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么胸口疼?”微婳坐在床边的矮凳上。 “见不到你,就胸口疼。” “哼,就你会装!”微婳嗔笑,端起汤药,用勺子送到他嘴边,“快喝吧。” 肃王笑着把药喝完了,心里美滋滋的。 到了晚上,两人在小院子里边看月亮边用膳。 柳家准备的中秋晚膳很丰盛,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 肃王取了剪子工具要剥螃蟹,微婳握住他的手制止:“螃蟹性凉,你还在服药,恐怕相冲,还是不吃了。” 肃王笑道:“我不吃,给你剥的。” 微婳心中暖意骤生,甜甜笑道:“那就多谢了。” 她爱吃蟹,却不爱剥,剥蟹是个细致活儿,如今有人帮剥,她当然乐意。 肃王也没干过这样的活儿,剥得笨拙又认真。 好不容易剥完了一只,微婳两口就吃没了。 肃王像是邀功的孩子看向她:“好吃吗?” 微婳点头:“好吃!” 他又有动力继续剥了,待剥完第三只,微婳说够了。肃王这才净了手,开始吃些他爱吃的菜肴。 两人吃饱了,肃王朝王全使了个眼色,王全会意,无声招呼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赶紧回避。 淡淡的桂花香在夜色中浮动,肃王将手揽在微婳的肩头上,微婳微微一扭,“还有人在呢。” 肃王道:“没人。” 微婳环顾了一眼周围,果真没人。 她便红着脸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沐浴着月光,享受着清凉夜风。 “在想什么?” “在想,或许我真的是神女,我那日说不许你死,你便真的没有死。” “嗯,神女那日还说了很多话,要嫁我六弟,要是嫁不成六弟就嫁七弟,唔——” “你闭嘴!”微婳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还不是被你吓的。” “你那日说出那些话,也把我吓了一跳。” “韩凌靖。” “嗯?” 微婳直起身来,凝视着他浓墨似夜的眼睛。 这双眼睛她初次看到的时候是畏惧,是不适,如今再看,竟已经变得无比喜欢,满盛欢悦。 “你不许死,我想你陪我长长久久。” “好。” 肃王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眉心、眼睫、鼻子,最后是那殷红芳泽的樱唇。 *** 肃王和微婳回到京城的时候已到了九月,回来之后,皇后娘娘召柳氏和微婳进宫一趟。 虽然知道肃王和微婳两人已经和好如初,可皇后还是谨慎心细地问了一下微婳的意见。 微婳红着脸垂眸应答道:“全凭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欣喜笑道:“如此本宫又得一个好儿媳了。” 两天后,皇上正式为肃王和微婳赐婚,筹备婚礼一应事宜落在了礼部。 因为沈思自己也要筹备自己女儿出嫁的事宜,所以皇上又另外指派了德高望重的英国公来亲自操持,只是六礼还是以礼部的名义走。 那日,英国公将记录钦天监那边选出的三个日子的册子送到沈府。 沈思不由皱眉:“怎这么快?” 这三个日子都定在腊月里。 他以往替皇亲筹办迎娶之事,自然希望能选个快些成亲的日子,毕竟日子拖得太长,反倒折磨人,如今为人父亲要嫁女儿,心中就变得万般不舍。 英国公笑道:“不算快了,王爷还一直催问有没有更早些的日子呢。” 沈思在心中翻了白眼,“那就二十二吧。”选的是最晚的那个。 微婳的嫁衣柳氏早准备好了,谁知皇后特意安排了尚服局的最出色的绣娘来给微婳缝制嫁衣。 父母忙着筹备她的嫁妆和一应送嫁事宜,微婳自己也没得闲,宫里派了嬷嬷住在家里,每日都得学礼仪规矩。 待到临近大喜的日子,沈府这边一应嫁妆筹备妥当,江南柳家又给微婳添了三十六抬的嫁妆。 肃王偷偷递过几次信给她,想约见她一面,微婳虽然也想他,可都拒了。 肃王本来行事就乖张冷血,平时定然得罪不少人,她可不想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终于熬到大婚的前一天,吃过晚膳,柳氏来到微婳闺房,将新婚夜女儿家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跟她说了,还递给她一本小册子。 微婳隐约知道小册子是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只看了第一页便粉脸涨得通红,啪的一下合起来丢还给她母亲。 “母亲!那,那东西怎的那么丑!” 小册子是柳氏身边的嬷嬷去寻来的,不是什么精品,人物形态面容都是模糊无关紧要的,反倒是某些东西具象又凸现。 柳氏拿到册子的时候也无奈,再去换恐怕也换不到什么好的,于是将就拿来给微婳看,反正也就是个辅助教材,该教的她都教了。 柳氏道:“其实,也不是很丑。” 新婚之夜,姑娘家自己羞到不行,那里还敢看男人那东|西,待到新婚过后,关系融合了,再看自然而然就适应了。 “你看看动作和姿势就行,王爷是习武之人,母亲有些怕你吃不消,刚刚新婚的时候,可以这样,而后磨合得好了,可以那样。” 柳氏打开那小册子,用手指点着那些小人,这样那样的说了好一会儿。 微婳一边红着脸听母亲教导,一边忍不住猜想。 母亲平时看着孱弱恬静,可谈到这个竟然眉眼生动,想来跟父亲在那个方面应是鱼水甚欢的。 