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过午,肚子耐不住开始造反,李绥绥才见得那道颀长高大的身影走来,她抬眼一笑,还不忘把蓟无雍的话拿出来再夸一次。 秦恪这黑状大抵胜诉,心情与出门时比已是截然不同,乃至再未管抓着一个小内监的手是否和谐,尚且嘴里还打趣一句:“怎的,做商人屈才?难道我还去做武将?” 李绥绥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由衷拍马:“秦三公子脑子比体格好,做什么武将。” 秦恪忽地伸出另一手搭在她肩上,这行径陌生,李绥绥微愣还未做出反应,强而有力的臂弯已勾住她脖子,脑袋随即被拢向他的颈侧,她鼻尖在线条突兀的喉结轻擦而过,男人熟悉而生疏的味道,若有似无撩过鼻腔。 他轻晒一声,低磁的嗓音自耳畔传来:“这么说,你是担心我体力不济,所以,一跟你动真格就推拒?” 说着,他唇角压上她耳尖,颇为挑衅地道:“怕是太久没做,让你忘了滋味?要不现在回去,你勉为其难辛苦检查一番,看看我体力是否合格?” 李绥绥迷惘转瞬即逝,随即头皮发麻,一边解救自己的脑袋,嘴里边忿然道:“你曲解个什么劲,谁要好奇你体力合不合格了!” 聊起这话头,秦恪有些克制不住,忘形地在她小小耳尖咬了一口,声音更显低哑:“哦,那绥绥好奇什么?是觉得我花样不新鲜?嗯,确实好多没有与绥绥尝试,要不……” 他声音几近呢喃,李绥绥耳根发麻快听不清。 一张巴掌小脸难得红霞漫天,她虽时时浸在丹阙楼,逢场作戏是有,但也没人敢跟她说什么荤话,饶是与秦恪床帏之间也不曾,他惯会以行动表示,夫妻之间还隔着一层忽略不计的君臣关系,秦恪便是过分折腾,亦不会这样胡言。 目下,他们还行在宫道上,李绥绥浑身不自在,听得又羞又恼,忍不住怒骂出声:“秦恪,你有病么!吃错催.情药啦!大白日的发什么情!” 秦恪却轻声笑着,没有接下文亦没再说荤话,他原本眉长目深,色泽又黑沉,此刻眉梢眼角皆弯,像个吃了蜜糖的快乐小青年。 李绥绥心里稍有恍惚,又飞快呸了一声,就一种马傻蛋! 不过她又隐生悔意没去听堂,这货是遇到天大好事还是捡了宝?乐成这样? ---- 涨收藏了,于是我今日勤奋更一章。
快,小巴掌啪起来,呜呜呜……另一边断更了……
第123章 情绪狼藉 == 两人上了马车,秦恪才慢腾腾补完老早的话题:“娶你,除了做武将,我还能入朝堂么?” 在大启,心有抱负的文官少有愿意尚公主,一则公主地位高,娶回去就得供着,辈分等同父母长辈,没几个大男人受得了;二则,即便此后再如何升官加爵也只能是个没有实权的虚职,譬如如今的秦恪。 但武官例外。 李绥绥片刻愣怔后又觉好笑,历来大启可没有第二个驸马敢纳妾。 如此胆大妄为、特立独行的驸马爷,在意过礼法规矩么?呵。 但她好奇着他今日战果,也懒得费舌计较,一边取着头上的幞头一边温声道:“行吧,文武皆勇的秦三公子自是威武,便是做个商人亦是独占鳌头的那位,去不去朝堂又何妨,都不屈,所以,您今日大杀四方是否也收益颇丰?” “你夸人能不能真诚点。”秦恪斜了她一眼,拍了拍大腿,“坐过来,我帮你弄,头发都快散了。” 李绥绥背脊一僵,她虽然意识到秦恪不会就此放过她,但仍迟疑了句:“秦恪,你最近有些奇怪啊,是忘了那日我们说的话么?你明明知道我……” “记得。”