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想不通,祝南庭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总不能是为了带她玩?或者发挥一下魔族顽劣的特点? 真难猜啊。 想不明白万商落决定暂时不想了,抬脚去了偏房,本想看看娘亲怎么样了,却发现里面压根没人! 直到这时,万商落才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很淡,隐隐约约能有几缕进入鼻息。她让自己沉下心,伸出手去碰床铺,上面还有一点余温。血味未散,温度未消,应该没有离开多久。 她环视四周,卧房东西本就少,现在目测看不出有什么被动过,但从物件完整度来看,没发生过争斗。 记忆中这位娘亲病痛缠身,早就不能下地了,除了昨天原主被暗害久久未归,这才急得滚下了地,可惜完全没能力出门,如今不见绝只能是人为。 快速的检查了房间里的东西,东西不多查起来很快,除了床头柜里的存钱罐没了,其他有明显被翻过的痕迹,没丢多半是看不上。 空气中虽有血腥味但屋内却未沾染一滴,说明他们只是绑走了,也可能是绑去别处杀…… 万商落快步出门,因为没有头绪所以只能先去隔壁王大嫂的屋子,问问有没有线索。现在已是正午,王大嫂已经从田里回来正在厨房烧菜,她过去的时候被王大嫂的女儿缠住。 丫丫长得白净眼睛乌黑圆溜,此时皱着眉头像个白面包子,惨兮兮拉她的手,“哥哥,早上那些人好可怕啊……” 这小丫头看到了?万商落第一个反应。 她蹲下揉揉丫头的头,温声询问,“那些人是谁,告诉哥哥,哥哥替丫丫教训他!” 此时,王大嫂也注意到她来了,“诶呦”一声,急忙道:“你可算回来了,早上陈府的人来过,他们把你娘亲抓走了!” 陈府……看来是讨债的。 原主父亲走的早,前几年收支全靠母亲,后来这个母亲突然消失了几日回来竟一病不起,家里没了收入又要请郎中看病,尚在年幼的原主向陈家人也就是她们的亲戚借了钱。 母亲病情稳定后,原主找了茶馆的工作,得了老板盏鸢的照顾日子总算稳定,但依旧难以偿还那笔债务。 陈家人每次来催债,原主都只能下跪悲切的求再宽限几日,虽然能得到宽限,但代价是拳头与各种羞辱。 现在突然抢人万商落想不明白。 “知道了,谢谢王嫂。”想不通便去求证,万商落道谢后直往陈府走去。 “等等,这个带上,大嫂只能帮你到这了。” 被喊住的万商落一回头,就见一个东西被塞进了怀里,钱袋,里面有一些灵石,数额足够偿还三份之一的债务了。如今这情况万商落自知现在不能推卸,心里泛起滚烫默默几下这份恩情,郑重道谢。 “谢谢。” 陈家几代经商,家底富的流油不至于,但日子绝对过得滋润。 到陈府时,万商落属实被烫金的牌匾闪瞎了眼,先不说暴发户的气味,做这一块牌匾的钱估计是她欠下债务的几十倍不止,为了那点钱将她重病的母亲抓来? 万商落心里给陈家住比了个中指。 门口没有守卫,她直接进去了,凭着记忆来到大堂,发现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男人脸上两坨肥肉撇着,咧着嘴笑似是遇上了开心事,这是陈家家主陈梁;另一个则带了半边面具,身量很高,没被面具遮挡的半边脸精致妖冶,不知道是谁。 因为万商落的打扰,两人都停了话题,陈梁将背靠回椅背,懒洋洋抬了抬眼问,“钱带来了?” “嗯。” “放着就行,你母亲受惊了,等情况稳定便差人送回去。”他挥手示意万商落把钱放在桌上。 但她没动,看着陈深的眼眸露出哀切,问,“我想见见娘亲。” “你母亲在你的照顾下病情一日日变得严重,你有何颜面看她?”陈梁最不喜无能的男人,此时见万商落示弱顿时烦躁起来,又碍于旁边的男人不能发怒,只能出言讽刺。 “……”当初刚得病的时候,能请的郎中都请了,每个都摇头说赶紧准备后事,她娘亲能活到现在几乎全靠原主的功劳,究竟是谁没有脸见她!万商落心里腹诽,面上一管文弱,道:“家里没钱了……” “你如今也不小了,没必要守着茶馆不走。”陈梁皱眉冷哼道。 内涵她无能?万商落收收哀切的眼神,目光直视陈梁道:“只能付的起药钱,换更好的药材确实不行。早就听闻大伯生意场上如鱼的水,生意做得令不少人眼红,不知您能否大发慈悲帮帮我们?” “……能倒是能,仅此一次,我的钱也不是凭空捡来的。”陈梁说。 “谢大伯,所以我能看看娘亲吗?”万商落满脸真诚看着他,道:“我一直都知道大伯仁义慈善,如今我认识道自己的过错,想去母亲前面自省,大伯如此心善不会阻拦我吧?” “……风啸,带她去。”陈梁瞧着台下那小子,隐隐觉得哪不对劲。 万商落不知他所想,把带来的灵石还了债,转身时刚巧与面具男对上眼,无声错开。 风啸是陈深的护卫,得令带万商落去看人。万商落本以为母亲会在普通客房,谁能想到这客房如此七拐八绕,她感觉自己到了陈府内院。 “她在里面。”隆长的一段路走过,风啸终于开口说话,没什么情绪。 万商落一样面无表情点头,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抿紧了唇,快步往屏风内走。 