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万商落就来气,原主用血喂了几年,好不容易稳定的病情直接被陈家人打回去了,“不太好,不过是因为别的……” 盏鸢看她气愤的表情,挑眉,一是惊讶于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大气不敢喘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二是知道她绝对遇上了难事,"怎么回事?” “昨天债主将我娘亲抓去,强行喂了她一种药导致她情况直转而下。” “什么!”这几年来万商落对她母亲的付出盏鸢都看在眼里,她有法子让她母亲多活几年甚至隐隐有痊愈的迹象盏鸢是佩服的,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盏鸢垂下眼皮,精致的眼眸闪烁着寒光,“……什么药? “不知道。”万商落摇了摇头,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沾了药水的衣服,给盏鸢说:“他们把药渣处理掉了,我没找到,就连剩余的药水也被毁了,这是昨天争执中沾上的唯一的残药。” 盏鸢接过,闻了闻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也没还给万商落,“我认识一位厉害的药师,我帮你问问,你放心照顾大娘就好。” 万商落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几句,万商落就被勒令下去斟茶犒劳维修工。 端茶的时候在茶馆穿行,昨天目睹全程的客人路过时,看见万商落都好奇灵气如此低微的她是怎么逃出来的,想进去却都被小二拦在外面。 万商落自知这是一个吸引观众的机会,于是道:“今日茶馆维修,等明日我给大家细细道来。” 闻言掌柜疑惑的看过来,问:“你不是晕了吗?怎么说?” “编。”她看过的修仙文不在少数,根据自身情况添油加醋一番还不行吗? “编?”掌柜回想以往万商落说书的情况,怀疑昨天是不是受惊太大,这才导致万商落突然对自己自信起来了,连编故事都说得出口。 “嗯,你等着看吧。” 因为茶馆还在维修,所以万商落这一天还算的上清闲,下了班去陈府,给陈夫人熬药,顺便给自己娘亲熬一碗。 房间没变,倒是干净了不少,昨天打翻的药和碎碗已经收拾走了,帷幕床单都换了新的,里面的小桌也干净得不沾一点灰尘,万商落怨气平息了一些。 只是当她过去看到母亲的脸时,心中怒气蹭蹭上涨,她原以为昨天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已经是极限了,谁能想到今天状态再次下跌! 昨天眼眶那还是青色的,今天居然变黑了,脸上肌肉比昨天还薄几乎只剩下一层松松垮垮的皮,身体没得说去了皮能直接当标本。 万商落觉得那点血的效用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于是去厨房拿了把刀,回去后将门窗关紧,用刀划破手掌将血滴在药里。 其实仔细算起来万商落并没有对这个母亲有太多的亲情,奈何她长得太像自己病逝的母亲,所以她不忍心让这个母亲也病死,更不愿原主几年来的付出白费。 她以一个外人的视角看了原主一生,觉得原主死因是个迷,母亲的病也是个迷,甚至当年父亲怎能死的原主记忆中也没有明确的概念,而原主深陷谜团,麻木又悲哀的度过一日又一日,看不到前路更没有退路,最终在谜团中死去。 她可怜原主,也无奈不能回去,于是想替原主走出谜团,想让母亲康复,想替她报仇。 只是现在这情况是没想到的,她知道想要完成那些事很难,没想现在就这么难。 血流了多久万商落不知道,她只看到褐色的药汤变成了红色,这才收了手,给母亲喂药,然后给自己包扎。 一切收拾好,万商落就从母亲的房间出去了,前往陈府大门的方向必须路过主院,这也导致了陈梁与面具男出来时被万商落撞个正着。 两人都背对着万商落,也不知有没有发现她,“楚长老,那法子真的能治好吗?我怎么觉得我妻子好的这么慢啊?” “双倍医治速度还慢?” “这不是还有一大片毒素嘛。” “你去看看那个女人,就知道夫人的严不严重了。” “那确实不严重,不过那女人要死了,我夫人不会有事吧?” 第7章 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会,无非是恢复速度慢一些,可以再找……要是夫人死了,那个女人也必死。” “好啊,那小兔崽子要是敢动什么手脚,谁也……” 到这万商落听不清了,她定定地望着陈梁和面具男的背影,渐渐变小隐匿在梨花树下。 微风吹落梨花,她突然觉得冷气息却在加重,背脊止不住的抖,于是咬住下唇想忍住颤抖,效果甚微。 原来,一开始这就是个坑!专门给她挖的坑!早早在她母亲身上动手脚,说那些欲盖弥彰的话引她过去,再让陈夫人闹出动静等着她跳进去!成为陈夫人康复的加速器。 万商落咬紧了唇,再松开时尝到几丝血腥味,掌心撕裂的疼提醒她要冷静,现在的她没能力翻脸…… 呼—— 万商落做了个深呼吸,暗骂一句“当真厚颜无耻!”快步离开。 从刚刚那一番话来看她母亲与陈夫人肯定有某种关联,同样的药她母亲越发虚弱,陈夫人却有双倍的治愈速度,死亡关联还是单项的……估计用不了多久,她母亲就能被陈夫人吸干。 她现在将母亲带回去也只是徒劳,甚至有可能因为移动而造成意外情况。 