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都会告诉给自己的下一代。 可镇南王竟然真的没有告诉给宁世子! 这可有点不寻常呐…… 虽然也觉得蹊跷,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说几句场面话安慰也就罢了。 宁如风自然也晓得他这是在说官话,心里对宁岩愈加不屑,冷哼一下,正要继续问,谢覃的管家却从外面匆匆进来。 “世子!不好了!昨晚看守的领头也死了!” “什么!”宁如风倏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紧盯着管家问道:“昨晚在牢房守夜的人不是都被要严加看管起来了吗!怎么又死了!”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摇摇头说道:“奴才不知呀。世子还是去前面看看吧,听说有一个狱卒说出了点线索,大人特命我来请你去衙门审查呢!” 宁如风听罢不敢耽误,忙向衙门奔去。走之前还让那个锦衣卫的仵作跟着一起去。 到的时候,大堂正中间摆着蔡畊的尸体,嘴唇发紫,一看就死于中毒,另有昨晚两个站在门口值守的狱卒战战兢兢跪在尸体旁。 谢覃见宁如风到了,忙下去迎接,并将他奉到公堂之上的位置。 “这个人是谁?”宁如风盯着下面那副直挺挺的尸体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覃忙答:“这个人名叫蔡畊是卑职手下最大的捕头,也是卑职的心腹,平时替卑职管理牢狱。昨晚正是他带着人在牢房看管顾怀贺,是以今早一知道顾怀贺畏罪自杀,卑职就派人将昨晚在牢房看守的人控制起来。等去到蔡畊家里时,他的家里人却说昨晚他换班从牢里回来后,就一直躺在房间睡觉,将房门打开,就发现他已经服毒自尽。” 宁如风绷着脸没说话,只看了旁边的锦衣卫仵作一眼。那人会意,忙下去验尸。 谢覃见状忙道:“已经请仵作验过,蔡畊是服砒霜死的。” 宁如风没理会他,又看着另外两个跪着的狱卒问:“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谢覃忙道:“昨晚正是他们两个站在门口守夜,据他们所说,昨晚他们看到有一辆马车停在牢房不远处,他们本想过去看个究竟,谁知这时蔡畊出来,将他们训斥下去,说马车里的是京城专门派来审判顾怀贺的贵人,然后蔡畊就命他们低下头,自己亲自奉送那马车上的进去牢房。” 宁如风皱着眉,打量那两人一会儿,却还是将视线转到正在下面验尸的仵作身上。 “怎么样?查出些什么了吗?” 那仵作点点头,来到宁如风身边,对他悄声耳语道:“殿下,此人的确是喝砒霜死的,且全身无打斗的痕迹。且属下用银针检查时,发现他的咽喉处没有变黑,腹部变黑,由此可见,此人一定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自愿服毒的。” “自愿……”宁如风看着下面那具尸体喃喃道,旋即又对那两个狱卒问道:“听说你们有线索,究竟什么线索,从实招来!” 其中一个狱卒陪着笑脸,战战兢兢开口:“回禀世子,昨晚头儿…不蔡畊扶着那马车上的人经过我们哥两儿时,属下明确嗅到一股檀香。” 宁如风追问:“你可确定是檀香?没有认错?” 那人点点头,斩钉截铁道:“属下绝对没有闻错。属下的娘子就是专程搞脂粉生意,属下与娘子成亲十余载,每天一睁眼就能闻到各种各样的香味儿,鼻子早练灵通了,那就是檀香,属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又是香…… 忽然间,宁如风灵光一闪,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副画面。 死盯着那人,微眯着眼睛追问:“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是檀香?” 那人虽然无比确定,可却被宁如风如刀割般的眼神看得汗毛耸立,咽了咽口水,颤声道:“没…没错…就…就是檀香。” 宁如风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看来他猜的没错,这颐州城果真卧虎藏龙,还真有他不晓得的势力在暗处活动。 之后再审问,也审问不出什么了,这已经是能从昨晚在牢房值守的人嘴里得到的唯一线索。 退堂时,谢覃陪着笑脸凑到宁如风跟前,“殿下,您可得为卑职做主,昨晚卑职彻夜与您待在一起,卑职已经彻底弃暗投明,所以这事……” 谢覃嘿嘿笑着,没继续说下去。 宁如风看了他一眼,嗤笑道:“谢大人,把心放到肚子里,本世子相信你没有掺和进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顾怀贺的的确确是在手上出的事,治你个看管不严还是可以的,你还是腾出时间写折子向太子殿下解释吧。” 说罢,挥袖而去。 谢覃急得要跟过去继续求情解释,却被程宋拦住,只能在原地急得干瞪眼。 回到住处后,宁如风还想继续分析线索,锦衣卫仵作却蓦地开口: “世子殿下,依属下多年的经验看,您最好尽快回京。千万别在颐州城耽搁太久。” 宁如风放下笔,疑惑看他,“为什么?好不容易查出线索,以防再出现顾怀贺那样的变故,不是应该乘胜追击么?” 那人叹了叹,只请求让啸风进来,让他解释。 