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懿上前伸手去牵沈初酒的手,沈初酒拂袖后退:“我已经是御亲王妃,谢统领请自重。” 谢懿方才跟沈初酒解释了很多,可是十句话里几句真几句假,怕是只有谢懿自己清楚了。 谢懿的手僵在半空,他无奈的笑了声:“战潇对你好吗?” “本王对她好不好干君何事?”战潇的声音从假山旁传来,沈初酒下意识地看去,小声呢喃:“殿下。” 谢懿看着沈初酒的反应就知道她在御亲王府过得并不好,她从前不是这样胆小怕事的姑娘,可是眼下却对战潇有着几分畏惧。 战潇走到沈初酒的身旁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笑看谢懿:“谢统领好本事,赏花宴原来是为了赏这朵芙蓉花呀。” 谢懿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他冷着脸看向战潇:“沈初酒的心里没有你,你何必捆着她不放?” “谢统领挖墙脚挖到本王的头上了,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谢懿被战潇怼的说不出话来,什么叫挖墙脚,沈初酒原本就是他的,定然是战潇威逼沈初酒的。 战潇牵着沈初酒的手转身准备离开时,说道:“若是再有下一次,你这个护城军统领也别干了。” - 云雀抻着脖子左等右等不见沈初酒走出来,她正准备沿着沈初酒离开的路寻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竟然是自家主子? 这时她的身后传来薛昭茗的声音:“呦,莫不是沈初酒在密会情人,让你在这放风。” 四周绿植郁郁葱葱,薛昭茗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的绿植轻轻摇动。 云雀闻声猛然回头,薛昭茗不屑的挑起唇角,“还杵在这干什么?” 云雀连忙让开,一副你要过去便过去的姿态,薛昭茗端着架子朝着假山的方向走去。 - 战潇和沈初酒二人走了一会儿,战潇突然停下,“死心了吗?”他的语气并不像责怪沈初酒。 沈初酒垂眸,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战潇的手还未挨到沈初酒的脸颊,就被沈初酒躲开了。她说了句:“不会再有下次了。”沈初酒自己擦干泪水,仰头朝着战潇笑了笑。 战潇心下暗叹,何必呢,强颜欢笑比哭还难看,谢懿有什么好的。 “走吧。” 二人一转身便看见薛昭茗红着眼站在不远处,显然,战潇和沈初酒方才亲密的举动都被她看见了,她低声:“表哥。” 战潇路过薛昭茗身旁时说了声:“玩够了就回去。”他是一点都不想见到薛昭茗。 薛昭茗看着战潇离去的背影,又瞪了眼身旁的花雨,花雨缩了下脖子,她明明看见沈初酒走到假山后面的,谁知道是殿下呢,二人本就是夫妻还搞得这么神秘。 云雀看着薛昭茗吃瘪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自己非要闯进去的,也不能怪她。 站在凉亭中的闻朗和韩彧看着战潇带着沈初酒离开,韩彧疑惑:“战潇动心了?” 闻朗合起折扇摊摊手,他怎么会知道? - 沈初酒走回花园中心时,湖边的嘈杂声不断传来,战婵虞正摇着战钰的胳膊撒娇,好像是在解释什么。 凉寒摇着团扇朝沈初酒走来,对战潇点头示意,毕竟不是皇家之人,不受那么多的礼数约束。 凉寒笑说:“方才你走后不久,嫡公主和长孙小姐发生了口角,不知怎的,长孙瑶就掉入了湖里,王妃你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呢。” 凉寒说着话,用手中的团扇点了点沈初酒的手,“咱们过去瞧瞧呗。” 沈初酒看了眼战潇,得战潇点头后,她才跟着凉寒离开。
第18章 赐婚 夜深人静,繁星似水。皇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谢懿携剑大步跨入寿康宫,随手将佩剑扔给了候在门口的太监。冯太后对任何人都是有戒备的,即使是她养大的谢懿,也不能携剑入她的寝殿。 寝殿内,冯太后屏退宫女太监,慵懒的侧卧在金丝软塌上。 谢懿听着门扇闭合的声音,他走到金丝软塌前跪坐下来,给冯太后揉腿。 冯太后单手支颐闭眼假寐:“过些日子战承就该回来了,你多留点心。” 她口中的战承乃是当今的四皇子,长孙皇后的儿子,前段时间恰逢江南一带有要事需处理,战承自愿请命前往,荣安帝便同意了。眼下江南之事已然处理完毕,正是归京之时,冯太后为了给太子争取到皇位,自然要派人留意战承。 谢懿低眉敛目地说了声:“是。” 冯太后自顾自地碎碎念:“惠妍也及笄了,还尚未说亲,钰儿年至弱冠,后院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 她说完轻叹一口气,自古皇家都是子嗣为先,若是能让战钰有个孩子或许能比战承更胜一筹。思此,冯太后猛然睁开眸子。 “懿儿,你时常在上京城的贵女圈出入,你觉得哪家小姐适合钰儿,担得起正妃之位最好。”其实冯太后是想为战钰同时立正妃和侧妃的。 谢懿思索了一番,“臣认为将军府幺女和恭侯府嫡女最为适合。” 冯太后闻声坐起身子,将军府和恭候府这两家门第算是高的,况且手中握有兵权,日后对战钰也能有不小的帮助,而且这两个姑娘她曾见过,算的上是名门闺秀了。 冯太后微微颔首,唇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她笑看谢懿:“懿儿,你今年已然二十一了,可有相中的姑娘,哀家给你赐婚。” 谢懿的心抽了一下,他微微摇头道:“多谢太后娘娘抬爱,臣不愿自己的精力浪费在儿女私情上。” 