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和阿绫都会武,可对方有二十多个人,不知道身手不知道来历,她们两个倒是能一走了之,只是还有苏映这个拖油瓶在。 ——拖油瓶如今正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她们。 阿绫点点头,现在也确实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这,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他们想要做什么?”苏映即便怕的不行,可还是努力装作一副冷静的样子。 顾徽止淡淡道:“不是谋财的话,就只有害命了。苏公子想想自己最近得没得罪什么人。” 苏映瞳孔陡然放大:“难不成是昨天与我辩礼的那两个人?” “应该不是,你们是当众争吵,若你出了什么事,第一个就要怪罪到他们的头上。” 苏映闻言安了安心,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道:“那便是” 他没得罪,自己可就不一定了。顾礼之在外头有不少的仇家,所有反对太子的人都会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波及到她的身上倒也不是没可能。 最棘手的事情就是,他们在暗处,而自己在明处。 马车仍在行进着,顾徽止能感觉到他们越来越近了了,可是前面仍然是一片片茂密的树,看不清楚情况。 车外那几个武奴吓得腿软,踉踉跄跄的跟着马车走着。 苏映知道状况很不利,毅然决然道:“女君不用怕,我也会一些武,到时候我断后,你们先跑。” 顾徽止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别说断后了,怕是抗不下那些人三招。 “苏公子看顾好自己比什么都强。”阿绫在马车外幽幽道。 要是能够舍下他和这几个武奴,她们两个早就跑了。 顾徽止冷静分析了一下那伙人可能的身份。首先,马车上坐着的是尚书家的姑娘公子,两人的命都是极其金贵的,他们既然有歹心,就必然得考虑考虑后果是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起。 现在他们还没有行动,顾徽止知道他们不是在犹豫,而是在寻找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离盛京城的距离越远,他们便会更有把握成功。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马车掉头,他们怕是会立马动手。 苏家的马车人人都认识,知道后果还敢这么做的,只能是一群亡命徒。 顾徽止的心沉了沉。怕是同她之前猜测的不假,这伙人的确是来寻仇的。 苏映将一柄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匕首握在胸前,全神贯注的盯着窗外。顾徽止每个趁手的武器,干脆将苏映的阿夺过来,道:“他们不是针对你,你一会儿就在马车上别下来,若是外头打斗起来赶紧乘着马车往回跑。” 苏映听到她这样说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怎能抛下你们!况且你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君,即便是有武奴在也决计坚持不了多久。” “你听我的,我不会骗你,等你回去之后再找人来寻我们。” 苏映坚决的摇摇头:“匕首就给女君做防身用了,我是绝对不会先走的。” 顾徽止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你不走,怕是要和我们一起葬送在这荒山野岭了。” “我苏映虽然胆子不大,身手也不是那么好,但好歹也读了几年圣贤书,是个君子,怎么可能……”他话还没说完,头上便重重的挨了一下。 只见他翻了个白眼,旋即栽倒了在一旁。 阿绫扭了扭手腕,不屑道:“话可真多,读书人都这样吗?” 那几个武奴见此情形快要吓尿了,哆哆嗦嗦问:“……女君,我们这是……” 阿绫刚要抬手将他们也给打晕的时候,顾徽止摆了摆手,道:“你们上车,带着你家公子回盛京城。” 闻言,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顾徽止下来后,那几个武奴连滚带爬的进了马车内。 “阁下既然想找的只有我一个,放他们走如何?” 顾徽止看向面前一片纷杂的草木,朗声道。 见无人回应,她转头给车夫一个眼神,他立刻心领神会的驾着马车离开了。 “女君好胆识。” 在她们身后,传来了一道的男声。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走过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武夫装扮,腰间别着一柄长刀,眉眼狠戾,左脸处有一道不长不短的疤痕。 他的身后站着一群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装扮与他也大差不差。 阿绫皱了皱眉:“你们是谁?” 疤脸男子笑了笑,开口道:“女君这贴身丫鬟胆子也不小。” 顾徽止暂时不清楚他们的来意,试探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疤脸嗤笑一声,道:“旁人怕你,可我们不怕你,你父亲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取他女儿的性命,也算是替他赎罪了。” 还好还好,这仇是落到顾礼之头上,而不是稽查司的。 顾徽止稍安了一些,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从小就在顾家长大,和那顾礼之没什么情分,你杀了我并不能要他怎么样。” “你确实是个无足轻重的,可你还有哥哥姐姐,女君尽管放心,用不了多久你们兄弟姊妹几个便可以团聚了。” 听了这话,顾徽止神色一沉。 今日如果不了结了这几个人,怕是日后他们会找顾徽宁和顾徽彦的麻烦。 “你和顾礼之有仇,和我们做女儿的有什么关系?你不敢找他的麻烦,也不应该把罪责安到我们的身上。” 疤脸恶狠狠道:“你们是他的种,和他没什么两样!放心,我早晚会杀了他,只不过是要在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因为他命丧黄泉之后。”说罢,他便从腰间拔出那把长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我这也算是帮你了,下辈子换个爹,身上有着这样一个人的血脉,我都替你恶心。” 顾徽止心中冷笑。他们太不了解顾礼之了,在他眼里早就没了什么亲情,他不过是个被权力裹挟的冷血动物罢了。这些根本折磨不了他,除非夺走他手中的权力、地位。 她不知道顾礼之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让他们恨成这个样子。 “你不怕他报复你吗?” 疤脸嘲讽笑道:“报复?这里天高皇帝远,即便他再大的官又能奈我何?”想到顾礼之怒不可揭却那他们什么办法都没有的样子,他心里便觉得十分畅快。 “头儿,别和这小女君废话了,一会儿那几个别再搬了救兵来。” 疤脸露出阴狠的神色,道:“要怪只能怪你投错了胎。”他刚准备用力的时候,胸口突然被狠狠的踹了一下,旋即便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疤脸不由得后退半步,惊诧道:“你这丫鬟竟然会武。” 阿绫将顾徽止护在身后,警惕的看向他们。 疤脸身后的那群人也变了神色,统统握住了腰间的刀。 “原本我只需要轻轻划一刀,可你丫鬟既然动了手,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说完,他提着刀重新冲了过来。 顾徽止掏出了袖口中苏映的匕首架在胸前,她刚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循声看去,谢尧诩正骑着马看向她,身后跟着一大堆身穿盔甲的侍卫。 疤脸胸口中了一箭,他们眼看着情况不利,只能搀扶着他向远处跑去。 谢尧诩低声对着旁边的邹廷吩咐了些什么,旋即便有一队人马向他们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群人便会被一网打尽。 顾徽止默默的将匕首重新的塞回了袖子里。
第47章 谢尧诩翻身下了马,径直向她走过来。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特意为了避开谢尧诩才没去七巷岭来了这个鬼地方,谁知道好巧不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了,谢尧诩偏偏又救下了她,也不知是什么孽缘。 “侯爷搭救之恩,待我回盛京城后,必有答谢。”顾徽止行礼道。 谢尧诩轻笑一声,道:“什么答谢?” 原本只是客套话,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顾徽止眨了眨眼睛,还没等开口,便听见他又道:“省省吧,我也不缺你那点东西。” 也是,他宣北侯府家大业大什么没有,才不会在乎这些。 顾徽止极不自然的笑了两声,旋即便没话说了。 她看向拴在一旁的几匹马,心想自己没法借一匹,又总不能走回去,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陪他耗着,等到苏映带着人来寻她们。 看谢尧诩的意思也不像是要离开,反而是叫人铺了坐席,就地坐在了路边。 “日后七巷岭我不会再去了,你们不必绕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谢尧诩眼也没抬,淡淡道。 顾徽止心里一惊,没想到他竟然猜到了自己是想避开他才没去七巷岭,反而来了这里。这谢小侯爷怎么突然改了性,这么好说话了? 她呵呵笑了两声:“侯爷误会了,我不过是出来随便走走,谁知车夫走差了路。” 谢尧诩挑了挑眉,那副表情仿佛在说“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侯爷,就是他们。”邹廷提着疤脸,剩下的人都跟在后面。 那疤脸想来是不知道谢尧诩的名号,愤愤道:“你是谁?” “谁让你们来的?”谢尧诩说话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 疤脸冷笑一声:“你也是顾礼之的走狗了?” 顾徽止扶额。这疤脸怎么看谁都像顾礼之的人。他眼前这位威名赫赫的宣北侯不仅不是走狗,想必还和他一样,心里都盼着顾礼之去死。 “这么说……是父债子偿了?”谢尧诩说话的时候,头微微偏向她。 “这位大哥可能是误会了,我父亲一直是个清正公允的人,哪里欠下过什么债?”顾徽止假惺惺且及其矫揉造作道。 疤脸愣了愣,心想她怎么变了一副嘴脸,全然看不出刚才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放屁!你父亲清正公允的话,只怕这前朝无数奸佞都是举世好官了。” 嗯,这话说的可谓是大快人心。她心里也这么想的,不过不能表露出来,便装作被吓到了的样子,向后挪了挪。 谢尧诩默默的看着她做完一系列动作,继续问道:“顾尚书究竟做了什么?” 疤脸将头别到了一边,似乎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可想清楚了,现在不说,日后到了大理寺的监牢,那里可是顾礼之的地盘,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以及你身后的这群人?” 顾徽止附和道:“这位大哥,你便说清楚吧,这位是宣北侯,定然不会冤了你。” 疤脸一愣,震惊道:“你……你是谢尧诩?” 顾徽止抢先答道:“如假包换,宣北侯谢成安。” 谢尧诩没说话,似乎是默许了她说出自己的身份。 疤脸突然笑了,脸上那道疤痕也随着笑意变得扭曲:“这么说来,你可是顾礼之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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