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稍动,想着将脚自被里伸出来 ,散散汗,顺便将床脚底下的衣衫勾来,才微动两下,身后那人便手上用力,将人禁的又紧了些,警告似的口吻道:“别动!” 秦葶身形在被中顿住,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才道:“太热了,你离我远些好吗?” “多出汗病才好的快。”何呈奕闭着眼,脸埋进秦葶脑后的长发里。 “我已经出汗了,你往后一些。”大病初好,她嗓音有些哑,偶尔伴着两声咳。 “出了?”他于背后睁眼,这角度,正好能看到秦葶修长的后脖颈,还有上头的汗珠子,布了一层,似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子。 仍睁着眼说瞎话道:“没出,接着躺。” 锦被里此刻似个大蒸笼,秦葶觉着自己就快熟了。 额前脖后的汗珠子汇成一条小溪,一路下滑。 “皇上,您先起开些好吗?”她又不知死活的在前面扭动两下。 何呈奕撑着胳膊起身,将人又自手底下翻过来,而后两只手掌各撑在秦葶肩膀一左一右,他居高临下地问道:“这汗出的不够透......” 作者有话说: 第 53 章
第五十三章 海鲜 何呈奕起身间, 勾带了秦葶身上的锦被,稍稍下移,随之又将她锁骨显在外面。 上面隐隐可见汗珠光泽。 见他眼底蒙上一层旖色, 秦葶但知不妙,整个人往锦被中缩了缩。 奈何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何呈奕的身形一俯, 整个人沉压下来。 唇被他轻轻扣住,辗转缠磨,与头两次皆不同,这回他唇尖儿上的力道很轻很轻,似在探找,询问。 秦葶少经人事, 不懂也不想回应,只干巴巴的躺在那里, 明知躲不掉, 只是头两次的痛楚让她现在仍记忆深刻,怕的紧,肩膀不由瑟缩起来。 隔着两条锦被,何呈奕仍能感受到她人的紧张, 很是难得, 他手轻轻抓上秦葶的脖颈,而后试探着捏上她的耳垂。 耳洞上早没了她用以代珰的耳棍, 捏上去柔软又厚实。 一步近过一步的侵袭, 秦葶的后脑几乎沁入软枕之中。 两条锦被过于碍事,他长手扯去一条。 虽仍然闷的厉害, 但在去了其中一条锦被之后, 却有一股松快之感。 秦葶推着他的肩, 试图将人推开,同前两次一样皆没有半分用处,且她现在身上半分力道也无,就算推搡在他看来也是对他的一种回应。 将人手腕扣住,而后秦葶听到他的唇齿游于自己唇畔脸颊的声响。 软糯。 此刻何成呈的脸正埋于秦葶的颈间,她身上未散的酒气冲入鼻腔中,惹的他似也跟着醉了一场。 “捂了这么久,仍是不出汗,这样病怎么能好?”他含糊着说道。 唇畔传来的气音扑到秦葶耳中,她心下一急,又咳嗽了两声。 何呈奕在这瞬间又似一下子静止了一般,待她这阵咳意平复过去,他才自秦葶肩头抬起脸来。 且看他被这屋里的碳火烤灼的满额的汗,便知这人又在睁眼说瞎话。 他将头压的很低很低,低到两个人几乎快到贴到鼻尖儿,两条胳膊在两侧却绷的笔直,肩骨突起,似要吃人的兽。 见秦葶不再咳嗽了,他才抬起一只手,轻轻抹了她额角的汗渍,而后起身。 秦葶见着眼前骤然一空,还以为他改主意了,正在庆幸之中,谁想下一刻,脚下盖的锦被被掀起,微一侧头,便能看到自己曲起的膝盖骨。 ...... 自小何呈奕便不喜欢吃海物,他口味清淡,嫌弃虾蟹一类的海腥气。 唯这次,他竟觉着还不错,且他有预感,或是吃一次,便会养成习惯。 海鲜里,数得海/虹味道长相尤其怪异,浅尝一下,竟也不如他料想那般不能下口。 只是尤其苦了秦葶,有如天崩地裂之感。 于ᴶˢᴳᴮᴮ她过去十七年当中浅薄的认知里,丝毫没想过还能如此。 如何能这般? 怎么的能这般? 他......疯了不成? 一股怪异之感如万马奔腾将她瞬间踏平。 冰天雪地里,淡粉色的梅花含苞待放,被一股股热风吹拂,朵瓣便能随风而舞,时放时收,秦葶阻不了风挠,如同阻不了花何时开放,就似连长在她自己枝丫上的一朵淡粉亦不受她控把握不得。 一股急喘自胸腔起,她捂着口鼻轻咳两声,上身侧过,手伸出锦被,才胡乱的挥动一下,随之又被他单只手按下。 他稍一用力,秦葶似脱水的鱼,嘴张着,急要吸气,不由自主自鼻腔中发出一声舒响。 秦葶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眉头紧皱,原本已经恢复本来颜色的面容再次涂上一层绯红。 她觉着自己此刻很可耻。 何呈奕见火候已到便直起身,双膝跪于榻上,眼下卧蚕微微隆起,似在浅笑又不似,以拇指蹭去唇边的水渍,他再次俯身过来。 又是单手捏着秦葶的耳垂,沉声,“嗯?” 仅一个字,但秦葶好似听懂了。 她烦闷的将眼睛闭上,用力扯着锦被,试图将自己的脸蒙上,或者说,想要寻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再也不想见到他。 他扯住将要盖住她脸的锦被,拉下,随而以脸颊贴着她的,轻言了句什么,秦葶仅听了一耳朵,便觉比初次听到的更要无耻些。 她捏着拳头便往他身上砸。 奈何这人皮糙肉厚,她那些力道,微不足道。 