冯太后倒不这样以为,“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怎么能说是浪费精力呢。” “也罢,既然你心里没有钟意的姑娘,那哀家替你物色。” 片刻后,冯太后将窦生唤进寝殿:“明日将御亲王妃请来,就说哀家找她有事商议。” 窦生领命还未退下时,冯太后又补充了一句:“换个舒服点的马车,或者软轿,可别让她累着。” 战潇当日说沈初酒身子弱的话,冯太后可没忘呢,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倒要看看战潇还有什么话要说。 谢懿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冯太后,这样的事情对沈初酒来说与杀人诛心又又何异? - 次日,沈初酒走进寿康宫时,寝殿里还坐着两个眼生的小姐。沈初酒见冯太后和这两个姑娘聊得正开心,便默默的听着几人的谈话。 这期间沈初酒也能听出这两位小姐是谁家的了,带二人走后,冯太后笑问沈初酒:“小酒,你觉得这两个姑娘如何?” 沈初酒笑说:“小酒觉得好是好,只是这两个姑娘家世相当,日后在太子府谁为正、谁为侧,太子的后院若是不安生,太子怎么能安心处理朝政呢?” 冯太后倒忘了这一层了,身为太子后院不宁则家国不宁,后院都处理不好又怎么能处理好国事。要不她怎么会喜欢沈初酒呢,这丫头说话就是中听,比那些总是阿谀奉承她的人强多了。 “那依小酒之见,这二人该迎娶谁过门最为合适?” 沈初酒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盏,一切看上去是那么自然,可是她的心里此时最为紧张,万一被太后看出来反而会连累到战潇。 她笑说:“小酒以为,这两家的姑娘都娶不得。” 冯太后大惊,示意沈初酒继续说下去。 沈初酒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将军府和恭候府两家都手握兵权,太后既然是想拉拢这两家,又何必做出得罪这两家的事情呢。” 冯太后微微颔首,沈初酒考虑事情顾全大局,她越瞧越喜欢,战潇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德,竟然捡到这样一个宝贝。 “小酒以为,博望侯府的小姐刚刚好,温婉贤淑是为上选。”沈初酒曾在雅集上见过一次这位小姐,算的上是安静的性子。 冯太后思忖一番,不是她瞧不上,主要是博望侯手中无兵无人,只是个吃皇粮的闲散侯爷,以后在战钰的仕途上不能有所帮助。最终冯太后摇了摇头。 沈初酒垂眸浅笑,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说服冯太后这个老狐狸。 冯太后这才开口道:“哀家得为钰儿找个有利的靠山,博望侯不是最好的人选。” “正因博望侯手中无权,所以他才保持中立,中立就代表是皇权派,那就是皇家的人,对圣上对太子保证忠心,日后他为了家族荣耀,定然会想办法的,眼下是先安顿好太子的后院。” 沈初酒一句话将冯太后的忧虑拉回至话题最初,让冯太后不得不考虑太子府后院的安宁。 冯太后大致想了一下,先娶博望侯府的小姐安定太子后院,再争取让将军府和恭侯府的两位小姐成为侧妃,待战钰继位后,立谁为后再说。不得不说,冯太后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就连继位的事情都想好了呢。 冯太后微微颔首:“窦生,拟旨,哀家要为博望侯府赐婚。” 之后,沈初酒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冯太后又道:“小酒,哀家还得为谢懿物色一门亲事,你瞧着谁比较合适?” 沈初酒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反倒被茶水呛到了,云雀俯身轻拍沈初酒的胸口,沈初酒拿着帕子蘸了蘸唇角,尴尬地说道:“让太后见笑了。” “无妨。” 沈初酒现在是看出来了,冯太后就是在宫里住的久了,太闲了,谁的婚事都要操心一下,先前还想的把她塞给荣安帝呢,现在又开始当媒婆,果然皇家的人难伺候。 沈初酒心里骂骂咧咧,脸上笑道:“谢懿?太后娘娘恕小酒不认得此人。” 冯太后自顾自地说了声:“不认得啊,那哀家再想想法子。” 沈初酒垂眸,心不在焉的蘸了蘸衣裙上残留的茶水。 - 是夜。 “太后今天找你就是为了给战钰赐婚?”战潇突然问道。 今日博望府的小姐被太后赐婚的消息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便传遍了上京城,整整一个下午,博望府别提有多热闹了。 沈初酒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朝着床榻走去,“太后原本看中的是将军府和恭侯府,只是被我搅黄了。”她最后一句话里面还带着几分得意。 战潇挑眉,“给博望府小姐赐婚也是你的主意?” 沈初酒不置可否。 “若是太子迎娶了那两位小姐,他的胜算已经很大了,到时候你岂不是要占下风了。” 战潇突然哂笑:“你倒是挺会为我着想的。” 沈初酒盖好被子往床榻里面滚了滚,才道:“你成功了,我就能早日回家了,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战潇原本心里还有点暖,听见沈初酒这句话后,内心就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灌下一般,“你就这么想回去?” “嗯,做梦都想。”沈初酒此时已经有些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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