医有三百之多,然而他们都是擅长刀剑伤的疡医,于脑疾并无多少研究。 好在他们博闻强记,见多识广,很快就商量出诊治方案,施针后不到半个时辰,戈宁竟真的悠悠转醒。 醒来的戈宁,确实想嫂嫂了。 她缩在床榻一角,又惊又怕,“这是什么地方?我要见嫂嫂、我要回家!” 晕厥过去后,混乱无序的陌生画面一一在戈宁脑海中闪现,足以证明她的确忘记了一些事。 好不容易醒来,戈宁迫不及待的想和兄嫂打听失忆前的事,可身边全是陌生人,她无可避免的生出慌乱惧怕的情绪。 医妇们不知戈宁身份,拿捏不好应对的分寸,只得小心劝慰: “夫人刚醒,莫要乱动,复明汤已备下,还请夫人趁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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