这个屋子一看就不住人,桌椅上都是灰尘,帷幕老旧到褪色,唯一干净的是桌上装着不明药物的碗,看颜色就知不是母亲平时喝的药。 床上淡黄色棉被微微拱起,床下是一地的血,乍一眼看过去像已经过世病人,万商落不由得再次加快了脚步。 “娘亲。”越是走近血腥味越重,万商落也终于看到了自己娘亲的状况。面容枯黄甚至泛着病态的青色,眼窝乌黑凹陷,嘴唇干燥得起皮还呈现紫色,毫不夸张的说这像一具风干的尸体。 她把手指伸向娘亲鼻底,微不可查的呼吸提醒她人还在,可这状态比起早上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很难相信这仅仅是受惊造成的。 “看完了没?”门外风啸在催。 “……我娘亲怎么成了这样?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说的时候她才感觉鼻头泛酸,不清楚是原主的情绪还是因为她太气愤了,原主小小年纪出去挣钱养家,好不容易稳定母亲的病情,如今被他们一弄,一切努力仿佛都变为了泡沫,甚至往反方向奔了数米。 “……”外面的人不言。 她起身去想去看桌上的药,碗却被风啸用灵气击碎,冰凉的药水四散,大半溅在万商落身上。 “你什么意思!”万商落怒目圆瞪,若真想救人何必如此欲盖弥彰! “我劝你不要多问,家主说会送回去便不会食言。”风啸神色依旧冷静。 “与你们而言,还有一口气和已经咽气了不都是送回来吗?”万商落冷笑。 第5章 要治疗? 风啸沉默。 万商落就这么盯着他,气氛彻底陷入沉寂。 “啊!!!”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尖锐的叫声像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悲切又绝望。 万商落闻声向门外看去,声音来源之处只有一座院子,装修奢华气派,从外围来看院子很大,很有可能是主院。 “杀了我!!杀了我啊!!”尖锐的叫声极具穿透力,像地狱深处的厉鬼,万商落远远听着除耳朵疼之外又觉得熟悉,不是对声音的熟悉,而是对这种场面熟悉。 惨叫还在继续,转念间万商落想起原主母亲消失回来的时候,那段时间也是这样,痛苦不得缓解,整日疯了似的哭喊…… 抓她母亲来会不会与她有关? “想不到你们陈府还饲养这种东西?”万商落嘲讽道。她不明说是什么,只需将一些措辞往卑劣了说,要是那人在陈府地位高风啸必会护主。 “闭嘴。”风啸闻言神色不变,凝聚灵力一掌将万商落打飞。 果然。 万商落靠在墙上,喉咙滚烫嘴里满是铁锈味,胸口疼的像被车撞了,身疼的同时心脏也疼,因为得知答案气得。 这些人将她母亲抓来这,明面上是帮她照顾,实际就是找一个试药的工具人! 偏偏她无力反抗,要是强行强人,不仅自己容易死,就连娘亲也可能被连累。 她必须另找方法! 女人悲切的惨叫还在继续,甚至后面隐隐陷入癫狂,万商落在地上坐了很久,抬头平静的说:“我可以帮她。” “不需要。”风啸面无表情拒绝。 万商落也不在意,继续说:“相信大伯叫你查过其他得这种病的人,最多一年就死了,可我母亲这样好几年了,而且为什么我母亲没有这样惨叫,那个人却叫的如此凄惨呢?” “……” “那个男人真的有方法治疗吗?假设她真有方法,他又真正治疗过谁?” “……” “你们真的了解他吗?” “他是影心宗长老。” “他可有救人成功的事例?”万商落抬着头看他,眼眸平静的像无风之时的清泉,清澈明亮有暗藏玄机。 风啸远远俯视她,有一瞬间觉得这个万商落和以往完全不同,可明明还是那个弱柳扶风的样子……大抵是这次没有跪下求饶吧。 风啸这样想,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变化,“你有?” “我娘亲不就是。” 风啸沉默,因为她娘亲明显没有医治好,可病了几年没走确实只有这一例。 犹豫间,家主传讯而来让他把万商落带过去…… “你跟我走。”风啸从命带人去,谁知那人居然得寸进尺开始谈条件。 万商落没什么笑意的勾唇,坐在地上不动,“放我和我娘走,债务一笔勾销。” “你别给脸不要脸!”风啸忍无可忍。 “那就这样吧,再听听那个人的惨叫。” “……”嘴皮子耍不过,难道手还动不了吗,风啸想将人直接抓了去,谁知对方早有预料似的,用不知什么时候在地上捡的瓷碗碎片抵着自己的喉咙,眼里满是狠劲。 “你敢过来,那个人就等死吧!” “……” 风啸万万没想到自己能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摆一道,还是曾经只会下跪求饶,他最看不起的那个! 万般无奈,他只能原话传给家主。 良久终于收到消息,他道:“家主同意了,条件是你必须医治好夫人。” 果然得病的不是什么小人物。 万商落慢吞吞从地上起来,抵着喉咙的手没有放下,而是威胁陈梁立血誓之后才放下。 “当真小看你了。”陈梁盯着她目光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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