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传公公说,让殿下越快越好。” “我知晓了,你去同公公说,一刻钟后我会前往摘星阁。”方许宁朝容铃道。 “昨晚在太液胡遇到你之前,我好像瞧见摘星阁那边围了人,不知道父皇唤我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容铃离开后,方许宁便像沈牧池对一对知道的消息。 昨晚折腾得太厉害,方许宁行动还有些不便,许多配饰她不便自己佩戴都是沈牧池帮着戴上。 临到走时,方许宁突然对容铃道:“进去他沈世子拿件披风。” 沈牧池有些意外,他身体强健,今日无风无雨,并不冷。 虽然不解,却没开口,只等人将披风拿来后,任由方许宁为他系上。 怎么了? 在方许宁系好系带抬眼看他的一瞬,看到他眼中的询问。 方形掩耳盗铃般转过头,摇头道:“无事。” 沈牧池摸着披风的领口,披风宽大,领口也高,遮住大半脖颈,不知碰到哪处,脖子上隐隐作痛。 一瞬间福至心灵,昨夜他不放人无休止的时候,方许宁发狠咬了他一口,就在锁骨往上一些的地方。 所以披风的作用是要遮挡这个。 沈牧池跟上去握住她的手,感觉到方许宁缩了一下,又很快回握住。 二人借着宽大的袖袍遮掩,拉着手赶往摘星阁。 方许宁又来到太液胡旁,昨日站在这里,见到摘星阁附近围着不少内侍,今日瞧着,更是里三层外三层为了个水泄不通。 “前边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多人?”方许宁叫住一个刚从摘星阁方向过来的宫女问道。 她想在见皇帝之前了解更多的信息。 “回禀殿下,那处只听说陛下昨日大怒,关了人在里面,陛下召了好些人过来,都在里边,剩下的奴婢也不清楚。” 怪不得李公公没过去,这边的确离不开人,向来能让父皇发怒的事…… 方许宁也有些杵了。 他父皇平日里都是个温和慈爱的人,曾有臣子在勤政殿门口破口大骂,都不曾生出一丝怒气,还差人送他出宫回府,谁见了都夸一句好胸襟。但方许宁知道,她父皇平日里表现得越是温文尔雅,生气起来越是叫人难以招架。 自小到大她还只见过一次。但光就那一次,便知晓,不管怎样,都不能热他生气。 “走罢。”方许宁握住沈牧池的手紧了紧,长吁一口气,带着人走进去。 - 摘星楼内,各宫娘娘基本上都在这里了,还有性子孤僻不爱走动的几个。 “宁儿,来母后这里。”皇后正坐在主位上,满面愁云,见到她进来唤她走近些。 方许宁看了眼沈牧池才走向皇后。 “怎么了母后怎么都过来了?父皇呢?怎的没见着他?”方许宁走到皇后身边,低声问道。 皇后握住方许宁的手,拉她在身边坐下。 “陛下在上边,你待会儿上去多劝劝他,叫他莫要动怒。” 皇后显然是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但没和人说,只叫他劝劝。 方许宁摸不准现在上面到底是什么状况,只答应先上去瞧瞧。 摘星楼这处平日里不常有人来,是以这处栋楼也未叫人过来时常检查修缮,方许宁上楼的时候,楼梯隔板之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随着她逐渐往上,那阵让人牙酸的声音也随之变小直至难以捕捉。 “陛下要为嫔妾做主……” 还没走上二层,便听到一个哑着嗓子哭泣的人声。 方许宁对这声音并不耳熟,她猜或许是自己上失去的记忆那两年间纳进宫的妃子。 “乐安向父皇问安。”方许宁不知道到发生了什么,但皇帝只是坐在位子上,像是在闭目养神,只好接着行礼提醒皇帝她来了。 皇帝听到上楼时木板发出的声音了,只是他实在提不起劲看是谁,索性没管。但上来的是乐安,那个自己娇养在手心的小女儿。他又觉着能喘口气了。 “乐安过来了?路上可有受风?”皇帝睁开眼,他看向方许宁的眼神是温和的。 有时候方许宁觉得自己没被变成话本里有身份有地位的恶毒愚蠢反派真是奇怪。 看着跪坐在地上眼睛肿的核桃大的嫔妃,还有一个瞧着有几分眼熟的公子直挺挺跪在一旁,方许宁觉得她父皇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简直是拥有如瀚海般宽阔的胸襟。 她能瞧出来一些,关于为何昨夜和今日,摘星楼这么多人这件事。 结合昨日自己喝了赵桉桉那杯加了药的酒,或许本该沈牧池喝的那杯酒也被人喝了。 例如这位眼熟的倒霉公子。 “裹得严严实实才出来的,未吹着一点风。”方许宁打算先观望一阵再决定要不要开口位公子解释。 “父皇叫乐过来是有何时,不是李公公吓了乐安一跳,还以为乐安犯事被父皇抓住了尾巴。” 她开着玩笑话,调动气氛的同时观察皇帝的神色。 “昨日,有人利用元日宴设计父皇的嫔妃,让父皇在一年之首难堪。”皇帝面色说不上难看,但也绝说不上正常。 方许宁脸色微变,了解一些内幕的方许宁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皇帝,昨日的事并非针对他展开的,而是盯上了沈牧池。 “陛下息怒,求陛下息怒,嫔妾对这一切都不知情,求陛下还嫔妾清白……”见方许宁上来后便一直沉默的嫔妃听到皇帝的话后顾不得在方方许宁面前丢丑,又紧忙出来求饶。 作为皇帝的妃子,被外男占了清白,她怎么样也不能再在宫里待下去了,眼下就看是横着出宫还是竖着了。 皇帝这些年已不再宠幸新进宫的妃子,在宫里待了几年便会安排人找个人家嫁出去,眼前这位嫔妃也是,她进宫时十七,现已十八,再过不久便能出宫,她是极期盼的。 现下虽也是出宫,但这和被皇帝主动放出宫不一样。 在宫里,她的身份始终是皇帝的妃子,是皇帝的人,但在这期间她的清白被人玷污,便是将皇帝的脸面放在脚下踩。 这样,她又如何被放出宫去。 昨夜她本提前离席回去,只是在路上走着便被突然冲上来的抱住,她的力气自然敌不男子,便被人拖进隐蔽的小道上…… “父皇,”方许宁开口,“乐安觉着这件事或许有隐情。” 皇帝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没有改变,但眼神不在啊晦暗不明。 “哦?乐安有什么想说的?” “昨夜,乐安也喝了让人动过的酒……” 方许宁一言,让在场三个人都一瞬间滞住呼吸。她注意到了,但没理会,接着道:“昨晚乐安同父皇说自己不胜酒力,便也向着摘星楼的方向过来了……” “是谁!”是谁敢折辱他的明珠。 皇帝的威压猛地释放出来,十分有压迫感。 皇帝现在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那便是将那个趁机占方许宁便宜的登徒子亲自斩首。 方许宁也被镇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他的父皇要去抓人,她又补充:“但昨夜被阿池先一步找到,并未被其他……” 说到这个,方许宁还是觉着面上热得紧。 皇帝面色稍虞,但还是不满意,他其实暗暗觉着靖安侯家的世子配不上自家的乐安,但他是适龄公子中最优秀的,正好他的乐安也对他青眼有加,这才赐婚下去。 再说回下药这件事上,方许宁整理好情绪接着道:“昨日那壶酒是黔南侯家的小姐拿过来的。乐安与赵小姐有些交情,她心里藏没藏事,随意拉个人过来看都能看出来。” 真是十分抱歉。 方许宁在心中给赵桉桉道歉。 “那壶酒是宫里的内侍拿给她的,她性子单纯,世家中没人同她交好,便带着酒来寻我,只是她还没喝上便被黔南侯夫人带走,那杯酒便被乐安误食。” “若是昨夜阿池没有带走乐安,眼下跪在这处的或许是乐安了。” 说到这里,方许宁突然举着后怕,一阵凉意从脚下升起。 她先前都未想过若是沈牧池没来,她该怎么办,会成为何种模样,是否会在陌生的男子身下,不知廉耻的索求…… 方许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与方才说的话正好对上,原本三分的演戏现下有了十成十。 皇帝搭在木质椅子上的手握紧,将老旧的木椅捏的“吱吱——”响。 “这件事彻查。” “父皇若想彻查这件事,或许可以先听听乐安的想法。” 方许宁将自己何沈牧池今晨得出的猜测同皇帝说了。 皇帝皱起眉,“若是真如你们所猜想的那样,沈牧池与旁的女子有了什么,按照律法,他会立马贬为庶人,并未后代永世不得为官,不论他是否被人陷害。” “按理说的确如此。”方许宁知道这条,当初还在大婚第二天黔南侯夫人带着赵桉桉求沈牧池纳妾是震慑过对方。 “那他的目的就是要破掉你们的联姻,彻底毁掉沈牧池。”皇帝道。 “轰隆隆——”方许宁觉得自己脑海中的一直困惑着她的那座球形堡垒破开了一道口子。 “父皇,乐安想起来还有事没做,先行告退。”方许宁迫不及待要将这个想法告知沈牧池。 “等等!”皇帝这边的事情还没解决,还不想让她离开。 “父皇,那位公子和娘娘替乐安挡了灾,还莫名被牵扯进来,不若放过他们从轻发落罢。”方许宁左思右想得好好感谢这两人,但实在等不及了,便隔着一小段距离同皇帝道。 往外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道:“说起来,父皇应该知晓在宫中有一个隐在幕后的人,不若咱们也演一出戏……” 她凑近皇帝的侧脸旁,耳语几句后下楼。 底下皇后等人全都候着,静待一个结果,这时楼上那阵“嘎吱——”声再次响起,由远及近。 皇后站起身,“怎么样了?” “父皇说要将二人打入大牢……”说着眼神跟着暗淡下来,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样。 “啊!”两个嫔妃惊呼出声。 方许宁猜测是与上面那个嫔妃交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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