秦恪出声截断,拉过她的手,垂头看着她掌心,指腹在那片残留的斑驳上轻轻摩挲了下,忽又扬声笑了笑,“可我亦说过,往后总不能让你只记得我的不好。” 李绥绥心里不是滋味,哼了哼鼻子道:“往后?你到底还能不能兑现诺言与我和离……” 话音还未落,人就被秦恪拖了一把,李绥绥“啊”的惊呼,已被他拽到腿上圈着,她第一反应是伸手搂了下肚子,随即推着他手变容生怒:“你疯了你!” 秦恪嗯了一声:“是有些疯了。” 他脑袋垂进她颈窝,再未管她如何劈头盖脸开始砸人,只低声喃喃着,“李绥绥,所以你找我讨消息的时候,麻烦假装再温柔点。” 李绥绥的手愣在半空忘了继续捶,半晌才不自然哈了两声:“你不说就算了,我亦不稀罕……” “不稀罕听?”秦恪微微抬首,鼻尖从她下颌磨过,遗憾道,“那行吧,我不说了。” 李绥绥:“……” 她都一路跟进宫了,他居然顺杆往下爬,说不说就不说了?! 李绥绥徒然又生恼火,这回气性还没发回,腹中却传来响亮的“咕咕”两声。 两人皆是一愣,画风登时斗转。 秦恪揉紧怀里的人,低笑出声:“你早上吃那么多,肚子怎又造反了?” 李绥绥神情颇为尴尬,轻啐一口道:“我在那等了你半日,又累又饿还不行?你居然还逼着我向你阿谀奉承,赶紧撒手。” 秦恪煞有介事点点头,却没有松手,轻笑着:“今日难得还犯公主病了?好吧,我的公主殿下委屈了,那,臣带公主上樊搂寻吃的,然后再一五一十禀给公主听可好?” 语意何其绵绵,这厮绝对不对劲!谁给他下迷魂药了不成! 李绥绥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两层,只如见鬼般推着他,郁郁道:“好好说人话!” “嗯,公主都又饿了,可臣早饭还没用呢。”秦恪鼻尖一路往上,划至她面颊,漆黑的瞳仁错在她眼梢,距离极近,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余一片深不可测的黑,他柔声道,“所以,先让臣讨个饭前甜点吧。” 李绥绥听到甜点二字,太阳穴就是突地一跳,心底深谙秦恪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于是小巴掌一扬,差点挥过去,却听秦恪幽幽又道:“就赏臣,伺候公主把这身内监服换了,然后就去吃饭可好?” 话音居然有几分俏皮,李绥绥的手生生刹在半路,那一嘴巴子没能抽下去,她只余满脸难以置信,惊疑不定道:“你,你要不去大相国寺找个高僧看看?” “嗯?公主怎么满脸失望?所以……” 男人的鼻尖撞在她鼻翼上,略显冰凉的唇轻轻压住她的嘴,揉碾着她的唇瓣问:“我该这样做才对?” 李绥绥额角抽了抽,她才该去找个高僧看看! 再次挥起的小手被秦恪捉住,嘴里一声怒骂尚且冒出个不成调的音符,就被他沉沉一吻堵了回去。 李绥绥勃然大怒,奋力挣扎着,秦恪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紧紧箍着,他呼吸变得愈发喘沉,语气却格外轻,近乎呢喃地哄着:“你知道臣有些日子没碰女人了,公主再乱动,就不止亲一下了,臣还没在马车上与你好过呢,想来新鲜刺激,公主定然喜欢。” 软沉的字句抵磨在她唇上发出,暧昧中带着丝丝威胁。 她坐在他怀里,几乎立时觉出抵在腿下逐渐发生反应的物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厮确实有段时间没碰女人,差点误了其种马的盛名,目下怕是濒临在强忍边缘,难怪最近一直对着她眼冒绿光。 