陈夫人更不能动,唯一的方法就是赶快知道让两人绑定的药是什么,找到接触方法,如此才能将母亲和陈夫人的治愈方向统一,而不是背对背行走,这样母亲才有希望活下去。 “回去了?” 她刚走到陈府大门就见带了陈梁,他前面有一辆马车,似乎正要出门。陈梁看到她先是意外然后和睦的打招呼,一副因为夫人病情转好而心情不错的样子。 万商落忍着心里的燥意,平静点头。 “嘶,脸色怎么这么白啊?是不是没吃好?要不来大伯府上住一段时间吧,养养身体也好照顾你母亲。”对方态度淡薄陈梁也不生气,依旧和睦慈祥的样子。 万商落依旧不说话摆明了态度。 陈梁见她不说话就静静等着,眼神肆意的在万商落身上扫视,忽然注意到一样东西他目光顿了顿,挑眉问:“你衣袖上怎么有血迹,受伤了?” 闻言万商落面色也是一顿,用尽一生的理智才没将手抽回去,只是随意抬手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早上茶馆翻修,不小心划到了手。” “原来是这样,府上郎中还没走我叫人帮你处理一下吧。”陈梁盯着那块血迹几秒,终于移开了视线。 “已经处理过了,就是外衫没来的及换。”万商落假装没看到他的目光,一如往常的答道。 “行吧,保重身体,大伯还有宴会参加,就不送你回去了。” "……" 万商落目光沉沉望着陈梁离去的方向,然后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其实她家的方向是和陈梁顺路的,但她急需知道让自己母亲与陈夫人搭建关联的东西是什么,所以她决定现在就去找盏鸢。 原主在盏鸢手底下工作了几年,对盏鸢常去的地方都清楚,所她知道去哪可以找到盏鸢。 倚着记忆她到了盏鸢的住宅,仅从外观来看,明显与陈府的辉弘大气不同,这座宅子明显更古朴典雅。与门卫沟通说要找盏鸢,却被告知家主今天没回来。 只能去下一个地方找了,盏鸢常去的酒楼。此时正值夜市开启之时,白日忙碌的人们都褪去工装,夜晚换上整洁的衣服来上街娱乐。 所以此时酒楼正值高峰期,万商落不方便寻找只能问店小二有没有见过一身红衣,腰上带着银色腰带气质绝佳的女人,回答是没有,怕小二因为人多没记牢就去问了掌柜,依旧没有只能放弃换下一个地方。 酒楼的所在地与茶馆距离不远,万商落望着那栋高楼,觉得来都来了干脆看看,虽说盏鸢常年不在茶馆但万一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幸得上天垂帘,她自下而上望着茶馆顶层最东边一间厢房里昏暗的灯光,窗纸上隐隐约约倒映着两个人的影子,虽看不见脸但她觉得里面绝对是盏鸢,这个点茶馆早就打烊了,里面绝无可能是顾客,掌柜和小二都是准点来准点走的态度,不可能加班。 她从后门进去,然后来到那间厢房外面不远处等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万商落听到开门声转身看去,果然是盏鸢,身旁是一个白发老人,白胡子眼看着要垂到胸口,身量很高白衣着身,微风吹拂只是怪有一种上仙的感觉。 感叹自己没猜错的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自己这样贸然站在这会不会冒犯到人了,于是挠头解释说:“我东西忘拿了,看这里还有灯就上来看看……” 盏鸢一见她就知道是来找自己的,懒得拆穿她的借口,直言道:“巧了,沈医师对你这个药很有兴趣,一起聊会儿?” 沈医师名叫沈澹云,一身致力于行医济世,见过无数众稀奇古怪的病症,如今正在研究胸口出现黑血管的怪病。 只是现在迟迟没进展,今日他的好友约他见面说有一事相求,还与黑血管有关就过来了,没想到一看完全是两个病症,只是在一个人身上叠加了,倒也稀奇得很。 “进来坐坐吧。”他打量着眼前的孩子,瘦骨嶙峋的一看就受过不少苦,根骨不错可惜缺机缘。 “好。”万商落平静的与沈医师对视,点点头,跟在两人后面进了包厢。 作为中间人的盏鸢做了个简单的介绍,然后将主场交给两人。 在医治上沈澹云向来喜欢直入主题,此时也没有例外,他问:“孩子,你可知这药是什么?” 万商落摇摇头,转而开口说:“它效果似乎是可以将一个人身上元气转移至另一个人。” 闻言盏鸢挑了下眉,不是因为药的效果,而是惊讶于万商落居然知道。 沈澹云点点头,“相近了,这个药是早就失传了的西域奇药,叫君凝华,制作这个药的初衷是为了稳固统治者的地位,用下属的灵气供给君王,以确保君王的绝对实力,后来不知怎的就失传了。” 说到这沈澹云摇了摇头似有些惋惜,忽然,他皱起眉看向万商落,“方才听小鸢的叙述,抓你母亲的那些人应该是将她作为了臣,将另一个得相同病症的人作为了君。” 万商落沉默,经沈医师这么说她忽然意识到当时自认聪明的所作所为有多愚蠢,他们或许早就猜到自己不会告诉他们治疗方法,也可能猜到自己没有治愈方法,就用这种方法续陈夫人的命,直到治疗方法现世,或者逼她把治疗方法交出来。 ……今天他们在自己面前说的话估计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药水沾上了她的衣服这事风啸不可能不告诉陈梁了,引心宗的长老又怎么可能感知不到一个普通人的靠近,陈梁在门口也不是要去参加宴会而是特意在等她……目的都是她的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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