啸风是颐州城这支锦衣卫暗组织的头儿,仵作这边发生的事他都心知肚明,因此说道:“不瞒殿下,颐州城作为与北狄的边境要池,自古势力繁多,鱼龙混杂。又因为天高皇帝远,许多阴暗的角落,尚且有皇权达不到的地方。如今查案查到深层,说不定到时候会钓到什么大鱼,世子金尊玉贵,倘若有人狗急跳墙,镇南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朝堂的局势殿下也明白,若是殿下一意孤行,恐怕于民于国不利。太子殿下宽仁待人,案子查到这种程度,世子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为今之计,应该尽快离开颐州城,北上进京才是上上策。” 这话说得足够隐晦,但宁如风聪慧过人,准确领悟到他的弦外之音。 这意思是颐州城很有可能有北狄国的内奸呀……那就说得通了,否则天底下哪个势力有能力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知道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外,惜命的他倒也没有过多矫情,干脆道:“好,过几天我就走,我先嘱咐谢覃……” “殿下,您最好今晚就走!”啸风打断他,“您有一丁点闪失,我们担待不起!” 宁如风没想到事情已然严重到这种地步,虽然很吃惊,但还是十分听劝,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带着程宋,在锦衣卫暗组织的掩护下,当晚就出了颐州城,直奔京城。 宁如风倒没有完全置谢覃于不顾,在完全离开颐州城的势力范围后,给谢覃写了封信,信的内容大意是自己有要事禀报先走一步,你和顾子阶好好查案,等回到经常禀明太子,少不了你们俩的好处。 没办法,已经上了贼船,就算是对宁如风的行事作风颇为无语,也不得不一条道走到黑,认命地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查案。 几天后,宁如风不告而别的消息传到洛芊姈耳朵里,慌了神的她第一时间去找洛之槿哭诉。 洛之槿这几天正烦,哪有心思理她?打发几句就把她赶出去。 都说急中生智,洛芊姈情急之下,想到了还在软禁中的顾慧娘。 心一横,当即决定晚上悄悄摸进顾慧娘的院子,请她娘拿主意。 别看洛芊姈平时是个嚣张跋扈,天真烂漫的大小姐,做起事来还真有一套。 她先是让芳杏弄来一套丫鬟的服饰,在芳杏的帮助下换好衣服和妆发,然后让芳杏出面,去外面买来迷药,在中途把给顾慧娘送饭的丫鬟迷晕,然后就装作她去送饭。 当然了,进到顾慧娘的院子后,她还是差点被发现,好在里面有“内应”——雪琴先别人一步认出她来,给她打掩护,将她带到顾慧娘面前。 洛之槿还没有对顾慧娘动手,所以她现在只是被关着,整个人依然活蹦乱跳。 洛芊姈见她红光满面,中气十足,倒也放下心,而顾慧娘见女儿闯进来看自己,一时感动的老泪纵横。 母女俩简单互相诉了相思之意,洛芊姈才把烦恼一一道来。 顾慧娘很有见识,听洛芊姈说着颐州发生的种种怪事,瞬间领悟到背后的深意,尤其听说宁如风不告而别好几天后,更是捶着胸口哀叹道: “姈儿,都是娘害了你。娘原以为你定能进宁家,受宁家的庇护,才铁了心要把你爹还有洛家拉下去,没成想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都是为娘的害了你呀!” 洛芊姈听得一头雾水,拉着顾慧娘的胳膊追问缘由。 顾慧娘看着女儿依然懵懂的神色,深悔自己算错了一步,洛芊姈没有成功嫁到宁家,没有了宁家和出嫁之女的身份庇护,到时洛家被抄家,她的姈儿也难逃厄运! 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不!还有转机!她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么?说不定这就是转败为胜的希望! 顾慧娘擦了擦眼泪,盯着洛芊姈的眼睛认真问:“你现在对宁世子有没有死心?还想不想嫁给他?” 洛芊姈被问得红了脸,却还是羞答答点了点头。 顾慧娘放下心来,对洛芊姈诱哄道:“你想嫁给他?娘帮你好不好?你立马动身去京城,不要让你爹知道,去顾家找你的子阶表舅,说是我说的,让他尽快将你送去京城。去顾家的时候要注意,千万不要让顾家老太太知道。” “你不是总问我你妹妹去哪了么?娘告诉你,她就在京城,你去到京城后,找到一家名叫悠茗轩的茶馆,向茶馆的老板背一遍《爱莲说》,他就会领你去见你妹妹。” “见到你妹妹后,你就把颐州城发生的事通通跟她讲,她就会带着你去找宁世子,她手里有娘交给她的信物,只要将它交到宁世子的手上,作为交换,你就能顺利嫁给宁世子!” 顾慧娘这番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不仅有失散多年的妹妹的消息,还听到自己能嫁给宁如风! 不心动是假的,可这话细究起来未免过于匪夷所思!据她所知,她娘和宁世子好像并没有交情,所以她怎么能这么斩钉截铁的认为,宁世子能娶她呢? 虽然很心动,可心底的疑惑却不少,正当她要细问时,雪琴却从外面匆匆忙忙赶了进来,说是昏迷的小丫鬟醒了,正往这边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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