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照仪又伸出手来摸他,说道:“真的,你漂亮我喜欢,不漂亮我也喜欢,但我更喜欢你漂亮。” 宣峋与任由她摸,抖着声音继续问:“你会不要我吗?” 游照仪说:“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把你永远锁在我身边,如果我死了,你觉得能活就继续活,不能活了就来陪我,我也是一样。” 游照仪感觉他整个人都在战栗,说:“好了,来亲亲我,别害怕了。” 过了半晌,宣峋与才缓缓的动起来,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吻,一滴眼泪如重千钧的砸在她脸上。 一吻过去,他落回一旁,依着她哭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似乎要把这段时间的委屈、恐惧、崩溃一齐哭出来。 游照仪并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他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哭累,沉沉的睡过去。 …… 第二日清晨游照仪睁开眼睛的时候,宣峋与已经在一旁给她熬药了。 边看着药炉边吃饭,一点声音都没有,见她醒了,他便端了一碗水走过来,说:“吃早饭吧。” 她喝了口水漱了漱嘴巴,复又吐回碗里,宣峋与伸手拿回去,端着一碗清粥过来。 因为伤在胸口,还没彻底结痂之前宣峋与不让她起身,她也只能任由他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 天天躺着也耗不了什么力气,一碗粥下肚她便有些饱了,见状宣峋与便自己坐回去吃东西,他自小吃饭都很有仪态,累世家风养出来的贵公子深谙食不言寝不语,一小口一小口的往自己嘴里送,时不时看看药炉,或是看看游照仪。 看他吃的还挺香,游照仪也有点饿。 她问了一句:“现在不会有人过来吧?” 宣峋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想找谁议事,便没好气的说:“乾州战事焦灼,现在都在训练,没谁来看你。” 游照仪便装作失落的哦了一声。 很快他也吃完早饭,过来帮她换药。 身上的刀伤都已经恢复了,胸口的伤也大致结痂,宣峋与低头仔细看了看,还是认真的敷上药,帮她包扎好。 游照仪左手蠢蠢欲动,在他腰间腿上摸了好几把。 宣峋与早就习惯,置若罔闻,起身去把药倒出来,拿小扇子扇凉。 他坐远,游照仪就摸不到了,心里极痒。 好容易等药凉了,他又坐过来,游照仪便又把手放到他身上。 他举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游照仪便张口喝,间隙闷闷的说:“太苦了。” 宣峋与道:“你昏迷的时候都是我先喝的,我也没喊苦。” 她闭嘴了,继续默不作声的喝药。 直至她的手滑到腿侧,宣峋与才瞪了她一眼,说:“别乱摸,把药喝完。” 她佯装收回手,继续在安全地带漫无目的的摸索。 终于喝完最后一口药,宣峋与起身把碗放回床边的小桌子上,又坐回来帮她掖被子。 宣峋与穿的不多,因着快入冬了,怕她这个病人虚弱,帐内放了一个小炉子,有时候烧起来还会觉得热。 游照仪的手也终于找到他层层衣摆之间的破绽,立刻从那里滑进去,入手一片凝脂般的触感。 宣峋与立刻隔着衣服摁住她的手,警惕道:“想干什么?” 游照仪说:“我就摸摸。” 宣峋与和她确认:“不能再往前。” 游照仪点点头:“绝对不。” 见状,宣峋与半信半疑的缓缓放开了手,可随即便抬头看见游照仪得逞的表情,心知上当,立刻出手拦她,但还是差之一厘。 宣峋与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吟,抬头瞪她。 游照仪说:“你放手。” 见她已然得逞,他只得咬牙放开了手。 …… 不知过了多久,宣峋与已然无力的伏在床头,没什么威慑力的骂:“你混蛋……” 游照仪恍若未闻,手中不停。 宣峋与瞪了她一眼,又被她摸得软.了身子,低喘着问:“你、你好了没?” 游照仪见他又要意动,说:“你到被子里来。” 宣峋与说:“大白天两个人在被子里像什么样子,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游照仪说:“你不是说没人来?” 宣峋与这才反应过来她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是这个意思,恼怒的瞪了她一眼,妥协道:“就、就这样……你快点。” 他往她床边又伏了下去,颤着身体,时不时颦眉轻蹙,一副快.感过头的苦恼样子。 …… 等宣峋与彻底换了一身衣服回来,已经坐的离她好几丈远,警惕的不再靠近。 游照仪并不在乎,认为能有一就有二。 果然等中午喝药的时候,他又坐在她身边,游照仪正待故技重施,见宣峋与无动于衷,摸索了片刻才发现他穿的严严实实的,一丝破绽也没有。 她颇有些无语,道:“哪有在妻君面前穿这么严实的?” 宣峋与把药喂到她嘴里,咬牙切齿的说:“你上辈子是色鬼投胎吧。” …… 色不色鬼的,游照仪不知道,只知道宣峋与此刻正要脱衣上床。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宣峋与给她换了药,正要脱衣,却见她双目如炬,紧紧盯着他。 