李绥绥清晰记得他曾如何蛮横粗暴对她,现在的她吃不消,只余惶惶,当即没再动弹。 秦恪的面容带着浓浓倦意,长睫深垂着,整个人像沉湎在梦境中,亲吻有些慵懒甚至飘忽,但也仅限于此,缓慢而绵长地含住她唇瓣轻吮着。 李绥绥被他欺负惯了,只当被狗啃,明面忍气吞声,心里却不断腹诽咒骂,可一旦安静顺从着,身体的感官便愈发明显,她面颊渐渐开始泛红,气息跟着有些不匀。 当下又暗自寻着理由唾骂,这狗东西不知在多少女人身上千锤百炼,才造就这般娴熟的技艺,应该恶心的。 思及此,她有些烦闷地偏了偏头。 秦恪微微睁眼,将那双漂亮眸子里盛着的嫌恶一丝不漏尽收眼底,于是问:“难忍?” 这还用问! 李绥绥气哼哼地还没开口,后脑勺就被一只大手掌住,扑面而来地气息更加炙热,秦恪的漫不经心忽地带进几分攻击性,直接撬开她唇齿,含糊问着:“装一下不行?” 为什么要装! 李绥绥懵了下,随即舌尖一疼,复又被他拖出发泄似得啮咬舐弄,她吃痛轻“唔”了声,秦恪强势而霸道地摁紧她脑袋,不留半丝退路,只慢慢施压,迫使着将这一吻加深。 论吻技,李绥绥仅被秦恪教育过,大半还是被迫的,烂得一塌糊涂,驸马爷的花样认真施展起来,任谁再是不情不愿还是有些上头,便是此刻李绥绥如临大敌,身体本能的也有些头昏脑涨骨软筋绵,当她想发狠咬他时,他却又松下力道温柔缠碾。 她恍惚着,迟疑着,唇舌迷迷糊糊地捱着他意乱情迷的折磨挑逗,愈发没了收拾。 如果,他们中间没有隔着山重水复的恩怨,她会不会重新抱紧身前的人,给他回应…… 她闭了闭眼,含糊而沙哑地道:“不要了……” 秦恪略一顿,轻轻嗯了声,脑袋重新埋回她颈侧,似困顿无力般,将重量全叠在她肩上,轻轻地喘息着。 他这般痛快收手,让李绥绥颇为意外,但无论如何一颗乱跳的心亦稍稍平定。 “我是有些疯了……抱歉……” 良久,秦恪才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含混,丝许模糊的哽咽没能压抑住,以至于,话到最后全然没了声音。 李绥绥整个人猝然一僵,他方才明明还胡乱跟她笑着说荤话,为何,情绪又瞬间崩塌。 她以为他遇上什么好事了,或者,并没有…… 她失神地盯着车厢顶,幰幔上描着一团精致生动的牡丹,它们在视野中绯然狂怒,从清晰到模糊,厢内熏着松木淡淡的气息,空气好闻而静谧,却让人窒息难受。 她慢慢垂下头,眼里已变得干干的,眼睫仍止不住地细微颤栗。 她真的。 更怕他这样。 秦恪不再说话,紧着这样的姿势安安静静的,连呼吸都变得分外轻,像是睡着了。 直到马车在饮琼楼停驻两刻钟,山箬将李绥绥更换的衣衫都送了过来,秦恪还是没有动一下,她不知他脚发麻没,反正她屁股有些疼,于是深吸一口气,敛去满脑的杂念,轻轻拍着他的肩唤道:“我饿了,秦恪。” 秦恪过了半晌才嗯了一声,脑袋也没抬。 李绥绥又推了两下:“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了,秦恪!” 男人闷在她肩上低笑了声,才慢慢坐直,他好看的侧脸压了一条浅印,神情尚且倦怠,眼里俱是一片惺忪,竟是一副才睡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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