母亲走后,微婳早早休息,然而还是没睡够,半夜就被叫了起来。 开面、修眉、梳头、敷粉,然后又是凤冠霞帔里三层外三层地套上。 做完这一切,微婳觉得这个头不是自己的头,脸也不是自己的脸了,完全像个木头人任人摆弄。 喜娘一边伺候她装扮,一边又叮嘱她今日注意的事项。 那边喜乐奏响,微婳知道迎亲的人到了。 全福人笑着将大红盖头盖在微婳头上。 至此,微婳的视线便只剩脚前的一点点空隙。 因沈思没有儿子,之前那养子不成器被逐回老家去了,微婳出嫁便由柳峥替代兄长之职。 柳峥将微婳背起,小心翼翼地将她送到了花轿里,朝微婳说道:“表妹今日大喜,表哥祝你和王爷百年好合,万事尽欢。但若是以后受了委屈,可万万不用忍着,沈家和柳家都是你的依靠。” 她知道柳峥这是真心实意地把她当成妹妹了,她诚挚说道:“多谢表哥,婳儿知道的。” 那边礼官喊:“升撵——” 微婳的喜轿连同十里红妆一起送进了肃王府。 微婳坐在轿子里摇得头晕,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轿子落定,忽而听见轿门被踢了一下,随后轿门打开,一根红绸带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送了进来。 微婳握着红绸的另一端,被他牵了下来。 微婳被引进了喜房。 如意秤将她头顶红盖头挑起,露出一张惊人绝美的芙蓉脸,观礼的宾客顿时惊呼。 微婳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肃王,又快速垂下眸去。 紧接着便是同牢、合卺、束发。 微婳巧手翻飞,将自己头发和肃王的头发打成了一个结,看着两人那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微婳终于意识到,自己嫁人了,今后一生,都要与他厮守一起。 新婚礼成,众宾客混乱闹了一下便轰新郎去喝酒。 肃王低头在她耳畔说了一句:“我去应付一下,晚点回来,若是困了先眯一会儿。” 微婳红着脸嗯了一声。 肃王出去后,砚儿拿了点心进来,给微婳垫垫肚。 虽然时值严冬,但是婚房内地龙烧得暖,微婳出了汗。 吃过了点心,丫鬟嬷嬷帮她将凤冠钗环卸了,又除去厚重繁复的嫁衣,净房里早就备好热水。 微婳洗浴了一番,换上红绸缠枝纹中衣,这才觉得清爽了许多。 等了不知多久,忽然前面来人传话:“王爷来了。” 微婳顿时紧张。 肃王进来先看向他的新娘,玉骨清瑶,宛若神女。 他心神一荡,禁不住要上前搂她,走得两步,记起自己满身酒气。 “我先去洗一下。” 肃王从净房里出来的时候,微婳已经和衣躺在床上了。 他一挥手,让丫鬟们退下。 微婳自他去了净房便躺在床上闭着眼,她听见凈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随后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再然后,就没有什么声了。 可微婳心知他肯定已经走到床边,并且在看自己。 她一睁眼,果然跌进了一双情|欲|翻涌的漆黑眼眸中。 她被他眼底的灼热吓到了,拽紧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 男人却握住她的手,俯身亲吻她的眉眼、柔唇、耳垂,将头埋在她柔软的颈窝里。 “婳儿,别怕,我动作轻些,若是太疼,我便停下来。” 室内馨香浮动,微婳被他哄得整个人松乏舒坦,脸上红晕似春日桃花,柔柔地嗯了一声。 微婳初时有些疼痛不适,可肃王极尽温柔,她便似一只大海浮船一般,被肃王牵引着荡起荡落。 她凝着他的黑眸,轻喘着问他:“你,你为何如此娴熟?” 男人低声笑道:“男人对这些都是无师自通的,而且,本王在梦中已对婳儿做过许多次了。” 微婳羞到嘤嘤锤他,他俯身紧紧抱着她,一起沉沦…… 红账内春光旖旎,红烛闪跳着烛花,那些猜忌、欺瞒、死里逃生都犹如过往云烟,现在只剩抵死缠绵,血肉相融。 (正文完结) ---- 完结啦!给自己撒花花!这篇文是万字过签的,没有存稿,只有一千多字的大纲,被我一路莽了下来。虽然数据拉垮,可是过签了,完结了,还有小可爱阅读,是我最好的体验和收获。在我看来,完成比完美更重要。下一本写《我叔他又帅又能打!》,欢萌沙雕武侠风小甜饼,这回我要放开手脚撒了欢去写,存好稿了才发。求求收藏呀!文案在下面。 【我叔他又帅又能打!】 数位武林名宿离奇死亡,人人皆道魔教要重出江湖,祸害人间。 季欣欣:“爹,你放心,我一定查明真相,还我们魔教清白!” 教主:“我们是魔教,不需要清白。” 教主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让她赶紧下山去找另一半玉佩的主人。 “我有一位义弟足智多谋,武功绝伦,飞花摘叶俱可伤人。你把他找来,咱父女俩就有救了。” 季欣欣临危受命,却没想到弄丢了信物。 某日,她遇见了一位可以飞花摘叶伤人无形腰间还挂着半块玉佩的白衣公子。 季欣欣缠了白衣公子几个月,终于把人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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