这次,似头两回的那股子痛意没有再来,反而取而代之之感,让秦葶有意忽略。 饱满的趾尖却忍不住蜷扣朝下,似莹润珍珠。 她咬着牙不去想,别开自己注意力去想旁的,想天空中的飞鸟,想河里游的鱼,假设此刻的人不是她。 然,就如同她与何呈奕那根本不可对抗的力道,亦逃不脱他一次接一次的晋袭。 山涧流水有溪鸣之音,溪河蜿蜒,一脉流淌于锦帐下画出一道接着一道似山脉的地图。 秦葶终不是何呈奕的对手,凭由他捏扁搓圆,吞食朵颐。 ...... 一场毕,何呈奕将似泥一滩的人自枕上抱起,秦葶正似自水下捞起一般,长发温湿,散贴在前额角和背脊之上。 秦葶闭口,以鼻急速且用力的喘气,她似在水中浮游了太久太久,终于上岸,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眼前是何呈奕的心口,上面水色光亮,两个人似才被大雨浇过。 身上骨头似散了架,隐隐似又能听到何呈奕那厌人的轻笑声,似嘲又似得意。 他不知从哪里够到了一件月牙白色的软袍,围在秦葶的身上,而后自着一身,抱着她前往殿后清沐池。 绕过屏风,秦葶瞧见氤氲的水气升腾满室,宽大的池角头尾皆嵌了金龙入海,有热水自宽张的龙口里吐出,水注砸于水面上,远瞧着似瀑布落地。 这水声有些扰人。 将围人的白袍去了,将她置入水中。 水恰没入秦葶的锁骨处,背后的长发一入了水便海藻一般漂浮起来。 身上每一颗毛孔都已经张开,病了近两日,一沾热水,倒是备觉舒适。 好似一入水,她便比方才清明了许多,她于池中小站片刻,而后缓缓朝后退去,还未退两步,便撞上一堵人墙。 那人自背后捏上她的肩警告,“别乱动。” 而后他自身后绕到前去,“秦葶,从前不觉,怎么自你入宫,倒变得娇气起来了?” “动不动就吓破了胆,你这样,可如何在这深宫里活下来?”何呈奕头微低,视线正落在她锁骨下方处。 这里的水很清澈,不过是因为有那两只龙头吐水,砸起的浪花能做勉强的遮掩罢了。 被他瞧看的很是烦躁,秦葶有意往水下蹲了一蹲,使得水没过她的脖子。 远远瞧着,她仅有个脑袋露在水面上。 见此,他亦将身形往水下压了一压,而后脸凑在她耳畔小声问:“喜欢吗?” 稍眨两下眼睛,秦葶很快便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当真又气又急,且倍感后悔又无地自容。 她紧憋一口气,将自己整个人都沉到了水下去,睁眼时才想到,方才二人可是面对面,有不该瞧的,又迅速自水底站起。这一下起的太急,她呛的不轻,胡乱抹了一把脸,扭过身去趴在池岸上,咳嗽起来。 一抹笑自身后人唇角勾起,他笑的倒是快意。 前走两步,自水下两手轻掐着她的腰侧,没有安慰,没有讽刺,就这么静静看着。 好不容易平了这一阵袭来的咳嗽,秦葶十分委屈的骂道:“何呈奕,我恨你,真的恨!” “嗯,朕知道。”他身子又贴过来,下巴杵在秦葶的肩颈处,以无所谓的口吻道:“秦葶,若是你有本事,杀了朕。你若杀不了,迟早有一天,你会向朕投降。” 他的语气笃定而自负,一如他的为人。 向他投降,向他服软,将她对阿剩的依赖与信任还有爱,都彻底转接到他的身上。 至此,那个傻子,那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傻子,便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此时秦葶在心里说的不可能,他根本听不到,即便听到了也不会信。 ...... 最后还是何呈奕将人自清沐池中抱回寝殿的。 湿透的长发由宫女擦了八分干,回来的一路便搭在何呈奕的肩上,似一抹长长的绸缎。 将人好生放于榻上,这会儿榻上早就被人整理干净。 于此秦葶是庆幸的,她不想看到那满铺的狼藉,会让她想起先前疯狂又失态的一切。 香薰过的锦褥有一股子桂花的香气。 室内又换了一盆新碳,身上的病气与汗意换得干爽,加上被折腾的疲惫不堪,秦葶头一沾枕眼皮便开始发沉。 感到身后发沉,是何呈奕上了榻,见秦葶躺的很是往里,仅贴着角,他长臂一展,将人至里面捞过来,自背后抱着她。 秦葶身上自带的香气,似有一种魔力,总能让他想起从前在村里时的夏夜及月光,偶然他不会厌烦的时刻。 “你倒颇有颜面,”他闭着眼,声音传至秦葶耳朵,“今日皇后亲自来给你送药,以示安抚,明日你该去谢恩才是。” 明是谢恩,实则他有自己的想法。 皇后今日提了给秦葶位份的事,此事,他颇想看看秦葶的态度。 去谢恩就代表与皇后的正面交峰,无论上回的事是不是皇后所命,她都怕。 按理说,皇后才是正妻,她算得什么? 既便与身后的人曾在村子里空有个名头,那又算得什么? 与她有夫妻之名的人是阿剩,可并非身后这个。 为得他,自己受了很多委屈与挫磨。 从前与阿剩在一起,想的只是一日三餐四季轮转,满是希望的未来,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走过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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