他脱衣的手顿时迟疑了,但见她一脸期待,只好放下手与她商量:“不能弄我。” 游照仪说:“我能干什么?我现在都不能动。” 宣峋与脱了外衣,说道:“你手能动就够了。” 闻言,游照仪真诚的说道:“我最多摸摸你,我太久没摸你了,我想你。” 此言一出,宣峋与也有点隐秘的高兴起来,脱至一件单衣,要她作保:“最多摸一摸。” 游照仪重复:“最多摸一摸。” 他便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的躺在她身边。 刚一躺下,她的手果然就不老实的摸上来,从他的衣襟里钻进去,在他胸膛抚触了片刻又渐渐向下。 他忙抓住她的手,说:“不许往下!” 游照仪只好收手,说:“那让我亲亲你。” 宣峋与便松手,小心的撑在她身侧吻她。 吻了没多久,她手又开始摸索,可宣峋与手撑在她身侧,一时不敢乱动,怕压到她,只能僵着身子,皱眉眉看着她。 她闭着眼,恍若未闻,愈发过分。 宣峋与最后只能整个人伏在被子里咬牙,神思恍惚,眼前只有沾满泪水的枕巾。 经此一事,宣峋与终于相信她快好了,不再天天那么紧张。 约莫又过了半个月,天气越来越冷,游照仪已经能自行起身喝药,但下床走路还是有些勉强,她趁宣峋与不在的时候下床走了两步,结果还是龇牙咧嘴的回到了床上。 主要就是在战场上被杨元颂狠击的那一下,还有之前在马上、地上撞来撞去弄出来的瘀伤,都集中在她的腰侧或者胯骨,行走之前就会牵扯。 中午大夫来照例看诊,她硬着头皮顶着宣峋与冷沉的视线问:“我什么时候能下床?” 大夫年纪和裴毓芙差不多,但脾气很大,闻言语气极差道:“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这才多久就想下床了,年轻人真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 她讪讪的笑了笑,说:“这毕竟在军中。” 大夫收好自己的药箱,道:“军中少你一个也能打,”他示意了一眼宣峋与,说:“你郎君没了你可要死了。”言罢就拿起药箱出去了,连个眼神都没再给游照仪。 显然众人都对前些日子宣峋与的状态充满担忧,连带她也没得到什么好脸色。 大夫出去了,宣峋与还是冷凝的看着她,问:“你想下床干什么?” 游照仪说:“我没想干什么,我就问问。” 宣峋与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伤彻底好之前不准离开我身边半步。” 游照仪只能连声答应,保证自己绝不再犯。 …… 焦十安见她状态好了不少,便偶尔会来和她说话,这时候宣峋与就会自己到外面,等焦十安出来了他再进去。 焦十安大多和她聊战况,说战事焦灼的厉害,中衢和崇月的战力本就相当,大部分战役都是两败俱伤,偶尔崇月占一占上风,偶尔中衢占一占上风,照这么下去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 游照仪这回也没什么话了,她天天待在营帐中,连战况都得焦十安告诉她,又不可能决胜千里。 焦十安说:“如果崇月皇帝执意想攻下中衢怎么办?” 游照仪说:“不太可能,中衢疆域很大,想要彻底攻下并非易事,崇月最想要的是水路,最多就是打到澜州,拿下雀潭江源头,再与我国开市通商,再多的她们也不敢。” 焦十安说:“我现在怕的是别国落井下石,现在我们二者是互不相让,僵持住了,但若是有别国加入,我们就弱势了。” 游照仪问:“叱蛮如何?” 焦十安说:“宗政皇族几乎在内斗的时候被杀尽,宗政和死了就只有一个八岁的小儿登了皇位,朝政大权都在宗政和庶母手里把持,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 游照仪摇摇头说:“不见得,现在机会这么好,还有崇月大军在前,叱蛮十数城还在我们手中,我不信他们一点想法都没有。” 焦十安皱着眉头叹气,说:“这仗什么是能打完啊,难道除了和亲就没有别的不打仗的办法了吗?” 闻言,游照仪神色变得有些冷然,没有说话。 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实力相当的国度必定会相互忌惮,无法共存,而王图霸业之路总是要用无数白骨铺就,一个国家的兴起也注定要经历无数征伐。 两人又聊了几句,焦十安突然紧张的问:“世子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啊?” 见游照仪狐疑的看着她,她说:“我每次来他都出去,我看上次楚创来他都在帐子里。” 游照仪说:“他是怕你不敢面对他。” 闻言,焦十安想了想说:“确实还是不太敢面对。” 游照仪有点无奈的说:“这都是我自己选的,你们就不要自责了。” 焦十安默然的点点头,半晌,才说:“谢谢你救我,照仪,也谢谢你能活着回来。”她伸手去抓游照仪的手,握紧。 二人默然不语,似乎都在为前事所伤。 良久,游照仪才说:“别伤心了,我活着呢,伤也快好了。” 焦十安点点头,终于松开她的手,讷讷道:“我去找世子。” 她转身走出去,宣峋与正在营帐不远处摸着乌夜和映雪,见她出来后便想举步回营,结果被她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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